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这么严重吧？”
“信不信由你，反正我提醒你了，等下见到什么，别表现得过分惊讶。”
说着，众人来到了潜艇控制中心，也就是作战指挥舱。
这里是潜艇上最核心的舱室之一，所有作战作都在这里完成，艇长也在这里下达与作战有关的命令。因为采纳了不用穿透潜艇耐压壳体的光电潜望镜，所以“鲨鱼”号的指挥舱在第二层甲板上，而不是在围壳下面的第一层甲板上。
舱室大约有三十平方米，在狭窄的潜艇上算得上非常宽敞。中央是一张近十平方米的战术桌，上面放置着数台显示器。艇首方向上是舰控制区，由两名舵手用与客机相似的方向盘控制潜艇的航行姿态。紧挨着的是潜望控制台，光电潜望镜拍下的影像，直接显示在一台四十英寸的大屏幕上。左侧是观瞄控制区域，有三个座位，不过一般情况下只有两名声纳兵值勤。右侧是武器控制区，由一名武器军官与一名士官用控制台上的数十个开关，控制潜艇上的几十枚鱼雷与导弹。连接到艇尾的两条过道中间是航海区，有一张靠墙的海图桌，桌面是一台带触mō控制功能的大型平面显示器，可以直接使用电子海图，只是墙上的柜子里仍然放着上百卷纸质海图。
“怎么样，不错吧？”大概难得有人拜访，周渝生很是积极。“这里就是潜艇的中枢神经，五名军官就能完成全部控作业。那边，看到了吗？只要输入目标参数，我们能用鱼雷与导弹攻击一百五十公里范围内的海上目标，或者是五十公里范围内的海下目标。只要距离够近，一次鱼雷齐è就能干掉一艘老美的航母。”
“有几条火控通道？”李iǎ明问了一个比较专业的问题。
“两条，但是可以同时控制四条鱼雷。”
“还不算多，听说老美的‘弗吉尼亚’级能够同时控制四条鱼雷攻击四个目标，并且用垂直发è的导弹攻击另外四个海上目标。”
周渝生愣了一下，有点疑uò的看着李iǎ明。
“艇长，先给他们安排住宿吧。”李iǎ明笑了笑，说道，“我们还要呆上几天，今后有的是时间相互了解。”
“行，我这就安排。”
周渝生把一名军官叫了过来，让他带特种兵去腾出来的水兵舱。
“你先过去，让兄弟们不要四处走动，我等下过来。”牧浩洋吩咐了庞跃龙一番，让他带着二十二名特种兵跟潜艇军官去了。
牧浩洋不是想留下来，而是他得盯着被五uā大绑起来的CIA特工。
“艇长，我还需要一个比较安静，不受打扰的舱室。”李iǎ明朝头上戴着面罩的CIA特工看了一眼，说道，“这家伙是个危险人物，知道很多非常重要的事情，我得尽快让他开**代，所以……”
“没问题，我带你去一号冷库。”
“冷库？”
“不是很大，不过足够塞下几个人。”周渝生笑了笑，说道，“我们在海上活动了一个多月，储藏的食物吃掉一大半了。”
李iǎ明点了点头，没再多说什么。
来到冷库，李iǎ明让牧浩洋把林奇押了进去，然后把周渝生挡在了mén外。
“你们现在就审讯他吗？”
“时间非常紧迫，谁也不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事情，所以我们得立即动手。”
周渝生朝被丢到角落里的CIA特工看了一眼，说道：“那行，我就不打扰你们了。两个iǎ时后供应夜宵，有饺子、糯米粥、uā卷与年糕，有需要的话就去军官餐厅，我已经吩咐厨师多准备了一些。”
“行，到时候再聊。”
送走周渝生，李iǎ明关上了舱mén。
“妈的，这地方还真够冷的。”
牧浩洋笑了笑，把一件挂在墙上的棉衣抛给了李iǎ明。冷库里有一些蔬菜瓜果，所以压缩机还在工作。
“把他扶起来吧，挂到墙上。”
“墙上？”
李iǎ明朝墙上的几个挂钩指了一下，说道：“他是你的俘虏，你要愿意的话，我很乐意在一旁看热闹。”
牧浩洋提起林奇，把他的衣服挂在挂钩上。“要找到他的是你，不是我。”
“这么说，由我来审问他？”
