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才来这里不久,这话就被那些过来见面熟悉熟悉的人说了不少遍。到如今自己都能分毫不差的背下来了。
王大娘见由由虽说回答了,可是不肯多说什么,也有些犯难。她是和由由打好关系,求由由办件事儿的。可是这人虽说不像其它人那般的,看到自己就躲,也总是带着疏离,让人没法子找近处。只是这绣娘是个绵软的性子,不知道腆着老脸去求一求顶用不。
过了王大娘的屋子就是自己的屋子了。想到自己手里的烤沙鼠,由由很高兴,今儿总算是能给板砖弄些好吃的了。她因不肯做城主府的家仆,所以要想呆在城里必须缴纳不菲的居住费。
所以比这里其它户都要过的紧巴一些。平日里除了吃食余下的就是攒着交作居住费。
才走进自己的小屋子,由由就赶紧的先去拿了自家做吃的用的锅,再进了屋子。板砖还是像往常那般睡着。
由由先是把领回来的布料以及针线旧衣放到一边的高台上,然后再把两只烤沙鼠去了头,搁到锅里。加上水,掐一个火球诀,让它这般熬煮着。平日里火球诀由由是不肯用的,这个火球诀用的灵力很多,她常常要用水球诀取水怕灵气不够。
不过今日特殊,要给板砖补补,她想着既然烤沙鼠都买回来了,就索性给熬成热汤了。接着就不去管那正在煮的锅子,先到板砖的身上把补了沙子的被子搬出来,送到楼上去。她做的绣活儿,布料就多些,能缝这块沙被。其余的人都是只有个沙久皮的套子,拿出去晒沙子的时候得把沙子倒出来。
等把一切都忙活好了,由由就坐在板砖的床侧,拿起那少府主的旧衫做样子。她得先把衣衫的样子做好,然后再开始绣花。既然用了火球术自然是不能浪费,火球离床榻近,给板砖取暖的同时,她也顺带沾沾光。这沙久皮做的外衫,真是不耐寒。
做了一会儿,锅里的东西熬的差不多了。由由就把手里的布料搁下来,到屋子左侧的那个沙案上取了板砖吃东西用的碗和一根带漏斗的长管子。
装满一碗闻着就能流口水的肉汤,慢慢的倒进漏斗,漏斗的另一头塞到了板砖的咽喉处。板砖昏迷了太久,根本不知道咽东西。由由想起前世给全身瘫痪的人喂食的法子,就拿过来用,发觉还挺不错的。
板砖的肚子大,吃的也多。等到一锅汤都喂完了。由由就把碗和漏斗洗洗,然后又在锅里加些水,扔进去块黑色状块物。接着煮,这是今日她的食物,是一种草根加上其他的水藻之类的东西做成的。嚼起来有些苦但确实是能吃的,能填饱肚子。
在自己的吃食也煮着的时候,由由就想着帮板砖擦擦身子。找了快细布,把自己的吃的弄下来,给板砖烧些热水,擦擦身。
“板砖你看你这么懒,一直睡了这么久,原本有八块腹肌的现在只剩下四块来了,还软软的没有以前硬,不过往常你长的太壮了,现在看起来有些弱柳扶风了,嗯,也白了不少,就是你的脸还是像以往那般黑”由由一边絮絮叨叨的说,一边给板砖擦身子。顺带还给他捏捏身上的肌肉,睡了这么久,醒过来的时候定是周身无力了。
正忙乎着,由由就听见门外传来脚步声,接着就是王大娘的声音
“绣娘在不?绣娘?”
由由嘴里应着,赶紧给板砖把衣衫都穿上,然后把火球术给弄灭了,收拾一下去开了门。
“王大娘,有什么事么?”由由开门就看见王大娘站在门口,身后还跟了一个五花大莽粗的姑娘?
