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一寸长一寸强,杨四郎手中长枪断裂,他只能拿着两把补刀战斗,初时还可以靠着自己骁勇撑住,那随着越来越多的辽军长枪兵赶来,足足上千人把他和杨五郎重重包围,早已是无力回天,死神也朝他们露出了微笑。
杨五郎一枪横空扫飞了眼前的辽军,他即便是在慈悲,在此刻也化身为修罗,毫不客气的收割着辽军的生命。
下一秒,“砰地一声响起。”满脸沾染着辽军鲜血的杨延辉,两刀砍断了眼前辽军士卒朝他刺来的长枪,枪头断了一地,但很快又是密密麻麻的长枪朝他涌了过来,杨延辉持刀继续抵抗,“噗呲一声”响起,就在杨延辉刚刚用手中的长刀划破了两名辽军士卒的咽喉后,两把长枪刺中了他的胸膛。
杨延辉手中的朴刀掉落在地,嘴角的鲜血一口口的涌出,俊秀的面容闪过一缕疯狂,“啊!!”杨延辉死死地握住那两杆刺入他体内的长枪,一个用力,那两名辽军士卒直接被他掀飞到了半空中,摔下时,被自己人的长枪捅成了马蜂窝。
“啊!”杨延辉粗暴的拔出插在自己胸膛的两杆长枪,一缕缕鲜血从他的伤口飘溅而出,洒在了眼前辽军士卒的脸上。
他握着两杆长枪用尽了最后一身力气朝眼前密密麻麻,看不到边的辽军士卒大啸扫去,眼下的他已经被辽军士卒打上了疯子的标签,他们还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彪悍的人。
“噗噗噗噗。”可杨延辉的生命也已经走到了终点,数不清的辽军士卒向他刺出了手中的长枪,那一杆杆锐利的长枪,无情的刺穿了杨延辉身上的甲胄。
杨延辉的双臂,大腿,胸膛,除了脑袋,浑身上下每一个角落,已经被辽军士卒的长枪捅出了一个又一个恐怖的伤痕,生机顺着鲜源源不断的流出。
“轰。”仅存一丝生机的杨四郎无力的跪在了地上,眸光黯淡的瞧着由自己鲜血所组成的血泊。
杨五郎似有所感,扭头朝着身后望去,“四哥!!”当他看到杨四郎那满布伤痕的躯体后,整个人状若疯魔的冲向了那些想要继续劈砍杨延辉的辽军。
“辽狗!!”
杨延德一枪又一枪的扫过眼前的辽军,这时萧天佐一刀朝着杨五郎背后袭来,杨延德急忙挥抢抵挡,同时,两支羽箭,射向了他的后背,两箭入骨,吃痛之下,杨延德动作一缓,很快,数名辽军刀斧手挥刀砍向了他的双腿。
萧天佐更是一刀砍向了杨延德的胸前。
。。。。。。。
胸前那道被萧天佐砍出的恐怖刀口缓缓流血,杨延德却是面无表情的站在原地,萧天佐抬起就是一脚,将他踹飞到了杨四郎的身旁。
“噗。。。。。。。”一口又一口的鲜血顺着倒地的杨五郎嘴角涌出,他趴在地上,看着身旁跪在地上已然不知生死的四郎杨延辉,无助的呼唤道:“四哥。。。。。。四哥。。。。。。。”
“五弟。。。。。。”杨延辉微微抬起了头,眸光微弱的看着身旁嘴角不断溢血的杨五郎,虚弱的喊出了这俩个字。
随即,受创最重,但已然回光返照的杨延辉,竟然从地上站了起来。
这一刻,没有任何一名辽军在去主动进攻俩人,他们知道,杨四郎和杨五郎,已经是一个死人了。
杨四郎挺直了自己那千疮百孔的残躯,杨五郎也缓缓从地上爬起,俩人又一次靠在了一起,发出了一声闷响,垂着空无一物的双手,怒视辽兵。
“杀!”
萧天佐没有任何慈悲之心,数不清的辽军攥紧了手中的长枪,朝那两具拘偻而又挺拔的身影刺去。
“噗噗噗。”
长枪,入肉,碎骨,破体而出
杨家四郎,杨延辉,与杨家五郎,杨延德,一并死在了辽军的乱枪之下。
俩人尸体正面穿破了辽军的枪头,而枪杆则支撑着他们的尸体,让他们至死都是站着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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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两百四十二章七弟。。。。。。你不要怕
见杨四郎杨五郎死去,萧天佐还没来得及高兴,在他身后便是响起了一道哭喊,“四哥,五哥!”
