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么像个sb似的踢了一会儿,那咕噜声又没了。我心里是相当矛盾:希望高大雨赶快过来,又害怕这只鬼找到我。毕竟,我对虚木的道行心里没底,如果是老范在这儿,我可就有了主心骨了。
我一边在水里瞎琢磨着,一边看着岸上,这时,我的脚突然被什么东西拽了一下,我立即猛踢那东西,踢了半天我才发现,那是一缕水草缠住了我的脚脖子。我赶紧弯下腰去拽那些鬼东西,费了半天劲才扯断它们。
我靠,我估计再这么泡下去,就是不被水鬼拖走也得被自己活活吓死。
在水里呆了一会儿,身上实在是冷得厉害,我灌进肚子的二两白酒早就被消耗没了,我浑身上下不住地哆嗦着,只好在河里游来游去保持着体温。为了不让自己感到害怕,我就故意想点儿别的事儿,比如朱罗唇,她现在在干什么呢?她给我熏的白烟好像没那么管用啊?那婴灵可以欺负我,这水鬼也能吓唬我,难道那白烟是专门克制别的鬼的?
一想到她我还有点小失落,原本袁芳可以透露点有关她的信息,现在我把她惹火了,估计我只能靠自己的能力去调查她了。
我游了一会儿,感觉实在是游不动了,就朝着岸边游过去,虚木一见我要上来,马上站起来,冲着我摆摆手,那意思是不让我上来,我靠,敢情不是你下水了,咱俩也得换换班吧。
就在我距离河岸只有三四米的时候,身子突然一沉,接着就感觉两条腿被什么东西紧紧地抓住了,我因为没防备也呛了一大口水,我一边拼命挣脱一边朝着虚木摆摆手,可是这家伙竟然一动不动地看着,我日,哥不会是中了他的奸计吧?
水下那两只手越拽越使劲,我的脑袋根本浮不出水面,我日你小舅子,那降魔宝珠尼玛是塑料的么?我伸手一摸一下子愣了:那珠子不见了!靠,估计是刚才弄水草的时候掉了!
“救我!”我憋足了劲儿冲着虚木喊了一嗓子,估计他也发现我弄丢了宝物,赶紧跑过来支援我,可是没等他跳进水里,我整个儿人就被水鬼拖进了河里!
在我被拖到水下之前,我深深吸了一口气,根据我的肺活量也就能撑个四五十秒,我必须在这段时间内逃生才行!
河里光线很暗,我根本看不清那水鬼长什么样子,只能感觉那手棱角分明,好像没有什么肉,它拖了我十几米远,我怎么也碰不到它,更别说把它打跑了。这会儿,我的脸已经开始变得青紫,肺里的氧气也越来越少,情急之下,我抓住了一把水草,水鬼拖不动了。
可就这么耗着我早晚得憋死,我一只手抓着水草,另一只手抓起河底的一块石头,然后猛地松开水草,借着这股反弹力来了个下腰的动作,手里的石头狠狠砸向了我的脚下。紧接着,就感觉有个毛茸茸的东西扭了一下,它松手了。
我趁机向河面游了过去,胳膊和腿用尽吃奶的力气划着水,终于呼吸到了空气!
这时候,虚木也跳进了水里,他拿着个桃木剑,嘴里念念叨叨地说着什么,我赶紧向他那边游过去,可是刚游了一半,我就感觉身后又卷起一团水花,我擦,那东西像快艇一样追过来了!
“别回头!”虚木突然叫了一嗓子。与此同时,我终于游到了他的身后,刚一转身,就听到水里爆发出“嘭”的一声!一大片水浪腾空而起,然后就听虚木怪叫一声,一切又恢复了平静。
我扭头一看,虚木已经不见了,河里的那水鬼好像也走了。我来不及多想,三下两下游到了岸上,抱着扔在地上的衣服就蹲下来,浑身直筛糠似的哆嗦着。
我从兜里摸出了打火机,找来一堆树枝木叉啥的放在一起点着,慢慢地,一团温暖的火光照亮了我的全身,我这才感觉缓过来一点儿。
“虚木!虚木!”等了半天也不见这道长上来,我就喊他的名字,却没人搭理我。
我靠,他不会被水鬼抓走了吧?这让我怎么找高大雨?
