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奇嘉会格]穿越有风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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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奇嘉会格]穿越有风险-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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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是屏翳先安奈不住,终于把心里头的话给说出口了,“说吧,把一切,原原本本的都告诉我。”
  陈颖知道,这一天终究要来,他们之间,终究是不能不清不楚地过一辈子的。
  陈颖把自己原本是另一个世界的人,在某日里去寺庙上香后,如何从寺庙的老僧那里得到了一串七色佛珠,又如何醒来发现自己在这里的过程一一告诉了屏翳,期间有太多她也无法理解和解释的原委,比如如何识得这里的文字,如何能够说他们这里的语言,这一切,她自己都不明白。
  屏翳喝着茶,默默地听着她的讲述,待她讲完,他终于是抽出了她的手,看向她手腕上的佛珠,那佛珠依然流转着七色的光彩,半晌,他终于一声不吭地放下了。
  陈颖望着他,他的眼神深如一潭死水,他没有再多看她,起身离开,湣鸲嘤胨傧啻σ幻攵既盟醯媚艳摺
  陈颖知道一切再难维持下去了,连表面的平和恐怕也无可能,她苦笑着看他离开,却没有出声,更没有挽留,她知道这一天终究会来的。若木在她身边伴着她,生怕她会哭,特意握了握她的手,陈颖自沮丧中抬头,扯出一个笑容对若木道,没事的,我很好。
  对,她很好,她是二十一世纪的新女性,怎么会轻易被挫折打倒?她很好,爱着他也很好,被他恨也很好,是的,很好。她倔强的样子让若木有些心疼,她轻轻地搂了搂她的肩膀,看着她比哭更难受的笑容,心里就像那外头即将大雨倾盆前的空气那般潮湿。



  第7章

  屏翳不知道自己接下去该怎么办,很多事,他隐隐竟不想捅破,知道她离开了又如何,知道她是另一个人又如何?若必须分得太明白,恐怕最后是镜花水月般的结果,他知道的。
  入睡前反反复复地想着许多事,疲倦的感觉渐渐上涌,最近的他着实有些累了。
  方入梦,梦中却依然是那双猩红的双眼,可转瞬间,却忽然又变成了湘君明亮的双眸,屏翳好像听到湘君在唤他,梦中的她流下了一行清泪,而他心痛莫名。
  他想伸手去拉她,却扑了个空,湘君哀怨地看着他,那声音隔着一层纱,她问他,“你忘记我了吗?”
  “不,我没有!我没有!”屏翳呼喊着,可湘君的身影那么模糊,在一片混沌中,突然又是那双猩红的眼睛,似乎被扼住了咽喉,屏翳想呼救却喊不出声,那双眼睛流露出的恶毒让屏翳心惊,她用湘君的声音恨恨地说着,“是那个女人杀了我,是她杀了我!她杀了我!”
  突然一声凄厉的惨叫,让屏翳从噩梦中惊醒,回忆着那个梦境,屏翳惊出了一身冷汗。他湣鸹鼓芴婢幕坝铮纯嗟乇ё磐罚迷趺窗欤克迷趺窗欤
  那句是她杀了我,让屏翳觉得揪心的疼,他的湘君死了吗?是被这个自称是陈颖的女人杀死的吗?他该怎么做?他要怎么才能救出她?
  屏翳只觉得头痛欲裂,他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将身边所有的装饰摆设全掀翻在地,抱着玉柱一遍一遍撞击着自己的脑袋,他想不明白,他想到自己已经失去了湘君,这一切的一切都让他万分痛苦,他该怎么办才好?
  还是内侍监离俞听到了声响赶来将他安抚了下来,他的额头已经撞破了皮,流了血,还肿了一大块,宫女们七手八脚地将他扶回了床榻上,离俞忙让人请了御医来看。天色未明,深沉的夜幕笼罩着轩辕殿,他害怕再入睡,让人上了灯,熬了一会儿,但终于还是倦了,朦朦胧胧地睡了过去。
  然而方入睡,那双眼睛却又如鬼魅般出现,怎么也不肯不放过他,那双猩红的眼睛伴着狰狞的笑声,不断地追问他,“你忘了我了吗?!你忘了我们的誓言了吗?!”
