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久好久,男人终于起身,把女人放到背上背着,走出这一片满是落叶的树林,被他扔在小路上的行李依然还在,男人一弯腰拎起它,一脸满足的微笑,大步往大山的山脚下跨去。
山脚下有几户稀稀落落的农户,一条小溪横贯其中,风景优美,滕锐的车子就停在小溪边那一株最大的树荫下,他打开副驾驶室的门,把背上的女人放进去,这才到后面放行李,跟着自已就跳上驾驶室。
滕锐没有马上开车,他就像从前一样,先从副驾驶室里拉过语焉,把她抱在自已的怀里;语焉在他的怀里稍稍抬头,她的脸儿依然红红的,似乎刚刚的激情还没有完全消退,幽黑的大眼睛盯着滕锐。
滕锐的唇角勾起一抹温柔的微笑,漆黑的眼底也是一片柔和,他低头亲了亲语焉的额头,接着他的额头就抵上她的额头,柔声问道:“在想什么呢?”
语焉的唇角渐渐扬起一抹微笑:“你有没有发现我哪儿有变化了?”
“变化?”滕锐楞了楞,他的额头稍稍离开她,眼底的波光闪了闪,微笑道:“外表来看没有什么变化,脸蛋依然美丽,身体,唔,依然迷人,该大的大,该小的小……至于内在的吗,”他停了一下,眼底的暧昧跟着涌起,“依然让人玩不够……”
语焉笑意加深,她盯着男人脸上暧昧的笑容,半晌才说道:“我记得你很早以前就说过,我的身体你早就玩腻了,怎么又说玩不够了呢?”
滕锐吓得差点从位置上跳起来,还好怀里还抱着个女人,跳不起来,他瞪大眼睛,不安地盯着怀里的女人:“这话……是以前吵架时,吃醋说的反话,你……你怎么就想起了这句?”
“我还记得你把我关在张震部队的小屋里,害得我迷路……”语焉忍住笑意,故意装作一脸的严肃认真,大有秋后算帐的感觉。
滕锐楞住了,半晌他才疑惑地看着语焉,小心地问道:“语焉……你是不是恢复记忆了?”
语焉唇角扬起微笑,眼底闪亮,扑上去在滕锐的唇瓣上亲了一口,然后才点着头说:“是!本来我昨晚上就想告诉你了,可是没机会跟你说!”
滕锐又惊又喜:“语焉……”他紧紧地把语焉抱在怀里,声音竟有点哽咽,从到几千里之外的异国他乡找到语焉,到现在也差不多一年时间了,语焉总算恢复记忆了,她总算可以从头到尾地想起他,从头到尾地爱着他了。
语焉也紧紧地抱着滕锐,回想起那么多是是非非,曲曲折折,到如今总算是拨开云雾见阳光了!但是紧接着她就听到滕锐的控诉了:
“语焉,你忘记我的那时候,对我多凶啊,老折磨我,还把我关在禁闭室里,水也不给我喝,还找人打我……”滕锐越说越觉得委屈,“我在那边苦苦等了你那么久,你最后还差点不肯跟我回来……”
听着滕锐委屈的控诉,语焉忍不住笑出声来:“你也够恶的了,在那个小书房,你竟然强行……那个我!”脸跟着红了红,声音就轻了下来,“那个时候我对你还没什么感觉呢!”
“唔……”滕锐不再控诉,低下头,笑盈盈地看着语焉,语气暧昧,“那,是不是那个小书房之后,你才开始对我有感觉了?……专家说让我做你最熟悉的事情,看能不能换醒你的记忆,呃,我想来想去,这个事情应该是你我最熟悉的事啊!”
