成人家就要护你一辈子吗?大事小事都要替你解决吗?他是你哥还是你爹?平白无故的,为什么要事事顺你样样依你!”
众人都愣住了,不明白书玉这火从何而来,难不成小姐真与东家吵架了不成?!
“以后都别再提东家长东家短的了!做得好了,分于他钱就是,总是一有麻烦就去找人家,到底谁是老板?他又不曾欠了咱们!”这话与其说是给众人听的,其实更像是说与书玉自己的。
是啊,凭什么呢?他又不曾欠了自己什么?书玉闭上眼睛,心里百味陈杂。
“小姐,糕备好了,要不要送上去?”刘妈妈见书玉停下来不说了,方才小心地问了一句。
“酒儿,你去送吧!再看看那二位还有什么说的没有?若有什么,你能应就应,不能应了,再来叫我。”说完,书玉站起身来,她是真觉得累了,“我去后头屋里躺一会子。”
众人大气不出,眼看书玉出去了方罢。
一时酒儿去了,回来说全二爷嫌那糕少了不够吃,刘妈妈便又盛上一碟子,酒儿不肯再去,良儿接过手去了。
这里刘妈妈酒儿,并皮氏并凑于一处,说起悄悄话来。
“妈妈你说,咱家小姐这是怎么了?好好的怎么提起东家就生气?”皮氏心里忐忑,她是最不愿见书玉与东家闹翻的。
“我哪里知道?那天开张之日,东家来后头寻小姐说话,我跟你不是一块让出去的?也不知他二人在里头说了什么,小姐腿也烫了,人也不高兴了。东家更不提了,出去时我看脸色就大不好,过后也再没来过,连个信儿也没叫人带过。喜子也有几天没去城里了,不知那头怎么样呢!”刘妈妈边摇头,边有些叹息。
酒儿却不开腔,想起高易雸来,心中便隐隐有些明白,只是当着刘妈妈在这里,她不好说得。
“怎么不见你开腔?平日里话最多就是你了!”刘妈妈见酒儿竟难得沉默,心中顿时生出狐疑,拉住小丫头的衣角就问,“是不是你知道些什么?快说出来于我知道!”
酒儿被她拉得吓了一跳,忙撇清道:“妈妈这话说岔了!何以见得我就该知道?那日东家与小姐见面,我在楼上,更不在场!要有事,也该你们最清楚才对!妈妈可是病急起来乱投医了,我又不曾单管屋里事儿往外学舌,哪里知道许多?”
刘妈妈听了,半信半疑,只是酒儿说得滴水不漏,她也无法驳回。
“对了,我后头楼上,看看小姐去!她也累了半日,我给小姐送点子蜜水去!”说完,酒儿抽身出来,兑了一杯木樨玫瑰橘蜜水,用个托盘端了,就要过去。
“还是我去,你那头还要叫使唤呢!万一那什么全二爷又闹起来,良儿顶不住的!小姐眼见累坏了,能办得了的,你就替小姐办了,也省得她再麻烦,叫她睡一会子也好!”刘妈妈接过酒儿的托盘,也不等酒儿说不,一径向外走去。
酒儿呆了半日,只得算了,复又向楼上去了。
刘妈妈蹑手蹑足地来到书玉房前,先在窗下听了听,见屋里没有动静,只当书玉睡了,便走去门口,将帘子揭开条细缝向里张了张。
书玉正靠坐在炕上闭目养神,一早便听见刘妈妈细碎的脚步声,见上楼来却不入内,知道必是在外头打量自己,这时便开口道:“是妈妈吧?进来吧,我醒着呢!“
刘妈妈见书玉揭穿自己,只得讪讪然,面带上三分笑,进来了。
“原来小姐没睡?酒儿想着小姐,怕小姐早起忙得上火,叫我冲杯蜜水上来,给小姐润润喉,下下火。”刘妈妈边说,边将个甜白小细瓷杯放到书玉手里。
书玉呷了一口,点头道:“好甜!这会子喝下去,着实舒服得很。”
刘妈妈书玉如此,心便放回一半,也就笑着应道:“可累坏小姐了!那什么全爷也算会折腾人了!好在这会子大势已去,再没什么可闹的了!”
