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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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穗- 第15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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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黄老爹吃惊,从焰焰坊名声大显以来,不少人通过各种手段从他口中套配方,有的威逼,有的利诱,也有宵小之辈做那偷盗之事,可都因为姚府和楚王府、慕容王府的维护而望而却步,他这些年得以平平安安。既然姚长雍郑重其事地告诫他留守锦官城,想必这回惹上的势力大有来头,和楚、慕容两家相当。

    “姚公子有没有可疑的猜测?也好让老汉心里有个底儿。”黄老爹很快镇定下来,这回的事儿给他的打击非常大,他隐隐生了退隐之意,但要完全放弃对焰焰坊的控制又有些不甘心。

    姚长雍轻轻摇头:“暂时没有。朝廷方面的阻力比较隐秘,一时调查不出是哪家。不过,这件事儿牵扯大,我定会给黄老太爷一个交待。”

    黄老爹摆手道:“姚公子言重了,焰焰坊是我的全部,对姚公子不过是不值一提的小产业,姚公子对焰焰坊的用心,老汉我看在眼里,心里是十分感激的。我跑了几年,正好要歇一歇。”

    ps:

    再上一章吧,真是要吐血的节奏啊,从没更过这么多。

    。。。

第301章 娱亲

    姚长雍微微颔首,让黄老爹暂时偏安锦官城实则是无奈之举。黄老爹既是焰焰坊的技术指导,又是全程参与工坊建设的人,更为重要的是,火柴的配方是黄老爹提供的。这些既是黄老爹的砝码,又是他成为众矢之的的理由。

    姚长雍的行动快如疾电,可谓快、狠、准,让人措手不及。

    二月中旬,阳陵县闹市的所有店铺罢市一个月,理由是商家担忧自己的安全不能保障,暗责官府无能。阳陵县的县令头几天不在意地冷嗤,商人逐利,他不信商户们憋得住不开店门不在乎亏本,也就不当做一回事儿。

    直到半个月后,阳陵县的商市全部瘫痪,连奴隶市场都无人光顾,阳陵县令始才着急,向商户们妥协。可连梁州第一府的姚家都查不出,他能查个什么出来?纵然知晓是姚家在背后捣鬼,可他一个小小的县令要动姚家,犹如蚍蜉撼树。

    一月后,阳陵县令被勒令停职回京接受调查,朝中有官员参本,怀疑阳陵县令包庇劫匪案和爆炸案的主谋。阳陵县令一夜青丝成雪,灰溜溜地卷包袱,乖乖地回伯京去了。

    金穗接到魏慕青的书信是在四月间,原来那位阳陵县令回京之后,新派来的这位县令却是旧识——原珠黎县的县令洪涵巩,也就是洪涵菲的父亲。同时来的还有一位朝廷钦差,朝廷三令五申,要严办劫匪案和爆炸案。

    这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金穗合上书信,兴匆匆地告诉黄老爹。

    黄老爹瞥了一眼金穗手中的信纸,说道:“上个月我就晓得了,只是不晓得洪县令的女儿与你要好罢了。不然早早告诉了你。”

    “哪里,洪姑娘与我相识,算不上多要好。倒是文家的文姐姐与洪姑娘交情颇多。”金穗笑道,情绪平复了些。方才不过是因为遇到老乡而激动,这会儿理智回笼,觉得洪燕菲到梁州来,其实与她关系不大。

    提到文家。祖孙两人都有些沉默,文太太母女俩跟着慕容霆游历番邦,却不知游历到哪里去了。古代通讯不发达,他们只能通过半途回来的一些商人打听消息,但因文太太母女俩都是女人,与他们相处不多,消息有限得很。庆幸的是,消息虽少,却可以断定文家母女是平安的。

    金穗默了默。忽然脸颊有些红地道:“爷爷,一会儿我要去姚府,上回答应姚老太太要扮个男孩子去瞧瞧,我一直赖着不肯,前回去姚府,又勾起老太太的好奇心。却是推不得了。”

    “呵呵,我也好奇呢,我隐约听晓烟说。你扮起男娃儿竟是个俊俏的小公子。快去换装,给爷爷也看看。”黄老爹陀螺似的转了三年,一下子闲下来很不习惯,田地里的农事又不需他操心,整日和些老友吃酒尝茶,还学起了下棋这种雅事儿,有些像提前进入老年生活了。

    金穗就让武术馆的师傅们找了一套健身的五禽戏给黄老爹,每日督促他练习,竟也练出几分感觉来。

    金穗脸上更红,不依道:“爷爷咋也取笑我起来了?”