“不是!”语焉嗔道,跟着把脸贴到滕锐的胸口。
“不是?那你什么时候才对我开始有感觉了?嗯,快说……”滕锐却不依不饶,逼问她。
“其实你吻我的时候,我就有点感觉了,好奇怪,那个时候就觉得那感觉很熟悉……好像一直在内心深处保存着,但是,又好像很怕……”语焉似乎在回忆。
“怕什么?”滕锐笑意加深,其实当时他也觉得他吻住她的时候,她是有感觉的,现在总算得到了证实。
“我怕……”突然语焉住口了,她是怕回忆,她怕回忆起她滚下楼梯时,满地的鲜血,怕回忆起她丢了孩子时的失魂落魄,怕回忆起同一个时间竟又失去了父母的痛苦,怕回忆起林晓艾的冷酷无情,怕回忆起在人贩子的追赶下,绝望地跳下山崖……
因此,她宁愿失去记忆,不再有回忆,伤心的往事一幕幕放映过来,心的地方刹那间破碎了,眼底的悲哀瞬间如波涛般汹涌而来,眼泪跟着涌满眼眶……
发现语焉好一会儿没了声音,滕锐的心突然不安起来,他警觉地把她从怀里拉开,看向她的脸,果然他看到她满脸的泪水,幽黑眼底的痛苦和惊慌清晰可见。
“语焉!”滕锐的心痛了,他知道她肯定想起了很多痛苦的往事,那些都是她怕的回忆……他伸手轻轻地拭去她的泪水,重新把她紧紧地抱在怀里,轻声地安慰着:“语焉,都过去了,你还有我!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
“可是我没有了爸爸,没有了妈妈,也没有了孩子……我是为了那个孩子才留在京城的,我努力地赠钱也是为了他,那时候我一个人怀着他,就想独自把他生出来,养大,我不敢让我爸爸妈妈知道,因为我怕他们要伤心——但是,我最后把他们全都丢了!”
语焉终于哭出声来,那么多痛苦的事情,她都从来没来得及好好地诉说过,哭过!现在她总算有机会在她最爱的男人的怀里好好地诉说着,好好地哭着!
心如被刀剜了一样的疼着,滕锐闭了闭眼睛,双手稍稍收了收紧,他的脸颊贴在语焉的发丝上,喃喃地说道:“对不起语焉,以前是我不好,原谅我!以后我再也不会犯那些错误了……”
语焉不再说话,她轻轻地抽噎着,靠在滕锐的胸口,滕锐的唇瓣滑过她的发丝,轻轻地安慰着:“我们以后还会有孩子的,对不对?你想生几个都可以……”他想了想,又轻声笑道,“你得相信我有这个能力,对吧?嗯,今天晚上一回去就生好不好……”
“不好,我就要那一个!”语焉又伤心又好笑,略带着撒娇。
“那……我把自已赔你给做儿子?”滕锐很无奈,只能说得一本正经。
“我没有那么老的儿子!”
“呃,你儿子也会老的嘛!”
“我儿子不是你儿子吗?”
……
25 平静生活下的暗流
语焉总算破涕为笑,她渐渐地安静下来了,静静地趴在滕锐的胸口上,但是,幽黑的大眼睛茫茫然的,似乎还在回忆着什么,眼底依然有一片抹之不尽的忧伤,好一会儿她低低幽幽的声音才响起来:“滕锐,林晓艾现在在哪里?”
“林晚艾?呃,关押在军部的牢里!”滕锐眼波一闪,微微眯起眼睛,“语焉,你当初怎么会跑到林晚艾那边去的?是他们逼你去的吗?”
语焉双眼迷迷茫茫地,慢慢地摇摇头,没有说话。
“他们没有逼你,那你为什么要去哪边?”滕锐惊奇地问道。
语焉依然没有回答他的问话,默不作声的,过了好一会儿,她才低低地说了一句:“滕锐,放了林晓艾好吗?”
“为什么?”滕锐疑惑地把怀里的女人拉起来,看着她的脸,她的眼神有点空洞,没有什么神采,“语焉,她一直在害你!我不会放了她的……难道是王奇来找过你吗?”
语焉摇摇头,没有再说话,她有点失神地继续把头趴在滕锐的胸口,慢慢地闭上眼睛:“滕锐,我想先睡一会儿……”
“嗯,好,你睡吧,乖……”滕锐也不再逼问她,他已经不想再帮她提起伤心的往事了,他的手轻轻地拍着她……
这一折腾,两个人回到京城,已是夜间,语焉早躺在副驶室的椅子上睡着了,滕锐没有吵醒她,他一伸手把她抱到楼上,除去衣物,直接抱着她进入浴室……
女人美丽的玉体横陈在大浴缸里,男人低头欣赏着,从她的额头一路下去,女人终于无法再睡,她睁开迷迷朦朦的眼睛,只看到眼前男人一头的黑发,她的唇角微微扬起一抹笑意,纤细地手臂抱住男人的脑袋……
接着女人梦呓般的声音响起:“我好累了,先睡觉好不好?”
