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着个病患发呆,实在是太过畜生。
到了半夜的时候,泥猴子终于带着一只野鸡回来了,我们匆匆烤了野鸡吃下,泥猴子缩到拐角去睡,我也准备睡觉的时候,突然发现那人脸颊泛着艳丽的红,我手抚向他额头,只感到惊人的热度。
卧槽不是要挂了吧!
古代没有什么速效退烧药,我只能用湿布盖在这人额头上给他降温,忙活了好一阵,我突然想起人体也可以降温,于是干脆抱住了那人,就这么折腾了很久,我迷迷糊糊睡着了,等到第二天天亮的时候,我一睁眼,便对上了一双异色的眸子,那眸中清楚倒映着睡眼惺忪的我,我低头发现自己还八爪鱼一样抱着那人,整个人顿时都不好了。
我屮艸芔茻!
刚刚我发现自己好像占了别人便宜,那人是个刀口舔血的危险分子,总觉得他会一刀捅了我,有什么办法能让他不捅我?急,在线等。
作者有话要说: 擦酒精降温和擦雪暖身都是错误的,前者会酒精中毒,后者会直接导致死亡,好多文里都能看到这些错误的科普,看得我好捉急。
最近没更新是因为我掉了个氪金大坑,叫。。。。。。暖暖_(:з」∠)_
☆、07
也不知道是我走了狗屎运还是怎么的,我两对视了约有半个时辰,刀就放在他背后,他都没有拿刀捅我,而是面无表情的盯着我看。直到泥猴子伸个懒腰打了个响亮的哈欠,我才像被电打了一样猛然跳起来,而后尔康手状出声道:“等等在临死前我能不能问一个——”
“问题”两个字还没说出来便被我吞进了肚子里,因为这人也慢慢坐了起来,接着用脸颊蹭了蹭我的掌心,他笑得天真稚气,又带着西域人特有的邪气。这笑容让我心肌梗塞都快犯了,吓得我赶紧缩回手,这人也跟着我的动作靠到我身边,如同懵懂孩童般靠近我,反复蹭来蹭去。
僵硬了一会儿,我慢慢回过神来。我回过神后的第一件事就是检查昨晚的瓶瓶罐罐,在确认自己没有用错金疮药后,我又伸手抚向这人的额头,因为被摸额头,他笑得越发开心,我却差点哭出来。高烧是退了没错,但是我越发弄不懂自己到底做了什么,让一个刀口舔血的酷哥变成了现在的幼稚园小朋友。
看着嘴角淌口水的泥猴子和笑容纯真眼神懵懂的西域人,我非常想找瞎道士给我出个主意,毕竟他活的时间比我长,面对的突发状况也更多,应该可以完美解决我所面临的问题,可惜瞎道士已经被疯子拐跑了,我也只好一个人挑担子。
摸了摸西域人的头,我叹了口气:“你叫什么名字?”
西域人眨了眨眼睛,显然被摸得很舒服,但他好像没有听懂我说的话一样,歪着脑袋又蹭了蹭我的掌心,我只能无奈的捧着他的脸颊对准自己:“来,叫我大哥。”
“大锅~”
“是大哥,不是锅。”
“大锅!”
反复教了好十几遍,看着西域人无辜的眼神,我只能选择放弃:“算了,从今天起,你叫大锅,我叫盖盖,记住了没有?”
“盖盖~”大锅高兴的应了一声,又开始对着我蹭来蹭去。默默转过脸,我一抬头就看见泥猴子满脸的惊恐,后背又是一凉:“你那是什么表情!”
“大哥,我真傻,真的。”泥猴子开始喃喃自语,“我单知道你对女孩子没兴趣,连奶妈都打过,可是万万没有想到,你竟然有龙阳之癖!”
“我本来就是断袖!”看着泥猴子暴退三尺,我感觉一股火气窜了出来,“我再断袖,也不会对你这样发育不良身材干瘪的泥猴子感兴趣!就算要睡,我也睡这西域人好嘛,论颜值论身材,人家爆你几条街!”
泥猴子没说话,不过眼神里满满是“畜生啊连个病患都不放过”的弹幕,额头青筋跳了跳,我模仿着苍爹对泥猴子狰狞一笑:“废话说了这么多,你不饿嘛?”
“好的老大,我这就出去!”