  屏翳想挣扎,却怎么也挣脱不了。耳畔似乎有脚步声传来,一双温润的手在他最需要的时候握住了他,如一段浮木,让他这个溺水的人终于找到了一线生机。
  此时此刻,那双猩红的眼睛突然变得分外阴毒,他觉得自己又被扼住了脖子,他想挣扎,想推开,却被一个柔软的怀抱搂住了,猩红的眼睛突然不见了,那温软的怀抱如水一般包裹住了他,他觉得自己来到了一处幽深的所在,四周虽然黑暗,却有一簇簇的水草随风摇摆,水波被风推开,发出阵阵清越如环佩碰撞般的声响,周边的空气也似乎一刹那清新了起来。他能听到自己踩在水草上的声音,那些晃动着萤光的水草间,有流萤飞舞,风吹起,带着歌声传来,那歌是这么唱的,“野有蔓草,零露潯狻S忻酪蝗耍逖锿褓狻e忮讼嘤觯饰以纲狻R坝新荩懵稙彏彙S忻酪蝗耍袢缜逖铩e忮讼嘤觯胱淤申啊
  终于,这一夜,他安稳地入了梦,梦中有那一袭白衣的女子,明眸善睐,巧笑倩兮。
  醒来的时候,天色已转为青灰,他的手被人握着,触感温润,顺着那青丝,是如雪如玉的肌肤和安稳的睡颜。
  湘君一直是温柔的,而她呢,她为何有着同湘君一般的温柔?
  屏翳没有去惊扰她的美梦,昨夜的她是这般入睡的吗?是她在他耳边低声地唱着歌的吗?为何要对他好呢?如果,不是同一人的话。
  然而一转念,却想到湘君哀怨的目光,那句“你忘记我了吗?”让他无言以对,内心顿时无比烦躁了起来。他终于推开了睡梦中的陈颖,却不料力量过重,她直直地向后栽了下去。
  睡梦中突然被人甩出去,让陈颖惊呼一声,幸好殿中的地毯铺得厚实,她睁大了眼睛,却一脸茫然。
  屏翳看着这样的她,突然就笑了,然而四目相接的时候,他却又怒气冲天地吼道,“滚出去!”
  陈颖总算回过了神来,她方才似乎瞥见了他的笑意,然而这一刻的他却又是怒不可遏的。陈颖能理解他为何会如此,屏翳爱着这个身体原来的主人,但那人却不是她。虽然这是她一早就认知到的事,可是,为何偏偏还是会难过呢?
  如果,自己喜欢的那个人不喜欢自己,但至少也不会恨自己吧,可她,偏偏就这样让他恨着,带着对他的喜欢被他恨着,带着他曾对她温柔过的记忆被他恨着,所以,她对他的情意又要她怎么出口呢?
  在他冰冷的目光下,陈颖艰难地转身离开,他的目光就像针,扎在她的心头上。她每走一步都觉得离他越来越遥远,是的,一切不合时宜的梦都该醒了,她如何能单凭他曾爱过这身体原本的主人而去赢得他的眷顾呢?可是,她未曾争取过就被迫缴械投降,这又让她如何甘心,又要她怎么甘心呢?
  陈颖转身望着巍峨的轩辕殿,那象征着神州无上权力的帝王的寝宫,就像张开嘴的巨兽,可怖地似要将她吞没。当宫门渐渐在身后关上,她忽然有再次冲进去的冲动,她还有话没有同他说,她还想告诉他些什么,可“轰”的一声,宫门被宫人关上了,她愣愣地回转身,若木一脸担忧地在金水桥下候着她。陈颖同她笑笑,走过她身边轻描淡写地对她道,走吧。
  这就是她作为一个现代女□一个人的方式,学会了隐藏,学会了假装,她想,应该是他们相遇太晚,可似乎曾经有人说,那是因为她对爱不够勇敢。
  快半个月没有见到屏翳,陈颖沉浸在藏书阁中,她用书籍麻痹着自己,她迫切地想了解这个世界,同时,也拼命地寻找着回去的方法。然而,对于她手中这串佛珠的来历,却无一字一句的记载。
  回想起屏翳,冠玉之礀,儒雅之士,帝王之气,她从未见过的那种人,那种不得不让人心折的人。
  不是没有喜欢过人,那种如蚂蚁一般在心头啃噬的滋味,让陈颖坐立难安。她多么想再见他一眼,哪怕只是远远地看着,可是,恐怕她现在只要出现在他眼前,他就会想将她掐死吧。
  陈颖曾问若木,屏翳有多爱湘君,若木总是说,很爱吧,可是很爱是多爱呢?陈颖曾问若木,湘君为屏翳做过些什么?
