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胤禛听了胤禩的话,哼了一声说道:“我就是不会哄你们这些个弟弟,最后才落得个孤家寡人的。你自去听听那市井的闲话,有多少是编排我的?”
“哎!”胤禩叹了一口气,眼光幽幽的望向别处,却再也不敢看向胤禛——当初自己所做的那些,虽然写在风中,今天想起,却也是像在昨天一般。那只是自己一时兴起,想要气一下他而已,但是却不想给他带来的却是永恒的伤痛。胤禩想到这里,给胤禛倒了一杯茶,说道:“我不是那个意思,四哥可是会哄弟弟的。要不然看看十三,都被四哥哄成什么样子了?”
“我当初那样对他可是为了什么?”胤禛在旁边轻轻地说道:“还不是让你们一个个的看看,要是你们也跟十三一样,我何尝不想也像对待十三那样对待你们?只是可惜了。”胤禛说到这里,叹了一口气说道:“我当初那样的疼着十三,宠着十三,护着十三现在又如何?还不是巴巴儿到了十四的身边?”胤禛想着自从从江南那边回京之后,胤祥的种种,说道:“你看看现在十三在十四面前的样子,可比当初在我的面前还要殷勤。”
“四哥。”看着胤禛那副样子,胤禩眼珠一转,笑着坐到了胤禛的身边道:“四哥,现在没有别人,你实话告诉弟弟,当初你那样急急忙忙的将十四发落出去守灵,是不是有着十三的这个原因?”
“没有!”听到胤禩的话,再看看胤禩的表情,胤禛自是知道胤禩在说些什么,在想些什么,在笑些什么。一下子脸红着从椅子上面站了起来,辩解道:“十四跟我一母同胞,我能怎么样他?我只是不想让他在跟你一道弄那个什么八王议政了。要不然出了事情我怎么弄他?根本就不是你想找的这样!”
“四哥。”胤禩的唇边露出了一丝笑意,过来搂着胤禛的肩膀,将他直接按在了椅子上面,说道:“弟弟不想听你的这些个官样文章了。你这些个还是说给那些不懂天下事的天下人听去吧,弟弟现在只是想听你的心里话。是不想让十四跟着弟弟了。还是不想要十三跟在十四的身边了?”
“你呀!”胤禛听了胤禩的话,抬手就在胤禩脑弹了袋上面一下:“怎么还像小时候那样,一说到这些个你这话就飞了。你可是我大清的八贤王,脑子里面怎么老是装着这些个东西?”
“四哥。”胤禩用手来回揉着刚刚胤禛弹过的地方:“你下手也太狠了。给弟弟揉揉。”胤禩一边拉着胤禛的衣服一边说道:“你给弟弟揉揉吗。”
“好了。”胤禛被胤禩搓磨的不行。只能是用手给他揉了两揉,道:“现在都什么时候了。你也该回去安寝了。”
“四哥。”胤禩听了胤禛的话,说道:“那今天弟弟服侍你安寝如何?”不等胤禛什么反应,胤禩一边往着里面的卧房走去一边继续说道:“这有什么?当初十三不也是经常这样服侍你安寝的吗?”
“你可别胡说!”胤禛听了胤禩的话,气的脸都红了。急着往胤禩那边走了两步说道:“当初十三只是给我弄点子吃的穿的戴的玩的而已。没有这事!晚上我们两个可是睡在两间屋中的!”
“四哥。我可曾说了什么?”胤禩回过身来看着胤禛道:“弟弟还是那句话,你们两个就是睡到一起又能如何?两个大男人能出什么事情?倒是四哥你,我一说这个你就这样大的反应,可是做贼心虚还是欲盖弥彰?”
“我告诉你!”胤禛气的脸上颜色更变:“你要是在说这样的话的话!我现在就跟你割袍断义!”
“我错了,我说错了还不行吗?”胤禩吐了吐舌头,过来拉了拉胤禛,见胤禛还是没有动,满脸的怒意的样子,胤禩笑着说道:“你总不能因为跟弟弟制气就一宿不睡觉吧?”见胤禛只是一下子推开了自己刚刚搭上来的手,又笑了笑说道:“今天闹了这一天弟弟可是累了。四哥要是不想睡的话弟弟我可睡了。”说着就往里面走去,一下子就躺在了胤禛的床上。
“好了。”胤禛用手抚头,无奈的说道:“你别闹了。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
“那四哥可还生弟弟的气?”
