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儿们一听陆语要开讲了,都高兴地几折他坐下,瞪着圆溜溜的眼睛看着他。
“……当时在那破厂房里,那个冷啊,那是个人就能冻死,就连石砖青瓦都冻得裂成了粉末……”
“陆语你就接着编,那么冷那你怎么活下来的?难道你不是人?”小二憨显然已经忘记了半个多月前陆语对自己的巨大付出了。
陆语一看蒙骗不过,只得说:“好好好,我重讲。当时在那个破厂房里,那个冷啊,差点儿就把我冻成冰块,不过我陆语是谁啊,能让这么一只鸟就这么把我干掉吗?我就顺手捡了那个‘大胸妹’(陶陶)的剑,一跃而起,跳到了那大鸟的头顶,就这么直劈而下,一下就将它劈的头骨爆裂,脑浆四射……”
“吹吹吹,你接着吹。都冻成冰块了,还一跃而起。那鸟照你说的四五层楼那么高,你长翅膀啦?”小二憨很同情地看看陆语,摇了摇头。小孩儿们哈哈大笑,一哄而散。几个小姑娘围着小二憨,都说还是二憨哥知道的多,二憨哥和我们一起跳皮筋而吧。
陆语见小孩儿都散了,也不恼不急,依旧是满脸的笑,津津有味地吃着手里的巧克力。不多会儿,小二憨又鬼鬼祟祟地绕回来了,讨好地朝着陆语笑笑,甜腻地叫了一声“陆语哥”。
陆语手抖了一下,还是跟吃了死苍蝇一样,看着二憨说:“妈的,又是这句。小爷差点儿让你给齁死。”
小二憨继续带着车模式的微笑,对陆语说:“哥啊,还是你成。你一回来讲故事,兰花她们就再也不嫌我脏了。可是我实在是没有巧克力了,你看,就少给一块儿行不行啊?”
“成啊,小爷明天就告诉兰花她们你拿吃的买通我。到时候你丫,嘿嘿。”陆语夸张地奸笑着,一如多半个月前第一次与小二憨串通一气的时候。
小二憨带着哭腔,瞪着陆语说:“陆语,算你狠。”
陆语颇正经地说:“哎,这怎么能说算我狠呢,这是生意。提供服务收取报酬,就跟赌输了要给钱一样天经地义!”
“说得好,这话我喜欢!!”一个颇好听的声音远远传来。
陆语和小二憨忙四处找了遍,没有看见人,最后一抬头,却看见天上飞着一只大大的风筝,风筝上正站着一个人。
这风筝是只黑白色的大燕子,脖上一圈绿,头上红顶子,肚皮白色,有一对黄色的小爪子,大家应该都见过这种风筝,就是没见过也该见过福娃妮妮,就是那样。要说有什么不同,一来就是这风筝很大,长宽都得两米以上,二则就是这风筝上贴满了淡白色的符纸。浮空符,应该是茅山的手笔。
再说这风筝上的人,面相上看有二十岁上下,一口酒红色中长发,发尾略卷,都贴在脸颊上。右耳上穿了小环,细眉,凤眼,精亮眸子,眼圈微微发红。高挑鼻子,小嘴,皮肤偏白,总之有些男生女相,妖冶的美男子。
这人身高应该和陆语相差无几,一身土黄道袍,背后两口剑,一般青铜宽刃,手掌宽,有虎纹,颇古朴。还有一口桃木长锋,束着红色剑穗,二指宽,长一米以上。
腰间二十公分宽的粗布束腰,在前边偏左的地方又垂下一块黄布下摆。束腰内,下摆上,都是各色符纸。看这打扮,是茅山派无误。
那人见陆语只是看着自己,一个抱拳,道:“在下茅山屠苏,请这位小道长叫山上管事儿的出来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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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陆语所住的出租屋内,地面一如既往的一团杂乱。此时,陆语正平躺在床铺上,脸色苍白,眉头紧皱,额头隐隐见汗,双手紧握,青筋暴起,浑身更是紧绷的如同弓弦。
而在他一旁的陶陶,则脸上带着关切地看着床铺上的年轻男子,眼眸中不时闪过担忧之色。在她的身后,则站着大洪三兄弟。
只是此时的三兄弟看着陶陶的表情,都是有些面面相觑。自家的这位姑奶奶他们可是从小看到大的,什么时候有过这种表情?
难道这看起来就像个混子的家伙复俘获了大小姐的芳心?蜀山里的那个人要是知道了,还不得闹翻天?
大洪那个人发怒的样子,不由一个激灵,脑袋乐可就摇的跟吃了摇头丸的母牛。
“大洪,按照你说的,他只是念力提前觉醒了是么?”陶陶的声音幽幽传来。
身后的大洪立刻回过神,恭敬地回答道:“的确如此。对于如今的他来说,觉醒念力,只能说是弊大于利。不过,倘若他能够撑得过去,恐怕也会收获不小。”
陶陶轻轻点头,声音低沉地接着道:“你们先去吧,有什么事情,我会再找你们的。”
大洪三人并没有立刻就走,而是迟疑了一下。
陶陶有所感应,转头看着三人,最后目光落在大洪身上:“还有什么事儿?”
