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那些年的人和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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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那些年的人和事儿- 第4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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匈奴人厮杀,可他就那么躺在尸堆里看着,看着那些汉军将士被匈奴人屠戮一空,这个不久前还叫嚣着要多杀几个匈奴人的家伙,现在只会装死。”

    “很快,两千守卫祁城的汉军全部战死了,五万名手无寸铁的百姓暴露在了匈奴人的弯刀下,血,全是血,死人,全是死人!”

    “七千匈奴骑兵冲进了祁城内,刹那间,惨叫声响起,躺在尸堆中瑟瑟发抖的恶少也不知道听了多少声百姓的惨叫,可他就和不久前的你一样,躲在尸堆中动也不敢动。”

    “两个时辰后,惨叫消失了。。。。。。。”

    “满城的尸体,满城的鲜血,整座祁城化为了人间地狱,在看不见一个活人,但那个恶少。。。。。。。他却活了下来,这个害的祁城被破,害的五万百姓惨死于匈奴马蹄下的始作俑者,居然成功的活了下来,整个祁城,只有他活着。”

    “呵呵,该活的没能活下来,不该活的,倒是活的好好的。”

    “老天啊,你真的要这么残酷吗,最该死的人,是我啊!”

第三十九章总得有人去死

    听到李田这声无端的悲吼,钱明光并没有感到多么惊讶,因为在不久前,他就已经隐隐约约猜到了那个恶少就是李田自己,但还不能太确定。

    原因很简单,李田刚刚在他讲的故事中提到了李太常三个字,孙铭曾经告诉过他,李田的父亲就是当朝九卿之一,身居太常的,李鸿彬大人。

    可饶是如此,钱明光依旧没有敢确认,直到李田刚刚无端发出的那声悲吼,才让他彻底肯定,李田就是他口中的恶少。

    钱明光表面虽然没有多少惊讶,可内心早已震撼到了无以复加的地步,他无法想象,眼前的李将军,居然就是他故事里那个该被凌迟处死的恶少。

    他和那个恶少,完完全全就是俩个不同的人。

    一个是一滩烂泥中还夹杂着的狗屎。

    另一个则是美玉中的精粹。

    两者间,天地之差。

    悲吼过后,李田恢复了平静,擦了擦自己眼角的泪珠,盘腿坐在山坡上,背对着钱明光缓缓说道。

    “那个恶少。。。。。。。你大概已经猜到是谁了,不错,就是我,我就是那个恶贯满盈,害死了无数条人命的长安恶少,李田。”

    钱明光沉默不语,不知道该说什么。

    李田则是扭过头,看着他微笑道:“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你讲自己曾经的往事吗?”

    钱明光没有回答这个问题,反而问道:“将军,这是不是就是你对我很好的原因?”

    李田点了点头,眸光重新投向了远方火烧云一般的黄昏天空,“对,当我看到你被周兴一拳又一拳的打倒,但却又一次又一次倔强的站起时,我突然发现,你跟以前的我很像。。。。。。。特别像,我们身上都有着一股倔强,我也明白,像我们这类人只要能在困境中崛起,日后定能大有一番作为,所以,我要培养你,我想看看你日后究竟会达到一种怎样的高度。”

    李田话音顿了一下,继续道:“但我不会像赵大胡子那样,他只教过我和敌人厮杀的技巧,却从没有教过我兵法,也没有告诉过我匈奴人的战术,我不会这样,我会把我知道的,会的东西都教给你,这样,你日后。。。。。。。”

    说到这里,李田苦恼的摇了摇头,“呵呵,也没什么日后了,弯路你自己都走的差不多了。”

    钱明光又一次沉默了,过了好一阵,他才重新开口道:“将军,你是想告诉我,我害怕匈奴人。。。。。。。并不是一件丢人或者该死的事情是吗?”