“不生了,不生了。”
“那好。”胤禩一下子就从胤禛的床上跳了下来,一边往外面走去一边说道:“那弟弟就先行告假了。”胤禩从胤禛那里出来,走到那满天的星光之中,胤禩不禁在心间想到:四哥,你怎么就还不开窍?十四,既然现在你还是不愿意退出的话,那咱们两个就看看,最后他能够接纳谁,谁最后能够走进他的心。
因为胤禵今天睡得有些早,胤祥便径自回到了下处。但是却怎么也睡不着。时站时坐却似百爪挠心但是却也是无可奈何。缓缓的走到了桌边,伸手就拿起了桌边的茶壶,早有人过来要接下胤祥手中的茶壶为其倒上一杯。但是却被胤祥不耐烦的摆了摆手轰了下去,当看着那冰凉的水注入杯中的时候,胤祥拿起了杯子一饮而尽。又倒了一杯下来,却总是感觉身边似乎站着一个人,是他来了?还是他来了?胤祥心间疑惑,不禁回过头去看,只见自己住的地方就是那几位下人,胤祥猛然将手中的杯子一下子贯到了地上:“都给我滚!”而刚刚掉落在地上的杯中的满满一杯的清水随着胤祥的动作一下子跌在地上,扑的一声,如蒲公英一般散开。胤祥愣愣的站在那里,看着地上的水渍渐渐的变得扭曲起来。不禁皱紧了眉头,胤禵现在也并没有在胤禛的面前将自己的心意表露半分,是因为有着自己和胤禩在的原因?还是说胤禵是良心发现知道这是不可能的?胤祥心意一动,还是说胤禵只是在找寻一个适当的时间?为什么,胤禵就是看不到自己的存在?是因为自己那时总是跟他打架?还是说自己并没有协助他继承皇位?不可能,胤祥赶紧摇了摇头,自己曾经做过的事情,又能代表什么呢?还是说自己想太多了呢?胤禵现在对自己的态度,说明着自己已经往前迈进了一大步了,不是吗?胤祥想了一下,还是不要在这种事情上面浪费时间了。又呆立了一会儿,胤祥便也躺下安寝。
“哎呦!”见夜已经深沉。永琪突然捂着肚子在地上打着滚,口中不停的叫喊:“疼死我了!”
“永琪!”见永琪这个样子,福尔康和福尔泰赶忙过来,一边一个蹲在永琪的身边,福尔康一边呼唤着永琪的名字,一边坐在地上,背靠着墙壁,将永琪的头放在自己的膝盖上面,喊着他的名字。见没有人过来,福尔康小声冲着永琪道:“再大声点!”永琪干脆捂着肚子在地上直打滚,哎呦之声在本就空寂的牢房之中荡起了一声声的回音,福尔泰冲到了牢门边上,双手紧紧的抓着牢房的门冲着外面大声喊道:“快来人呀!快来人!永琪病了,五阿哥病了!他可是皇阿哥,出了什么事情你们谁担待得起!”
“什么事情!怎么这样大呼小叫的!”听到这边牢中声音有异,狱卒赶忙过来,见是福尔泰正在喊着,有些不耐烦的说道——福尔泰只是永琪的伴读,现在落到这个地步,只怕是已经失了圣宠。一个已经没有了圣宠的人,自然也就不像之前那般对待。
“睁开你们的狗眼看看!”福尔康一边控制着腿上的永琪,一边说道:“五阿哥都成这个样子了。你们还不打开牢门!”福尔康看着面前的狱卒,喊道:“他这个样子还能跑了不成?”