    见黄老爹难得有兴致。金穗不忍扫兴,跑进内室换衣装,描眉画眼。又让晓烟也做个小童的打扮。金穗手持一把折扇,收于腹前,一手背后,迈着大步出来。黄老爹一怔,便是哈哈大笑:“胡闹!哪儿还有半点娘娃儿的模样!”

    金穗“唰”地撑开折扇,摇了摇,又合上插在腰间,一本正经地作揖道:“见过黄老太爷。”

    又惹来黄老爹的笑声。

    金穗抿嘴,微微而笑,这算是彩衣娱亲吧?能让黄老爹开怀一回,不枉她扮一回男子。

    金穗索性没换衣裳,直接领着晓烟骑马行至姚府,送上拜帖,求见姚老太太,自称“黄公子”。金穗常在姚府走动,门房识得黄家的侍卫,却从没见过金穗的脸,踟蹰不定,那个叫做强根的侍卫使眼色使得眼睛都快抽筋了,门房才匆匆去送拜帖。

    姚老太太接到拜帖奇道:“黄家哪里来的小公子?”问了“黄公子”的年龄,再看拜帖上的笔迹,她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姚老太太一把年纪的人也起了捉弄的心思,嘴角噙笑,放下手头上的事儿,歪头吩咐玛瑙道:“玛瑙,你去叫大姑娘、二姑娘来,这位黄公子年纪不大,倒也见得她们。”

    往常提起男装的事儿,不过是打趣金穗,没想到金穗居然真打扮了来给她瞧。

    玛瑙略略一琢磨便猜到来者何人,捂嘴笑道:“是,老太太。方才小丫鬟说这位小公子姓什么来着?奴婢记性不好,竟忘了。”

    “我也忘了呢。”姚老太太摇头道,一副怎么都记不起的模样。

    玛瑙偷笑,退下去叫姚莹莹二姐妹。

    不消片刻,姚家姐妹俩到了荣禄堂,姚真真奇怪地问:“老太太,是我们本家的人么?哪一位有这脸面,竟要我和大姐姐相陪。”

    语音方落,金穗迈着豪放到夸张的步子行至大堂,拱手作揖:“见过老太太。大姑娘,二姑娘安好。”

    姚真真瞪大眼,满脸惊疑不定,指着金穗迟疑地道:“竟和四叔有些像。”

    老神在在、心中暗乐的姚老太太登时喷出一口茶来,玛瑙笑着站在姚老太太轻捶背。

    金穗脸一红,羞恼不已,这误会可大发了,见姚老太太的目光落在她脸上,有些捉摸不定,忙朝玛瑙道:“玛瑙姐姐,能否拿面镜子来?”

    玛瑙道:“有何不可?”便真去取了一面镜子过来。

    姚真真听出金穗的声音,又惊又奇,又暗悔失言,正懊恼呢,只见金穗举着镜子放到姚老太太面前。

    金穗脸朝向姚真真和姚莹莹的方向,笑眯眯地道:“老太太,大姑娘,二姑娘,你们瞧瞧,我是照着老太太的模样画的呢。我常听人说,老太太巾帼不让须眉,比那男子还要胜三分,因此不才学着画了老太太的眉,又画粗了些,倒真是英气勃勃了。”

    姚真真恍然大悟,拍手道:“哎,你一点,我越发觉得像老太太的眉毛了。四叔肖似老太太,难怪我猛一瞧,以为是四叔的眉毛。如此瞧来,黄公子倒更像是我们家的公子了。”

    金穗道:“老太太,我画您的眉,您不怪罪我吧?”