见到由由的目光也落到了自家女儿身上,王大娘有些面带讨好的笑意的搓着手
“这是我闺女,马大丫”然后又回头对着马大丫说道
“这是绣娘姐姐,来快过来叫姐姐”
由由有些囧,不过自己的年纪做姐姐完全是绰绰有余,也就受着了。接着王大娘赶紧的把手里的一包沙蜥蛋要塞到由由的手里,由由自是不肯接,这东西太贵重了,而且王大娘家的生活情况也不好。
“绣娘,大娘是想求你件事儿”王大娘见由由怎么都不肯收东西,只好先开口了。
“大娘你说”由由不接东西,然后说道。
“我闺女没什么傍生的手艺,这我要是去了,她一个人要怎么过下去……”王大娘说完抹抹眼泪说道。
“……”由由不知道该怎么接话,王大娘的意思她明白,是要马大丫跟着自己学绣工。只是这城里能穿的起绣工的衣衫的总共就那几家。
自己还要照顾板砖呢,要是让马大丫学过去了,自己要拿什么来养活自己和板砖?真是有些犯难。
王大娘大约也是觉着自己这要抢人饭碗的事儿做的不对,见由由面色不好,也就没有再诉苦什么。咬咬牙还是腆着老脸把沙蜥蛋往由由手里塞
“绣娘你就当行行好,帮王大娘这一把吧”
说着还让马大丫给由由磕头,弄得甚是凄惨。
见状由由就有些生气了,这个王大娘是什么意思?这是要逼自己去教吗?且不说这马大丫学不学的了。就是学的了,怎么的,不让自己过下去了。她是知道自己做绣工的工钱高,不少人眼红,没想到还有这般不要脸的。
“王大娘,我敬你年长,叫你一声大娘,不要给脸不要脸”由由可不是好脾气的。当她是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小媳妇儿?
王大娘原本还在声泪俱下的摆悲苦呢。听见由由的话老脸一僵,不知道回什么话的好,只是讪讪的又说一句
“绣娘,只是教教大丫一些手艺,大丫学会了保准不会和绣娘抢活儿的”
“说的不要那么好听,这城里有多少家穿绣工的衫子的,一只手都数的清楚,更别提其余的几家都有自己的绣娘,你让大丫学了去给谁做衫子?”
“……”王大娘听了,也闭了嘴。她眼红这手艺啊,可是谁家的绣娘肯传人这手艺?只能是继续嚎了。
“绣娘,你就行行好,给大丫一条活路吧……”
由由转身准备关上门,眼不见为净
“你不能走,你今天必须得教”一直在一边儿听话在磕头的马大丫突然蹿了出去,抓住由由的手不让她进屋。
“你做什么?”正当由由想把一拐子把大丫的手的打掉的时候,耳边响起熟悉的但有些沙哑的声音,像是很久没有开口了,猛地一开口。
艰难的回头,看到刚刚还躺在床上的男人如今正扶着强脸色苍白的护着自己。板砖伸手把那个粗壮的女人的手剥下来。发火儿的瞪着她,另一只手环住由由,把她搂紧自己的怀里。
“呵,你还发起狠了,吃软饭的男人?这城里有谁像你一样成日龟缩在屋子里让你家女人……”马大丫见自己被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给推开。顿时就有些不平,她是知道这个绣娘是有男人的,听说还是个瘫子,从不出屋。这般看来,其实是好的,忍住不就讽刺了起来。
板砖听了并没有什么表情,这些日子由由辛苦了,他是知道的,虽说不能醒来,但是他能感觉的到由由对自己做的每一件事,对着自己说的每句话。
只是由由怒了,她不允许有人这么说板砖。红着眼睛跳出去,对着人高马大的马大丫就是拳打脚踢。马大丫没想到总是温温柔柔的绣娘会这般的像是发疯了一般的厮打。一时间呆住了,等回过神来,就一只手拽着由由的发辫,把由由拎起来。
“哎呀,别打了别打了……”一旁的王大娘也不知道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她是过来拜师的啊,只能在一边劝道。这马大丫因为体型的缘故,从小就是打架斗狠的,这般被人打了怎么的都觉得没有面子。
