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唯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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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唯卿- 第10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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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韶卿一直微笑着目送他离开,直到他的背影完全走出了她的视线,她眼中的光芒,才黯淡了一些,想到他片刻前的强言欢笑,她明白,他遇到了难题。
  秦国出战,向来弱势的纪国就算不倒戈相向,也会随即偃旗息鼓,为自己寻找退路,这么一来,月国也许无法长久地坚持下去了。
  不管眼前是不是时候,她都已经应该,站出来了。
  ………这是立刻就想倒头去睡的分界线,我的腰哇…照这么码下去,虽然辛苦,可是应该还是可以完成答应大家本月完本的承诺。我会努力的。加油加油加油!!!

  013 惊雷
  月国此时的处境确实不妙。
  秦军出兵后,纪王果然打起了退堂鼓。被秦军截断地纪军后部并没有与前军汇合,而是一路向后撤至纪国边界,而收编进月军的那部分纪军,虽然纪王尚无明示,可将士们的懈怠态度,亦是证明了,他们完全明白纪王的打算。
  虽然不会公然与秦相抗,可是秦国称雄多年,俯瞰三国高高在上的姿态,纪王心里又何曾真正安服?而此时的月秦之战,就正好提供了最佳的观望机会。秦国素来兵强马壮,军力惊人。然而,后来者居上的月国,其变化却也令人乍目结舌。
  此番出战,装备精锐地月军,简直就像是放出牢笼的猛兽。任是谁也没想到,文文弱弱地月重锦这些年竟然是在韬光养晦,经慧后之手苦训出来的军队,看似在他手上连逢压制,却也正因如此,反而更加深了军队对战场的索求,如今这一现身,委实勇猛异常,大有所向披靡之势。
  既然月国已经完全具备了与秦一战的资格,那这两虎相争,必有一伤,而最终得胜的那方也定然伤痕累累,因此,此战不论谁赢谁败,对纪国都是有百利而无一害。
  虽然最初的战乱是纪国发起,可是能演变到今日这个地步,却是他怎么也想不到的。如今楚国已成了众矢之的,元气大损,勉强能撑住不亡国已是不易,短时间内无论如何也不可能恢复的了。而月秦这两个大国又势必在此战中两败俱伤,由此一来,他纪国不过是没了一个太子几员猛将,却眼看着能换来几十年不遇的绝好翻身机会,这笔帐,太值得了。
  纪王主意即定,便不再重新发兵,也没收回已被月军收编的那部分兵力,两不得罪,只作观望,可是知他用意的纪兵士气低迷,终究还是影响到了月军。
  木历的大队人马继续南下入楚,楚军虽节节败退,可月军远征,兵力又因阻秦而减。当时为了阻击秦军,木历将月军主力分出六成给田青,如今他的这支部队,纪月两国军士人数几乎持平,因此友军的散漫态度,立刻拖累了整个军队。与楚军交战杀敌,冲锋陷阵的自然都是月军在前,纪军垫后,久而久之,军中事端频起,攻楚之势几乎全数停了下来。
  而另一边,田青率月军阻止强秦入境,在盘山关与之交战,两军一触,立刻显出双方的优劣。月军从楚界赶回,日夜行军,刚到盘山关便与秦军相遇,全无修整的机会,疲军作战,已失先机。更何况秦军刚败纪军,正是士气大涨之即,个个奋勇当先,势不可挡。
  好在田青省时度势,一触秦军,便知不可恋战,一边打一边退,死死守住月纪交际的腾城,秦军昼夜攻打,愣是攻其不下。
