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自己倒是了了,整日混吃混喝,只是他收了一个好徒弟,”
陆语一听,敢情这老小子跟自己师傅一个德行(笑)。等等,上官宣?好徒弟?
“难道他的徒弟就是那个什么屠苏?”
茅山派与崂山不同,当年茅山是由三家合作的一家,没有掌门,凡事由长老会决议。
如今茅山更加松散,干脆卖了福地灵山,弟子都是天下云游,而茅山的道术也渐渐重分了三家。
像那个三角上官宣,修炼的就是符咒一门,另还有傀儡和请神两门神通。
这个屠苏则是茅山派新一代的人物,比陆语也就大个三五岁,却打通了四门人脉,咒念双修,更精通了茅山三系道法。近几个月来,这个屠苏开始在各大门派中巡回挑战,先是打败了邪剑宗三名弟子,又和蜀山新一辈中的翘楚赤松子战作平手,已经成为仙界新一代的少女偶像了。
莫黄川颇同情地点点头,陆语则一屁股坐在地上,小二憨啊小二憨,这下小爷可被你害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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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陆语狗腿子味儿十足地搀着王二胖,马褂三角则在后面不紧不慢地跟着,三个人正在后山逛着,正好听见有人叫陆语。
找了一会儿,陆语才看见一个挂着鼻涕的黑小子,手里提着一只野兔子站在个小山坡上,得意洋洋地看着自己。
这不是那小二憨又是谁。这小子家里是山西的,爹被盖死在了黑煤窑里,娘常年病在床上。
霍黄天有个弟子叫三庆在山下历练,就住在他们村上,他娘不知道三庆是修仙的,只想着儿子当上道士就能有口饭吃,自己死了也安心,就拖着身子跑去求三庆。
但三庆想,按崂山门规二憨仍有亲人在世,属于三不收,所以执意不肯。
没想到他娘身体太差,竟然跪死在了三庆门口。
因为这事儿霍黄天大发雷霆,说三庆不知变通,逼死人命,要把他逐出师门。
后来是莫黄川说情,让三庆为二憨娘修坟立碑,又收了二憨为徒,这事儿才作罢。
当时小二憨才只有四岁,一下子没了娘,整天哭闹。是陆语骗他说,咱们都是修仙的,你娘是得了道,到天上去了。你是神仙的儿子,不能哭。你要好好修行,才能再见到娘,才把他哄住。
“陆语,看见没,这是我抓的。”小二憨仰着小脸儿朝陆语大叫。
“这是谁?”王胖子一脸的嫌憎。
“奥,这是那个谁谁谁的徒弟。”陆语不理小二憨,赔笑地对王胖子说。
“又是从凡界孤儿院里找来的吧。你们崂山怎么净找些孤儿来当徒弟,这些小子能有什么出息,长大了还不是和你一样当个废物?”王胖子轻蔑地盯着陆语看看。
“是是是,我们这些小子没什么大作为了,哪像二少爷您啊,含着金汤匙出生,将来一定大有可为。”陆语依旧是谄媚地笑着,连骂自己的时候都是一脸的真诚,不由得人不信。
王胖子满意地点点头,刚要继续往前走,就听见小二憨大声地喊:“陆语,没听见爷爷叫你啊,你身边这头肥猪是哪来的啊,长得也肆意妄为了吧。”
王胖子一听,青筋都爆出来了:“你这个没爹没娘的小贱种,你说什么?你是想死不成?”