男人的双唇停了一下,然后离开那迷人的温柔,抬起头来,唇角勾起,柔和的声音跟着响起:“嗯,好,我抱你到床上……”男人的温顺让女人唇角的笑意加深……
女人赤裸的身体紧紧贴在男人赤裸的胸口上,男人的手臂环绕着她的身体,大手轻轻地搭在女人的纤腰上,女人闭着眼睛,很快的,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男人的唇角微微勾起,漆黑的眼睛在黑暗中熠熠生辉……
由于睡了一夜的好觉,第二天一早,语焉就醒过来了,她的身体依然包围在男人的怀抱里,男人的脑袋就贴在她的头顶上,一只大手还裹在她胸前那个温柔的饱满上,另一只手臂则在她的脑袋下,绕过去,搂住她的纤腰。
语焉的身体艰难地动了动,就惊醒了还在睡梦中的滕锐,他的怀抱稍稍松开了一点,跟着他漆黑的眼睛就睁开,定格在怀里的语焉身上,紧接着他的唇角就勾起一抹笑意,一翻手把就女人的身体扳过来,让她的脸蛋对着自已的脸。
看着眼前英俊的男人,女人的唇角也跟着扬起一抹微笑,她幽黑的眼睛对着他的漆黑的双眸,接着她稍稍仰仰头,那樱红的唇瓣就在男人的薄唇上轻点而过。
男的唇边的笑意加深,眼底也跟着满是笑意,跟着,他低沉带着磁性的声音就响起来:“这么早就醒了?是不是想着吃早餐?”
早餐?女人长长的眼睫毛闪了闪,警惕地看着男人,估计着这个男人是不是话中有话;果然男人紧接着就暧昧起来了,他稍稍抬起头,薄唇轻轻落在女人小巧的耳垂上,轻轻咬上一口,然后在她耳边吹气如兰:“语焉,我想吃早餐,陪我吃一个?”
女人的脸依然红了红,目光里满是柔情,她总是舍不得拒绝他;男人跟着翻身上来,开始吃他的甜蜜早餐……
这一顿早餐男人吃得特别温柔,在女人看来却别有一番风味,吃干抹净之后,女人依然温存地躺在男人的臂弯里,她目光在闪动,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纤细的小手没有意识地抚着着男人的胸前……
男人闭着眼睛,唇角却挂着微笑,女人的揉搓又使他的心痒痒的,他轻轻抓住女人的手,跟着漆黑的眼睛睁开,侧过身子,直逼迫着女人的身体:“是不是还没吃饱?要不要再吃一次?”
女人一楞,忙伸手推了推他,轻笑道:“不吃了……一会儿起床,我还要回我的公寓……呃,那个公寓我付了一年的租金的,应该还在的吧?”
脸上的笑容凝结,滕锐楞了好一会儿,才艰难地开口:“语焉,你还是要离开我吗?”
“怎么会呢?”语焉伸手抚着男人刀削般英俊的脸,她就知道她的要求会招来男人的多心,“滕锐,我只是希望有我自已的生活……独立的……我不能再靠着你生活……”
滕锐漆黑的眼睛看着语焉,好一会儿,他才重新把语焉拉到怀里,闭上眼睛,轻轻说道:“语焉,我不是要你靠着我生活,我会给你自由……我,只想照顾你!不想你离开我半步!”
语焉靠在滕锐的怀里,纤手拍着他结实挺直的脊背,表示安慰:“放心,你看我以前一个人的时候不也是很好吗?滕锐,让我一个住在外面吧,我喜欢那种自立的感觉!”
“我不放心……”滕锐的眉头皱起。
语焉在他怀里笑道:“我说过我会照顾你一辈子的,还记得吗?如果我连自已都生活不了,我怎么照顾你一辈子?”