“你居然敢打……”马大丫刚刚把绣娘拽起来,就发觉一个拳头打过来,接着自己就被打飞到自己的屋子的墙上,把墙都撞塌了。
正文 第一百五十六章
第一百五十六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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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大丫有些怔,她怎么就倒飞出去了呢?摸不着头脑的看看茫然四顾,对面那个柔柔弱弱的绣娘此刻正满脸担忧的看着一个男人?突然想起来自己不是被那个男人给打了一拳吗?下意识的摸摸被打的脸,真是龇牙咧嘴的疼啊
嗷呜一声的就从地上爬起来,以和她那身材完全不匹配的灵敏速度,溜到没了踪影。
由由可不管那些猫猫狗狗的,只小心的扶着面色更加苍白的板砖,他才刚醒,这般出力。整个身子就似水里捞过一般的。赶紧的把板砖扶坐到床榻上,由由又回身去把门给关好,准备再烧些水给板砖擦身子。
如今,天气还没有大暖,这般让汗凉了贴在身上,容易着凉的很。板砖半靠在墙上喘粗气,由由在屋子里忙忙碌碌的又是掐了水球术,又是掐了火球术的,要给板砖烧水擦身子。
院子里的巨响其实惊动了不少闲在家中的妇人婆子。当然还有在家里谋生的另外一种人。
一个媚眼丝丝的妖艳女子听到巨响后,怔了一下,然后眼里流露出奇异的神采。使劲儿的推了身上还在耸动的五十岁左右的男人。接着也不管骂骂咧咧的裸着丑陋的下身的男人,披了沙久皮跑到了自己屋子的门口,掀开帘子的一角。偷偷的看着不远处的那户人家。
那据说是瘫子的男人此刻面色惨白,只是还强撑着身子伸手环住那小巧的女子。对面是这里的一霸——马大丫,灰头土脸的缩在沙墙下,只失神了片刻就抱头溜了。
只看了几眼,身后的男人又忍住从后面搂过来,粗糙的手捏着妖艳女子的胸前。然后像是迫不及待的压了上去,又接着开始耸动着腰间。嘴里还在叨念
“杏儿,我的杏儿!爽透了”
妖艳女子还在往窗外看,等到那对夫妇进了屋,把门都关上了,这才扭过头来,对着身后这张老脸一个媚眼抛过去
“刘执事可不能忘了杏儿呢在杏儿心里,刘执事最威猛了,弄的杏儿好舒服~”
那已双鬓斑白的刘执事听到妖艳女子的话更是得意,咧开干的暗红的嘴笑了露出里面的几颗黄牙。
“你个小骚货”说完还意犹未尽的在那丰满的俏臀上用力拍打了几下,直打的那雪白的胖臀都泛起了粉红色,显得更加yin靡。
妖艳女子嘴里吐出一阵阵叫人脸红的呻呤,更是高涨了刘执事的欲望。耸动的愈发激烈起来。
事后
天杏打了盆冰冷刺骨的水认真的把自己的身子里里外外的擦洗一遍。然后从床底下的一个小洞里,掏出一个小坛子。把半百老头儿刘执事给的不菲嫖资小心翼翼的塞到里面收着。
今日她只用接这一个客就好,刘执事明明不能了,还还非常喜欢嫖,天杏儿长得妖媚,又肯配合他。他的大男子的心态得到极大的满足,给的嫖资就极为丰厚。
把小坛子里的沙铢又数了遍,这可是罪沙城通用的货币,要想雇人做什么,不付沙铢是没人肯干的。作为这里最受欢迎的ji女,天杏儿不像其它同类人那般或是养拼头,或是图享受。她从不和混油子胡搞,住的地儿也是简朴的紧。吃的也是最便宜的黑硬食物。
也许她这般模样,让来找她男人有种和良家妇女做的感觉,所以更受欢迎。
大约是刚刚打的那一拳确实是脱力了,板砖好久都没有喘过气来。不过他等喘息稍稍平息下来后,看到满头大汗又是对着水坛扔水球术,又是给火球术补充灵力的由由。立马就心疼了起来
