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金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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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金穗- 第24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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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老五初时看见这女人时震惊得哑口无言,细细一品她话中的意思,顿时脸色变成了猪肝色。那被捆的侍卫恹恹地倒在地上,神色灰败。

    王老五还有什么不明白的,他老婆背着他跟侍卫通/奸,被姚长雍抓了小辫子,他在心里把那女人、侍卫,还有姚长雍狠狠地戳了一顿小人,骂个痛快。

    “王老板,你家里这顶绿帽子,我帮你找了出来,是不是该感谢我啊?哈哈,你也不用太感激,我瞧着你那俩儿子跟你长得倒是挺像的。”姚长雍欠扁的声音响起。

    王老五用仇恨的目光盯着姚长雍:“你把我儿子怎么样了?”

    “哟,王老板跟令夫人真是情比金坚啊!”姚长雍越笑,目光越是阴森森的,“王老板,我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以其人之身罢了。”

    王老五斩钉截铁道:“姚东家几次三番诬陷我抓了你的人,可我王老五没做过,就是没做过,我不是推卸责任之辈。”

    “我跟王老板没有交情,还真不明白王老板的为人。王老板推三阻四,看来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了。”姚长雍脸上的神色一变,眸光变得越发犀利,紧紧盯着王老五。

    在王老五的纳闷下,姚长雍打个响指,马家兵神出鬼没般突然涌入院子里,二话不说,直接抄起棍子,打王老五那些手下人的闷棍,一个个骂骂咧咧的,但凡遭遇反抗,只会加倍打。一时,院子里的惨叫声夹杂着血腥味迅速蔓延。

    姚长雍朝金穗看了眼,金穗摇了摇头。

    王老五气得吐血,这么野蛮的做法,就是他王老五做起来也是背着人做,姚长雍倒好,明目张胆,青天白日地做了。而且打人的是兵丁,人家姚长雍就是有法子调动马太守的兵,名正言顺地打人,王老五呕死了。

    姚长雍挑眉道:“王老板正在疑惑吧?正好我有闲暇给王老板解惑,马太守的监牢里有人劫狱,敌国细作已死,同党却逃了,马太守一路查到细作同党藏在赌坊,只要王老板交出来,便可免了你兄弟们的皮肉之苦。王老板,是马太守非要查抄藏宝赌坊,非要逼问出细作同党的下落,可千万莫误会我能使得动马家军。”

    王老五胸口一起一伏,大力喘气,脑门上和脸上的伤口不流血了,却因没好好清理,结了血痂,看起来越发狰狞。

    说话的时间,藏宝赌坊又有几人被打死了,那些大兵们正嫌弃平日里没地方练手,有送上门的人肉靶子,还能不好好利用?一个个尽管往那刁钻的地方打,下手没个轻重。

    金穗微微撇过头,这些人平日行恶,总算让他们知道什么是真正的自食恶果。他们可没少拿棍棒去讨高利贷。所以,她没有一点同情。

    王老五的眼神逐渐变得狠戾,犹如危险的狼,双眼发出幽幽绿光:“姚东家气急败坏,是找了一天一夜,没找到要找的人吧?”

    姚长雍眉梢微微一动,看出了王老五暗藏在眼底的得意,又想,王老五不急不忙,倚仗的是什么呢?

    几乎是瞬间,他便明白了,藏宝赌坊不只这一家,这一家倒了,自有别家帮着扶持起来,而且锦官城内的那些亲近藏宝赌坊的高官,在为藏宝赌坊奔走。

    姚长雍露出自信的笑容:“王老板,我找没找到人是我的事,但是王老板却要出事了。”

    。。。

第466章 逮捕

    王老五有一刻的迟疑,随即道:“姚东家瞧我王老五今日落魄,可不是已出事了么?”

    “王老板,你赌坊有赌坊的规矩,可莫忘了,你藏宝赌坊虽在大夏赌坊内占据执牛耳的地位,那也是在大夏内。既然在大夏内,自是要遵守大夏的律法,而不是你藏宝赌坊的游戏规则。”姚长雍眉眼淡淡地道。

    人为刀俎,我为鱼肉。王老五恨自己栽了跟头,咬牙切齿地怒瞪姚长雍。姚长雍说的没错,他在黑道里横行霸道惯了,但是却不敢把这套唯我独尊拿到光天化日下来,不然,他怎么不敢反抗马太守的兵丁?