我看了看表,已经十点多了,我总不能在这个地方呆一晚上吧。可我要是这么抬屁股走了,虚木该怎么办?
按说虚木也是曾经害我的帮凶,可是这会儿毕竟是利益共同体,我也不打算就这么抛弃他,在我身子暖和了点儿以后,就沿着河岸向下游走过去,一边走一边叫着他的名字。
走了大概有五百米,我什么东西都没有发现,我可真是左右为难:这尼玛找不到虚木就找不到高大雨,找不到高大雨朱罗唇就不搭理我,还能给我条活路不?
我郁闷地点燃了一根烟,一屁股坐在地上,看着消停了许多的河水,我忍不住捡起几块石头砸了过去:“我操,我操,水鬼你有种上岸来,看老子怎么招呼你!”
也别说,我这一通骂,就好像当年猪八戒在流沙河把沙僧骂出来一样,这河面居然冒出了泡泡。开始也就台灯灯泡那么大,后来变成了足球那么大,泡泡周围的水纹也越来越深,中间好像还卷起了漩涡!
我腾地站起来后退了好几步,从地上捡起半块砖头和一根木棍,做好了跟水里那厮拼命的准备。出乎意料的是,那泡泡又从大变小,最后没了!
我估计水鬼是不能上岸的,上岸必定被哥完虐,可是它不上来对我没啥好处,我必须更主动抓它才行。想到这儿,我又往河边走近了几步,想看看下面到底有啥东西,谁知我的脚刚踩到岸边,一只手一下子抓住了我,我拿起砖头就拍了过去,他叫了一声松开了。
我定睛一看,刚才拍的是虚木。
幸好我刚才在水里用了不少力气,所以这一拍也没有用上多大劲儿,虚木抬头看了我一眼,脸上的布条基本上脱落了。我赶紧把他从水里拉出来,找了个平整的地儿把他放好,然后检查一下他的身体,好像没受什么伤。
“道长你没事儿吧?”我问虚木。
虚木摆摆手:“我没事……高大雨我找到了。”
“真的?”我差点跳起来,“在哪儿?”
虚木指了指河那边:“就在这块儿水域的下面,我用桃木剑刺了他一下,他三个时辰之内不会化成鬼形,你可以把他捞上来。”虚木说着解下腰上扎着的带子递给了我:“用这个拴住它,我在这边帮你拽着。”
我一听,原来这道长又是把干了一半的活儿给我了,好吧,谁让我拍了他一板砖。
我三下五除二脱掉外衣,临下水前对虚木说:“这次要是再遇见水鬼,我肯定是有去无回了,到时候你给我的亲戚朋友捎个口信,说我死得像条汉子。”
我讲完了一堆的废话,毫不犹豫地跳进了河里,一入水我就感觉浑身酸疼,根本游不了多远,可是我别无选择。我憋了一分钟的氧气量,在河里摸了一会儿,终于,我抓住了一个硬邦邦的东西,我也来不及多看就用绳子在上面系了个死结,然后拽着它游向了河面。
当我浮出水面时,看见那东西果然是一具骸骨,可操蛋的是,它没有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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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组团捞尸
我以为自己看花了眼,这女人拉我到水库边上难不成是干那事?
我还没琢磨过来是咋回事,袁芳脱得已经剩下了两件套,我一看这才明白过来,她里面穿的是一件游泳衣。我擦,这剧情也太反转了吧?
