板砖就认真的多,他问清楚了那个是雌蕊然后就务必保证雌蕊上一定能沾上花粉。幸好是赶在了夏至之前把授粉这件事给弄完了。由由说过这灵谷不是那春耕秋收的那般模样,随时都能种的。可板砖就认这个死理儿,说是春耕春耕,定然是有它的道理的。
好在是弄完了,不过由由可是累坏了,蜜蜂的工作真的相当的辛苦啊。
夏天的雷雨来的快也走得快。原本是好端端的大晴天,突然一下子就阴了,接着就是大风,小妖嗖的一下就把衣衫给收进屋,由由就在那架了大伞的矮榻下舒服的滚着。这天儿热着呢,这般凉风呼呼的特别舒爽,小妖也怕热的紧,这会儿把事情都做好了就趴在水潭边上,望着一边儿的自己的宝贝花圃一边吹着凉风,也是舒服的紧。
不多时远处的雷声就滚滚而来了,最主要的是,由由直起身子,那闪电才闪现,雷声就响起。怎么会有这么近的天雷?板砖是浑身都湿了进了院门的。他也是热,见要下雨了,也不急着往回赶,淋淋雨也舒服。见由由一脸沉重的看着打雷的地方。
连忙进屋换了件干的衣衫就凑过来问道
“又在想什么呢?”
由由摇头并没有说什么,她在注意看闪电亮起的时候雷声到底是过了多久才来的。连着几次由由都发现连一息的时间都都不到。可想而知那天雷离的是有多么近。可是自己这边是原生态的大山,现在又不是天干物燥的时候,怎么会有雷电打过来呢?
板砖见由由不回话儿,便顺着由由的目光望过去,果然不一会儿他也发现了问题。打雷的地方似乎真是有些问题,实在是太近了,而且还有些泛着诡异的气息。
躲进山体里的一行人都有些后怕,刚刚不知道是怎么一回事,只是把那些花奴搬出来晒晒日头。突然天就黑了,然后就是一道道的雷电劈下来。不少奉命前去搬花的人都被雷电给劈的烟消云散了,渣子都没留下。不过百来盆花奴总算是救回来不少。
自从被抓到这里之后,二蛋子就觉得自己总是昏昏欲睡的。身上生疼生疼的,想睡又是睡不着,今儿突然一道惊雷把他给炸醒了,睁眼一看,自己在一个黑糊糊的山洞里。外头还在电闪雷鸣的,而且离的那么近近到他都能看见那小蛇一般游走的闪电。
活动活动手脚,发现手脚是好好的,只是后背那里不知道是有什么疼的厉害。估摸着是受伤了,二蛋子眨巴眨巴被那亮透的小蛇给晃的还有黑影子的眼。发现对面儿的山洞那里站了不少人,便寻思着定是把自己抓过来的人,自己得逃
挣扎的站起来,扶着墙壁走,二蛋子发觉自己的手脚很是酸软无力,而且后背又疼的厉害。不过一定要逃出去,自己还要娶野花呢,娘说也喜欢野花。娘也在等自己回家
扶着墙走的二蛋子走了小半圈儿才觉得这洞熟的很,不是那个野猪沟的大洞吗?自己以前还来玩过,揉揉混沌的脑子,二蛋子仔细的想想,从洞口出去肯定是不行的,那只能想法子从别的地儿出去了。回想着以前玩时的场景,野猪沟的山洞里有什么来着?
外面的雷声渐渐的变的小了,二蛋子知道若是那些人过来了,自己定是跑不掉了。更是大力的捶自己的脑袋,那时候自己在野猪沟来玩儿是为的抓兔子,对,抓兔子,把兔子堵在这儿的时候明明没有出口的兔子却不见了。这儿有个洞口可以出去。
当时当时自己还扒开看过,在哪儿呢,哪儿?
