滕锐一步一步地逼向他,他抬着看着他,眼底明显是惊慌,擅抖着双唇说不出话来。
“你知道敲诈方晚暮小姐的后果吧?”滕锐的声音冷冰冰的,带着刀锋,“她已经报案了!”
原来这样,敲诈者这才明白被抓来的原因,转而就愤怒了,她竟然敢报案?好,我也把她的事全抖出来,这样想着,他挺了挺胸:“既然她不仁,那么我也就不义了……她让我做事,总要负钱给我吧,而且干的都他妈的不是好事……”
“哦……她让你干了什么不好的事……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可以将功赎罪……”滕锐慢慢悠悠的,语气显明缓和下来。
“她让我找人去打一个女人,而且就专门要打她肚子……不过那一次,我们失手了,不知道从哪里跑出几个彪形大汉,救了那个女人……”
滕锐眼底的暗流涌动,但他忍住了,不动声色地:“那是什么时候的事,发生在什么地方?”
“嗯,差不多四五个月前的事情了,就在那个XX跨国公司的前面,那个女人好像是在里面工作的。”
滕锐的眼底全是阴霾,他闭了闭眼,控制着自已的情绪,半晌慢悠悠的声音再次响起:“这件事情,打人没打成功,算是未遂,方小姐也不算是犯法……倒是你算是犯罪了……”
“这……她是教唆犯,怎么可以说没有犯法!”敲诈者愤愤不平,他竟然也知道有教唆犯!看看滕锐不作声,想了想小声问道,“如果打成功了,她是不是也算犯法?”
“那肯定的,教唆罪,比你的罪要重!”滕锐尽量淡淡地说。
“嗯,后来一次,她教我们把那个女人从机场的电动扶梯上推下去……”滕锐的耳内嗡嗡地响着,脸色全黑,一动不动地站着,敲诈者小心地看看他,声音不自觉得小了一点,“那个女人从扶梯上滚下去,当时我们看到一地都是血……这件事可以抓那个姓方的了吗?”
滕锐一转身掐住那人的脖子,脸上铁青扭曲着,眼里有骇人的血光,那个人顿时白眼直翻,声音虚弱无力:“大……爷……,是姓方的……叫的……”
滕锐闭了闭眼睛,慢慢地松开一点,手却依然抓在他的脖子上,用低哑的声音说道:“好,你作证人……”敲诈者使劲地想点头,却因为脖子被抓,他只能稍稍地点头,脸上满是惊慌,他不知道这个男人为什么突然生气,是生他的气还是生姓方的气!
其实这件事情,滕锐之所以开始怀疑,仅仅就是因为方晚暮对语焉说的一句话……
从滕锐掌握的情况来看,当时语焉怀孕的事情,除了她自已和国王拉利特之外,其他人谁也不知道,包括他滕锐。可是,那天语焉说方晚暮和她见面时,方晚暮显然知道了当时语焉怀孕的事情。
就是这句话提醒了滕锐,方晚暮怎么会知道这件事?语焉不可能会告诉她!唯一的可能性就是当时语焉本来想告诉滕锐的,但是由于某种原因,这个信息让方晚暮知道了,她做了手脚,让滕锐没有收到信息!
滕锐敏感地觉得这件事情背后可能远远不止这么单纯,联系到他不在时,语焉多次受到攻击……于是,他果断地开始暗中调查。现在事情果真如此,他简单不敢相信……
但是,现在,事情还没完……
19 我才是她的男人
一个月过去,徐刚的巡回演出圆满结束,萧语焉也因此成了声乐界一个灿烂的新星,各种邀请在她还没有回到京城的时候,就已经纷纷送到徐刚的公司……
语焉回来了,那天飞机到达时,已经是晚上,机场有接机的粉丝,却唯独没有那一抹颀长的身影,语焉的眼底的失落只是一闪而过,随即恢复了正常。
犹豫了一下,语焉就独自向着出租车走去,准备去住酒店,却又被一群记者围住,各种好意的恶意的问题纷纷向她抛来,正在烦恼不堪时,又是徐刚帮她解了围。
徐刚把语焉的行李放到他的车上,拉着她坐到他的车里,也不管周围一片的闪光灯。车子里,徐刚微笑地问语焉:“语焉,送你到哪里?”