    任他怎么横,也只是敢在自己一亩三分地上横,可是,他哪里知道姚长雍的反击手段简单而粗暴,却是最有用的。用他自己的侍卫来堵藏宝赌坊的门,是黑吃黑,用马太守的兵丁来抄检,是白吃黑。双管齐下,他只有挨打的份儿。

    今日的局面是他怎么也料不到的,他筹谋多时,打对方个措手不及,可姚长雍反击的速度也不慢。

    姚长雍眼神对峙王老五,顿了顿,看见王老五眼底的惊涛骇浪,接着道:“我呢,不喜欢脏自己的手,少不得让王老板尝尝牢狱之苦了。再者,北阳藏宝赌坊曾经对我下毒,没毒死我,倒是毒死了我手下的掌柜。”

    他斜睨一眼被王老五打死没来得及收拾的那几具尸体,意有所指道:“王老板视人命为草芥,说打死就打死了。我姚某人可不敢轻忽人命,定会给金玉满堂的掌柜讨回一个公道!”

    王老五吃了一惊,锦官城是梁州州府,王老五身为锦官城藏宝赌坊的老板,其他县城的老板自然听他的吩咐行事。难道姚长雍已经查到北阳县他被软禁之事,跟藏宝赌坊有关?

    那他背后的大老板是不是也暴/露了呢?

    王老五压下眼底惊慌,面不改色道:“姚东家在北阳县之事。王某略有耳闻,但姚东家话中所指。恕我不能明白。”

    “不急,王老板马上便能明白了。”

    姚长雍话音方落,外面已经走进来一批衙差,衙差头子冷冰冰道:“王老板,姚家四爷状告你谋害北阳县金玉满堂前掌柜,吴掌柜,证据证人已经呈到堂上。王老板。请吧!”

    王老五惊愕,血气上涌,一口血堵在嗓子口要吐吐不出来,要咽咽不下这口气。那衙差二话不说直接把王老五用枷锁上。手脚套上铁链子。

    蒋管事不依,和衙差发生推搡。衙差是许县令的人,许县令扎根锦官城,土生土长的梁州人,比马太守少了层顾忌。只要他安安稳稳地在锦官城做官,不出梁州,姚家都会罩着他,藏宝赌坊动不得他。因此,衙差半分不留客气。比那些大兵下手还狠,手中挎刀狠狠地击打那些推搡的人。

    “阻挠、妨碍官府查案,打十大板!”

    领头衙差打了蒋管事几人不算,又把他们摁在石板上,噼里啪啦打了一顿,同时把闹事的人一起抓到大牢里关起来。

    姚长雍浅笑,静观事态发展。王老五又惊又怒,被押走时,怨毒地盯着姚长雍,北阳县的藏宝赌坊老板肯定也被抓了,他不能投奔北阳。

    姚长雍笑道:“王老板,看看是否有人救你。”

    王老五瞬间明白姚长雍的意思,姚长雍是想用他引出他背后的人,他冷笑不止:“恐怕姚东家的算盘落空,我王老五既没作奸犯科,又是贱命一条。”意思是,没人会救他,让姚长雍别白费心思。

    “嗯,人贵有自知之明,王老板知晓自己是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姚长雍颔首说道,表情没有半分变化。

    王老五肝火直飙。

    “快走,再磨蹭,也打你十板子,你就老实了!”有衙差用刀背拍王老五的后脑勺。

    这是个极具侮辱性的动作,王老五养尊处优多年,且被人吹着捧着,哪里能受得了这种侮辱,转而怨毒的目光直接瞪向那衙差。那衙差看王老五的赌坊被查抄得连根鸡毛都不剩,哪里会怕他,踹了他屁股一脚,直接把他踹出门槛:“瞪什么瞪!再瞪让你吃屎!”

    王老五摔了一个狗啃泥。

    他老婆在里面哭嚎,哀求衙差不要抓她丈夫,这女人再笨也知道王老五是整个家的支柱,扯着嗓子喊王老五是冤枉的。王老五朝她使眼色,暗暗打了个手势,意为让女人回去收拾他书房内的信件。

    姚长雍对狼狈起身的王老五说道:“王老板,我差点忘了,你老婆红杏出墙,败坏锦官城的风俗,应该浸猪笼。而你家里,衙差来之前,应该已经去查抄过了。”

    王老五这回完全变了脸色,不管不顾地大吼:“姚长雍,你莫欺人太甚!”