杨七郎见俩位哥哥战死,悲啸一声,策马直取萧天佐,战马上的他,尽显疯狂,“你去死!”
杨延嗣一枪重重的挑向了萧天佐的脊背,长枪刺破了萧天佐的脊骨,随后七郎杨延嗣一声大喝,“啊!!”萧天佐那庞大的身躯,直接被杨延嗣高高挑飞,随后重重的抛向了半空中,砸落在了地上,七窍流血。
萧天佐,死。
杨延嗣一枪杀了萧天佐,在这数万人的围攻之下,他竟驾马狂奔直取萧太后而去。
战马被刺死,他便杀了一名辽军铁骑,骑上他的战马,继续朝萧太后的方向冲去。
现在杨七郎的眼中只有不远处那个坐在凤椅上,雍容华贵的女人。
他要杀了萧绰,他要替自己战死的四个哥哥报仇。
“萧绰,你还我哥哥命来!”
杨延嗣勇不可当,一路横冲,竟被他冲到了萧太后眼前不到五百米的地方。
“七弟,回来!”
杨延安眼见杨延嗣冲向了被辽军重重保护的萧绰,大惊失色,现在的他和杨六郎已经杀到了西谓桥上,不知是故意还是怎么样,围攻他和杨六郎的辽军好像并没有下死手,仿佛就是要让他们度过西谓桥。
站在桥梁上,杨延安一枪扫向了眼前的辽军士卒,将眼前的几人悉数打飞后,他立刻骑上了身旁辽军的战马,冲背着杨业奋力搏杀的六郎杨延昭道:“六弟,你带着父亲度过桥梁速速撤回魏蜀大营,我去救七弟。”
杨延安话音一顿,长啸道:“替我们照顾好爹娘!”
杨延昭愕然回首,“三哥。。。。。。”就在杨延昭刚刚回头的功夫,又是十几名辽军士卒朝他冲了过来,危急之下杨六郎一个翻滚,躲过了那一柄柄致命的长枪,背着自己的父亲翻身上马。
而杨延安已经驾马冲下了桥梁,一人一骑杀向了萧太后的方向。
杨延昭看着杨延安那离去的背影儿,一声哭嚎:“三哥,我等你回来!”
杨延安听到自己六弟的话语,与乱战中回了一下头,就像杨延平一样,他朝杨延昭投去了一抹微笑,六弟,以后,就全交给你了。
杨延安自知自己这一去,将再无活路,可他还是要去,他不能把杨七郎一个人丢在数万辽军之中,就算是死,他这个当三哥的,也要陪他一块儿死。
杨延昭一手持枪,一手持着一杆在刚刚的乱战中,好不容易保存下来的宋字王旗,最后看了一眼杨延安在乱军中拼杀的身影儿,拔马冲向了西谓桥的另一头。
战马离去时,点点的血花洒落在了桥梁的木头上,在几万人的围攻下还想安然无恙的逃离,简直就是痴人说梦。
。。。。。。。。
杨七郎一马当先一路拼杀,在他的四周萧天佑带了两千铁骑一路穷追不舍,杨七郎是一个好战的狂人,在战马上的他左挥右刺,杀了萧天佐后,他又是一连杀了十二名辽军铁骑,而此时的他离萧太后也越来越近了。
萧太后望着朝自己冲来,骁勇异常的杨七郎,不禁起了爱才之心,打算把他生擒下来,就算日后不能归降自己,也可作为他对阵宋军的一大利器,比如说当着雁门关宋军的面儿,将杨七郎身上的肉一刀刀割下。
此时,保护萧太后的军阵前方,上千弓弩手搭好弓箭,瞄准了眼前那驾马而来的杨七郎,可这时只听一声中气十足的声音响起,“传太后懿旨,不准放箭,务必生擒那员宋将!”
辽军弓弩手默默地退向了后方,两千枪兵排成了十列,握着长枪,发出了一声震耳欲聋的大喝:“哈!”