小二憨走到王胖子身前,擦了擦鼻涕说,仰着小脸说:“你才没爹没娘了,陆语说了,我们有爹有娘,他们都修成神仙了,只要我们好好修炼,就能见到他们了。我们爹娘比你们强多了,这么多年了都得不了道。”
王胖子一听,哈哈大笑起来,他一脸鄙夷地看着陆语,阴阳怪气地说:“没想到咱们陆语还是神仙之后啊,陆语,你可真是太会编了。”
陆语尴尬地笑笑:“小孩,小孩,不懂事儿。二少爷你别理他。”接着冲小二憨瞪瞪眼说:“你小子又偷懒,小心我告诉你师父。”
王胖子拉住小二憨说别走别走,接着奸笑着看看陆语说:“既然小孩儿不懂事儿,你就教教他呗,让他知道知道他爹娘到底哪去了?”这就是犯贱,我只能说这个胖子因为自身的猥琐而自卑,抓住一切机会打压比自己不幸的人。
陆语还是笑:“二少爷啊,咱们别和小孩儿一般见识了,他一会儿要是哭了,还不是烦着您嘛。”
“哈哈,好,咱们不管他了,哎,陆语我的鞋怎么脏了。”妈的死胖子竟然模仿少林足球里的谢三爷。
陆语赶紧俯下身子,单腿跪在地上,把王胖子的脚抱在怀里,用袖子蹭着皮鞋说:“二少爷您真是大人有大量,还有这鞋,一看就知道不便宜。”擦擦鞋,保住一个孩子心里的一点点幻想,对有个不幸童年的陆语来说,是件稳赚不赔的生意。
王胖子不亦乐乎,一脚把陆语蹬翻在了地上:“就你小子嘴甜,走吧。”
其实这一脚并不重,陆语也就是就势倒在地上,讨王胖子一个欢心。
没想到这时,小二憨扔了手里的兔子,一把抓住王胖子的衣服大叫:“你个死胖子,为什么打人啊?”
说时迟,那时快,连陆语都没反应过来,王胖子一巴掌就打在了小二憨脸上,小二憨一个趔趄,翻倒在了地上。
陆语赶紧跑过来,捧着王胖子的手,心疼地说:“二少爷你怎么亲自动手啊,打疼了没有啊。”
王胖子看陆语还是那个贱贱的奴才相,也没多想。
如果他能看见陆语发红的眼睛和黑化的脸,一定会吓出一身冷汗。
咔的一声脆响,接着是王胖子杀猪一样的惨叫声。
陆语手上用力,居然将王胖子右手三指全部折断,而且还不放手,一下一下的揉搓着王胖子的指关节,阴冷地说:“这富人的手就是不一样,折起来劲道,捏起来也有弹性,不错。”
那个马褂三角显然也没想到狗一样的陆语会忽然为了一个小孩儿向王家少爷下黑手,等他反应过来,急急脚下发力,还没动地方,就见陆语手上又是一发力,王胖子识相地大叫一声:“别动,你想害死老子啊!!”
陆语示意小二憨到自己身后来,冲着王胖子不屑地一笑说:“王胖子你听着,我不管你爸爸是李刚还是王刚,他就是和膊恍小N衣接锪瓴疟皇Ω荡结郎剑昵拔以诜布洌怨刀魅萌舜蚬税敫雎罚揖湍芄苋私械反蚣埽椅匏剑愦蛭衣钗叶济还叵怠5撬恍校遣恍小2还苣阍趺纯此牵搅酸郎剿蔷褪巧裣傻暮⒆樱蔷褪翘欤愀叶且幌拢揖桶悄阋徊闫ぁ!
马褂三角站在一旁,一边挽着袖子一边说:“小子,你最好赶快放开王家少爷,要不然我若动起手来,你护得住自己,护得住那小子吗?”