    “王老板,这句话我奉还给你。”姚长雍不紧不慢地保证道,“你那两个不知是你的,还是那侍卫的儿子,我不会动。”

    王老五煞白了脸,不等他再说什么,衙差们把他押走了。

    藏宝赌坊的地理位置不错,挨着花街,来往行人如织,王老五和一众藏宝赌坊的众人被带走,路人指指点点。世人皆知赌博不好,但平常藏宝赌坊的打手们凶神恶煞,没人敢招惹,这下王老五被捕,那些打手们也倒了大霉,百姓们还怕落井下石么?

    所以,在衙差刻意放慢速度下,王老五这一路被扔了不少石子,到了大牢后,已经是头破血流,眼前血雾朦胧,他的手下们比他好不了多少。

    锦官城的这番大动静,很快震惊了朝廷。马太守堪堪顶住压力,搜城之后,随便拔了敌国的两颗钉子给伯京送去,算是交差。轰轰烈烈的搜城就这么落下帷幕。

    而藏宝赌坊之事,因牵扯到姚长雍中毒的案子,姚太后横来一笔,竟然跟皇帝深谈一回,说是几年前姚长雍中毒,约摸是伯京藏宝赌坊的陷害,让皇帝定要拔掉赌坊这个祸害人的毒瘤。

    姚太后对藏宝赌坊的怀疑振振有词,一山不容二虎,姚家是梁州首富,在锦官城首屈一指,藏宝赌坊的王老五嫉妒姚长雍,下药毒害,有根有据。姚长雍在宫中中毒之事过去这么多年,慕容王妃时不时在她耳边碎碎念,横竖她查不出来,索性把屎盆子扣在王老五头上。

    朝臣斥责姚太后插手朝政,皇帝有心吞掉藏宝赌坊的财富,奈何来自朝臣的压力太大,皇帝有心也无力,但是各地藏宝赌坊因此被摆到了明面上,此后小动作收敛许多倒是真的。

    皇帝有心卖姚家个好,也是想扇反对朝臣两个巴掌,因而,王老五进了大牢,便甭想从里面出来了,皇帝特意给许县令下旨,“严查严办”。

    但是随后就传来夏公公对姚太后嫡外祖母不敬的折子,绥平帝心里有些不舒服,毕竟姚太后是他亲娘,姚家打脸面也打得太明目张胆了,况且,说夏公公不敬,便是批评皇室没规矩,索性全部丢给姚太后去处理。

    姚长雍怂恿锦官城高官们上折子,本就没指望皇帝能对姚太后怎么样,便是皇帝对夏公公怎么样了,跟他有什么关系?夏公公哪怕被打死了呢,也改变不了姚太后的脑部构造。上折子,不过是向皇帝表达出对姚太后插手姚府内宅之事的不满。

    而皇帝正为藏宝赌坊之事焦头烂额,这藏宝赌坊背后的势力真不容小觑。以往他没往这方面关注,一旦藏宝赌坊的财富摆在明面上,谁都能猜到赌坊的油水有多大。他脑海里浮现出跟金穗曾经一样的疑问,除去贿赂打点官员的银子,藏宝赌坊的钱花在哪儿了?

    一个不小心,藏宝赌坊动摇江山社稷都是可能的。

    所以,皇帝可没空去理会姚府由哪个女人主持中馈。

    绥平帝不理会,主动权还到姚太后手中。姚太后惊疑不定,脑残的脑子不停脑补夏公公宣旨时发生了什么事,那弹劾的折子上写的全是冠冕堂皇的话,看不出事情经过,只得把夏公公招回来。

    相比朝堂的暗潮汹涌,史淑妃意外小产在后/宫之中翻个浪花,便没了影子。

    这一番折腾,离黄老爹被绑架那天已经过去五六天了。

    王老五死鸭子嘴硬,不肯透露半句话,他老婆被浸猪笼的那天,姚长雍让许县令秘密带领王老五去凑热闹,王老五对着那个红杏出墙的女人很是冷漠,表面上看不出什么,但心中齿冷,姚长雍是来真的!