看着泥猴子跟屁股着火一样跑出去,我内心舒了口气,然而在大锅主动贴到我身边蹭来蹭去的时候,我又想叹气了。我和泥猴子身份简单,怎么混都行,大锅之前却是个杀手,而且又受了重伤还没好,以后肯定会有更多的麻烦,这些麻烦却只能由我来买单,毕竟是我头脑一热就救了他回来,然而这世上没有救人救了一半便撒手不管的道理,我必须做好一切打算。
事情越想越严重,我的内心也越来越低沉,大锅像是察觉到我心情不好,伸手抚向我脸颊:“盖盖~笑~”
“好好~笑~”我勉强扯了个笑脸,看着对面的大锅弯起眉眼,再想起他之前那冷酷如刀锋的气场,内心不知道是该哭还是该笑。
天还很早,我和大锅拉钩约定之后,一个人去了扬州城。大锅身份太敏感,我生怕在扬州城内看到他的通缉令,万幸的是没有。在去了竞技场之后,我希望能遇到两个小道士,可惜压根连人影都没看到,其他队伍哪怕缺人,在看到我是丐帮后,也迅速表明自己找齐了队友。一个人是打不成竞技场的,我只能靠着墙角坐下,看有没有人愿意和我组队一起打。
坐了一个时辰后,我依旧没有看到愿意和我组队的人,正当我拍拍屁股准备走人时,屋顶响起了一个沧桑的男子声音:“盆友,你缺队友吗?想要走上人生巅峰嘛?”
“你谁啊?”
一阵噼里啪啦后,刀疤脸苍云踩着盾从天而降,对着我邪魅一笑:“你爹!”
我整个人瞬间斯巴达:“How old are you!”Σ( ° △ °|||)︴
撩了撩额前碎发,苍云挑了挑眉:“和俺组队,不要九九八,竞技场双人组冠军分分钟带回家!盆友!心动不如行动!酷爱和俺组队吧!”
“不约不约!蜀黍我们不约!”我一边摆手一边往后退,退了几步后发现自己后背贴上了墙壁,努力咽下一口口水后,我看着苍云脸上的刀疤越来越扭曲,心脏砰砰直跳。
我屮艸芔茻!
刚刚我跑错路把自己退路堵死了,请问在纵横沙场吊打十大门派的苍爹面前,有什么办法能快速的保障我这个好人家男子的安危?急,在线等!
作者有话要说: 喵哥本身是孤儿,从小缺爱,这样的人一般都会有皮肤饥。渴。症_(:з」∠)_
暖暖是奇迹暖暖。。。。。。嗯,就是那个美少女换装游戏_(:з」∠)_就这样我还氪金了_(:з」∠)_纯爷们如我犯强迫症也是可怕_(:з」∠)_
☆、08
努力挣扎了一炷香,我被刀疤脸苍云提着裤脚拖到了竞技场报名处,汹涌而出的鼻血在青砖路面上划出了两道长长的红色痕迹,然而围观群众无一人敢插手。
岂可修!说好的侠义精神呢!臭要饭的没有人权吗?
不管我内心如何悲愤如何呐喊,刀疤脸苍云还是拖着我成功办理了竞技场双人组参赛手续,在我全程躺尸的情况下,他一个人打赢了九场比赛。在第十场比赛开始之前,我从被苍云揍到看不出人形的对手那里撕了两块布,卷吧卷吧塞进鼻孔:“大哥你一个人玩的不是挺好的么,为啥非要抓我来凑数?”
“盆友,俺一看你就知道你是单身,不找你找谁呢?”
“我靠!单身狗就不是狗了吗!有没有人道主义精神啊!”我愤愤的捏住了鼻子,“再说了,谁说我是单身!我……我有媳妇的好嘛!”
刀疤脸苍云没说话,眼睛里却带上了一丝怜悯,这眼神看得我整个人都不好了,我立马从地上跳起来想要反驳他,话到了嘴边我又说不出来了。所谓的“媳妇”,其实只是我一厢情愿的想法而已,我确实是喜欢大锅的,可大锅如今如同懵懂稚儿,我如何能对一个病患下手,而且就连大锅对我的那点亲近,搞不好也是因为他睁开眼后看到的第一个人是我。
想到这里,我不禁又默默蹲在了地上画蘑菇,刀疤脸苍云咧齿一笑:“俺看你够意思,俺们交个喷油吧,俺叫上官玄,你叫啥?”