语焉犹豫了一下,微微一笑说:“送我到酒店吧……”
徐刚默不作声看了她一会儿,好半天才说:“如果你愿意,就住到我家吧。”车子里有瞬间的沉默,语焉用吃惊的眼神看着徐刚。
徐刚的桃花眼一眨,笑意满满,“别误会,我有一幢空着的公寓,设施齐全,正好可以借你住住……”语焉松了一口气,笑容又重新出现在脸上,徐刚却又再次邪魅地眨眨眼,“当然,如果萧小姐愿意跟我挤一个屋檐,我也是求之不得的……”
语焉一个拳头捶在徐刚的胳膊上:“你正经点好不好!”
“我一直很正经的吧,要不,你怎么可能还这么完好无损……”
语焉笑着扭过头去,不再搭理他,徐刚也笑笑,车子跟着向前驶去……
语焉没有看到旁边不远处正静静地坐车子里的滕锐,他微微地皱着眉头,漆黑的眼睛一直追随着她,随着她往出租车的方向走去,随着她被记者包围,随着她坐进徐刚的车子,随着徐刚的车子驶离,一直到消失……
滕锐这才收回目光,掏出烟来点上,静静的抽着,沉思着,一个月到了,语焉也回来了,但是他的事情还没完……眼底的阴霾升起,滕锐闭了闭眼,终于掐灭烟头,驾着车子驶离机场,往滕家的豪华大宅开去;
滕家大厅里,李澜和方晚暮正坐在客厅里看电视,方晚暮手里还拿着一件婴儿的毛衣在织着,一幅融洽的婆媳关系图。
一会儿,滕锐的身影就出现在大门口,他漆黑的眼睛扫向沙发上的两个女人,眼底不易觉察地动了动;方晚暮马上起身迎向他,她拿着手上刚织一半的婴儿毛衣给滕锐看,美丽的大眼睛只盯着滕锐的眼睛。
滕锐目光落在她的脸上,接着微微一笑,说了声“不错,挺好的……”然后就很随意的半搂着她的肩膀,让她坐在沙发上,自已则在她对面的沙发上坐下。
滕锐漆黑的眼睛再次扫向两个女人,发现两个女人也正盯着他看,他的唇角慢慢勾出一笑:“都看我?……呃,好吧,我今天想和你们商量一下婚期的事情……”方晚暮美丽的大眼睛依然盯着滕锐,可是她眼底的那抹紧张却清晰地显现出来。
滕锐再次勾唇,淡淡地说:“我下个月有急事要出差,不能耽误,不能请假,所以我准备把婚礼提前到在这个月底举行……婚礼从简……”
“看晚暮吧,我没问题,就是婚礼从简要委屈晚暮了!”李澜满脸的笑意,早点结婚也是她的心愿,现在儿子同意结婚了,不要说一个条件,就是十个条件,也可以考虑的!
“我没事的,你们安排好了,婚礼本来就不用太铺张,浪漫是小姑娘想的东西……”方晚暮无论说话,做事,行为,从来都是大家闺秀的样子,这一点上,李澜对她也是很满意的。
第二天,在本市最大的一家外资药店门口的停车场,方晚暮的车子慢慢地滑过来,停下,方晚莫从车上下来,她四周看了看,就匆匆地往药店里走去。
药店里,方晚暮在一排排药架边上走过,仔细地看着上面的药品,最后她的脚步在其中的一个药架前停下,她伸手从架子上拿下一瓶药,仔细地看了看药名,然后就拿着它向收银台走去。
拿着买好的药品回到车上坐下,方晚暮这才打开药盒子,从里面拿出一张说明书,仔细地看着,渐渐地她的唇角露出一丝笑意,接着就打开瓶盖,从里面倒出一颗药丸,往嘴里一放,再拿过边上的水杯,喝了一口把药吞了下,然后她的眼睛在车子里搜寻了好久后,才小心翼翼地把药瓶子放在坐垫的下面。
接着她又小心地四周看了看,才发动车子,车子驶离药店门口……
当天晚上,滕锐开着方晚暮的车子,陪她到外面公园转了转才回家;车子慢慢驶入滕家车库,两个人从车上下来,往大门走去,刚刚进入大门,滕锐一摸口袋,皱了皱眉头:“我的手机呢?”
