不得其解,祝皂的神sè变得怨毒起来。他揪着胡须,暗忖,幸亏还有那个小子,倒省却了不少的麻烦!其眼珠子急转,禁不住于原地踱着步子,暗自作着计较。
须臾过后,身后的那洞口并无人来,祝皂却还是突然站定,惊喜地抬起头来。只见随着那黑气的消散,一阵轻微的爆响声中,石门缓缓消失……
可只是转眼间,祝皂的那满是干瘪皱纹的笑脸僵住了。先前的石门消失不见了,而其往里三尺远,另一个石门又出现了。其正中当央处,悬着一个石刻的头颅,那血盆大口,一如方才那嗜血的怪兽……
祝皂的脸sè难看起来,怎会又冒出来一个石门?莫非,还要再去寻十个金丹修士来作这破禁的血食?他气急败坏地冷哼了一声,若是此事有诈,莫怪我心狠手辣!
情急无奈之下,祝皂正暗自发狠,却又忙隐去金丹后期的气势,转身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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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章 我不杀人】………
两个女子所走的这条山洞,虽黑暗而曲折,却没走多远便到了尽头。
看着眼前没了去路,一直提着小心的阮青玉稍有失望,收起了护身的飞剑。她见花尘子一脸的轻松,不由好心地提醒道:“妹子,涉身险地,还是小心为好……”
置身于这乌黑的山洞里,花尘子的脸上见不到分毫的怯sè,却是兴致盎然的模样。她转身往回走去,冲着阮青玉嘻嘻一笑,不以为意地说道:“一个无人的山洞而已,又何来的险地呢?姐姐若是担心,我二人不如去寻两位前辈……”
这条山洞什么都没有,不知另外三人有没有收获。想到此处,阮青玉跟着往回走去,说道:“我叔父与祝前辈皆是处事沉稳之辈,应无大碍。你我不若去寻林前辈……”
走在前面的花尘子脚下一停,回首佯作无意地笑道:“姐姐莫非是看上了林前辈,想做那双宿双修的道侣……”
“呀!妹子胡说些什么呢……”突如其来的取笑,使得阮青玉脸sè赧然,娇嗔之下轻啐了一口。方才的话只是为安危着想,并无他意。只是她比别的女子脸皮薄一些,羞涩中不好再说什么,只得匆匆往回疾走。
“咦?尘子说错了什么……”花尘子很显无辜地抱怨了一声,眸中闪过一丝狡黠。她追上去继续说道:“比其他人来,那位林前辈胜在年轻,更懂得情趣呀!姐姐,你说是不是……”
“妹子,我只是……你平白无故地说这些,真……真的好没道理,请慎言!”阮青玉只觉得自己百口莫辩,干脆不再应声。花尘子本应是天资聪慧之人,却偶尔有懵懂纯真之时,让她不好与其计较。
说笑之间,二人便回到了来时的地方。花尘子径自走向阮查所在的那个洞口,不忘回首娇声笑道:“还是去寻阮前辈吧,可莫要让姐姐难为情了,嘻嘻……”
阮青玉无奈地摇摇头,只好跟了过去。见对方越走越快,她忽而察觉到了什么,忙急声道:“妹妹,且小心些……”
“有前辈在此,姐姐勿忧!”花尘子头也不回地说了一声,身形陡然加快。
见状,阮青玉顾不得许多,急追了过去。她只想拦住花尘子道出心头的疑惑,可一时间却是追不上只有筑基中期修为的这个妹子。
片刻过后,二人来至山洞的尽头,见到了一处地穴,有祝皂,还有地上殷红的血,却是不见阮查的身影……
浓重的血腥中,阮青玉神sè微变。她猛地停下了身形,于洞口处驻足,再不敢往前半步。可花尘子却是浑然无事一般走至地穴的当央,那如花的笑靥,于此时此地,颇显诡异!