  可是守城毕竟只是一时,纪界即开,不得不防秦军绕纪而行,更何况,此次出战的秦军,是背着因月国不遵守先祖的条约而战的正大理由,摆出的,也只是阻止劝架的姿态,而非真的要战,因此军队出动的不过秦军中四成兵力而已。
  如今被月军抵挡,秦军立刻便有了回秦请求派兵支援的理由,到时大军一到,不但木历得立刻回撤,退败之下的月军,疲于奔命,能否守得住边城,亦是难料。
  月国朝堂上,群臣将此中厉害,一件件剖析出来,要月重锦立刻收兵,赶在秦国大军到来前收兵,此事终了,就算是一场忍辱请罪的结果,也总比让秦国打进来的好。这么多年来,秦国对月始终虎视眈眈,绝不能给他这个机会。
  群臣跪求苦谏,无奈月重锦始终一言不发,他只是神色肃然地沉沉坐着,朝下群臣此起彼伏地说话声,他似是充耳不闻,甚至连目光都没有转动半分。他的眼睛低垂,却是死死盯着自己的右手握紧的拳头,在那掌心里,有一张被他拧作团的纸笺,纸上字迹早被他手心的汗水浸湿,可那句话,却一遍遍在他眼前重现。
  十天。
  她求他拖延十天。
  要做什么有什么打算,全无细述,她只是以想去看看颜馆为由,跟他讨要了她当初作九城护卫时的令牌,随即便在他拿到这张短笺时,才知她已离开齐壤。
  然后,便是这漫长地十日。对她这种全无预兆甚至根本不和自己商量便做出危险决定的作法,他初时尚耿耿于怀,可随着时间过去,已被完全的担忧取代。她的身子才刚好一些,脸色依旧惨白,就算有李富在她身边,也无法减轻他的忧虑,更何况,十日已至。
  他轻抬了抬眼睫,目光扫过殿门,时近午时,她如今身在何处?作了什么呢?
  殿下柱国公看到他茫然地神色,猛地一甩大袖,正要说话,却听殿外忽然传来战报,太监传唱声尖锐刺耳,一殿殿层层相进,叠传而至。
  一时间,殿内群臣都回头去望,目光中流露恐惧担忧,莫不是秦国援军已至,月军战败的消息?
  月重锦的手也微有颤抖,沉了沉气,他坐直身子朝殿外看去,只见一名传令使跟在一个太监身后,快步如飞地直奔进殿,扑地跪倒,颠声道:“禀王上,边界地秦军已撤!”
  殿内静了片刻,便听到柱国公激动地嗓音:“怎么回事?消息确切么?”
  那传令使抬头道:“刚刚得到的八百里加急,腾城地秦军于前夜二更时分撤了个干干净净,田将军已连夜调配,回至月界防守。”
  “秦军的动向如何?”柱国公追问。
  “转军朝北。”那传令使大口喘着气道:“不知为何秦军忽然朝纪军发起攻击。”
  闻言殿内又是一片死寂,众臣面面相觑,一时都不知如何理解这话。殿上月重锦问道:“纪军近日有何异像?”
  那传令使却是摇头,同时一旁的太监接过他承上的奏折,承到月重锦面前,他细细看了,也没找到端倪,刚刚略为舒展的眉头又再度皱了起来。
  群臣静了一会,便听谦相道:“不知纪军做了什么,竟将秦军引了过去。这与纪国这一向的作法不同,究竟是怎么回事?”
  “难不成是秦军故弄玄虚?”
  “是呀。莫非秦纪暗中有什么勾当,此举明为相战,暗中却是给秦军借纪道攻我月国?”
  “此言差矣。纪军虽退守纪界,却仍留三万余人与我月国士兵共同抗敌,纪王此举分明是两不得罪,从旁观战,如今胜负难料,以他那胆小怕事地个性,为秦引道?这岂非引狼入室么?”
  “是啊。此理不通。”
  “那他此举究竟是要做什么?”
  “实在令人费解呀!”
  殿下众臣猜疑不定,月重锦也是双眉紧锁,只是他的愁容之间,与众臣不同的,更有一份悲凉之意,目光越过纷杂地众人,远远地朝着殿外延伸出去。
  ……
  而此时此刻,纪营中也是一片混乱,只是这混乱中透着的,竟是无法掩饰地狂喜得意。纪国原先为秦所迫,已经退至江北,此时的防线却已跨过江来,硬生生挺至新平城,数万秦兵居然为纪军所退,这一场狂喜,真是凭空而降。
  亢奋吵杂地军营中,一个传令官越过众军,一溜烟地疾奔,进入主营,大喜跪报:“吕将军,秦军又退十里。”
  满面红光的吕汉年抬头瞟他一眼:“作什么大惊小怪的,有本将军在此,此番就是让他们拾掇拾掇立刻打道回府也非难事!”