听着永琪一声声凄惨的喊叫,再看看永琪的脑袋上面那一层细细密密的汗珠,狱卒一下子慌了,拿出了钥匙哆哆嗦嗦的开着门,一边开门一边说道:“怎么弄的?”他们也是知道的,这个永琪可是皇上最为宠爱的阿哥,别的不说,就说这爱新觉罗家的人,从来都是关在宗人府中,哪层见过要关到这里来的?还不是害怕永琪这个皇阿哥受不了宗人府中的那班罪?这次被关进来定是因为惹到了谁,这个只是一种对他的惩罚罢了。这要是出点子什么事情,有几个脑袋够砍的?于是便一边问着一边开了牢门。进来就要查看永琪的状况。
“你们起开!”福尔康见此情景,虽然知道这些狱卒虽然不似太医那般,但是毕竟这算是意见见不得人的事情,怎么好让别人知晓?纵是知道别人不会怎样,但是这做了亏心事,毕竟害怕鬼敲门的。遂将狱卒轰开道:“人都这样了还不赶紧弄出去。你们几个棒槌知道怎么回事怎么弄吗?”
“这个……”是吃了什么了?”狱卒们也从未见过这样的情景,只是喃喃的说道。
“他能吃什么?”福尔康喊道:“他现在还能吃上什么?只是吃了你们刚刚拿来的食物,就成了这个样子!”福尔泰在旁边也大声说道:“你们还磨蹭什么?要是他出了点事情,明天皇上若是找你们理论起来,你们可自己掂量着!”
“这个可是怎么说的!”狱卒一听福尔康和福尔泰这样说,一下子慌了神道:“你们吃的东西都是令妃让腊梅送来的。怎么会这样?”
“行了!”福尔康害怕在这样下去,又生意外事端,在哪里只是说道:“现在还说这些有什么用?只怕等咱们弄清楚了这件事情,他早就疼死了!”
“快,快去叫太医!”一位看上去年长一些的狱卒见此情景,赶忙说道。
“回来!”太医要是来了,永琪可就根本是出不去了。福尔康眼珠一转,赶忙说道:“你们也不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太医就算来了怎么样的医治?再说了,太医院离这里那般的远,等到你们将太医请到,只怕他身子就凉了!”见狱卒还是站在那里不动,福尔泰在旁边叫道:“五阿哥永琪你们不是不知道。还不赶紧抬走让太医医治?”早有人准了担架上来,福尔康和福尔泰协助将还在哎呦哎呦直叫的永琪放到了上面。
第五十三章
只见那两个人抬了永琪就走。“快送到景阳宫中!”
“哎!”福尔康站了起来,走到几人的面前说道:“他都这个样子了。你们怎么还要往景阳宫中送去!是你们去服侍他还是让皇上亲自去?”几个人被福尔康的话语下了一跳。面面相觑不知道应该如何是好。
“还不赶紧抬到延禧宫去!”福尔康抬腿就给了那两个人一下子:“快抬走!你们还要看着他咽气才抬走不行?”那人哪里敢耽搁半分?忙着将永琪抬走。看着依旧是不停叫嚷着的永琪被抬走,福尔康和福尔泰相互望了一眼,同时长出了一口气,福尔康现在也不知道是该为永琪平安出去而高兴还是该为自己和紫薇的未来而担心,转过头来想要跟福尔泰说些什么,但是却看到福尔泰垂着头站在那里,福尔康也不好再说什么。两个人望着外面那静谧的夜,终是靠着墙坐了下来,久久无语。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福尔泰怕是实在支撑不住了。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便将头靠在福尔康的身上睡了过去,在黑夜的映衬下,整个牢房也是漆黑一片,福尔康怎么也睡不着,只是睁大着眼睛,慢慢的适应了黑暗和寂静。却也感觉身子似乎有些发冷,脑海中不停的闪过之前的一些记忆的片段。鼻子突然就酸了。又不知道过了多长的时间,福尔康也睡了过去。
“令妃娘娘。”见令妃已经打发走了刚刚把自己送来的几个人。又屏蔽了延禧宫中的众位下人,只留下了腊梅这个心腹在。永琪一下子就从床上蹦了下来。坐到了椅子上面。接过了腊梅倒上的茶吃了一口道:“我知道现在过来找令妃不好。还可能会给令妃娘娘这里带来灭顶之灾。只是现在这种情况,只怕只有令妃能够救下我们了。”
“五阿哥这是什么话。”令妃知道永琪可是乾隆最为宠爱的儿子,纵然是心间不愿那又能如何?毕竟这个也是自己往上爬的一个砝码。忙打叠起十二万分的精神陪着笑脸说道:“我也只是尽我的最大的力而为之。你既然已经出来了。可是想见那个明珠格格夏紫薇?”