……
两个女子的到来,并未让祝皂有所意外。他眼光落在了花尘子的身上,脸sè有些yīn沉。
“祝前辈,何以如此看我呀?”花尘子话语轻松,却是多了几分调侃的意味。她转向那石门,喜道:“这法子果然可用……”
祝皂冷哼道:“花尘子,你莫要戏耍于我……”
洞穴中血腥异常,那石门更是诡秘莫测,而花尘子与祝皂却对此浑然无觉,还在说些莫名的话语,这是……?呆在洞口处的阮青玉脸sè苍白,她虽是猜到了什么,却还是难以置信地失声问道:“我叔父何在?祝前辈莫非是在算计我叔侄二人?还有妹子你,怎会……?”
阮青玉想到的是叔父阮查遭致暗算,祝皂怕是难逃其咎。而花尘子与自己交好,又怎会与人同流合污呢?可方才这二人说话太过于蹊跷,使她心头发沉。
花尘子转身冲着阮青玉歉然一笑,神sè中却多了不曾有过的漠然。她对其问话不作理会,而是打量一眼那带着兽头的石门,胸脯轻轻起伏了下,话语变得清冷起来,与祝皂说道:“我用了数十年的工夫,才从师门典籍中寻到了这个法子。要破开这魔禁,须用十位金丹修士的血身,作为血食来献祭。如今,石门已破,可见我之前并无戏言呀……”
祝皂不忿起来,恼怒说道:“可这又出现了一道石门,莫非还要再去寻十个金丹修士来……?”
“唉——!”花尘子忽而发出了一声轻叹,竟然使得祝皂心头一跳。只见她眼波斜睨,臻首轻摇,哪里还有从前的纯真模样,这分明便是一个风情万种的女子。其jīng巧的面颊,妩媚的神态,婀娜的身姿,旖旎而动人!尤其是那一声轻叹,带着几多的幽怨与无奈,使人爱犹不及,心乱神迷……
暗感不妙,祝皂猛地咬破了舌尖,抬手祭出了‘罗煞钉’,嗓音有些颤抖地说道:“大胆!你惑我心智……”
花尘子神sè不变,惟有凄怨中带着委屈的眼神幽幽盯着祝皂,说道:“你心生妄念,又干我何事呢?我只想说出破开这石门的法子呀!你不想进洞府了吗……”
祝皂话语一滞,乖戾的神情中现出怒sè。他迟疑了下,还是恨恨收起了‘罗煞钉’。
花尘子媚然一笑,说道:“据说,这魔禁为高人魔气所结,以血食献祭之后,还须以处子之血破去最后一道魔煞,方可打开二道石门。那门上的兽头,便是魔煞所在……”
“何来处子之血,你是……”祝皂反问道,再次打量起花尘子来。谁料对方脸sè一寒,却又强抑着愠怒,往后退开一步,示意道:“你杀了人家的叔父,总要有个了断才好呀!”
祝皂眼前一亮,转而看向了洞口处的阮青玉,已是杀心顿起。
此时的阮青玉,花容失sè,身子禁不住摇晃了下。这二人的话语中毫无忌惮,已将自己视若无物,用意浅显。杀了叔父不算,还要用她的血来破开禁制。真的想不到,人心难测海水难量!可恼!可恨!自己竟然还将这个蛇蝎心肠的花尘子视若姐妹……
危难之中,阮青玉求生心切,转身便逃。可不待她有所动作,一条带着奇异香气的藤蔓已将其紧紧束缚,接着便腾空倒飞了回去,竟是一下子狠狠摔在了地穴的当央。
又恨又怒的阮青玉,急火攻心之下,一口热血喷了出去。却见那花尘子裙袖轻拂,血未落地便被卷起,径自飞往了石门上的兽口之中。
祝皂不过是心念才起,于将要动手的一刹那,阮青玉便已被生擒。如此电光石火的瞬间,根本未见花尘子有何动作……这女子莫非隐藏了修为?他顾不得理会石门,而是紧紧盯着这个貌美的年轻女子,神情诧然。
”嘻嘻!那可是姐姐的心血呦!莫要糟蹋了才好……”花尘子说笑的神情中,歉疚之意一闪即隐。她不理阮青玉愤怒的眼光,而是带着几分好奇看向了石门。
随着热血入口,那石门上的兽头竟是蠕动起来,张开的大嘴慢慢合上,作出吞噬的样子,令人怵目惊心。可石门并未就此打开……
花尘子焦急起来,贝齿暗扣。看来,要以活人献祭方能破开这最后一道禁制了。她秀眸中泛出了一抹寒光,冲着祝皂催促道:“还是动手吧!”