  他身边一个副将挥手让传令官下去,一脸媚笑凑上前道:“那是自然,吕将军神兵无敌,妙算千里,有如今这辉煌一战,将军的大名势必永留青史。实乃大纪之福,天下之福也!”
  看吕汉年笑地眼睛眯陷地几乎要看不见了,另一个副官忙道:“此番我大纪退秦百里,救月国于水火之中,将军已然名声大振,这天下之势嘛,看来是时候重新分一分喽。”
  “这是自然。连强秦都非将军之手,何论其它?”又一人道:“月国再强,遇到秦兵只能退守驻城,楚国非月之敌,那就更别说了,如今天下,该是听咱们纪国发号司令的时候了。”
  吕汉年摸了摸下巴,笑道:“此时说这些言之过早,秦军吃了大亏,你们还需小心提防,狗急了还乱咬人呢,何况是自视那么高的秦军?”
  几个副将唯唯诺诺,却又异口同声“有将军坐阵,秦军已不足惧也。”接着又是一片谄媚之声,许久方散。
  吕汉年对着他们的背影出了会神,眉头倒是微微皱了起来,四下看看,独自转出营来,进了东侧一个小帐。这营帐又小又不起眼,帐外却有两个士兵把守,见到吕汉年,其中一个上前在他耳边细语了几句,吕汉年笑咪咪地点了点头,掀帘进去。
  帐内弥漫着重重地药味,只点了一盏油灯,光线昏暗,右侧的长榻上有人睡卧,他走近几步,一边闪出一个青衫药僮来,轻声道:“先生睡了。”
  ======================================我是羞愧的分界线====================================================
  本来想说很多很多,可是,看到大家的留言,我唯有深深地愧疚,千言万语,所有的理由,都无法表达我的欠疚与不安。对不起!!!!这几个月来,我的生活工作有了很大的变迁,人生的轨迹果然是无法预见的,所以想唯有趁早,不拖欠的努力下去吧。
  我回来了。更新开始。对不起大家!!鞠躬!!!

  014 老者
  吕汉年压低声音:“他好些了么?”那药僮摇了摇头,轻叹一声,他不甘心就走,正转头朝着榻上望去,却见那人微动了动,一个嘶哑地声音说道:“是将军来了?”
  吕汉年大喜,立刻迎上前去:“正是。本将军放心不下老先生的身子,来看看您,倒惊扰了。”
  药僮忙去扶榻上那人,好一会才勉强扶着半靠着坐了起来,那人叹道:“也没什么惊扰的,老夫也没睡沉,不过躺躺。”
  吕汉年恭恭敬敬地应了声,在一旁站着,看那药僮端过一个药碗来,侍候着那老人慢慢喝了半碗下去。晕黄地灯光浅浅地覆在那老者身上,也看不甚清,只隐约见他白须白眉,个子瘦小,一件青蓝长袍松松垮垮地穿在身上,更显得病体消瘦。
  吕汉年看着他喝完了药,说道:“先生这里缺什么,尽管开口,本将军已经命人回京寻药,只要先生用的着的,上天入地也给您找来。”
  老者叹道:“多谢将军的好意了。老夫这把骨头,活的已经够久,老天爷几时要来收走,老夫也是安然,不再奢求什么了。”
  吕将军道:“这怎么行?这天下还需要先生呢。老先生为了天下苍生,也得好好地调养起来,更要看着本将军灭了秦楚,为先生报仇雪恨。”
  老者道:“能听到将军这句话,老夫便是立刻死了,也无遗憾。”
  吕汉年很是高兴,凑近一些,低声道:“我让人给先生传的战迅,先生都听到了么?”
  “听到了。将军是福将,此战必定大捷。”
  “那也是先生的功劳。”吕汉年嘿嘿轻笑:“先生放心,只消将秦军再退三百里,本将军便在帐中立起大旗,为先生洗冤正名!”