“这个……”要说永琪从牢中出来最想见的人是谁。不用说也知道就是那个小燕子。但是他更加明白,现在的这种情形,是万也不能让小燕子过来见他,不然的话,不知道这个小燕子还能闹出什么鸡飞狗跳、惊世骇俗的事情。永琪又吃了一口茶,说道:“我只是想要单独见一下紫薇,还请令妃娘娘行个方便。”见令妃只是点点头,永琪又说道:“还有一件事情烦请令妃娘娘帮助。”看着永琪现在的样子,令妃已经将永琪的心思摸了个十之□。见永琪欲言又止。令妃知道他心间的想法,刚刚的这一闹,让永琪从牢房之中出来,但是这种事情怎么好隐瞒得过太上皇那边?还有这别的不说,且说这大晚上的,一个阿哥跟着一个妃子共处一室,这叫什么事情?要是被人知道了,还不知要风传成什么样子,太上皇那边又不知道要怎么样。令妃笑着跟永琪说道:“我知道你现在只是想见你的皇阿玛。你放心,今天不是初一不是十五的,皇上保证会来的。”
“皇上驾到。”恰在这个时候,外面来报说乾隆皇上到了。弘历从胤禛那里出来之后,便径自到了令妃这里——虽然说是让人去查那两个孩子为什么会在突然之间不明不白的就得了那样严重的病,继而便一命呜呼——但是弘历还是认为令妃在这件事情上面没有什么太大的过错——毕竟那两个是令妃十月怀胎生下来的——虎毒不食子,令妃就算再怎么想要争宠也不至于真的拿自己的孩子开刀做法吧?——一定是那两个孩子本身就先天不足,乾隆这样想着。
当乾隆跟着令妃到了屋中的时候,看着屋里正在给着自己请安的永琪,乾隆还是皱了皱头,但是他哪里能够狠下心去将自己这个最为优秀的儿子再送回大狱?只是带着永琪从令妃这里离开——现在说什么也不能授人以柄。一边想着明日带着永琪去请安的时候应该怎么样的说。
‘啪’的一声,茶杯应声而碎:“你现在能耐了!都敢抗旨不尊了!”胤禛这些日子对弘历的不满一下子爆发了出来:“正经事情你是办一件砸一件!朕当初怎么就看着你是个好的了!”
“皇阿玛赎罪。这两天在狱中,永琪已经知道他的罪了。”弘历跪在地上说道。
“现在朕没有说他,朕说的是你,好大的胆子!朕和你的几位叔叔还在呢!要是哪天我们真的走了,你还要上房揭瓦不成?”
“儿臣万死不敢有此等想法!”弘历只是在地上磕着头说道。
“你。”胤禛指了弘历和永琪道:“你带着你的这个好儿子去跪经吧!”
“嗻,儿臣领旨。”弘历带了永琪离开。一边走一边想到:自己的皇阿玛在江南那边呆了这些年回来之后,简直就像是换了一个人一般。哪里还能找出当初的半点样子?是因为永琪是他的孙子,他也是隔辈亲?还是因为现在跟当初的情景已经不一样了?弘历一边走着,一边摇了摇头,因为只有他一个人知道,他的皇阿玛雍正皇帝发起脾气来是多么的可怕。所以昨天晚上带了永琪从令妃那里回去之后,弘历跟永琪两个人是商量了一个晚上,但是今天却只是落得一个抄经的下场。这也未免有些雷声大雨点小了。对自己的皇阿玛这样的变化,弘历是百思不得其解,但是却依然按照自己的皇阿玛的指示和永琪一道跪经,之后便一个人兢兢业业的披着奏折。
“四哥。”看着弘历和永琪两个人离开,胤禩不禁笑着对胤禛说道:“今天太阳可是从西边出来的?”见胤禛并没有说什么。胤禩又笑着说道:“你今天怎么这样简单轻松的放过了永琪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