我刚准备报名字,第十场比赛便开始了,对面的两个人一上场,刀疤脸苍云便愣住了,那边的人穿着和他一样的苍云玄甲,看见他时还扬刀打了个招呼:“呦~狗剩哥,这么巧?”
“……狗剩哥”我抬头看向刀疤脸苍云,他的脸已经变得铁青,那边的人也低头瞅了我一眼:“咦?狗剩哥找到队友了吗?”
“军师已经替俺改过名,俺叫上官玄!”上官玄脸上的刀疤已经扭曲成了一条蜈蚣,拎着盾就砸了过去,对面的苍云也提起了盾,两只阿拉斯加瞬间厮打在了一起,我幽幽往拐角缩了缩,才缩了一步,后背便碰到了一个冰凉的东西,我转过头一看,差点泪奔:“苍苍苍苍云女侠!手下留情!”
“小盆友,不要这么紧张嘛~”苍云女侠将盾和刀放在身旁,以一个十分豪迈的姿势坐了下来,她从身后摸出一把旱烟,点燃之后吸了一口,缓缓吐出一个眼圈,“狗男男这么多年了都不清不楚的,烦死人了,到底是不是爷们?”
信息量太大我一时之间有点消化不良,吞吞吐吐半天我还是问了出来:“他们有一腿?”
“都一起夜战了,你说呢?”
“这个夜战不是我想的那个夜战吧?”
苍云女侠鄙夷的看了我一眼,抽着旱烟不说话了,我整个人浑浑噩噩的,连比赛何时打完了都不知道,回过神来的时候,身边只剩下一袋银子。这银子分明是打完十场比赛的赏银,刀疤哥却没有自己吞了,他倒是个厚道人。
俯身捡起银子,我看着已经被夕阳笼罩的天空,再想到破庙里等着我回去的大锅,心里暖洋洋的。去杂货铺买了些东西后,我盯着扬州酒楼的招牌菜牌子盯了很久,还是咬咬牙买了他们的招牌菜西湖醋鱼。
屁颠屁颠的拎着东西回破庙,远远的我便看见了蹲在门口的大锅,他低着头看着地面,像一只被遗弃又等待主人回来的大猫,我喊了一声,大锅抬起脸,脸上也随着绽放出一个大大的笑容。简单收拾了一下破庙后,我摸了摸大锅的头:“大锅,我今天买了西湖醋鱼!”
大锅显然不知道西湖醋鱼是啥,只是看到我开心,他也开心,泥猴子撇了撇嘴,小声哼哼起来:“老大真是重色亲友,有了媳妇忘了兄弟!”
“滚滚滚~”我抬手给了泥猴子后脑勺一下。
西湖醋鱼我买了两份,其中一份直接给了泥猴子,另一份放在了大锅的面前。泥猴子显然没想到我会想到他,他欢呼了一会儿,看向我的眼睛里都是小星星,直看得我头皮发麻。大锅似乎之前没用过筷子,看着我给他的筷子,眼神中既有期待也有困惑,我看着他衣角露出来的绷带,突然想起来他的伤还没好,而鱼肉是发物,并不适合伤患吃。但是大锅似乎很期待西湖醋鱼,想了想,我还是决定给大锅尝一点。
亲手把鱼肉里的鱼刺都给挑了后,我用筷子喂给大锅。大锅把鱼肉抿在唇上,忽然毫无预兆的亲向我,顺带又把鱼肉喂给了我,我傻了好一会儿,不由自主的蹲在地上捂住了脸颊。
我屮艸芔茻!
刚刚我单箭头的汉子又亲了我一下,可是他现在看起来和小孩子没啥差别,估计连自己做了啥也都不知道,我能顺利和他在一起吗?急,在线等。
作者有话要说: 最近接收了一只猫仔,本来有领养人要养的,结果看到猫仔照片就闪人了,之后找了好几个领养人都嫌它丑_(:з」∠)_其实玳瑁猫都这个长相,而且都是母猫脾气又好,要不是我妈非常反对我就养了_(:з」∠)_伤心,希望能给它找个好人家
☆、09
大约是好奇我为啥吃了鱼肉就蹲在地上,大锅也跟着蹲在我身旁,他先看向地面,接着看向我,然后伸手抚向我的手背,顺带也将我的脸对准他。眨了眨眼睛,大锅勾唇笑了起来,夕阳下他凌厉深邃的五官柔和的一塌糊涂,好像下一刻便会直接亲过来。
“老、老大!”