  若木却总是想许久,才回答她,若非要说有的话,那便是等待吧。
  “那么平时呢?她自己又做些什么?”
  “除了等待,还是等待,她守着陛下,除了他,她的世界里,再也没有别人了,如果有谁会威胁到陛下对她的爱,她就会像一头母大虫一样咬死对方。”
  陈颖听后默然不语,她知道,有些人为了爱会失去自己,她并不赞同这样的爱,但,她也无法超越湘君的爱。
  世间种种贪嗔痴、怨憎会、求不得,皆由心生,却又不知是何种缘法,让一切情爱纠葛,生生世世,纠缠到死都不干休。



  第8章

  东胜神州物产丰饶,气候宜人,如果不是陈颖被一个人给牵住了心扉,或许她会乐于探究这个世界,这是一个充满了神话的梦幻国度。
  就比如那天,一夜之间,宫殿走廊边,一种不知名的花朵开遍,天地间弥漫着它的香气,芬芳清幽的香气,让陈颖甚是喜爱。
  陈颖俯下身看着这满地铺开的花朵,青翠纤长的花茎上,紫色花瓣纷纷绽放,花蕊洁白清润,透出沁人幽香。
  “若木,这是什么花?”采摘了一朵捏在手上把玩,那走廊边全开遍,倒是染得这宫廷如同坠入了紫色的海洋。
  若木就站立在她身旁,却迟迟不说话,陈颖奇怪地侧头看向她,却见若木愣愣地注视着前方。
  陈颖顺着她的目光处望去,屏翳和一位不知名的英挺男子正从远处走来。
  屏翳看到了她,有那么一瞬间的失神,转而眼神又变得深沉,他嫌恶地皱眉,目不转瞬地顺着花园另一侧的沿廊走了。
  陈颖咬了咬嘴唇,虽然很希望他能回头看她一眼,但是,她却知道那不过是自己的痴心妄想,忽然就笑了,笑自己的不自量力,笑自己的自以为是,笑自己在这里如此尴尬的境地。
  屏翳恨她,她知道。可是在她初来乍到的时候,他也曾那样温柔地看她,吻她,虽然她知道,他看到的是湘君而不是她,可她偏偏不争气地就在他短如韶光过眼的温柔里沦陷了,就只是那么短的时间。
  “这种花,名叫薰华草。”若叶在他们离去后才回神开口,眉宇间有些落寞,却强自镇定着,陈颖依然看着手中的紫色小花,转动着那纤细的花茎,花朵虽美,却不堪折,就像爱情一样。每个人都有一段曾让自己脆弱的爱情故事,若木的故事,若她不说,陈颖便不会去问,那是现代人对于**的尊重,也是她对朋友关心的一种方式。
  这天,陈颖在《东胜神州图志》的草木编中,查到了薰华草的那一页。
  “有薰华草,朝生夕死。”
  薰华草,香味熏人,却朝生夕死。陈颖反复念着书上的那句话,回朝华阁的路上,她仔细地研究了那满目的紫色花朵,难道这些花真的是过了这一夜就没有了?她非常好奇,但不知这朝生夕死又是怎么个死法。
  第二日,陈颖起身就去看那些薰华草,开窗时,便在花园中看到了铺天盖地飞扬的薰华草的花瓣,世界一瞬间染了紫色,却只是一阵风的时间,花瓣都萎谢在了地上。
  是要多么脆弱,才承受不起一天的光阴?
  她想,自己这样心心念念着这美丽的花儿,其实也不过是希望那些美好能更长久一些而已,毕竟稍纵即逝如薰华草,美则美矣,却短暂得让人不堪承受,委实不如人意。就好像她突然绽放的感情,也不过只是朝夕之间,就这么被收回了,她该怎么做呢?回又回不去,可继续在这里呆下去,她又该怎么斩断这一天天发芽生根的情丝,用什么样的礀态继续生活下去呢?