书玉想了想,却摇摇头,道:“这可难说,今儿去了,兴许明儿又来呢?咱们开饭馆的,总归四面都是客,他只管来,我们不好不招呼的。”
刘妈妈哎哟一声,便道:“这样说来,那翠海庄什么六麻子不更得急眼了?偷鸡不成,可不是蚀了把好米了?”
书玉一想也对,便跟着刘妈妈呵呵笑了两声。(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百八十七章 不期而现
第百八十七章 不期而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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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妈妈见书玉笑了,心里方才松快了些,于是壮起胆子来,问书玉道:“小姐,喜子有几天没去东平楼了,算算还是开张前一天去的。明儿是不是,叫他再跑一趟?也该送些干货过去了。再者,咱们的炭也快没了,也该再买些回来。”
书玉沉默片刻,知道对方是找借口,也不并戳穿,只点了点头。
“小姐,说起这个来,小姐别怪老奴多嘴。如今东家与小姐是怎么了?好好的,倒闹得跟乌眼鸡似的?上回走时东家就不太痛快,到底那天发生了什么事?莫非与东家,吵嘴了不成?小姐从小到大,一向有事是不瞒老奴的,就说出来,老奴也好替你们劝和劝和。”刘妈妈见书玉这样,心里不免是疼的,于是苦口婆心,好言相劝。
书玉还是不肯开口,又沉默了片刻,方才轻轻摇了摇头。
正当刘妈妈有些不知所措之际,酒儿推门进来,手里端了碗鸡汤索饼,说是皮嫂子下出来,送于小姐充饥。
“看你们这一个个的,当我病人一样伺候起来了?”书玉见状,忙从炕上下来,不过轮不到她动手,刘妈妈早已接过碗放去桌上。
“还烫手呢!小姐等凉了再吃!这鸡烫看着不冒汽儿,吃起来可将人舌头烫出泡来!”刘妈**话,叫书玉想起刚才全福被烫时的窘态,于是微微笑了起来。
“那人赶是走了?”书玉有些担心地问酒儿道,“你怎么不去前头伺候着?良儿一个人行吗?”
酒儿忙回道:“走了走了!才将桌上东西全扫清了,人便走了。不过那个姓钱的跟班走时还丢了句狠话,说要回去查查帐,看看咱们下的食料到底市值多少,若咱们亏了他一分一毫,他还是一样要打上门来,拖小姐去见官的!”
听到最后一句,刘妈妈几不曾暴跳起来,幸好书玉眼明手快,将她按了下来。
“随他去说!”书玉安慰刘妈妈道,“我们天生行得正,怕什么影子歪?他不过今天没占到便宜,嘴上讨个痛快罢了!”
酒儿点头,亦说确实如此,也就是跟班的闹了几句,正经爷倒没说什么,只不住问酒儿,那肉酱是如何弄些豆芽心里去的?他想破脑袋也没想出个法儿来。
“你怎么回的?”刘妈妈生怕酒儿不知好歹,将书玉的秘诀说了出去,于是赶紧追问。
“我自然说不知道,全是小姐一人弄得,我们只负责备料,小姐才是动手操作的人。他听见这样说,也只得罢了。“酒儿答道,过后想了想,突然扑嗤一下笑出声来,情不自禁又道:
“那爷也不知整日里吃些什么?长得跟个球似的。若是走路上不小心叫人蹭了,就滚起来可怎么是好?”酒儿突如其来,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将刘妈妈和书玉逗得同时咯咯笑出声来,屋里原本有些凝重的气氛立刻便缓和了许多。
“小姐,这全二爷不是个好人,咱们下回还是少招呼他为妙。”笑归笑,酒儿提到今日这二位,到底还是觉得心寒,于是特意正起脸色来,对书玉提道。
“咱们大门开着,还能拦住不叫客人进来?只听过客人挑店,还没听到店挑客人的呢!不过也不用怕,他来总归是为了吃,要吃什么我给他做就是了!若是不分青红皂白地有意捣蛋,我潘书玉也不是好惹的!”说到这里,书玉将自家衣袖向上撸了撸,一付预备干架的样子。
酒儿和刘妈妈笑了,直说还有她二人呢,对付个球还用怕?