  那老者却是轻叹:“将军有心了。老夫这些日子日思夜想,还是决定此举作罢。”
  吕汉年一惊:“作罢?当初不是本将军答允了您么?只要您的法子管用,本将军便为你柏姓一族讨回公道。”
  “一族?没有一族了,说不定只有老夫一人啦,唉。我半个身子已经进了棺材,还要那虚名作什么。”
  吕汉年道:“当年提到天下第一工,谁不景仰?那可是响当当地人物,本将军年少时便有耳闻,后来飞来横祸,我还曾为此事感叹过。好在先生福大命大,这一番劫后余生,自然要重振声威才是。”
  老者摇头道:“这些都不重要了。老夫初时有这样的说法,说来惭愧,其实,也是为了试探将军。”
  吕汉年一脸的惊诧:“试探?”
  老者点了点头:“你可还记得老夫进营时说的话么?”
  “自然记得。先生与我约法三章。攻秦救月,正柏氏名!”
  “不错。”老者皱纹密布的脸上,一双眼皮低垂的细目轻轻一动,露出一缕精光,朝吕汉年望去“为何攻秦救月,是因月国曾经对老夫有恩,老夫从灭族大难中逃出,只有月国曾经容身。”
  “是呀。老先生知恩图报,月王若是知晓此番是先生救了月国,必定千里相迎,重金聘请。”他说着话,眼神却微微一凛。
  那老者摇头笑道:“将军不用担忧,虽然月国有恩于我,却也是月国舍了老夫,因此助他逃过此劫,老夫已经尽力,从此恩怨分明,再也不会为他所用。”
  吕汉年这才轻吐一口气,笑道:“先生大义。”
  老者道:“何况老夫与将军有缘,入营时就曾说过,一入纪营,再不为他国所用,人贵有信,老夫自然不能出尔反尔。”
  吕汉年始终看着他,这时便轻笑道:“先生所言极是。”
  那老者垂下眼帘静坐了一会,才道:“何况,纪国有将军,证明老夫并未选错。秦强于三国之上,单以‘攻秦救月’这四字,只怕一般的人,早已吓的没了魂魄,将军却是沉着淡定,老夫一试之后,便知此番所托有望,将军是有大作为的人呀。”
  吕汉年微微一愣,竟觉脸皮微有灼热。当时他哪里是沉着淡定,听到此话时,简直是惊的呆了,根本反映不过来而已。此时听老者这样夸赞,饶是他皮粗肉厚,也不觉红了红脸。
  他这里尚在回想,那边老者又道:“这些日子将军对老夫照顾周到,外面战事又部局精准,捷报频传,老夫即然为那个物事选对了主人,正名什么的,也就罢了。只要将军记得此物吉凶皆备,日后善用便好。”
  吕汉年听他说回正题,忙道:“老先生说的是,说到这事上,本将军近来略有忧烦。”说到这里,他抬头看了那老者一眼,叹道:“近日连发了这数十枚,老先生带来的惊雷已消了大半,本将军倒是想趁此势头,一鼓作气地逼秦军南退,可是惊雷余数无多,到时……”
  老者倒笑了笑:“将军不用担忧。”说罢,示意一旁药僮递给他一张纸,低声道:“这上面是制造此物的材料和一应用具,你按量配来,老夫即日起,便可着手配制,保证将军后源无忧。只是此物绝密,将军可要小心行事。”
  吕汉年大喜过望,忙不迭地接过纸张来,小心翼翼地放进怀里:“这个本将军自然知道,若是此物公诸于众,各国国主将领,那都是要红着眼睛拼了性命来争的,我会小心,一定小心,先生只管安心休养便是。”接着又说了许多感激的话,这才退了出去。
  他一离开,帐内的气氛便微有变化,榻上那老者也无需搀扶,便坐直了身子,片刻前的病态转即消弥。一旁药僮悄悄凑近帐营,贴着帐营听了一会,轻步走回他身边,低声道:“去的远了。”
  听老者嗯了一声,他又道:“这糊涂将军倒是给那东西起了个好名字,惊雷,嘿嘿。很够气势。”说着话,一回头间却见那老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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