忽然,袁芳走到我面前,把一张符咒贴在了我的脑门子上,我还没反应过来是咋回事,就感觉头疼得要命,紧接着,那种“咕噜咕噜”的声音和低频音又从我耳朵边上冒出来。
我一下子明白了:这个高大雨是个水鬼,那咕噜咕噜的声音是水声!他十有**是淹死在这条河里的!
袁芳贴的这符肯定是诅咒高大雨的,因为那种低频音越来越大,虽然听不懂但感觉是很痛苦的样子,比每一次都厉害得多。我一下子蹲在地上动不了了,感觉脑袋里面有个东西在乱窜。我纳闷起来,这袁芳不用软件能听懂高大雨的鬼话?
这时,袁芳忽然走到车那边,我扭头一看,她从后备箱里拽出了一个**岁的小女孩,那孩子被绑着手,嘴巴被一团布堵上了。袁芳将布团从她嘴里拿出来,冷冷地说:“你把刚才的话翻译给我。”
袁芳是靠这个小女孩来翻译鬼话的?那次她在办公室里和高大雨聊天,女孩子也在那屋里?我靠,她的车里不会一直塞着这孩子的吧?
小女孩哆哆嗦嗦地趴在袁芳的耳边说了一阵儿,这会儿我又仔细看了看这女孩,诶?她不是袁芳“全家福”里的高琳琳吗?应该是她的女儿啊?她尼玛这是在虐待吧!
我忍着头疼从地上站起来,踉跄着走了过去,问袁芳说:“你这是绑架!这孩子是谁?”
袁芳冲着我笑了笑:“你管那么多干嘛,我自己的孩子不听话,绑她一会儿又能怎样?”我怒了:“自己生的难道就有权利杀了?你这是虐童!”我说着就要去抢那孩子,袁芳一把拦住我,眼睛瞪得通红:“你再多管闲事我就不客气了!”
“这闲事儿老子管定了!”我想你一个女人还能把我怎么样,就在这时,袁芳突然掏出个防狼喷雾似的东西,照着我的脸喷了一下。
我没想到她有这么一手,一下子就昏迷不醒了。
可能这迷雾不能完全制人昏迷,我的耳朵迷迷糊糊的还能听到点儿声音:有孩子的哭叫声,有袁芳的打骂声,还有一阵跳水声。
袁芳可能是去河里打捞什么东西去了?高大雨的尸体?
我的意识渐渐模糊……
等我眼皮能动的时候,睁开一看,车不见了,袁芳和高琳琳也不见了。
凉飕飕的风打着我的脸,我四下里看了看,偌大个水库区好像就剩下我一个人了。天黑得有些不怀好意,一个有生命的东西都看不到。
我费劲巴力地爬起来,摸摸脑袋还是有点疼,我估计袁芳应该是拿到了想要的东西就溜了,我怎么办?我只能原路返回了。
水库这边是又冷又黑,以前到这儿来听水声感觉很清爽,现在怎么听怎么像高大雨在呼唤着我。我走了几步,就被脚下的石头绊了个趔趄,再看那茫茫一片的草地,好像在摇摆着身体嘲笑我。
我就这么歪歪扭扭地走了一段儿,忽然感觉前面有点亮光,我眯着眼睛一瞧,好像是个小窝棚在亮着灯,我就奔着那走过去了。
走近窝棚时,我发现里面好像有个人背对着我坐在那儿,我喊了声“你好。”那人没搭理我,我又走了几步,没想到那人突然转过脸。
我靠,他的脸居然缠满了布条,像个木乃伊似的!
我吓得后退了一步,没那个人却说话了:“你是唐磊吧?”
我愣了:“你是谁?”我感觉这声音好像在哪儿听过。
那男人说:“我是虚木,你忘了?”
虚木?他怎么跑这儿来了?