这时候外面的雷声已经很久没有响起了,二蛋子也觉得自己的脑子似乎比刚刚更加昏了。
山体那边一行人中为首的那人指着矮胖的男子说道
“小八,去,到对面去看看”
矮胖的男子为难的看了眼为首的人,可是还是不清不愿的一跃而下,突然似乎已经消失的闪电又是冲下来,矮胖男子还来不及发出声呼喊就被劈成灰烬了。顿时山体的一行人都面露惧色,为首的那人也不再开口让人下去送死了。 这道炸雷倒是把二蛋子的脑子又劈的清明了不少,他在地上打了个机灵又奋力站了起来,然后接着走,他记得那是个大石头后面。很快二蛋子就发现了那块大石,正是山洞最里面那块大石头旁边。费力的搬开不大的石头,里面赫然是个洞口,只不过洞口极小。
二蛋子此刻也不管这些了,倒着让脚先进去,然后再慢慢的把身子也往进塞。那洞口并不大,但是二蛋子拼了命的往进挤。他原本是个敦实的孩子,这会儿居然也挤进去了。把那块小孩大小的石头搬回原处,然后便像个虫子一般慢慢的往下蠕动。
其实二蛋子没有抹抹自己,此刻他哪是被抓来时候的壮实,早已是瘦如嶙峋了。不然那般狭小的兔子洞他哪里进的去。
一直到第二天清晨那一行人才敢进到这边装花奴的山洞,只是原本搬花奴的人都被雷劈死了,也不知到底是搬了多少进去。原本在谷内空地的位置的花奴也都被雷给劈了。只好是清点了下花奴的数量,为首的人又吩咐其余的人要好好照看。
二蛋子一直在往下蠕动,不知道过了多久,他才发现自己的脚着地了。于是踩上去的应该是个草丛,他还在蠕动蠕动。才发现原来已经是盛夏了日头晒在身上难受的紧,也把他原本的迷糊晒走了不少。
蹒跚着步子,二蛋子辨了辨方向,果然是野猪沟这边儿。只是往北是那个大庄子,往南是自家的村子方向。想到后背上的疼痛,二蛋子觉得还是先去庄子请医师瞧瞧,这般模样回去娘亲定是要心疼的。
盛夏的日头毒的田野上都没有农人在做活计。一个瘦骨嶙峋的少年,背后还背着一株妖艳的花,不过大约是日头太盛的缘故,那花有些奄巴,垂着花头。
自从上次二蛋子哥哥来看过自己后,野花开始还有些害羞不肯去北门那里,可是才过了半旬就忍不住了。天天在北门那里守着,只是一个多月过去了,两个多月过去了,二蛋子哥哥始终没有再过来。
野花总是回忆自己那日与二蛋子哥哥说的话,想找出哪丝丝惹的二蛋子哥哥生气了。每天这么忧心忡忡的等着,天天都不间断。这天日头毒的厉害,她还是在北门口等着,等着,就发现,前面出现了个人影。连忙站起来,伸直了脖子去瞧。
只是那人的身形和二蛋子哥哥很不一样,野花正准备坐下来的时候,那边却传来细细的呼喊
“野花,野花”
野花猛地抬头,这是二蛋子哥哥的声音,定然是的。难道那个人就是,连忙跑上前,真的是二蛋子哥哥只是为啥会变成这个样子。
野花扶着二蛋子孱弱的身子往回走。看瞅着快到北门了,身后突然传来马蹄声,野花回头一看是个高瘦的男子骑着马冲过来。二蛋子也回头看一眼,当即就认出了这人身上的衣衫不是前日在山洞口见着的?连忙急呼
“野花,快,这是坏人,咱们赶紧进庄子”
野花一听也急了,她本就是干惯了粗活的,在胡家庄里吃的又好,如今力气更大。直接背起二蛋子往北门里冲,顺带还扯开嗓门喊
“大蛮叔大蛮叔有坏人来了”
北门这里是胡大蛮住的地方。毕竟是开了个门总得有人看着不是。胡大蛮就做了这个看门的,他本是在午睡的,听见了马蹄声就做了起来。野花这么一喊他连忙冲出来。就看到野花背着个小子冲进了门。把粗绳一解,厚实的木板就开始落了下来。有啥事儿去门外解决,打架可不能再自家的地盘上。这是胡家庄信奉的条目。