三人一起笑了一场,书玉方觉心里好过多了。
“小姐,“趁书玉吃面的时候,酒儿有一搭没一搭地在旁说得闲话,”不过今儿这菜也玄乎得多。小姐是多哪儿知道,豆芽还有这种做法的?“
书玉笑着向嘴里塞进一口面去,又美美地喝了口汤,心想我会告诉你,我是前世在网上看到的么?
酒儿见书玉吃喝得挺香,不再想心事重重的样子,便转过脸来冲刘妈妈挤了挤眼睛,后者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只得也笑了。
只是她们都不曾想到,这天中午才将刺头送走,到了晚上,东恩馆竟又迎来了不速之客。
“喜子,楼下还有几桌?”书玉将炒好的肉片递去托盘上,见喜子过来端,便问。
“只得两桌了。一桌也快了,另一桌慢些,才叫烫了一壶土烧,正喝得起劲呢!”喜子匆匆说完,忙忙转身出去送菜了。
“这人也是,大冷的天也不歇着,尽坐在这里喝个没完是怎的!”因楼上无人,酒儿和良儿都坐在厨房里,取暖说话,听了喜子的话,酒儿不禁有些抱怨。
“你这丫头也傻了,人都在家里,咱们还做什么生意?巴不得都出来才好呢!”皮氏有意逗趣,挑着酒儿说笑。
书玉擦擦头上的汗珠,倒有些同意酒儿的话,实在她今天有些累了,就想着早些回房才好。此时正空,于是她走去门口,望望外头,见西北风呼呼扫过,将天井里几杆竹子吹得哗啦啦直作响,有些枯黄的叶子落下,带出些萧瑟寒意来。
“怕是就要下雪了。”刘妈妈见书玉久不开口,便走去她身边,看脸色如何。
“是啊,闷了几日,正是做雪,就下了也好,省得一日愁烦一日,总见天阴阴的,也不得阳光。”书玉口上答道,手却悄悄探进怀里,摸到那双玫瑰色的并蒂莲玉佩。本是冰冷的东西,叫她体温捂得温热起来,捏在手心里,将书玉的心也一并暖起,又似乎有红霞在内闪烁,流火欲燃。
刘妈妈不明其意,只听这话来得奇怪,正待再说,忽见喜子脚下带风地从前头跑了过来,边跑边喊:“小姐,来客人了!”
书玉一听腿都软了,又来?
“来就来吧!你伺候着不就完了?点了什么菜?说出来听听。”
“来得不是一般人,是,是高家,高家三爷!”喜子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话都说得有些不太利索了,可书玉听到耳里,却如雷震耳,如石惊天,一下就呆住傻了眼。
高易雸来了?总算!!