方晚暮侧头看了看他,提醒道:“会不会是丢了车上了?”
“嗯,可能是吧,我去看看,你先进去!”滕锐匆匆地拿着车钥匙重新走出大门,往车库里走去。滕锐很快地在车子的椅子座下拿到了那瓶药,他仔细地看了看,又原样放回去,接着拿过放在仪表盘上的手机,匆匆往大门走去……
第二天下午,约下班时间,滕锐拿着一瓶药物走进京城医药中心,工作人员都下班了,中心里一片安静,滕锐走到专家楼,敲开了其中一个办公室的门,头发花白的钱教授还坐在办公桌后面等着他。
滕锐把手中的药交给他,轻声问道:“钱教授,我想向您证实一下,孕妇吃了这种药,会产生怎么样的后果!”
钱教授仔细地看了看那药名,很肯定地对滕锐说:“滕先生,这种药可以阻止胎儿的正常发育,长时间吃的话,胎儿就会停止生长,出现死胎的情况……”
“要吃多少时间,就会出现死胎情况?”滕锐眼底的光亮闪现。
“约一个月到两个月吧,具体还要看人……所以孕妇是严禁吃这种药物的……”
……
这天晚上,滕锐市区的公寓里,没有开灯,滕锐独自淋浴在黑暗中,他站在窗前,看着窗外的万家灯火,凝神沉思着,果然,方晚暮已经急不可待地要吃这种药物了!
滕锐自从上回发现方晚暮在搜索这种药品时,他心里就渐渐明朗起来,现在他之所以提出尽早地结婚,就是为了逼出方晚暮尽快地开始吃药。
因为方晚暮很明白,她肚子里的孩子是不能生出来的,因此,只要滕锐一同意结婚,她就会开始吃药,到结婚之后一个月,胎死腹中,自然流产!神不知鬼不觉!而那个时候,她已经是滕锐的老婆了,她就会有机会再要一个孩子……
方晚暮在赌博,但是她还不知道,她的赌博已经输了……
而滕锐的提早结婚,也逼急了另一个人,他迫不及待地想再见方晚暮一面,虽然方晚暮一再拒绝和他见面,但是现在他只能用逼迫的手段把她约出来……他就是大卫!
“晚暮,如果你一定不肯再见我,我就去见滕锐,我会如实告诉他,关于我们两个人之间的事情……”大卫觉得自已从来没有这么卑鄙过,但是他真得很想再见她一次!很想知道一个他一直怀疑着的真相……
方晚暮脸色铁青,她咬着牙,终于冷声说道:“你说时间地点……”
大卫已经坐在包厢里等了好久了……
包厢的门终于被匆匆地打开了,方晚暮匆匆地走进来,她走到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美丽的大眼睛盯着对面的男人,眼底满是冷漠,半晌她才冷冷地:“你找我有什么事情?我说过我们两个最好不要再见面了,你不明白吗?”
大卫似乎早已习惯了她这种态度,他温和地笑笑,柔声说道:“晚暮,我就快要回美国了,回去之前,想再见你一次……有些事情想和你谈谈。”
方晚暮美丽的大眼睛紧紧地盯着他:“你想谈什么?”
大卫并不介意她的冷淡,他停了一会儿,笑了一笑,问道:“你确定你和滕锐结婚就一定会幸福吗?”
“为什么不?”女人皱眉反问道。
“……晚暮,他是为了孩子才和你结婚的吧?”大卫盯着方晚暮。
方晚暮瞪着他,沉默了片刻,才沉声说道:“那又怎么样?爱情还可以慢慢培养!”