“由由,别忙乎了,拿干帕子擦擦就好,你快歇着”
“不成,这天这么冷,必须得拿热水擦擦身子”由由可不妥协,坚持着。
等到水烧的差不多了,由由连忙取了帕子要给板砖擦身子。
“我来吧,你先歇会儿”板砖见状就想夺过帕子,由由因为灵力用的过多,面色也有些发白了。
“你还怕什么羞莫说你昏迷前,我就什么都看过了,你昏迷后我更是什么都看过了”由由闻言笑说道。
“……”板砖被由由这么一说,心里满是心疼,这些日子,真是苦了她了。
大约是知道板砖在想些什么,由由看着满是自责的板砖,一边把帕子拧的半干,一边趣来缓和气氛。
“板砖,我往常还不知道,你有这般娇弱的模样呢让我好久都没有回过神来果然是我见尤怜啊”由由把板砖的外衣解开,熟练的在板砖的身上擦拭着。刚好这时候板砖原本古铜色现在变成了奶蜜色的胸膛漏了出来,像是印证了由由的话一般。
一时间由由玩心大起
“来妞给爷笑一个”把帕子收了由由伸出食指,勾住板砖的下巴,色迷迷的调笑。
板砖却没有笑,琥珀色的眸子里,慢慢的都是心疼。由由的手上都是茧子,由由原本乌黑秀丽的头发,现在也有些枯了。他记得以前由由的皮肤是肤如凝脂的,现在看上去像是有一层细沙一般,面色也有些泛黄。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说话,由由原本是想笑嘻嘻的迎接板砖的苏醒。可是看着板砖的眼神,她渐渐的就觉得心里委屈,很委屈。
刚到这里的时候,她还不会和人说话,什么都听不懂。她也不知道怎么找吃的,有人说如果陪他一晚上就能给吃的时候她差点儿就同意了。只是她后来退缩了,如果板砖醒来自己已经不配和他在一起了又要怎么办?
到了最绝望的时候,由由抱着板砖,努力调动最后一点儿灵力,想和他一起自爆。无法活下去,就一起死吧,生不能同时,死同衾。只是上天给了他们活路,一只沙久出现在他们附近,对他们发出攻击的时候,由由一个火球术烧掉了沙久的脑袋。
之后就是久久的脱力,一个女人,一个昏迷的男人,还有一只没有头的沙久。许是没有血腥味的缘故,并没有其他的沙兽过来。知道由由撑着最后的一点儿力气,把板砖拖到沙久身边,自己用牙要开沙久的血脉,让板砖喝掉血,自己则是啃那像是沙子一般的肉。
从那以后,由由再也没有客气什么,她知道火球术对于这里的人来说是致命的。所以毫不眨眼的烧死了想占她便宜的欺压过来的男人。面色自若的把他身上的一切掏空,然后像是没事儿似地路过。
板砖伸手把身前的这个小人儿搂紧怀里,用尽全身的力量搂着,很快就感觉到自己胸前的湿润。低头看去,由由在死死的咬着嘴唇,泪珠子不停地往下掉。
板砖亲亲她的额头,他很多事情都知道,都知道的。
由由又是苦又是笑的过了很久,板砖就这么宠溺的看着,看着,最后抱着哭累了笑累了的由由,让她躺在自己的身边沉沉的睡过去。
看着由由还红肿的眼睛的睡颜,板砖抿着嘴角温柔的看着,一只手还在梳理着由由的凌乱的发丝。不嫌烦的一根一根的梳理。仿佛是要到永久。
自从板砖醒过来后,板砖一直都在恢复身体素质,他很有些着急。虽说身子在昏迷的期间由由常常帮自己活动,按摩肌肉。但是对于他来说还是太过脆弱,开始的几天他常常把原本是好好地肌肉练的撕裂了。
板砖想到这里还有些不好意思,原本家里就很贫困,因为这个由由还去医馆里拿了天价的药回来给他医治。板砖又打了一套太极拳,等感觉到肌肉有些微微的痛感就立马停下来。
经过这段时间的锻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