“干什么!没看见我忙着呢!”我不耐烦的扭头看向出声打断我和大锅对视的泥猴子,他往后退了几步,一手捂嘴,以一种颇为少女的姿势,怯怯的答道:“老大,你流鼻血了。”
“胡扯什么——”我往鼻子下面一抹,一滩红色的液体顿时出现在掌心,感觉到鼻腔里仍有温热液体蓄势待发,我捏着鼻子冲出了破庙,“你们先吃!我等会儿回来!”
随随便便找了个溪流洗了把脸,洗到最后我直接一头埋进水里,憋到自己实在喘不过气来才抬头,我愤愤的一拳捶向地面。
岂可修!不就亲一下笑一下嘛!竟然连鼻血都流出来了!在大锅眼里我一定是个傻逼,负分滚粗还没脸没皮的那种!我的初恋难道真要还没开花就夭折嘛!
懊恼抓狂了好一阵,我还是把自己收拾了一下才回到破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泥猴子个混球早就睡觉了,响亮的鼾声在整座破庙里回荡。大锅靠着墙歪坐着,面前摆着和我走时模样分毫不差的西湖醋鱼。破庙里没有点灯,大锅的异色双瞳缺如猫眼一般幽幽发亮,看得我的小心脏又开始扑通扑通。
轻咳了一声,我走到大锅面前坐下,取过放在一旁的筷子:“你……不是让你先吃吗?”
“窝要等盖盖~”大锅的眼睛弯成了月牙,我仿佛看到了他身后有根尾巴正在摇啊摇。抓了抓头,我夹了一筷子鱼肉:“让你趁热吃,偏偏等到发凉。”
大锅没回话,而是直接张口吃下了我筷子上的夹的鱼肉,我愣了愣,低下头和大锅你一口我一口吃完了西湖醋鱼。
这天晚上我躺在地铺上很久都没有睡着,耳边能听到泥猴子的震天鼾声和大锅平稳的呼吸声,我转过脸看着大锅熟睡的侧颜。拜体内内力所赐,即便是在如此昏暗的破庙里,我也能看清大锅的脸。大锅长的实在好看,可如今看着他的脸,我的内心再没有当初的激动,反而有种别样的恬静,有什么东西已经悄然在心里生根发芽。
刚来时我还在问自己,孓然一身的我,究竟想过怎么样的日子,我羡慕瞎道士的那种返璞归真的气场,却也明白自己做不了瞎道士那样的人,因此也一直在好奇,我究竟能走到哪一步。而现在我觉得,如果能这样过一辈子,那真的是再好不过了吧?
所谓的家,就是心有牵挂的人住在一起。
我往大锅的方向靠近了一些,将薄毯给他盖好,闭眼进入了梦乡。
早上醒来的时候,泥猴子已经把热水都烧好了,他正在煮早饭,大锅趴在窗台上看外面,不时回头瞅我一眼,在发现我醒来后,跑过来蹭了蹭我脸颊,我顺手抚了抚他后背,大锅发出了舒服的呼噜声,这让我产生了自己在给大猫顺毛的错觉。
天气实在太好,吃完早饭,我让大锅拉上兜帽,和泥猴子一行三人一起去逛扬州城郊。城郊比不上城内繁华,可有着城内无法相比的自然之美,隔一段距离便能看见了一个村落,有时还能遇上行脚商。有个行脚商腰侧挂着的猫型风铃很是别致,我只看了一眼便买了下来,当我递给大锅的时候,他还颇为惊讶,不过很快他便收了下来,然后又从行脚商那里挑了个圆形的风铃给我。
囧这一张脸,我半天没看出这风铃到底是个啥,不过既然是大锅挑的,我便没有理由拒绝了。泥猴子顶着一脸“狗男男太可恨闪瞎人眼”的表情,愤愤从行脚商的货架上挑了个小猴子模样的玩偶,不过在我毫不犹豫的付了账后,泥猴子又是一脸“老大你是好人”的弹幕。
可能是因为习惯了风里来雨里去的生活,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