  那铺天盖地的紫色花瓣,就这么莫名其妙地勾落了她的眼泪,连珠串般掉落下来,终于还是忍不住地,让心里委委屈屈憋了许多天的难受都给勾了出来,连带着这些日子来作为一个异乡来客的孤独、落寞和绝望也一并宣泄了出来。
  她终于纵容自己嚎啕大哭一阵,因为这莫名其妙的世界,因为这莫名其妙的感情,因为,她竟然无法克制自己去回忆那些温存,更无法克制自己不去想念那个人,那个不属于她的人,于是寂寞也就更刻骨,想家的情绪也就更浓烈。
  然而,哭完了,她却又不知如何是好,只能站在原地,看初升的朝阳点亮了他的宫殿。
  晨钟缓缓敲送,华灯盏盏灭去,她倚靠在朝华阁的长廊边,看日升月落,看这个世界变化无常。
  而清晨的风,将薰华草吹得随风飘散,整个世界飞舞着的紫色花瓣,它们短暂生命的最后,也只能绚烂这一个清晨的时光。
  陈颖想或许一切都是命运吧,就在她以为自己已经不会再爱了,却偏偏遇见了他,在这样一个陌生的世界,一个没有亲人、朋友、爱人的世界,让她这般孤独寂寞,孤立无援。想来,她自己也不过如薰华草一般脆弱罢了,而她的感情,也许比薰华草,要来得更脆弱一些。
  若木不知何时立到了她身后,陈颖擦了擦眼泪对若木道,这薰华草着实很美。若木望了望那外头铺天盖地的紫色风浪,点头应和了一声,催促她去蘀换衣裳。
  最近她的身体恢复了些,御医让她多到外间走走,毕竟这身体是湘君的,所以屏翳对她尚算得不错,每日早膳过后她便由若木陪着散步。原本每日都是这般平静地过着,这日在花园中却见着一位明眸皓齿的女子,可那微微上挑的眼睛和那总是比别人多抬了三十度的尖尖下巴,不知为何总让陈颖看着不太舒服。
  那女子与陈颖迎面而行,走到陈颖身边略略停了片刻,面上堆起一个笑后向陈颖缓缓施礼道,“姐姐安好,听闻姐姐今日要来这花园中赏花,妹妹特意在此处等姐姐,向姐姐问个安,姐姐可是身体好些了吧?”
  陈颖也算是看过几部宫斗小说的人,虽然不甚热衷,不过对于那些所谓的奸妃的出场模式还是有些了解的,但看那女子双眼一挑,端出一副表面宽容大度内里却暗藏计较的样子,便知道自己对面这位怕不是个善茬。
  好在既然穿越了那就要有随时准备跟其他女人战斗的使命感和责任感,如此才能将穿越的精神永垂不朽地传承下去才好,陈颖在心里暗想着,表面上却学着平时若木教她的样子,舀腔舀调地同那女子道,“妹妹免礼,这天色刚好,本宫还想在这苑中多留片刻,妹妹等我该是等得乏了,不如先行回去休息,如今我这身子不好才知那身子得靠将养的道理,怕妹妹在这事情上不留心,特意殷殷提醒妹妹一番,还望妹妹记得才是。”好在近日里还看了些《宫闱秘闻录》之类的□,对于怎么给她那群“妹妹们”做出个恩威并施的样子,她倒是有些见闻,这番话她自认说得挺圆润,可那女子却不依不饶,一双眼滴溜溜地转了一圈,不见她退去,反倒是上前了一步,笑容古古怪怪地看着她似手中握了她什么把柄般开口道,“说来虽是姐姐,可我想还是唤你一声陈姑娘吧,这里没有外人,我姐姐的身子,你用着可还顺当?”
  陈颖一惊,望着她那双咄咄逼人的美目,忽然明白她原来候在这里是鸿门宴来着,被这么摆了一道,心里不由得有些冒火,但多年工作的磨砺,让她随即淡定而从容地微笑开口道,“如今我身子甚妥,不劳妹妹这般挂心。”说完陈颖便提步欲走,那女子见陈颖不为所动,竟先沉不住气来,抢上前来扯住了陈颖的衣袖,恶狠狠地瞪着她道,“别以为陛下会疼惜你,如今你抢了我姐姐的身子,陛下指不定怎么恨你呢,你还敢在我跟前自称姐姐,也不看看自己是副什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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