    姚真真这一番天真的恭维话取悦了姚老太太,她哪儿还记得方才的不适,温柔地摸了摸金穗的脸,细细瞧着她画的剑眉,笑呵呵道:“不过两道眉毛,说不上怪罪。你倒是会取巧,我说呢,第一眼见你,怎么就有照镜子的感觉呢?原来啊,缘故在这儿呢。”

    金穗腼腆一笑。

    姚老太太眼前一亮,道:“可笑不得,要勾去多少女儿的心!雍哥儿真没说错,你啊,这副俊俏模样,真把他给比下去了。”

    金穗不敢再提姚长雍,笑容越发灿烂。

    姚真真围着金穗转了几圈,好奇地摸摸这儿,摸摸那儿,稀奇得不得了,啧啧赞叹:“老太太说得对,黄公子真俊呢,让我开眼界了。”

    姚老太太连声附和。

    连姚莹莹都忍不住好奇,想拉金穗的手,又不敢。

    姚真真便撅嘴道:“老太太,赶明我也扮个男孩子,定然是比‘黄公子’还俊呢,也让老太太乐一乐。”

    “你是给我取乐呢,还是给自己取乐呢?”姚老太太点她额头。

    姚真真嘟着嘴,偎进姚老太太怀里,样子可爱又俏皮。

    经过这一回,姚老太太大悦,心中剩下的那一点儿芥蒂也消除了。

    金穗回家的路上忽然有了个想法,她平日外出罩得严严实实的,非常不便,还不如直接做男装打扮,万事都方便。反正现在不上女学堂,呆在自己家里的时间比较长,出门的次数越来越少。她若打扮成男子,偶尔出几回门,只要小心一点,不会有流言的。

    再者,这个时代的社会风气比较开放,还有父母不在,由女孩家主事甚至行商的先例。女孩子出远门不是奇闻,但首先得有保障安全的势力。像慕容霆的未婚妻郑文婷跟随慕容霆游学,并不为人所诟病,只要不做出格的事儿便罢。

    金穗犹记得她第一天入明德女学堂,第一节课便是当时大夏闺阁后院里热门的话题:兖州的席氏跳水救人,又请沉塘的做法是否可取?那一节课堪比一场激烈的辩论赛,不论过去多少年,金穗仍然记忆犹新,虽然她当时作为新生,并没有参与这场辩论赛。

    这也让金穗从中获取不少信息,首要的便是这个时代的大家千金对所谓的“贞洁”的看法。有半数的女孩们认为席氏的“贞洁”不可取,半数人认为席氏当得起那座贞节牌坊,寥寥数人在可取与不可取之间犹豫不决。

    金穗想到就做,贺世年是姚老太太陪房的儿子,对姚府忠心耿耿,又对自己照顾有加,教导有方。金穗左右衡量一番,暂且判定贺世年是可信之人。

    。。。

第302章 随她

    当下让车夫王叔转了方向去蜀味楼。

    辗转找到贺世年,贺世年见了金穗,大吃一惊:“黄姑娘?!姑娘为何做此打扮?”

    金穗暗中惊讶,贺世年不愧是看过人间百态的人,竟一眼看出她的身份,期间只迟疑了两三秒。

    “贺掌柜,你一眼认出我,看来我这身打扮,还不够缜密啊!不知能否跟贺掌柜讨教,我哪儿露出了破绽?”金穗伸手请贺世年同坐。

    贺世年近两月来,与金穗相熟。蜀味楼刚开张,状况颇多。贺世年做酒楼掌柜的目的不是为月例,而是为教导金穗,因此,酒楼里的诸多事都去回给金穗,先征求金穗的解决方法,再技巧地引导金穗更为合适的解决之道。

    金穗也从刚开始需要隔着屏风、戴着面纱与他见面,渐渐地直面相对了,且贺世年比黄老爹的年纪还大,她叫一声爷爷也不为过,便没那么多避讳。

    故而,贺世年没做迟疑,大大方方地坐下。金穗抬手让晓烟去倒茶来。

    贺世年笑道:“黄姑娘多虑了,不是黄姑娘露出破绽,而是因小人与黄姑娘相熟。往先小人见黄姑娘要隔着屏风,小人不得不记住黄姑娘和两位姚姑娘的声音,以分辨三位姑娘。”

    “啊,原来如此!”金穗恍然大悟,怪不得在阳陵县时,巫秀明明没正面看见她的脸,竟一下子认出她来。她还以为自己行动间带了女儿娇态,由此被巫秀认出来呢。

    尽管离得这么近,贺世年也没有盯着金穗打量,只是扫过一两眼,继而道:“黄姑娘这身打扮倒真是妙。更为巧妙的是,黄姑娘的眉画的竟和男子一般,多添了几分英气,且黄姑娘行动大方,收敛了女儿态。只是,不知黄姑娘为何如此打扮?”贺世年问道。