陆语一听,神色一紧,接着快速地飞起四脚。
第一脚,踢在王胖子胳膊肘上,踢得他胳膊来了个反向弯折。
第二脚,踢在王胖子肩膀上,踢得他胳膊脱了臼,好像用胶水粘在肩膀上的一样。
第三脚,踢在王胖子下巴上,这一下很轻,并没有踢出什么伤来,而是一个勾脚把王胖子直直地挑了起来。
于是第四脚悄然而至,踢在了王胖子肚子上,直接把他踢在了那三角怀里。
这四脚下来,别说说话了,王胖子已经连疼都喊不出来了。他的整个右胳膊,弯弯的,软软的,耷拉在那儿,就跟个死蚯蚓一样。
而且陆语踢他肚子的那一脚明显是瞄着胃去的。
他只觉得肚子里一下拧巴,就连昨天吃的饭都吐了出来。
陆语看也不看王胖子,右手把小二憨揽在怀里转身就跑。
说时迟,那时快,那三角已经把王胖子放在地上,一个飞身来在陆语身后,只见他左手五指张开,掌心一张苍白符纸燃起,化作一条暗青色小龙,有手指长短,周身闪着淡淡雷光,盘旋在五指之间,袭向陆语后脑。
这是茅山的蛰龙雷咒,攻击只在股掌间,控制精准,落点小威力大,一旦被击中只有针孔大小的创口,全身的血管脉络却全会被灼伤。
陆语自然知道自己是逃不掉的,左手微动,食指与中指并起,向着脚下一挥。
风·急速!
这千钧一发之刻,陆语便施展了这三年来为数不多的精通的咒术。
只见其速度猛地一增,紧跟着忽然扯着嗓子大叫一声:“霍黄天,你非看着小爷死了才肯出来吗!!小爷今天可是为了你家的小子!!”
吱啦,噼啪。
只见一只燃着烈火大手三指呈虎爪状硬硬地钳向了三角的手。
雷龙对火虎,势均力敌。掌爪相碰处,火光四溅,雷花迸射。
那三角倒退了半步,立定后忙加强咒力,将那指尖蛰龙催化作碗口粗细,两角弯弯,怒目炯炯,长须飘飘,鬃发荡荡,威风凛凛,自腋下绕到前胸,气急败坏地大叫“谁”!
哼!
一声冷哼自一个巨汉口中发出,身高两米上下,散着长发,裸着上身,皮肤泛着淡淡红色,背后一只斑斓火虎,吊睛宽额,铜牙铁爪,不像纹身,倒像是长在身上。
只见这巨汉将手中背篓小心地放在地上,一声暴喝,双手握拳在胸前发力一震,声如虎啸。他双臂登时燃起红艳艳的火光,接着他拉來架勢,两手三指呈爪,火焰尽聚在爪上,变成了两只龇牙咧嘴,威风凛凛的虎头,冷冷地说:
“赤虎霍黄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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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于是乎,潇潇洒洒也罢,浑浑噩噩也罢,一转眼,又是一个月光景。
就像玄通说过的,他根本连体内的元力都无法聚拢,跟别提开启根脉了。作为一个无法修炼的人,他并没有成为一个痛苦难过的人,也没有变成同门欺辱和嘲笑的对象。
虽然除了玄通老道,掌门莫黄川和霍黄天之外的所有人都对他极为的恭敬,虽然有的时候,陆语会觉得有些许隔阂,或者说孤独,可是在这里,在崂山,他体会到了家的感觉。
他从小自己讨生活,性格乖张,圆滑世故,在崂山去除了那份戾气之后,性子倒也讨人喜欢,不过这喜欢的人怕也只有玄通三人而已。
可是纵然如此,陆语仍旧十分的满足。崂山家一样的氛围,仍旧在一定程度上弥补陆语童年亲情上的缺失。
崂山门人众多,玄字辈和黄字辈常驻在山上的,也就是玄通,掌门莫黄川和炼丹的霍黄天。这三个人带给了陆语很多正面的影响。
在老不着调的玄通身上,他学到了一种自娱自乐的能力,正是这种能力让他在不能修炼的情况下让他依然保持良好的心态(在别人看来是这样的)。不过,像第一次见面一样,他对霍黄天还是没有好感,常常要斗嘴生气,并且数次扬言要吃光他的金丹。
和这两个人相比,出了跟崂山收养的那些孤儿玩闹之外,陆语更多的时间是和莫黄川混在一起。
这两人脾气相投,陆语时间又多,跟着莫黄川学了不少生意和古玩的知识,这一来,本就是小人精的陆语越发奸懒馋滑,见风使舵的本事一流。
因为莫黄川叫金眼掌柜,所以陆语得了个外号叫少掌柜的,而陆语对这名号也颇受用,平日里常以小爷自称。
这天早上,陆语起来吃过早饭,照例来到后院小林子里。
仍旧是穿着他那一件半旧不新的青色道袍,挽着袖子,上襟扣子也不系,颇为随性。
见他来了,林子里的鸟儿也不惧怕,竟都飞了过来。陆语一笑,自腰间取出一包麦粒,抛向群鸟,自己则卧在长石上听着鸟鸣,补上一觉。
他刚闭上眼就急匆匆跑来一个小道士,看年纪比陆语只大不小。那小道士见着陆语,忙忙一作揖:“果然在这儿。小师叔,掌门请您到大殿偏厅,说有急事相商。”
陆语一个翻身起来,装模作样地点点头,倒背着手说:“你先去回禀一声,我随后就到。”
小道士听话地点点头,一溜小跑地走了。
陆语暗想,急事儿,能有什么急事儿,无非是王家的败家儿子又来了呗。
当今修真界,当分为神、鬼、妖、灵、仙、魔、人七道!