一直以来,祝皂深知花尘子的来历不简单,却不以为这个女子能逃脱自己的掌控。而此时,他心头隐生不安。见对方的话语中并无往rì的敬意,而是多了几分的颐指气使,其不由反问道:“你为何不亲自动手?”
祝皂的异样,使得花尘子讶然起来。她秀眉轻蹙,眸光流转,檀口半张。可其神sè中却是带着无尽的质问,使人不忍忤逆。
祝皂心头一乱,忙又底气不足地说道:“我已杀了十人……”
“嘻嘻!”好似忍俊不住的样子,愕然中的花尘子突然噗哧一笑,花枝乱颤。祝皂神sè一窘,羞怒道:“你无故取笑什么……”
“我不杀人!”笑声一收,花尘子又回到了那稚气未脱的样子,说道:“杀人乃伤天和之举,有违道心,与我修为不利呀……”
你不杀人,却一直蛊惑我杀人,这是什么道理?祝皂方想说话,花尘子又带着楚楚可怜的样子,冲其说道:“你已杀了这么多人,何妨再多添一条人命呢?而我真的没杀过人,莫要逼迫我一个小女子,可好?”
“花妹妹……花尘子,你怎可如此害我?”缓过气来,委顿于地的阮青玉愤而出声斥责。
见祝皂尚在迟疑,一时不肯就范,花尘子便转向了阮青玉。她作出很无奈的样子,叹道:“人终有一死啊!你帮妹妹一回,亦算是死得其所……”
“你无耻……”阮青玉的眼泪禁不住流了下来。身为修士,被一个视若姐妹的女子玩弄于股掌之中,死前还要遭受如此的羞辱,她只感觉五内俱焚。其长吁了下,隐去了泪水,眸子里尽是怒焰滚滚,斥道:“枉我将你视作姐妹,还如此信任,你却……”
阮青玉话未说完,花尘子脸sè微窘。急切之中,她伸手弹出禁制封住了对方,转而冲着祝皂说道:“莫要耽搁,那个林一来了反而不妙……”说着,其竟又是痴痴一笑,魅惑无穷。
祝皂的心头一紧,却又禁不住打了个冷战。若非亲眼所见,谁能想到这么一个貌美女子,竟是如此的心狠手辣而又jiān猾异常呢!他眼珠子转动了下,冷笑道:“那小子所去的山洞皆为魔气笼罩,一时半刻,他难以脱身,即便是能逃至此处,已不足为虑……”
话语顿了一下,祝皂看着地上那凄惨yù绝的女子,不由得暗暗摇头。他接着说道:“这位姑娘,莫要怪祝某无情,只怪你这位妹妹无义啊!”
见祝皂啰嗦个没完,花尘子稍显不耐。她将要再次出声催促,却俏脸一变,失声道:“那人就在此处,小心……”
………【第六百二十一章 玲珑心】………
花尘在出声的一刹那,裙袖急挥,形同赤练一般,已将自身前后护得严严实实。''而祝皂忙往后退,不忘祭出‘罗煞钉’来小心防备。
这二人唯恐遭致暗算,却不料异状又起。地上的阮青玉已腾空飞向了地穴的出口,接着原地冒出了林一的身影,其冷然的神情中,闪过一丝诧异。
林一的潜入极为隐秘,本想猝然发难,可临近洞口时便被花尘发现,着实令其有些意外。不及多想,他趁乱救下了阮青玉。
出其不意之下,那两人同样是一脸的错愕。冒死前来只为救人不成?
林一眼光冷睨,手臂伸向了阮青玉便是用力一抓。而那禁制与束缚的藤蔓颇为坚韧,竟是未能破去。
此时,花尘已定下神来。看出了林一的企图,她眸光波动,闪出一分嘲讽的笑意。而其对面的祝皂,神sè急遽变幻不定。
林一冷冷翘起了嘴角,猛地伸出了双手,‘喀喇’一声,竟是将阮青玉身上的禁制与藤蔓同时扯碎。
见状,花尘稍稍一怔。她知道自己‘陀罗藤’与禁制的威力,可这人的双手怎会有如此大的力气。莫非,他亦隐藏了修为……?