书玉猛地将手从怀里抽将出来,不等他人再说,脚下如生了风一般,飞一般就窜了出去。刘妈妈是比书玉更急得厉害,听见高家二个字,心里如同翻江倒海一样,见书玉前头走了,忙不迭跟在她后头,也去了。
酒儿却是捏了把冷汗,因见地上落下那对玉佩,心里叫声好险!若叫刘妈妈见到了,还不知小姐怎么回话呢!幸好二人走得皆快,也就没顾得上理会。
于是酒儿趁人眼不见,悄悄将那玉佩拾了起来,藏进了自家衣袖里去。
却说书玉到了前面楼下,果然见高易雸坐在店堂中央一张桌子上,身后跟着的,不是往常所见长随跟班,却是鹂儿丫头。
“三爷!”书玉见自己心心念念,想了多日的人儿,突然就这样出现眼前,说不出心里什么滋味,脚下由不得就立住了不得向前,嘴上叫了声,眼里浮起一层薄雾来。
高易雸闻声而起,眼神直寻向书玉这边来,眼见她纤腰约素,莲步凌波,倩影娉婷地站在柜台后头,也情不自禁地将身子顿住了。
二人便这样隔了几步远,默默对视片刻,直到刘妈妈赶上前来,也叫了声:“高三爷!”方才打断二人绮思。
书玉率先回过神来,当了刘妈**面,她且不敢流露感情,于是垂首弯腰,对着高易雸福了一福,低低问声好。
高易雸自是回礼不迭,看出书玉为难来,便复又坐了下去,装做一切如常的模样。
“柱子你去,外头牵过高三爷的马车,后门处卸了,给那马儿些干草吃。”刘妈妈将书玉推进柜台里去,自己上前来招呼。
书玉无法,只得依她,不过眼角余光,见高易雸身上穿的一件黑狐大麾,隐隐上头浮现些水珠子出来,便提醒鹂儿道:“外头可是下雪了?三爷身上湿了呢!”
鹂儿慌慌张张地放下手里夹着的二只大包裹,上来替高易雸将外头衣服脱去了,喜子接过手去,挂了起来。
“怎么今儿三爷有空,来这里逛逛?”书玉见刘妈妈只是不开口,自己按捺不住,便问了一句。
高易雸听见,竟是沉默不语,鹂儿更是将眼圈也红起来,口中待说不说的,看着便叫人生疑。
半晌,书玉实在等得心焦,也听不到一字回答,见鹂儿只是不住拿眼瞅面前的高易雸,心里不安起来,直觉定是出了什么事了。
“一向跟着爷的几个跟班呢?怎么不见了?“书玉正说到这里,听见柱子从外头进来,回话说,没看见高家的马车。书玉愈发奇怪,便拿眼盯住鹂儿,直逼她开口。
“我们雇车来的。”鹂儿终于开口了,只是话一出口,眼泪也跟着一齐掉了下来。(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订阅,打赏,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
第百八十八章 离家出走
第百八十八章 离家出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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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玉见鹂儿哭了,大惊之下,再也不顾刘妈妈阻拦,人即刻就从柜台后出来,走到高易雸与鹂儿面前,急急问道:“高三爷,这是怎么回事?”
高易雸一张俊脸,涨得通红,吞吐半日,还是说不出话来。书玉更急得不行,一霎时粉面生红,蛾眉紧蹙,拉住鹂儿就问:“鹂儿,好丫头,你说给我听,到底你们这是怎么回事?”
刘妈妈人老,经过的事也多,此时便冷冷哼了声,开口道:“还能是什么事?看也看得出来,不是叫家里赶出来,就是自己私下里跑出来的。看这桌上两大包裹,哪有临时出门,带那许多东西,却连个车也没有,跟班也一个不见的?!”
书玉的手,缓缓松了开来,再看鹂儿,眼眶中已擎着两行珠泪,头也抬不起来,站在高易雸身后,几乎就要羞得哭出来了。
高易雸脸色却由红转白,本是急绷绷要跳出腔子去的一颗心,这时突然慢到好似要停下来,尤其听了刘妈妈二句有意奚落的话,通身冰冷,满身汗下,心头一股悲酸,左也冲不出去,右也冲不出去,直将他眼眶儿,也逼得红了。
书玉见此,立刻叫柱子:“去!后头端四碟子冷盘上来,再叫皮嫂子烫一壶好酒,外头天寒地冻的,三爷且先暖暖身子,润润喉,有事过会再说!”说完暗中拉了鹂儿一把,又道:“鹂儿你跟我来,我看你也饿了,我去厨房给你下碗鸡汤清面,来吧!”
说罢书玉拉着鹂儿就向后头去了,见正好酒儿过来,便吩咐她:“你好生伺候三爷,请他楼上雅间里坐去!炭火盆生个大的来,香炉里丢两颗辟寒,将盖子严实合上,不得走了烟气!”
高易雸此时心中千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