    李田没有回答他,却是继续将故事的后半段说了出来。

    “祁城被破后,我一个人躲在尸堆里躺了两天三夜,在那两天三夜里,我只有在匈奴人离开的时候才从尸堆中爬了出来,看见那满城的尸体后,我就又躺了回去,整整两天三夜没有动一下,就那么一直躺在尸堆中,那个时候的我迫切的希望我也是身旁这些尸体中的一员,明明是只要动动手指头就能解决的事,可当时的我也还是没有勇气能做的出。”

    “两天三夜后,援军到了,在大军打扫战场时,躺在尸堆中的我很自然而然的就被发现了,于是,我就被当成祁城中唯一的一名幸存者带回来长安,呵呵,唯一的幸存者。。。。。。。”

    “回到长安后,父亲似乎已经原谅了我,在家中他命人做了一大桌的美食,还说让我在家中多休养几天,等休息好了,他就把我调到羽林军中,以后我再也不用去那残酷的边疆了,席间,父亲笑中带泪的给我倒酒,为我压惊,也许他的本意就是让我去战场上历练一番,可他却没有想到,我居然会。。。。。。。。”

    李田苦涩一笑,“可我又一次让父亲失望了,我也没办法不能让他失望,从我从祁城活下来的那一刻,就注定我这一生都不可能在那么平稳的度过。”

    “我的身上背负了五万两千条人命,所以,我要用五万两千名匈奴人的脑袋来祭奠他们。”

    李田的双目中迸发出了一缕缕的杀气,“回到家的当天晚上,我一个人就去了大汉军部,我要求他们把我送到最前线,送到最能和匈奴人战斗的地方,第二日清晨,瞒着父亲,我一个人拿着军部的文书,回到了雁门郡。”

    “三年的时间,我从雁门郡打到了代郡,又从代郡打到了定襄,从定襄打到了上郡,这三年里,大汉每一处边关,每一座重镇要塞,我都去过,最危险的时候,匈奴人都已经破城了,可我还带领士兵在城中和他们展开巷战,直到将他们彻底赶出城池。”

    “过去的三年,对于我来说,可能见过最多的就是鲜血吧,干过最多的一件事就是把匈奴人的脑袋砍下来,我也记不清这些年我到底杀了多少匈奴人,但我只知道一点,匈奴一日不灭,我身上的罪孽就一日不会消散。”

    “三年里,我用数百颗匈奴人的首级换来了振军中郎将这个职位,我勤学苦练,将这个世界上所有的兵书都融会贯通,我不想在犯任何兵法上的错误,因为。。。。。。。那些错误都是致命的,是我所不能承受的后果。”

    李田长舒了一口气,“现在你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你讲这些故事了吧,我想让你明白一个事实,事情既然发生了,那就无法改变,你所能做的,只有拿起武器,替孙铭报仇,就像现在的我。”

    李田微微颔首,沉声道:“既然我无法改变曾经祁城的一切,那么我所能改变的只有我自己,让自己变得足够强,让那些匈奴人都为他们曾经所做过的一切付出代价!”

    孙铭的尸身已经被烈火焚烧殆尽,原地只留下了骨灰和木柴的残渣。

    钱明光看了看孙铭的骨灰,又看了看正前方盘腿而坐的李田,他颤抖的伸手握住了自己腰间的环首刀,将军说得对,我改变不了孙大哥已经战死的事情,那就让我改变我自己,让我替他报仇,让。。。。。。。

    想到这里,钱明光的眼眶再一次止不住的流淌出了泪水,他攥紧了手中的刀柄,语气颤抖道。

    “可。。。。。。将军,孙大哥他死了,我。。。。。。。”

    李田明白,钱明光现在只不过是在感伤孙铭的离去而已,毕竟眼睁睁看着自己亲人离去,任谁也无法在这么断的时间内,就从阴影中走出,他只是再伤心孙铭的战死。

    用自己的未来,来偿还今日所犯下的错误,这一点,钱明光早就想明白了,因为他就是那么承诺那一家三口的。

    所以,道理他都明白,他也知道自己日后该怎么做,但他就是无法释怀孙铭的死亡,李田对此只说了一句话。

    “想哭就哭吧,大胆的哭,在这里不会有人打扰到你。”