大洪沉吟一下,然后回道:“小姐,听说茅山派的屠苏为了挑战陆语,已经堵住崂山的山门好些日子了,不知……”
陶陶听闻,脸上并无异色,只是轻声说道:“我知道了,你们退下吧。”
大洪兄弟三人齐齐应了声是,转身出了房门。
回转过头,看着陆语苍白的脸色,陶陶一时间神色怔怔,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会在当时冒着被神道那群道貌岸然的家伙发现的风险,会毫不犹豫地救了陆语,仿佛就像是下意识的行动,因为她不想陆语死。
我只是为了爷爷交给我的历练任务而已。陶陶在心中安慰着自己,两手轻轻轻轻握在一起。
陆语神色间的痛苦一点一点的褪去,身子也平静了下来,不过却并没有苏醒过来。而陶陶自然看出来陆语不会有什么大碍,但似乎心里还是有些不放心,就这么坐在床铺边上。时间久了也是有些困倦,娇躯趴伏在床边,渐渐睡了过去。
不知过了多久,天色已经蒙蒙发亮,陆语终于是清醒了过来。指尖轻轻一动,却感觉轻轻地柔软,令人心中舒爽,下意识地,陆语就轻轻捏了捏。
可是换来的结果就是房间里惊天动地的一声尖叫和自己脸上一个红肿的巴掌印,还有就是因为陶陶大力抽杀导致的两行鼻血星星点点的飘落。
好半晌,当两个人都平静下来的时候,陆语正懒洋洋地靠着窗户坐在床上,而陶陶则一脸涨红地瞪着陆语。
看着陶陶脸色不善,陆语干笑着不敢多言,轻轻起身,向着旁边绕了绕,想要出去。
“你要去哪儿?”陶陶冷冷地问道。
“嘿嘿,这个……人有三急……”说着,露出一个你懂得表情。
陶陶脸色霎时更红,啐了一口,骂道:“下流坯子……活该你们崂山被堵了山门!”陶陶被陆语的无耻弄得羞涩而恼怒,一时间口不择言,乱说出口。
“嗯?”陆语身子一窒,随后皱了皱眉,问道:“崂山被堵了山门?”
陶陶脑袋撇到一边:“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陆语看到她这幅模样,不再多问,向着门口走去。
“你知道崂山的山门在哪儿吗?”陶陶的声音远远传来。
当日他跟随玄通老道回到崂山是通过一个叫做“流墨画轴”的东西(这种事情怎么想都觉得匪夷所思),而下山之时又是被霍黄天趁着他熟睡“扔”出来的,如今想回到崂山的他显然连山门在何处都找不到。
陆语听到陶陶的话,立刻又停住了脚步,回过头问道:“你带我去?”
“我为什么要带你去?”陶陶也不知道怎么的,想到这个家伙刚才对自己竟然那样,就想好好刁难刁难他。
可谁曾想,陆语懒洋洋地撇了下嘴,转身就走了。
陶陶还自顾自地在生闷气,却不料陆语说走就走,气的脚狠狠一跺,然后看了看陆语出去的门口,嘟着嘴跟了出去,动作竟然不慢。
出了门,看到陆语的身影,立刻喊道:“书还我,我带你去。”
“成交!”陆语干脆地转身,微微一笑。
对于这个呆萌的妹子,陆语还是比较相信的。不过却并没有将书还给她,只是答应回到崂山就交给她。
陶陶并没有什么不情愿的,在她看来,自己只是为了帮这个迷路的可怜鬼回家,顺便更方便自己完成历练而已。
于是,趁着天还未大亮,陶陶在后背处摸索了两下,拿出了她的青霜剑,一抛而起,随后只听“咻”地一阵破空声,飞剑带着陶陶和陆语冲天而起,一眨眼就冲过了云层,远远的听到陆语惊恐的嚎叫。
就在陶陶带着陆语往崂山而去之后,大树后走出一个约莫两米高的壮汉来。
刀疤,独眼,虎纹。
不是那霍黄天,又是谁!
“臭小子,终于还是回崂山了。”
。。。。。。
两个时辰之后,天已大亮。东城市原本距离崂山就不远,此时二人已经抵达。
而这时是陆语第一次享受九天之上的风光,却不是坐飞机。
从一开始;陆语就紧紧的搂着陶陶的小蛮腰,直到现在已经到了崂山之顶。
“喂,我们到了。”陶陶的声音有些恼怒。
“哦~”
陆语故意拉长了声音,脑袋贴在她的后背,眯着眼睛,一脸的享受。
“再不松开,我就剁了你的手!”
陶陶脸色涨红,显然气得不轻。
陆语这才恋恋不舍的松开双手,脸颊却是轻轻磨蹭了下,才离开那“温柔乡”。也就是在下一刻,陶陶的怒火再也难以遏制,飞剑一个翻转,陆语就倒栽了下去。
“流氓!”即便是陶陶这种呆萌的女孩子,对于陆语的轻薄也是实在难以忍受。
“噗通”!