只是那瘦高男子见大门落下,一拉缰绳,整个人借势挑起,就跃过了北门。这下胡大蛮就收起了轻视之心,自家庄子的北门虽说不是像城门那般高十丈,可也不是轻轻一跃就能过的。看样子来者不善啊。
胡大蛮推开门,快步上前伸手拦住那男子抓向野花背上的小子的手。才过了几招,胡大蛮就发觉自己的身子开始行动缓慢,灵敏的腿上居然长出了不少青草,这是什么怪事?不过他的力气还是有的,一拳一拳的砸向那高瘦的男子,余光也瞟了一眼那小子。背上居然长了朵奇怪的花,这事儿怎么的都透着股诡异啊。
不过胡大蛮是不太担心了,北门无故落下庄子里定会有所发觉的,他只需托住此人即可。
果然才过上几招,板砖就过来了,然后直接抓住那高瘦男子的脖子,无视他的拳打脚踢扔过来的暗器或是什么其他的东西,跃到北门外。捏爆了那人的脑袋再扔到远处的乱葬岗上。
正文 第一百一十七章
第一百一十七章
野花连忙背着已经晕过去的二蛋子往株儿住的地方跑去。眼泪哗啦啦的流,二蛋子哥哥以前能抱起自己挪都挪不动的大石头,现在自己却能轻易的抱起他。
天气太过炎热,株儿在耳房里给自己煮凉茶的时候,就被慌慌张张的野花给叫出来。走到正门一看,野花背上上那明显被什么吸干了精气的少年,吓了一跳。怎么有些像是被精通采补的精怪给吸了的模样。可瞅着那少年年纪确实是不大啊。
野花俯下身子,株儿就看到了那少年背上的妖灵花。顿时脸色就难看了起来,这是花奴南岭最臭名昭著的花宗用来培养灵花的法子。不是早就被南岭合力赶尽杀绝了吗?现在是怎么一回事?连忙让野花把那小子面向床铺的放下,然后拿起剪刀开始剪开二蛋子身上的那件烂衣衫。
才刚剪开,瘦骨嶙峋的背上如同一个摔了的花盆一般,上头爬满了那柱妖灵花的根系,已经与血肉相连。跑过来看热闹的由由见到的就是这幅场景。当场就捂住嘴干呕起来,一旁的野花则是掩住惊呼的嘴眼泪哗啦啦的往外流。二蛋子哥哥该有多疼啊。
“作孽”株儿面不改色的吐出两个字后就沉着脸就转身去药房找药物了。由由也跟着过去,顺便问问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
庄子每日清晨和黄昏都会关上北门,北门上的那根绳子后边儿有口钟,一旦关上了,就会咚咚的的作响。提醒庄子里的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若是白日里突然关上了钟声响起那就是有啥情况。由由原本就是个爱看热闹的,于是一听到钟声就从小院里出来瞧一瞧发生什么事了。
株儿在药室里翻找了一会儿,拿出个小药瓶就回房,她不愿意多说,这花奴真是遭天谴的事儿,说说她都嫌弃。由由是不敢再去那房里去看那少年狰狞的背了。在药房里呆着,等株儿回来给她说说。
果不其然,不一会儿株儿就回来了,把主房让与那少年。见到由由期待的眼神,叹口气还是回答道
“这是南岭一个叫做花宗的门派用来培养灵花的法子,将灵花种植在童男童女身上,让灵花吸收他们的精气血来加快生长”见到由由难看的脸色又接着讲述
“这个法子是伤天害理的,南岭就合力将这个门派杀绝了,不曾想在这里还能看见”
“那,那孩子还有救吗?”由由犹豫了下,她原本还以为花非花人非人的很是梦幻呢,没想到是这么残酷。
“我没有办法,一旦被种上灵花成为花奴唯一的下场就是成为一摊肥料连骨骸都没有”株儿摇摇头,低声说道。
回过头去看一眼那边儿的野花还是满脸的泪花的看着床上的少年,由由心里都觉得心疼。她是知道野花每日都是忙活完庄子里的事,就会去北门那里等着的。想必等的就是这个少年了吧。
“真的是什么办法都没了?”由由有些疑惑,既然这个花奴很早就出来了,这么些年过去了必定是有法子的。