两千枪兵迈着整齐的步伐,一步步离开军阵,用他们那锋利的长枪对准了疾驰而来杨七郎。
而一直追赶杨七郎的辽军铁骑也停下了脚步,在他们看来,这员宋将断无活路。
可杨七郎却不这么认为,只见他在冲入辽军枪兵所组成的军阵前一秒,便猛的勒住了麾下战马的缰绳,这匹辽军战马也很配合的抬高了双蹄,纵身跳起,凌空踏跃了六米之远,才踩着辽军枪兵的头颅落下!
数声被战马踏破头骨的惨叫与闷响传来,这一刻的杨七郎仿佛常山赵子龙附体,一枪又一枪刺向了围攻他的辽军士卒,数十道血花飙溅而起。
望着在乱军中大杀特杀的杨七郎,萧太后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哈欠,轻声道:“哀家只是说要生擒他,又没有说要生擒他的战马,对人不敢下死手,对马也不敢吗?”
身旁的辽军大将明白了萧太后的意思,急忙下去传令。
只见围攻杨七郎的辽军枪兵,对准他的战马猛然发力,登时便有数十杆长枪,刺穿了杨延嗣的战马。
战马发出了一丝哀鸣,强壮的身体猛然倒地。
下一秒,六杆长枪刺向了倒地的杨七郎,杨七郎握着长枪跪地翻滚了两圈,随后左手撑地发力,于半空中再次一个翻滚,平稳落地。
刀削斧砍的面孔,棱角分明的鬓角,杨七郎死握手中的长枪,冷眼看着身旁这些辽军,又将目光看向了不远处坐立于凤椅上的萧绰。
萧太后看到杨七郎的目光刹那,娇躯一震,随后提高了声音道:“传哀家懿旨,不必生擒,立刻处死这员宋将。”
从杨七郎的目光中,萧太后明白了很多东西,杨家人都是硬骨头,他们是绝不会沦为阶下囚的。
“杀!”
得到了萧太后的懿旨,辽军不再手下留情,手中的长枪疯一般的朝杨延嗣刺去,而此刻的杨延嗣也杀到了癫狂,但他只有一人,在这千人的围攻下,又怎么可能活下来。
“砰砰。”两道闷声响起,两杆长枪狠狠的扫在了杨七郎的小腿与大腿之上,“呃。”杨七郎的双腿在这股巨力的冲击下,无力的跪了下去。
紧接着,十几名辽军长枪兵握着手中的长枪,用尽全力刺向了跪地的杨延嗣,染血的枪头穿过了七郎的后背。
在长枪离体之时,带出了数十道殷红的鲜血,杨七郎倒下了。
此刻趴在地上的杨延嗣,俊俏的脸庞沾满了血污和泥土,让他看起来竟是那般的狼狈不堪。
可也就在这时,一声急促的呼喊响起,“七弟!”
单枪匹马的三郎杨延安终于追上了杨延嗣,在他的后背和腰间,源源不断的鲜血顺着伤口流出,洒在了大地之上。
望着杨延嗣那倒地的身影儿,杨延安怒不可遏,持着长枪冲出了辽军长枪兵组成的战阵,来回冲杀。
“唏律律。”杨延安麾下的战马被辽军的绊马索,狠狠的绊倒在了地上,发出了一声惨叫。
杨延安也被重重的摔下了战马,当他好不容易站起时,萧天佑挥舞着大刀朝他的劈来,杨延安正面对上了萧天佑的大刀,手中的长枪也被他猛地掷出。
萧天佑的大刀从杨延安脖子下方三寸,一直劈到了他腰腹的位置,一道二十厘米长的恐怖伤口,出现在了杨延安的胸前,可他却笑了,因为他没有死,而萧天佑却摔下了战马,被他刚刚的那一枪直接钉死在了地上。
现在的杨延安,浑身沐浴鲜血,有他自己的,也有辽军的。
那道生命之火已然微弱到了极点,只要有一股小风吹来,便会让他彻底熄灭,杨延安的瞳孔甚至都已经开始涣散了,而同样,他的眼中只有正前方那道倒地的身影儿。
杨延安眼神空洞,拖着自己疲惫不堪的身躯,深一脚,浅一脚的向着杨延嗣走去,口中不断呢喃着,“七弟。。。。。。七弟。。。。。七弟。。。。。。”
“噗噗。”四名辽军士卒用手中的长枪刺穿了杨延安的大腿。
杨延安倒了下去,可是他依然在动着,向着杨七郎的方向,爬去。