    不管怎样,王老五没有后悔药可吃,只是担心自己的两个儿子。

    金穗一日日沉闷和消瘦下去,文太太见自己的确帮不上忙,而且伯京那边传了申斥信件来,只得和文华回去了。

    姚大太太本想趁机摆摆婆婆的款儿,听说黄老爹失踪后,转而怜惜起金穗来,担心金穗有个好歹,每日换着花样让人给金穗炖补品。

    先不说她跟金穗没有深仇大恨,进了一家门,就是一家人,姚家人护短,且说金穗占着姚长雍正妻的位置,傅池春的养女就没法子进门,姚大太太便不能任由金穗倒下去。

    。。。

第467章 制裁

    姚老太太陪着金穗掉了几滴泪,劝了一通,嘱咐姚真真多和金穗交流相处,陪陪她。还有来自姚家其他人的鼓励和劝慰,尤其是姚长雍的日日奔波和温柔小意,金穗感受着姚家人给予的温暖,渐渐振作起来。

    藏宝赌坊经营多年,最有什么?最有钱,有钱能使鬼推磨,好几天的功夫,黄老爹根本不知道被王老五的人藏到哪里去了。王老五把黄老爹藏在外面,而不是锦官城,那么,黄老爹不是王老五有用,而是对王老五背后的大老板有用。

    所以,金穗和姚长雍的想法一致,当务之急是查出藏宝赌坊的神秘大老板,酷刑上身,王老五咬紧牙关不松口,金穗更恨王老五和藏宝赌坊,怂恿姚长雍对藏宝赌坊进行“经济制裁”。

    她想的简单,等藏宝赌坊捉襟见肘,说不得把幕后老板给逼出来了,而绑架黄老爹的人也会露出马脚。当然,这是最好的愿望。

    黄老爹被绑架十天后,伯京藏宝赌坊倒闭关门,与此同时,许县令得了皇帝的旨意,有姚长雍的庇护,以协助调查的名义,把梁州内的藏宝赌坊老板们通通抓起来,这些老板们互有通信,想往他们身上泼脏水轻而易举,只要拿出信件来,先把藏宝赌坊查封了再说。

    马太守尝到查抄藏宝赌坊的好处,反正已经得罪了藏宝赌坊,索性再得罪狠一些,发明文,细作同党逃窜到梁州其他地方,鉴于藏宝赌坊有前科,所以查抄巴郡府内的各个藏宝赌坊。

    其他郡府太守眼红,却被马太守抢了先机,不好有大动作。再者,他们没马太守那种破釜沉舟的胆子。

    自此后,巴郡府内再不见藏宝赌坊的影子。

    金穗不信藏宝赌坊藏头露尾的东家还能坐得住。但金穗猜错了,那东家还真就坐得住。没有露出半分马脚来,而被抓的那些老板们是那东家亲自培养的人,情愿死儿死女死老婆,嘴巴也跟蚌壳似的。且,那东家与各位老板来往信件十分谨慎,各个老板看完后直接烧了,压根不丢下丝毫线索。

    王老五倒了大霉。因他私藏的信件中有与各个官员贿赂的证据,以及帮助人做局,害人惹上赌博,致使对方倾家荡产的证据。罪行累累,许县令判了王老五秋后处斩。

    其他赌坊的老板不遑多让,巴郡府内有八名藏宝赌坊老板被判处斩。

    办案之快,犹如秋风扫落叶。

    雪上加霜的是,其他郡府的县令有样学样。从许县令那里的信件入手,凡是有提及当地藏宝赌坊的,都要去查抄一番,不咬块肉下来不罢休。

    梁州城内的藏宝赌坊在半个月内,全部关门大吉。昔日门庭若市,今日门可罗雀,偶有路过的行人不忘朝藏宝赌坊内扔石子。

    这一番大动静,再次把朝廷的目光吸引过来。

    令金穗失望的是,藏宝赌坊的幕后东家依然按兵不动。

    金穗在关注梁州藏宝赌坊动向的同时,也在和姚长雍学习姚家的生意,姚长雍从藏宝赌坊这件事里嗅到不同寻常的味道,而且朝廷里越来越暗流涌动。金穗得随时准备好应付藏宝赌坊的反击,心力交瘁之中,她谨记黄老爹的话,要承担起自己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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