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剑冰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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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剑冰心- 第1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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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早我们会变成最亲近的朋友,我该走了,希望不久再见!”娇躯一扭,翩然而逝,身法之玄奇快捷令人叹为观止,绝不输于幽灵鬼魅。

司徒明月不由为之一呆。

她是谁?司徒明月不能不想了,像这等身手的女人绝非无名之辈,而且应该是大大的有名,可是没听说过?

看样子她是尾随“霹雳夫人”而来的,有什么企图?

呆了一会,他忽然想到金老四,金老四既然是“青竹老人”

的跟班,与自己算是有了渊源,他已经离开了么?“霹雳夫人”

出现之时,他曾经发声示警,应该还在现场才对,可是怎不见他现身?也许他知道这女人的路数。

“金老四!”司徒明月高叫了一声。

“晤!我……在这!”声音很怪。

司徒明月循声过去,走了五六丈还是不见人影。

“金老四广他又叫了一遍。

枝叶簌簌声中,金老四从树叶中爬了出来,摇晃着站起身,头脸沾满了泥土,那样子看上去既古怪又滑稽。

“我的妈呀!”金老四清理头脸。

“你怎么回事?”

“我……受不了那要命的笑声,只好把头埋在土里。”

司徒明月一听直想笑,但没笑出来,这并非可笑的事,那笑声连自己都有些难以经受,功力差的不死已算侥幸。

“你受伤没有?”

“差一点,幸而头埋得快。”

“那就好!”

“她人呢?”

“到胡家堡去了。”

“她为何要去胡家堡?”

“‘火凤凰’胡莺莺是她的弟子。”

“哦!这倒是从没听说过的事,得让他老人家知道。”他口里的老人家,指的当然是通天怪物“青竹老人。”

“金老四,刚才另外又来了一个女人……”

“我不知道,什么样子的?”

“很邪门,也很妖艳,年纪大约是三十过外四十不到,头上簪了朵鲜花,说话的声音很脆不输于十七八岁的少女,我判断她是跟踪‘霹雳夫人’的,她曾经问起我与‘霹雳夫人’是什么关系,还警告我避之则吉。”

“她会是谁?”金老四直翻眼。

“以她的身手极高,应该不是无名之辈。”

“女人,敢跟踪‘霹雳夫人’,会是谁?……”

“多想想?”

“四绝山庄的主人‘绝情夫人’?”

“不对,年龄差了许多!”司徒明月摇头。

“那……‘阴符姹女’?”金老四的阅历似乎不赖。

“嗯!是有可能,不过……江湖传言,‘阴符姹女’早在十年前便已出家当了尼姑,难道传闻不实?”

“江湖传言本来就不能作准。”搔了搔头又道:“也许他老人家会知道,如果问出来再向司徒大快回报。”

就在此刻,不远之处突然传来一声冷笑。

司徒明月锐利的目芒朝发笑声处扫了过去。

金老四仗着司徒明月在旁,大声喝问道:“什么人?”尖尖的嗓子,神气十足。

一个怪里怪气的声音道:“笨猪!”

“啊!”了一声,金老四闪身扑去。

怪里怪气的声音又传了过来:“你这小子长的是猪耳朵,连我老人家的声音都听不出来,你那行当不用干了,迟早会被人家吊起来敲碎一身贼骨头。”

金老四的声音道:“您老人家就嘴上饶了小的吧!”

一听语调,司徒明月立刻知道是谁了,精神为之一振,立即举步走了过去。

一个须发蓬乱的老头子靠着一株小树坐在地上,最抢眼的是衣服上的补钉,因为补钉和原来衣服的颜色不一样。

金老四垂手站在老头子身旁。

司徒明月步近,恭敬地作了个揖。

“前辈就是青竹……”

“我老人家不姓青也不叫竹,你小子怎么搞的?”

司徒明月只好笑笑,他听说过此老的脾气。

“那该怎么称呼你老人家?”

“糟老头!”