    李田话语刚落,撕心裂肺的哭声响起,钱明光收好了孙铭的骨灰,抱着那个黑色的大坛子,痛哭流涕,哭得肝肠寸断,心碎不已。

    这一哭,钱明光整整哭了半个小时,听着他的哭声,李田的眼眶也是红红的,这哭声是多么的熟悉啊,这种无力的心碎感又是多么让人感伤。

    我过去不就是这样吗,刚从尸山血海的战场走下,便一个人躲在营帐里哭,所谓男儿有泪不轻弹,但痛哭过后,真的能让人舒服很多。

    半个小时后,钱明光的哭声渐渐虚弱,李田仍旧背对着他,淡淡的说道:“哭好了那就走吧,记住,这是你今天最后一次哭,明天我不想在看到你流一滴眼泪,还有,你今日依旧担任斥候的任务,知道了吗?”

    钱明光抱着孙铭的骨灰坛,泪眼汪汪的点头道:“我。。。。。。我知道了。”

    “好,那就走吧。”

    李田刚要从地上站起,这时,钱明光的声音忽然又一次在他的耳边响起。

    “将军,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李田见状,索性又坐回了地上,道:“什么问题,说吧。”

    钱明光组织了一下自己的语言,终于打算借着这个机会将自己心中埋藏了很久的疑问问出来,只听他哽咽的说道。

    “将军,你们。。。。。。。你们都不怕死吗,打仗就会死人,可不论是孙大哥,还是其他战死的兄弟们,他们在上战场和匈奴人厮杀的时候,都是那么的勇敢,为什么他们没有一个人怕死,而我却是那么的怕,怕到连身体都不听自己的话,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孙大哥战死在我的眼前,将军我是不是很没用,这是不是就是我和你们之间的差距。”

    听到钱明光的疑问,李田突然愣住了,过了片刻,他苦笑了一声,怕死,谁不怕死啊,可。。。。。。。李田扬起自己的下巴,注视远方已经从地平线一点点落下的夕阳,眸光深沉,颇具感伤道。

    “明光,你想过没有,总得有人去死啊。”

    “我们不去,又让谁去呢。”

    总得有人去死。

    钱明光如遭雷击,顿时整个人愣在了原地,心中一刻不停的回响这六个字。

    总得有人去死。。。。。。是啊,总得有人去死。

    李田盘腿坐在地上,伸手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膛,“我们去死了,其他人就能过的更好,百姓就不用在遭受战乱,子子孙孙就能无忧无虑活下去,这就是我们上战场都不怕死亡的原因。”

    “因为总得有人去死。”

    “而我们,就是那群死在最前面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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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章一个疯子

    “今天,死的是孙铭,明天也许就可能是我,也可能是你,但这就是战争,我们是军人。。。。。。。我们所存在的意义就是这样。”

    “知死而不畏,九死亦不悔,这一切的一切,其实都只是建立在那简简单单的六个字之上。”

    “总得有人死去。”

    李田重重的呼出了一口气,“若是有朝一日,大汉的将士在战场上都是畏缩不前,害怕死亡,那大汉,恐怕也就走到尽头了吧。”

    话语落必,李田拍了拍屁股,站起身,走到了抱着孙铭骨灰坛,一边小声啜泣一边低头沉思的钱明光面前,弯下腰,拍了拍他的肩膀。

    “明光,孙铭的家中还有一对年过六十的老父母,他们家在长安东街开了一家馒头铺,等此战结束,你就去看看那两位老人家吧,以后,他们的生活也全都靠你照料了,好了,我先走了,大军稍后就会出发,别忘了你刚才答应过我什么事,从哪里跌倒我们就从哪里爬起来。”

    钱明光哽咽的点了点头,“我。。。。。。我知道了将军。”

    李田最后拍了一下钱明光的肩膀,随即一步步走下了山坡,只留下钱明光一人在这里继续体悟他刚刚的话。

    但这时,刚走了没几步的李田突然顿在了原地,望着眼前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的霍去病,李田愣住了,惊讶过后,连忙拱手行礼,“将军。”