    金穗不会无缘无故地穿这身衣裳来消遣他。蜀味楼本就是金穗的,金穗想什么时候来便什么时候来。蜀味楼上下都得恭恭敬敬地相迎。她根本不需要乔装打扮来探查酒楼运营什么的。

    再者,金穗直接来找他,也不像是来随机视察的。

    贺世年直觉金穗还有别的话说。

    “嘿,贺掌柜果然火眼金睛,神机妙算哪!”金穗先拍马屁,小心地觑了眼贺世年,接着道,“我是想跟贺掌柜商量,以后出去谈事情。能不能带上我?我就做这个打扮,没人会认出我吧?”

    贺世年又吃一惊:“黄姑娘要跟我出门谈生意?”

    连自谦的“小人”都忘了。

    “嗯,贺掌柜认为怎么样?可行不可行?”金穗点点头。

    贺世年合上掉了的下巴,金穗的信任让他心生感动,但他没有立时答复,思忖片刻后道:“虽说外面没人能认出黄姑娘。可黄姑娘的安全是大问题。毕竟出门在外的,有诸多不便之处,稍不注意便会对姑娘的清誉有损。”

    “贺掌柜。我都不拘泥这些小节,贺掌柜何必在意?再者,我对自己的名节看重得很,不会做任何有损自己名节的事儿,贺掌柜放心,我不会让贺掌柜为难。外面多的是行商的女子,为何我就不能行商?”金穗爽朗一笑,笑容大方,与女子的笑容相比少了几分婉约之美。

    可能是因为见多了金穗的女儿装,贺世年觉得有些违和。但不可否认,金穗在闺阁中当做千金小姐养了好几年,行动处无不是娇养的女儿态。乍然转变得如此巨大,贺世年还是有些不习惯。

    可金穗说的也不无道理,黄家的生意以后都要转到金穗手上,他教导金穗的目的就是让她以后能**行商。这要长足于姚长雍对金穗的规划,金穗的身份其实很尴尬,黄老爹又是祖父辈的,能庇护金穗的时间有限,金穗嫁出去后若黄老爹仙去,她多少会在婆家吃亏,可姚府不能罩她一辈子。

    所谓授人以鱼,不如授人以渔。姚长雍请贺世年的目的就是为了让金穗能**行商,能不靠着婆家仍能过得富足。

    当然,此刻,金穗还不知姚长雍连她以后嫁了人受婆家欺负,她该怎么反击都计划好了,她若是知道,定然又会风中凌乱好几把。

    贺世年细细斟酌一番,认为金穗踏出这一步既是契机,也是冒险。

    金穗又诚恳地道:“贺掌柜,我感激您这些日子的教导,但我想多帮爷爷做些事儿,我不想让爷爷如此年纪还为我操劳奔波。若是我能做事,爷爷会轻松不少。希望贺掌柜成全我一片孝心。”

    贺世年笑道:“黄姑娘有孝心是好事儿,但这不是小事儿,还请容小人回去细细思量,过几天再给黄姑娘答复。黄姑娘看,如何?”他略有些不自在,他并不想金穗惦记他的教导之情。

    金穗略蹙眉,贺世年可是姚长雍的人啊!贺世年处事坚定果敢,还需要思量什么?他这不是去思量,而是去请示姚长雍吧?

    可她也没办法,如今她受制于姚家,便收起不虞,道:“有劳贺掌柜费心了。”

    贺世年陪着金穗饮了一盏茶,便去楼下处理杂务。

    金穗没立时离开,在酒楼里转了一圈。蜀味楼经过两个月的考验,终于在朱雀行街站稳脚跟,客流量稳定下来,新的菜品得到大众的肯定,蜀味楼特色酸菜鱼的招牌菜顺利跻身锦官城招牌菜的行列。

    其他酒楼的掌柜来打探蜀味楼的秘方,金穗让贺世年大大方方地告诉他们蜀味楼有辣椒。她并不藏着辣椒,只有让大家都吃辣椒,辣椒才能得到更多人的肯定,成为巴蜀一地的特色。而她的酸菜鱼将会成为大夏最正宗的酸菜鱼,别人学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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