牧浩洋点了点头，退到了一旁。
李iǎ明笑了笑，在放土豆的篮子里找到一把不太锋利的iǎ刀，然后走到林奇面前，摘下了他头上的面罩。
冷库内的光线不太明亮，不是很刺眼，林奇很快就看清了周围的事物。
“林奇，我们是同道中人，所以没必要uā时间讨论一些没有营养的话题。”李iǎ明拿起iǎ刀，在林奇脸上擦了几下。“落到这步境地，你应该有所觉悟，知道会有什么结局。不管怎么样，你不可能活着回到美国。如同你曾经做过的一样，我会亲手把你送入地狱，绝对不会有半点迟疑。”
“你别想从我这里得到任何东西！”林奇没再隐瞒身份。
“这句话，是从被你拷问的人那里学来的吧？”李iǎ明拍了拍林奇的脸蛋，说道，“毫无疑问，你是一名经验丰富的间谍，因此早把教官教的东西忘掉了。遭到审讯，最好的应对方式是一言不发。只要你开口，我就有办法让你把知道的东西全都吐出来，区别只是采取的手段，以及uā费的时间。”
“哈哈……”林奇突然笑了起来。
李iǎ明没有开口，只是面部肌ròuōu搐了几下。
“你也很厉害，能够逮到我，证明你非常厉害。所以你应该知道，既然我肯开口，而不是像你说的那样保持沉默，表明你们已经没有时间了。”
“是吗？”李iǎ明笑了笑，拿起iǎ刀，一刀一刀的割断了林奇衣服上的纽扣。“我可不这么认为。到目前为止，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也许我无法及时阻止你们的yīn谋，但是我有足够的时间让你求我，求我杀了你！”
“你觉得我怕死吗？”
“你当然不怕死，没有坦然面对死亡的觉悟，就成不了最优秀的谍报人员。”李iǎ明没有停下，用iǎ刀在林奇的iōng口上划出一道伤口。“但是，即便是最优秀的谍报人员，也承受不了死亡降临时的恐惧。求生yù是所有动物的本能，人也不例外。当你感觉到死神一步步靠近的时候，你会求我给你一个痛快。”
林奇没再开口，因为他知道谍报人员都是拷问专家。
“好好想想吧，我等下再来找你。”
说完，李iǎ明拉下了林奇头上的眼罩，叫上牧浩洋，离开了冷库。
“这就完了？”
“只是开始，我们先去吃宵夜。”
“只在他iōng口割上一刀，就能让他招供？”
李iǎ明看了牧浩洋一眼，说道：“你觉得，应该怎么做？”
“怎么说，也得让他尝点皮ròu之苦。”
“大兵哥，这不是审问战俘，而是审讯CIA最厉害的间谍。”李iǎ明笑着摇了摇头，说道，“像他那样的家伙，在离开CIA的间谍培训中心之前就尝过苦头，忍受拷打的能力比普通人强得多。如果他习惯了拷打产生的皮ròu之苦，就不会有很明显的效果，需要很长的时间才能让他开口。再说了，我们都是文明人，为什么要做那些非常野蛮、血腥与不人道的事情呢？”
“问题是，你什么也没做。”
“我已经做了，现在需要的只是一点耐心。”
见到李iǎ明不愿意多说，牧浩洋没再多问。
比起李iǎ明这样的谍报人员，牧浩洋学到的那些用来对付战俘的拷问手段，连入mén级都算不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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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节外生枝
潜艇上的宵夜不算丰盛，主要是出航时间太长，不宜长期保存的新鲜蔬菜与瓜果在十天前就吃光了，剩下的都是yù米、土豆、冬瓜、南瓜、苹果、芒果等能够在冷库里长期存放的瓜果。
至于ròu类，那是应有尽有，只是没几个潜艇兵喜欢吃ròu。
李iǎ明与牧浩洋都不太挑嘴，有得吃就不错了，根本不在乎吃什么。
在两人看来，潜艇上有一大好处：提供啤酒。虽然啤酒限量供应，醉酒闹事的直接后果就是开除军籍，但是为了缓解潜艇上枯燥无味的生活，每个潜艇兵在离岗之后能够领到半升啤酒。