“这么多年了都没培养起来,你敢说以后还能培养起来吗?”大卫还是没有放弃。
“住嘴!大卫,如果你今天是来教训我的话,那么对不起,我没空听你教训……”方晚暮边说边拿起椅子上的包包,准备离开。
“等等,你等等!”大卫很无奈地,“还有一件事情……”他看着方晚暮慢慢重新坐下来,才再次开口,他小心翼翼地看着她的脸色,说话的口气也是小心翼翼地,“你确定……你肚子里的孩子一定是滕锐的吗?”
方晚暮脸色一变,冷视着对面的男人,半天才恼道:“你这话什么意思?当然是滕锐的……大卫,我提醒你,这件事情轮不到你来怀疑什么……”她顿了顿,慢慢从位置上站起来,“我不想再和你浪费时间,请你下回不要再来找我,我们已经结束了!”
看着只管往门口走去的方晚暮,大卫终于皱了皱眉头,对着那个即将走出门的背影说道:“晚暮,别做傻事,如果不是他的,你以后生下来怎么办?也总会让他知道的……”
门口的背影停了一秒钟,接着她转身看着大卫,语气冷森可怖:“大卫,这件事情如果你敢乱说一个字,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
语焉在市中心租了个单身公寓,精装修的五十平米,虽然小,却干净清爽,一个卧室,一个卫生间,一个小小的厨房,外加一个飘窗,语焉准备在飘窗上放了一块毯子,毯子上放了一张小小的矮玻璃几,可以盘腿坐在上面喝茶看书,再看看窗外的风景,那就算是客厅了。
语焉对这个小小的房间很是满意,那天她特地向徐刚请假,提早下班,准备去买点家居日用品,刚一出门,徐刚就从后面追上来,他的桃花眼依旧充满笑意:“买家居用品,没有男人,你拿得动吗?咳咳,我就暂时充当一下你的男朋友好了……哎,要付我工资!”
语焉买了一个小锅子,自已可以随时煮面条吃,当然就少不了刀子,筷子,碗等一系列厨房用品;然后还有被子,挂画等等,徐刚又是背,又是挂,又是拿,就差脚没用上了,他哀叹着:“糟蹋了我这一双艺术家的手啊!”把语焉逗得笑死。
一路说笑着,两个人从商场顶楼往下,在经过二楼婴幼儿用品区时,语焉突然看到那排婴幼儿货架前,站着两个人,男人正用他漆黑的眼睛看着他们,女人美丽的大眼睛也正盯着他们。语焉的笑靥凝结了一秒钟,瞬间又重新微笑起来,冲着滕锐和方晚暮一笑示意,就和徐刚继续往楼下走去!
滕锐远远就看到从楼梯上下来的语焉,看到她身边的徐刚,拿了满满一身的东西,两个人有说有笑,看起来很亲密,俨然就是一对恩爱的小夫妻。
而当语焉冲着他和方晚暮的那一笑,让他的心瞬间被剜去了一片,酸味弥漫开去,他眼底的暗波跟着微微涌动着。
方晚暮偷偷看了一眼稍稍有些楞神的滕锐,眼底的阴霾悄悄地涌现……
送着语焉到了那个小小的家,徐刚一跨进门,桃花眼就闪出一抹惊奇:“够小……也够味!”
“大艺术家,帮我把画挂挂,然后把毯子铺在飘窗上……”语焉也不再客气,很随意地指使着徐刚做事。
徐刚咧嘴笑笑,很听话地一一把事情做好,语焉自已则在整理小厨房的东西,把锅碗筷子洗洗,把被子套套换换……
总算收拾好了,语焉站在房间的中央,满意地环顾着四周,房间虽小,但温馨,而且该有的都有;徐刚站在她的边上,微笑地看着她一脸满意的神情,眼底的光芒微微闪动着。
“徐刚,谢谢你帮了我的大忙,今天晚上请你吃饭……嗯,想到哪儿吃呢?”语焉扭头问边上的徐刚,幽黑的眸内满是笑意。
“唔……如果你真想请我吃……”徐刚停顿了一下,卖了卖关子,眼底的亮光清晰,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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