“花宗人有一种心法能让灵花同时和花奴存活,只是这个法子只有传说里有过,花宗的人藏的严严实实的,没人能找到,再说就是找到了花宗的人,他们也是不肯说的”株儿摇摇头,这事儿并没有多少人真的去验证过,因为作为花奴能跑出来的就是极少数,跑出来能熬到找花宗的人更是寥寥无几。
由由也没了八卦的心思了,这事儿说起来太沉重。花奴兼职就是活体实验一般,残忍。想想就觉得头皮发麻,于是就回到了小院。看到换了件衫子的板砖觉得有些奇怪,怎么青天白日的没下个雨跑去换衣衫。赶紧扑过去,和板砖说了那花奴的事。
板砖听了也是皱眉,可是那个追过来的人已经被他捏爆了头,心里对那个少年也是存了一丝歉意。若是留下来说不定是能问问那个心法的。
野猪沟的山谷里
首领去山洞里查看了下那些花奴,都不是好资质的,不少灵花眼见着生长的快了,可肥料支撑不到那时候。害的到现在还没有成品出来。自己这群人离了陈家的庇护,被骈家赶了出来,若再不多服用些灵花怕是很难再逃过来自南岭的追杀了。
心思沉重的首领出了门,扫视一眼在山谷里忙碌的众人,发现自己的得力手下不见了。连忙招来近处的一个正在给灵花换花奴的人
“阿一去哪里了?”
“大人,大哥他去追逃走的花奴去了”那人战战兢兢的说道。
“什么?有花奴逃走了?”首领一听,脸色更是沉了下来,严厉的望向那人。
“是的,大人就在前天的那场天雷的时候,似乎灵花的迷魂作用也受到了压制,有个花奴逃走了,大哥已经去追了,只是到现在还没有回来”
首领把人扔到一边去,然后快步走到自己的居住的山洞里。他原是想撕了这人的,可是考虑到如今人手急缺,又没有找到合适的转化的人,所以才忍了下来。山洞里有阿一的灵花,没错这些人原本都是花奴出身的,是他教了他们心法然后才将灵花脱离身体。
只是灵花一旦种上去花奴就永生无法摆脱它。花奴死了灵花会凋谢,但不会灭亡。灵花被种上去的时候是枝子,那朵花完全就是一个人的姓命换来的。所以花奴一死花朵随之凋谢。可若是灵花死了花奴必死无疑。来到山洞的首领只消一眼就看出来阿一的那朵妖灵花已经谢了。显然阿一被人杀了。
首领见状心惊不已,阿一服用过灵花,是不可能轻易被人杀死的。难道是南岭的武道者追杀过来了?可是自己这回已经培育了百来朵灵花了,若是带走肯定是不容易的。如此这般沉思了少许,首领咬咬牙,从那花团锦簇的花圃里拿出一朵服用了。
山谷内,一个正在种灵花的人莫名的就倒地而亡。周围的人一脸漠然,花奴若是不食用别的花奴种出来的灵花精气神一旦耗尽立马就会死。这位看起来骨瘦如柴,多半是精气血耗尽了。
首领出来,吩咐众人采摘灵花,然后上路。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一行人火速收拾了下东西,一路向西前行,路过山前坪的时候,一人在溪水边给灵花浇水的时候突然就激动起来。然后一溜小跑的到首领面前禀道
“大人,小六发现这条溪流的源头是个灵泉”
正在看地图预计自己这行人该往哪里跑的时候的首领一听,连忙起身跟着小六往溪边走去。伸手舀了溪水闻闻,又喝一口,是里头是带了丝丝的灵气。看来不是源头是灵泉就是流经过灵泉。连忙起身在地图上把这条溪流做上标记,如今怕是强敌追来,还是先逃为妙,待事件过去后再回来找这灵泉。
一行人又继续向西。
应是对那位少年有些愧疚之意,板砖待少年醒过之后便过去探望了一番。也是询问了株儿有没有治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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