而除此之外,大大小小的修真世家也是星罗棋布,不计其数。
这王家,便是其中之一。
再说陆语,他也不急,一步三晃地向偏厅走去。
不一会儿走到了地方,陆语一瞧,果然!
那莫黄川则穿着一件薄衫,亮着肚子,坐在门槛上,手里还是那把破蒲扇摇啊摇的,一点儿着急的样子都没有。
两个人一碰头,不禁一笑。
莫黄川站起身来,拿扇子指指后山,示意要走,陆语则点点头,径自进了偏厅。两个人十分默契,颇有些狼和狈的意思。
进得偏厅,正座上是一个十分肥腻的大胖子。这胖子粗一看,怎么也得三百斤起,水桶腰,没脖子,后背和脑袋瓜子连成一气。
整个脸就像一大坨面,找不着鼻子,找不着眼,额头上还长了几个粉刺,红红的小包上鼓着恶心的白浆。
最不搭调的是,他居然穿了一件黑色西服,极不合身。背后已经湿透,衬衣领子上也全是汗,呈现让人恶心的黄色。
他身后立着一个瘦瘦的家伙,佝偻背,灰布长袍,缎子面儿的马褂,秃脑门儿,背后一条手指头粗的枯黄小辫儿。
三角的脸庞儿,三角的眼睛,三角的鼻子三角的嘴,三角的小八字胡,全身上下都三角到一块儿去了。
这坐着的家伙就是赫赫有名的东城王家二少爷王青了,绰号王二胖子。
他出名,不是因为修行好,也不是因为有钱,而是因为他白痴。
真正世家子,就算是纨绔,那也是衣冠楚楚,人前好话说尽,背后坏事做绝。城府之深,把你卖了你帮他说钱就不说了,你还得对自己高标准,严要求,生怕有人说他卖的货不好,辱没了他的名声。
可是这位爷不一样,他本身人并不十分坏,只是有点儿心智不全,干啥都图个乐呵。所以他身边常聚了些着九流的人,专门挑唆他干些不着调的事儿。
于是他常常白担着臭名声,好处却都让手下人占了。
这样的家伙就像癞蛤蟆,你一不顺他心意,他就跟你撒泼耍混,不收拾他吧,他恶心你;收拾他吧,自己也干净不了,纠缠不清,反而丢了自己的人。
因为和崂山有些渊源,王二胖有事儿没事儿的喜欢跑到崂山来得瑟一圈,这些年一直都是陆语候着他,从来没出过事儿,反而让陆语从他身上搜刮了不少好处。
陆语一进了偏厅,就弓着腰,满脸堆笑,甜腻地叫着二哥扑向王胖子,那长腔拉得足足有二米。见王胖子不理自己,还一脸吃了屎的表情,一抹脸的功夫,陆语马上换了一张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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