陆语应声落地,好在他身体够变态,这才躲过了重伤惨死的下场,不过却也疼得直咧咧。不过,在他注意到陶陶的怒目而视后,不由就挂上了一脸讪笑。
此刻,立于崂山顶上,陶陶看着面前的山海相连,心中的怒意稍减。
“神仙之府,灵异之宅。你们崂山倒是选了个好地方。”陶陶说着,听来有几分赞叹之意。
陆语眯起眼睛,四下张望,随后看着陶陶:“这个……怎么进去啊?”
陶陶翻了个白眼,轻哼一声:“亏得你长在崂山,竟然连山门在何处都不知晓。”
没有理会陆语,陶陶接着道:“化境崂山,三个出入口:解剑峡,流云瀑,青龙潭,我们……”
陆语听着,目光就投向了对面山崖上百十来米宽的巨大瀑布,阳光直射下,流光溢彩。
“你说的流云瀑,不会是……”
陶陶似乎很满意一向油盐不进的陆语此时的表情,笑着点点头。
看着陶陶的大眼睛眯成月牙儿,陆语就知道了——这小妮子是故意的啊!
以他这半吊子的修行,要穿过这等壮阔的瀑布,就算是不死也要扒层皮啊!
就在陆语正考虑着如何能穿过这瀑布而不狼狈受伤的时候。小美女陶陶笑颜如花,一手按在了他的衣领处,然后就在他“疯狂”的挣扎之中,带着陆语一跃而起。
水雾蒙蒙,彩虹飘飘。
两道人影一闪即逝,没入那巨大的水帘之中,之留下陆语的尖声惨叫:
雅,
蠛,
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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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声音不大,却似乎有着贯穿整座小楼的力量。
楼顶看来模糊的两个身影同时一震,在他们眼里,陆语不过一介凡俗,怎么会有如此敏锐的感知,竟然似乎察觉到了他们二人的存在。
可下一刻,当小楼里走出一个人的时候,两人顿时不由自主的松了口气。可是当两个人回过神来的时候,却恼怒的发现自己居然被一个凡人的气势所震慑。
“看来你我的心境还是不够啊,难怪一直没能冲破念脉。”长发有些感叹,更多的却是苦笑。
短发不语,只是静静看着楼下。
一个年轻的身影,一步步走下楼梯,脸色有些苍白,竟然是原本远在临市的王青!
下午的时候,让仆人送衣服和酒过来,王青趁机从侧面进入自家大宅,至于陆语是否早就知晓,就不得而知了。
这些暂且不说,看如今王青的表情,便知道其心中的后悔了。
这也难怪,即便他在这东城市是难得一见的年轻俊才,可是从小生活在王家与苏家庇护下的他,所经历的最多不过是商场上的勾心斗角,背地里的一些事情都是黄兴在做,又何曾经历过此等血腥?
见证了方才的一幕,此时再来面对陆语,只是带着几分忐忑与惶恐,而没有尿崩,已经远不是常人所能比拟。在他的眼里,面前的陆语,哪里是个人,分明就是一个魔鬼。
冷静,冷静……王青不断的在心里喊叫着,却发现自己的脚步不由自主的停了下来,他还是嘀咕了自己对这个家伙的恐惧。
不过,迄今为止,他并未感受到陆语体内有元力波动,即便如此近距离,仍旧没有任何的感应,那么显然——他真的如同传言中一样,是个不能修行的废物!
想到这里,王青脸色不由好看了些,刚才那血腥的一幕的确是将自己带入了无尽的恐惧,想到这里,他的底气不由足了些,虽然自己只是初入根脉二阶的生发之境,或许身体还不如陆语那般变态,但想要简单的灭杀自己,还不是一个凡人能轻易做到的
“现在,可以告诉我了么?”陆语轻轻吐出一口烟,只是头脑里的疼痛,似乎是愈演愈烈,令得他想要晕厥。可是没有人知道他在坚持什么,他就站在那里,静静地期待着。
这没头没脑的疑问,却使得身后的王青脸色一变,站住了脚步,却默不作声,半晌过后,才镇静地开口道:“你在说什么?”
突然间,陆语笑了。
“嘿嘿嘿嘿……”“哈哈哈哈……”
笑声由低沉转为高亢。
不知怎得,刚刚镇定下来的王青又有些慌了神,不由自主的倒退了两步。
笑声戛然而止,陆语艰难的转身,猩红的双眸如同恶鬼一般,盯着王青:“你以为,就凭借你弟弟那个废物,值得你们王家这么大的阵仗?我那个师兄又会不管不顾崂山的态度么?”
显然,陆语早有猜测,对于商人的唯利是图,他早已明了,虽然或许自己的这个便宜师兄王世坤为人的确不错,可是难道他每个月都给崂山月供,真的只是他不忘本么?
王家这些年来不断的扩张,难免会触动他人的利益,明里暗里得罪的人数不胜数,若是没有崂山在背后,恐怕即便有着苏家的照看,也不可避免的会有仇家暗地里下黑手,高价雇佣修真界的亡命之徒,也不是不可能。
而王家到现在仍旧能够屹立不倒,除了有苏家的照看,更多的却是崂山暗地里的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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