    霍去病很早就来了,在李田刚刚讲起他的故事时,他便到了,霍去病本意是要来送孙铭一程,但李田的故事却让他不由停住了脚步,静静站在听着。

    对于李田的过往,霍去病并不清楚,只能算得上是一知半解,在今日,李田真正讲完了自己的故事后,霍去病才算是了解了他的一切,同时,冠军侯的心中也好像一颗沉淀的大石落入水中般,溅起的水花,波澜不止。

    这样的一个人怎么会。。。。。。。。

    霍去病走到了李田身前,用一种好像在和老朋友说话的语气,开口道:“没想到曾经的长安恶少,就是你啊。”

    李田苦笑一声,“将军莫要再打趣我,以前的我不懂事,所以才会惹下那么多的祸患。”

    霍去病摇了摇头,“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再说。。。。。。。你。。。。。。真的很不错。”

    霍去病看着李田,沉吸了一口气道:“几年前匈奴人大举入侵定襄郡,我大汉一万守军与敌力战三日,终击退敌军,我曾听我舅舅说过,定襄防御战的第二天,匈奴人已经破城,可城里的一个疯子,居然带了五百兵勇活生生的在城中和匈奴人拼了整整一天,致使匈奴人最终也没有能完全占据定襄,直到第二日援军到来,匈奴才被迫退兵。”

    “去年,匈奴南下攻打上郡,上郡的城墙上还是出现了那个疯子,这次的他比上一次还要疯狂,眼见匈奴围城,城中的士卒损伤大半,那个在当时还是校尉的疯子,赫然在夜间带着一千士卒冲出了城,夜袭三万匈奴的大营。”

    霍去病感慨道:“一千对三万,够疯狂啊,他甚至可以算得上是一个急着送死的家伙。”

    “可谁也没有想到,那个疯子居然夜袭成功,不仅一把火烧掉了匈奴人的粮草,还斩杀了他们中的一员骁将。。。。。。。”霍去病注视着李田,叹了一口气。

    “即便那个疯子当时都快被围攻他的匈奴人的弯刀砍死,他也依旧坚持着烧掉了匈奴的粮草。。。。。。。事后若不是援军来的够快,恐怕那个疯子早就死了。”

    霍去病摇了摇头,“诸如此类疯狂的事情,那个家伙在这几年里也不知道干过多少。”

    霍去病神情复杂的注视着李田,“原来那个疯子就是你,原来。。。。。。。这就是你这么疯狂的原因,想来,这些年,你能已一种如此迅速的速度爬到中郎将这个位置,只怕跟李太常大人没有任何关系,一切都只是因为你的疯狂。”

    从霍去病的口中,我们能想象得到,在过去的三年里,李田究竟疯狂到了怎样的地步。

    定襄城中那个誓死不退,带着士卒和匈奴人在狭窄的街道中展开血战的身影。

    上郡城外,硬悍三十倍之敌的不屈战将。

    谁能将曾经的长安恶少和现在这个大汉猛将联系到一起?

    一切的一切,自祁城被破的那一刻,便早已注定。

    面对霍去病的赞叹,李田谦虚一笑,“将军过赞了,我做的这些和您比起来可要差的太远,我不过是在赎罪而已,我这么疯,只是因为我身上有五万冤魂,是他们在驱赶着我前进,驱赶着我变得疯狂。”

    霍去病什么也没有说,默默地注视着眼前低头的李田,片刻后,霍去病突然一步步走向了李田的一旁,但当霍去病走到李田耳畔的位置时,他突然停了下来,轻轻开口,语气中多了几分的愧疚。

    “你。。。。。。。不是。。。。。。。。”

    说完,霍去病提高了自己的声音,瞧着面前不远处还在抱着孙铭骨灰坛痛哭的钱明光高声道:“传令大军,两刻钟后准备出发,继续前进,”说到这里,霍去病眸然回首,注视着李田轻轻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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