“这……”说归说,司徒明月当然不能直接称对方糟老头。

“没这呀那的,小子,我老人家问你,那打铁的已经跟你抖了我老人家的家当对不对?”声音表情令人发噱。

“是的!”司徒明月当然知道“打铁的”所指是谁。

“你小子记住,我老人家的家当可不能在人前现实,竹棍子打屁股可是很疼的。还有,金老四已经算是你的亲戚,以后要多多来往走动,明白么?”

“明白!”司徒明月望了金老四一眼。

“时辰不早,我老人家一下午穷忙,连过瘾的时间都没有,酒虫已经钻到喉头了,你小子要有屈就赶紧放?”

“前辈已经来了一会了?”

“刚到!”

“关于那离去不久的女人……”

“我老人家没看到,但听到你跟老四谈的话了,照你说的形象我老人家还真猜不出她的来路,老四……”

“您老人家有什么吩咐?”

“再到‘古月世家’去溜一趟。”

“老人家,那里刚去了一位客人,小的不敢……”

“废话,不敢也得去。”

“要是……一个不巧,您老人家岂不少了一个使唤的?”

“你刚才是笨猪,现在是老鼠,真让我老人家泄气,听着,到了要命的时候,你就把法宝给祭起来,包灵。”

“什么法宝?”

“我老人家的招牌。”

“哦!是,小的懂了。”

“懂了还不快去?”

“是!”金老四一溜烟地飘闪而去。

“小子,匹夫无罪,怀壁其罪,你身上带的捞什子已经成了那些贪婪之徒的目标,你可要随时随地小心!”

“这点晚辈知道。”司徒明月心里起了凛然之感。

“我老人家得走了,你在这等老四!”

“是!”

“青竹老人”起身,一歪一斜地离去。

胡家堡内进。

院子里摆着一顶红色轿子。

紧闭的房门前堡主胡天汉垂手鹊立。

整个里院不见半个别的人影。

“胡堡主!”房里传出霹雳般的声音。

“晚辈在广胡天汉恭谨地应了一声。

“你的处事作风以后要改,否则会自毁基业。”

“是!敬遵前辈教诲!”

“那叫柳漱玉的丫头带来没有?”

“禀前辈,她母女……已经不告而别!”

“噢!不告而别?”

“不可能!”是胡莺莺接上了话,她人也在房里:“柳漱玉有多大的本事,能带着一个生病而又没有武功的母亲溜出警戒森严的胡家堡。哥哥,你可不能再胡来!”

“莺莺,我……敢欺骗师父她老人家么?”师父是胡莺莺的师父,胡天汉是跟着称呼的:“我想……很可能有外人支援。”

“你是说司徒明月?”

“可能,你不是在官道边碰到他么?”

“可是,听他的口气他根本不知道……”

“要是他潜进堡来,便有可能被他发现了。”

“胡堡主!”换回了“霹雳夫人”的声音:“一切等明天再说,况,堡里弟子不要露面,以免无谓伤亡,由老身出面应付,你去安排吧!”

“是!”胡天汉退了出去。

房里传出低低的谈话声,霹雳之声已不复闻。

一条魁影掠过房门外消失在暗中。

的确是魅影,无声无息,一闪即灭,如果有人眼尖发现,准以为是眼花,那份快法,似乎超过了人所能的极限。

房里的话声突然静止,难道已经发觉了么?

是发觉了,房里传出了如雷暴喝:“狗胆子不小!”

紧接着是“啊哈广一声,同个声音道:“这是夫人的见面礼么?未免太伤感情,沐风沐雨,废寝忘餐,只为了随侍妆台啊广声音是在房后的窗外,听口气“霹雳夫人”已经发动了攻击但没得手。

两名红衣女子一左一右转到了房门这边的院子,互打一个招呼,双双上了房,随后,房门开启,出来的是胡莺莺,她也上了房。

“师姐,是什么狗东西?”胡莺莺在问。

“不见影子!”红衣女子之一回答。

“真的是狗胆不小!”

“简直的该杀!”