语焉心意已决,滕锐也无法再挽留。早餐之后,他只能帮着语焉整理衣物,不过他在帮她整理的同时,也顺便把自已的衣服也放了几件进去,哼,你不住我这儿,那我住你那儿行不?
滕锐帮着语焉把行李拎回到那个小公寓,半年没有住人了,里面明显得有灰尘的味道,语焉自已花了一个下午的时间把屋子整理干净,滕锐也只能乖乖地在一边帮忙,拎拎水,递递抹布……
床上用品也全部换成新的,一切整理妥当,语焉长长地松了口气,她看了一眼身边的男人,唇角扬起一抹微笑:“滕锐,我们买菜去,晚上我烧给吃!”
“你烧给我吃?”滕锐眼睛一亮,可是紧接着又摇摇头,“算了,你烧得太累了,我们还是外面吃点好……”
“别装蒜了,走吧!陪我去!”
“去买菜?”
“是啊!”
“我……我能不能不去?”
“不行!”
唉!风潇潇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返……于是一个一脸英雄末路的的沮丧的大帅哥,乖乖跟在一个昂首挺胸的大美女后面,走在菜场里,引来无数的目光。
小小的飘窗台上的小小的玻璃小几,摆满了菜,可以说是色香味俱全;滕锐和语焉面对面地盘腿而坐,滕锐可傻眼了,他真没想到半年没见到萧语焉,还真是不得不刮目相看啊;
想当初,她烧个菜,菜谱摆着边上,一边看一边烧,结果还是烧得又黑又糊……哎哎,真是不得不佩服滕老爷子啊!
滕锐小心翼翼地夹了口菜放入嘴里,呀,味道也不错啊!对面女人用幽黑的眼睛看着他,眼底满是得意之色……一种温馨的小家庭的味道在狭小的空间里弥漫开来……
这时传来一阵门铃声,咦,怎么刚刚回来,就有人来?语焉放下筷子,跑去开门。
门外站着的人竟是徐刚!半年前,方晚暮孩子的事情曝光后,语焉从他的那套空着的公寓当中跑走,他就知道语焉去找滕锐了;结果第二天报纸上就登出了萧语焉为了拉方晚暮掉下楼的事情……
这半年来,如果有空徐刚就会不由自主地跑到这个公寓小区下面走走,希望有一天会突然发现萧语焉回来了;今天他公司回来时经过小区时,和以往一样在楼下的小公园里走走,却惊奇地发现,萧语焉那个窗户的灯光亮了!
于是徐刚的眼睛也跟着亮了,他急匆匆地上来,按响了门铃……
“徐刚!”语焉满是惊喜的眼光看着徐刚同样满是惊喜的眼光,“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快进来!”
“嗯,我经过,看到你的窗户有灯光,就上来了……语焉,这半年你去哪儿了?什么时候回来的?”徐刚一边回答一边往门里走。接着他一眼就看到盘腿坐在飘窗台上的滕锐,他稍稍楞了楞,耳边传来语焉的声音:
“我昨天回来的……徐刚,你吃过了吗?和我们一起吃点?”语焉热情地邀请徐刚。
滕锐看着走进门来的徐刚,他的眼睑微微波动了一下,转眼消失得无踪,紧跟着他的唇角勾出一抹笑意,眼神却霸气得咄咄逼人。
徐刚那双桃花眼的笑容渐渐地回来,他很不羁地迎向滕锐带笑的逼人的眼神:“我还没吃过呢!”
“没吃就和我们一起吃吧,我们也刚刚开始,嗯嗯,尝尝我的手艺!”语焉一边说一边把她坐的那边整理干净,重新摆上干净的碗筷,“来,徐刚你坐这儿!”
“好,谢谢!”徐刚也不客气,他一盘腿就坐了上去,接着他的眼光就扫向小桌上的几个小菜,从色香角度看都相当不错,他惊奇地,“语焉,这是你烧的吗?这……这半年难不成你就是学厨艺去了?”
“是啊!差不多!”语焉微笑着,“你尝尝……”
语焉一边说着一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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