一名辽军士卒本想再给杨延安补上一枪,但他身旁的人却拽住了他,轻轻摇了摇头。
这一刻,所有辽军都收起了手中的兵刃,默默的看着杨七郎和杨三郎。
杨七郎艰难的回过头,望着那朝自己一点点爬来的杨延安,眼泪混杂着鲜血一滴滴的流出,他颤声道:“三哥。。。。。。”
杨延安每爬一步,便会在原地留下了一大滩的鲜血,他和杨七郎刚刚相距不过十米,现在只有不到三米,可那短短的距离,却洒满了杨延安的鲜血,这是一条由他鲜血所染成的路
同时,杨延嗣也拼尽全力朝着杨延安爬去。
他所爬过的每一步,俱留下了一大滩的鲜血。
杨延安一边爬,一边艰难的抬起头,虚声道:“七弟。。。。。。七弟你不要怕,三哥。。。。。。三哥带你回家。。。。。。带你回家见娘。。。。。。”
爬行的杨延嗣微弱的哭嚎摇头道:“我。。。。。我不怕。。。。。。三哥。。。。。我们一起回家见娘。”
此时俩人之间只相隔了不到一米,杨延安一边爬着,一边虚声道:“七弟。。。。。。你。。。。。你跟三哥说说话。。。。。。三哥。。。。。。。三哥想听听你的声音。。。。。”
杨延嗣用尽全力想着杨延安爬去,“三哥。。。。。我在。。。。。。我在。。。。。。。”
杨延安抬起了自己的头,凝望离自己已经很近的杨延嗣,“七弟。。。。。。三哥。。。。。。三哥跟你说。。。。。。你以后。。。。。。你以后不能再任性了。。。。。。要不然。。。。。。要不然三哥也没。。。。。。。”一阵微风拂起,吹灭了杨延安的生命之火,他趴在原地一动不动,就好像是被人突然定住了一般,眼睛望着杨延嗣,嘴里的话语还没有说完,就这么走了。
杨延嗣听到杨延安那边没了声音,微微抬起了头,只看到了杨延安那一双灰暗无色的瞳孔,此刻的杨延嗣终于忍不住哭嚎道:“三哥。。。。。。三哥你别走。。。。。。七弟害怕,七弟害怕。。。。。。”杨延嗣望着眼前的杨延安,努力的伸出了右手,想要去抓住杨延安朝自己伸来的大手。
杨延嗣拼命的榨取着身体中残余的力量,可同样一阵微风拂起,吹灭了他的生命之火。
那一双布满血泥的右手,在空中努力的挣扎了许久,最终带着不甘和悔恨落下。
杨家三郎,杨延安,为救自己的七弟杨延嗣,流尽鲜血而亡。
杨家七郎,杨延嗣,阵斩萧天佐,抢挑二十一员辽军将校,后死于乱军围攻之中。
萧太后望着眼前的一幕,轻轻擦去的眼角一滴晶莹的泪水,柔声道:“传哀家懿旨,好生收敛杨家众子的尸体,厚葬之。”
“是。”
在萧太后身旁的一名辽军将军,拱手道:“太后,这杨家七子虽说已有六人战死,但那杨业却和他的六子杨延昭逃了出去,您看是否要派兵追杀?”
萧太后淡淡道:“不必了,相信不久后,就会有人将杨业和杨延昭的尸首送来了。
西谓桥?
桥对岸的三万魏军应该已经死的差不多了吧。
……分割线,会有人来为你们讨回一个公道的,会的,一定会的,已我业界良心黄小伟的名声起誓!
第两百四十三章归来吧
杨延昭一手擎着宋字王旗,一手持着长枪,驱动着胯下的战马,慢吞吞的走在桥梁上,双眸尽显疲惫,在战马上左摇右摆的他,似乎随时都要摔下一般。
杨延昭不知道为什么辽军不继续追杀他,但他现在也懒得想那么多了,连续几个小时的连续大战,以及兄弟们接二连三离他而去,杨延昭不管是精神还是**都疲累到了极点。
西谓桥长约五百米,是一座名副其实的大桥,杨延昭策马狂奔了三百米便勒住了战马的缰绳,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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