那受了委屈的女挣脱了束缚之后,忙起身守在林一的身后。愤恨之中,她已是眼圈一红,怒声中含着哽咽,说道:“林前辈,这二人道义尽丧,不仅合谋杀了我叔父,还要害我……”
留意着地穴中的动静,林一出言安慰道:“阮姑娘,诸事顺变吧……”伸手扯出了玄金铁棒,其身上的杀气渐起。察觉身后的阮青玉悲愤难抑,他又吩咐道:“这两人一个金丹后期,一个元婴初期,动起手来,我难以护你周全,还请速速离去……”
“咦?你眼光不俗呀……”惊讶了一声,花尘竟是露出了笑意。这年轻人必定是隐藏了修为,却是难辨深浅。真的想不到啊,自己竟然看走了眼……
而祝皂不禁眼瞳一缩,他诧异地瞥了一眼林一,又带着忌惮的神sè盯着花尘。( ·~ )果然,这蛇蝎女……
此时此刻,阮青玉的愤恨已尽化作了惊骇。看着祝皂以及那个与自己姐妹相称的花尘,她才明白了自己所遭遇的是个什么样的对手。
这女悔恨之余,垂首暗忖。留下了只能碍手碍脚,她还是从了林一的善意,轻声说道:“林前辈,此恩深重,青玉不敢忘!告辞了……”
“姐姐,你莫要走啊……”见阮青玉要走,花尘突然亲昵地唤了一声。
阮青玉*脚下一顿之际,林一却是眉梢一挑,手中的玄金铁棒猛地抡起,只听得“砰”的一声震响,一把流水一般的小巧飞剑,滴溜溜打着旋儿飞回花尘的身边。他屹立不动,随即冷哼了一声,说道:“莫要理会,速去……”
紧咬着嘴唇,阮青玉暗暗顿足。她回首看了下那傲然的背影,不敢再作耽搁,忙匆匆离去。
偷袭没有得逞,花尘暗自恼怒。而那个林一却是守着洞口,一夫当关万夫莫开的架势,铁定是要放走阮青玉了。她玉指轻弹,那把飞剑一如水光流动般,飞快旋转起来,带着清凉的寒意笼罩了整个地穴。
见花尘的眉宇间隐含煞气,举手投足间散发着狠辣的气势,这哪里还是那个稚气未脱的小辈,这分明就是……祝皂惊道:“你骗我……?”花尘轻斥道:“你不同样隐藏了修为?不必啰嗦,你我联手御敌要紧,抓回那阮青玉……”
林一不再藏拙,金丹后期的气势沛然而出。他动若龙行,挥动铁棒扑向了花尘之际,张口吐出了一道金光。那金光只是一闪便倏然消失,却有无尽而凛冽的杀气,顿时将祝皂围困了起来。
祝皂已暂且抛去了心头的猜忌,驱动‘罗煞钉’袭向了林一。花尘这女妖异莫测,话却是说的不错。此时不是内讧的时候,须一致对外。可他这边动手,转瞬间便是心头一沉。眼前金光闪烁,无数把飞剑带着骇然的气势无处不在,使其难以应对。
“砰——”的一下,祝皂的‘罗煞钉’竟是难以冲破金光的束缚,而那冰寒的杀气已从前后左右疯狂扑来。他大惊失sè……
同时对付两个修为不弱的对手,其中一个还是元婴初期的修为,于林一来说,这还是头一回。祭出的‘玄天剑阵’困住了祝皂的一刹那,他斗志大盛,猛地抡起了铁棒砸向了花尘。
只听得‘轰——”的一声震响,那把小巧的飞剑不堪铁棒的力沉,一下被砸飞了出去。花尘心疼地叫了一声——“我的滴水剑……”而其叫声未止,林一的玄金铁棒便已到了头顶。
地穴的地方不大,动起手来更显局促。自己的飞剑受阻,花尘的心神随之一窒。这个林一即便是隐藏了修为,亦不过与祝皂相仿,只是个金丹后期的修为而已,又怎会如此的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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