我胆子又壮了点儿,就走到他跟前端详了一下,可是那脸包得真是严实,就露出了一双眼睛没法辨认。我就问他怎么变成这个样子,虚木叹了口气:“都是被姓袁那女人害的,她弄了个婴灵来对付我。”
婴灵?袁芳真的有操纵婴灵的能力?我有些怕了。
虚木咳嗽了两声接着说:“那天晚上她说找我有事儿,我就去了她家,结果一个绿色的东西撞了我一下,我当时就觉得阳气被吸走了不少,这才反应过来那是婴灵在作祟,就赶紧跑出去了……她应该是想灭口吧,我知道的实在太多了。”
“那你干嘛把脸缠上?”
虚木说:“我师父讲过,婴灵是需要靠脸来找人的,遮住了脸就能避避风头,甭管是真是假,我死马当活马医了。”
“你跑到这水库边上是……”我觉得他应该跑路才对。
“找高大雨,他的尸体找不到,他就无法转世。”
我糊涂了:“高大雨和那个婴灵到底是啥关系?”
“婴灵是高大雨和袁芳的,但是袁芳自己做了人流不想要这个孩子,胎儿就变成了婴灵,对袁芳心存怨恨,对高大雨倒是念念不忘。”
“既然这样,婴灵为什么要帮袁芳呢?”我更搞不懂了。
虚木说:“那是因为袁芳有个通灵的女儿叫高琳琳,可以蛊惑婴灵。”
我问虚木高大雨是怎么死的,虚木眼神怪异地盯了我一会儿说:“你最好不要知道太多,帮着我一起找高大雨的尸体就行了,而且,你自己也被脏东西缠住了你不知道?”
我想起了第一次见虚木他对我说过的话:“你说的脏东西是什么?”
虚木摇了摇头:“算了,我现在法力尽失,说出来也帮不了你,只能让你平添恐惧,我还是和你先把高大雨这事儿解决了吧。”
虚木说着站了起来,领着我又向水库下游的河段走过去。据他讲,高大雨死了才一个月左右,就是在水库这边遇难的。
我琢磨着高大雨的尸体估计也就剩一副骨架子了,不过虚木说了,只要能找到尸体,婴灵就会追随父亲而去,高琳琳也就不能控制它了。
这还真是关系复杂的一家。
我们沿着下游走了一阵,虚木忽然停下来对我说:“找水鬼的办法很简单,就是下到水里让它们来抓你,因为水鬼是通过找替死鬼来寻求转世的,而高大雨是野鬼和水鬼的结合体,所以更难投胎,据我所知它还没有找到替死鬼。”
虚木说完,低头看了看自己:“我这几天一直在找他,下水下了好多次,身子都泡得肿起来了,你看……”
我明白了,道长想让我下去当诱饵。
我点点头:“下水没问题,可是如果高大雨抓住了我,我该咋办?”
虚木掏出一个东西塞进我手里:“这是颗降魔宝珠,其实降不了魔,顶多是不被鬼魔伤害。待会儿在水里,如果高大雨抓住你的话,你是不会被拖走的,他就会放手,这时候你就潜到水里找,他的尸体一定就在附近。”
我靠,这还真是个有技术含量的活儿。
“另外……这河里水鬼忒多,有这珠子你就能安全点儿。”虚木补充了一句。
这句话说得让我真心肾疼。
我把那降魔宝珠戴在了脖子上,虚木又拿出一个葫芦给我:“里面是老酒,你下水前喝两口,这样不至于被冻坏,现在水还是挺凉的。”
我捧起葫芦“咕咚咕咚”地喝了几大口,尼玛这叫一个辣,不过喝完之后,身子确实热乎了起来。
我脱了衣服,慢慢走进了河里,只感觉这水确实冰得很。终于,我的整个身子都进了水里,鸡皮疙瘩一下子钻了出来。
绿幽幽的河水马上就要把我吞没了,我不停地划着水,向河心游了过去。岸上,虚木坐在地上看着我。
我耳边似乎又响起了那“咕噜咕噜”的声音,我靠,高大雨不会这么快就来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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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我知道她的秘密
“豁出去?”我的心一下子悬到了嗓子眼儿,在我的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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