“师父的先天一元指竟然……”

“对方是有备而来。”

“师父应该知道对方是谁?”

“下去吧!”

边院书房里。

胡天汉与“玄狐”武宏紧靠茶几倾身交谈。

“武老,依您看……柳漱玉母女神不知鬼不觉地离去,会不会是司徒明月接应的?”胡天汉语音急促。

“不太可能!”

“为什么?”

“司徒明月刚不久在堡外向莺莺姑娘追问柳漱玉的下落,显然他并不知情而且以时间而论,他根本无法救人。”

“那谁有这大能耐在重重哨卡之下,把一个行动不便的老太婆带出去而不被发觉?”胡天汉的眉头紧皱。

“盗宝之人!”武宏慢吞吞吐出四个字。

“啊!”胡天汉两眼瞪大。

“盗宝者既有能耐把收藏严密又有机关保护的宝行盗走,当然也就有本领盗人。”武宏沉缓地补充说明。

“武老说盗人怎不说是救人?”

“这有分别,救人者,不论是明是暗,其目的只是救人,而盗人者,犹之乎见财起意,见人而起盗心,其理有二……”武宏居然转起文来了:“其一,盗宝必经周详策划,细密安排,而后付诸行动,务期其成。”

“这二呢?”

“其二,柳漱玉被誉为‘羞花公主’,极言此妹之美,人人好色,未有见美色而不动心者,依老夫鄙见,盗宝者在得手之后,发现有美在堡,临时起意将之盗出,是故老夫称之为盗人而非救人,堡主以为然否?”

“武老言之有理!”胡天汉点点头:“不过,柳母在堡乃是为治绝症,并不是被囚禁,而柳漱玉身手不俗,她会任由盗走而不反抗?”

“堡主,所谓绝症,你知我知。”

“武老的意思是……”胡天汉的声调大变:“盗宝的人已经知道了其中秘密,所以能顺利把人带走!”

“依理是如此,另外还有个可能……”

“什么?”

“盗宝之人武功机智都高人一等,故而能得心应手,当然,目前无法认定是一人所为,也许是数人朕手。”

“这……”

胡天汉想再说什么但立即被武宏似手势止住。他身为世家主人,当然不是泛泛之辈,武宏的一个手势,等于告诉了他一个情况,两人不约而同地闪电般穿门而出,只见一条人影正门人靠院角的蔷薇花架之后……

“什么人?”一句喝声三个字,最后一个字离口,胡天汉人已到了花架之后,行动之快速简直的令人咋舌。

“玄狐”武宏也同时到达与胡天汉相对的另一端。

两人面面相觑,花架之后连半个鬼影也没有。

这简直是不可能的事,两人都是一流高手,行动也极快,更不会是眼花,就算是眼花,也没有两人同时眼花的道理,除非真的是见了鬼,鬼才会无端消失,更何况这情况是武宏在书房与胡天汉谈话时发觉的。

四道目光开始扫瞄,每一寸空间都不放过。

一条人影从两房接处的暗影中冒了出来。

两个人都发现了,但却静立不动。

人影巡到书房窗边,做出一个窃听的姿势,然后退开,似.乎准备离去,就在此际湖天汉和武宏双双扑去。

“堡主!”

“啊!是你,屠总管!”

此际由于月已落到屋梁之后,院子里又有花树,是以彼此的视线都受到阻碍。

“请恕属下冒昧!”屠总管躬了躬身。

“你怎会到内书房来?”

“属下是因为不放心,特地在各处巡查一下戒备的情形,突然发现有可疑的黑影从边院方向消失,所以进来察看,不想“可疑黑影从这边消夫?”胡天汉微点着头。

“是的,黑影移动太快,无法看清。”

“嗯!立即传命,出动所有人力逐房逐院搜索,堡外加强监视,勿使官小漏网,我不相信有人来去自如。”

“遵命!”

“对了,内宅贵客不许惊动。”

“是广屠总管匆匆离去。

胡天汉在沉思。

“玄狐”武宏连连点头,像是想到了什么。

“堡主,照这情况判断,宝和人都还没离堡,可能隐藏在什么不为人注意的地方,等机会突破我们的警戒网。”一顿之后又道:“老夫说呢,如此严密的警戒居然来去自如,像人无人之境,未免太玄了。”

“我想不透刚才对方是怎么溜的,人影分明是隐人花架,你我眼睛还算亮,行动也不慢,竟然被他……”-“这一点相当可怕!”武宏闪动着目芒。

“武宏,我们也别闲着!”

“走!”

胡天汉和武宏离开偏院。

就在两人出了偏院门之后,蔷毅花架边的一个装水浇花的破瓦缸里冒出了一个人头,慢慢地露出了上半身。这人身材不矮,破水缸只掩到了他的腰以下。

“好险!”他拭了下额汗,又哺哺地道:“此地不妥,得换个稳当的地方暂时躲一躲,在天亮之前找机会混出去。”

出了水缸,矮下身,朝暗处游去,仿佛一只大老鼠。

堡里每一个角落都有人在细密搜索,刀在手,剑出鞘,如临大敌,屋顶上每隔两丈便有一个人在监视。

只有内宅正院里没灯没火,也不见人影。

大老鼠逡进了内宅正房后面的小花园,钻进了假山洞。

花园紧邻着堡墙,墙外又是人影穿梭。

月已沉没,花园里一片黑。

三条人影迫近假山,分开,把住洞口。

正面洞口突然亮起了火光,是晃亮的千里火。

假山洞被照亮了,大老鼠往里急缩,但洞不深,这一缩躲过了前面的光照但后面却漏了底,指风立即上身。

大老鼠连哼都没哼便躺下了。

火折子再度亮起,照见了三个红艳艳的女子,两个年纪稍大,一个稍轻,手里提着一软皮制的马鞭子。

大老鼠不是老鼠,是个瘦长的年轻汉子,他被拖离假山,他完全不能动弹。

这三个红衣女子两个是“霹雳夫人”的随身弟子,年轻的一个是“火凤凰”胡莺莺,两名红衣女的师妹。

火折子已熄灭,但年轻汉子已无所遁形。

“叭!”马鞭子抽落。

“啊广年轻汉子惨叫了一声,他还能开口。

“叭!”又是一下重的。

“啊哟!别打,有话……好说。”

“还有话好说,先揍你半死再说!”

“胡大小姐,您听我说……”

“师妹,先问话!”红衣女子之一开了口。

胡莺莺收回扬起的鞭子。

“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金老四!”

“金老四?从没听说过,看样子你只是个江湖上的小混混,不过能混到堡里来原不简单,报上你的来路?”

“我……没来路!”

“讨打!”马鞭又扬起。

“我说,我说!”

“说?”

“我……是一位老人家的跟班,奉他老人家之命……”

“你居然还敢乱放屁,不知死活的东西!”

“我说的是实话!”金老四大叫。

“什么老人家?”

“这我不能说,说了准会被青竹棍打死。”

“姑娘我会要你说……”

“师妹,且慢,我来问问他。”红衣女子之一上前一步,“你是一位老人家的跟班.奉命办事?”

“是,是,是这样。”

“你的主人不许提他的名号?”

“一点不错。”

“提了会被青竹棍打死?”

“完全对!”

“你奉命办什么?”

“这……也不能说!”

“师姐!”胡莺莺又开口:“别听他胡说八道,敢闯进胡家。

堡,他的身后人定然是居心叵测之辈,堡里接二连三发生事故,非追查个水落石出不可,先废了他,留个活口再慢慢问,不给他点颜色不行。”提起脚便朝金老四踹去。

“啊呀!”金老四狂叫一声。

“丫头!”宛若炸雷的喝声传自窗内。

“师妹!”问话的红衣女子不单喝叫还挥出一掌。

两个喝声与胡莺莺出脚是同时。

胡莺莺退了三尺,是被她师姐用掌震退的,当然,她师姐这一掌极有分寸,阻止了她出脚,但不至于伤了她。

“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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