对于几个来客，啤酒并没限量。
李iǎ明要了一盘饺子，牧浩洋要了几个uā卷，两人各领了一扎生啤，在军官餐厅里津津有味的吃了起来。
“你干这一行有多少年了？”
“特工？”李iǎ明看了牧浩洋一眼，说道，“算上接受培训的三年，快十五年了，不过干外勤是这几年的事。”
“以前干什么？”
“坐了两年办公室，跟着别人跑了三年。”李iǎ明笑了笑，顺手掏出香烟。牧浩洋敲了敲墙上“禁止吸烟”的牌子，他才放下香烟，说道：“最初几年，一直在学习，后来还冷冻了三年。”
“冷冻！？”
“就是藏起来，改头换面，等风bō过去之后，再用新身份从事谍报工作。”
“也就是说，你不叫李iǎ明？”
李iǎ明笑了笑，喝了口啤酒，说道：“干外勤后，我用过三个名字，而且现在还有三张完全合法的身份证件与五张护照。至于我真名是什么，你别问，问了也不会告诉你。等我退休之后，要是有缘碰到，再来问我。”
“干你这一行，很辛苦吧？”
“辛苦算不上，绝大部分时候没事可做，只有接到任务之后，才会忙起来，而且一刻也不能松懈。”
“你一个人干？”
“对，单干，没有搭档。”李iǎ明mō了下放在桌上的香烟，说道，“一般情况下，像我们这种人都有搭档，至少一个，多的时候有好几个。只是我这个人比较霉，曾经跟我搭档的三名同事都牺牲了。”
虽然李iǎ明说得轻描淡写，但是牧浩洋看得出来，他的眼神中有一丝伤感。
“不说这些了，说说你们的事吧。”
“我们？”
“不瞒你说，跟二部签合同之前，我的理想是成为一名海军军官，梦想着有朝一日能够驾乘我们的第一艘航母驶向大洋，让全世界都知道，不止美国拥有一支强大的海军，我们也拥有一支强大的海军。”
“你是海军学院毕业的？”
“对，学了五年，不过第三年就与二部签了合同。”
“为什么？”
“因为我太年轻了。”李iǎ明呵呵一笑，说道，“以我的年龄，就算以全年级第一名的成绩毕业，也不可能成为第一位航母舰长。我这个人又有点iǎmá病，那就是任何事情都追求完美，不想走别人走过的路。”
牧浩洋也笑了笑，说道：“这么说来，你在二部找到了新的理想。”
“算不上理想，只是用另外一种方式为国家服务。”喝了两口啤酒，李iǎ明说道，“才说了不说我的事，还是谈谈你的事吧。两栖特种部队是海军陆战队唯一的特种部队，也是海军属下最厉害的特种部队，mén槛很高吧？”
“确实，不算太低。”
“你是从军队里走出来的，还是从军校里出来的？”
“两者都是。”
李iǎ明愣了一下，似乎没有明白牧浩洋的意思。
“我十七岁参军，当了三年义务兵，在第二届役期的时候考上了海军学院，毕业前不知道为什么，递jiā了加入特种部队的申请书，然后糊里糊涂的通过了所有考核，也就有了现在这个样子。”
“这么说，你的文化成绩应该不差，怎么没有参加高考，而是参军？”
“千军万马过独木桥，有必要在一条道上走到黑吗？对我来说，参军也是出人头地的选择之一。”
“家庭经济原因？”
牧浩洋点了点头，没做解释。
“确实如此，只要有本事，上不上大学都是一样，而且上大学的方式有很多种，不一定要参加高考。”李iǎ明笑着摇了摇头，说道，“不怕你笑话，要不是当初跟我老子翻脸，不然我现在恐怕是某家IT公司的程序员，或者在某个政fǔ部mén坐办公室。那种日复一日、到六十岁才能走到尽头的生活，多么无趣啊。”
“你家里很有关系？”
李iǎ明笑了笑，避开了这个问题。
这时候，周渝生急匆匆的赶了过来。
“我在冷库那边看过，就知道你们在这里。”
“发生什么事了？”见到周渝生慌张的样子，李iǎ明立即起身。
“刚刚收到电报，恐怕我们遇到了一些iǎ麻烦。”
李iǎ明的眉头跳了几下，朝站起来的牧浩洋看了一眼。
“到指挥舱去吧，这里不大方便。”
“电报里说了什么？”
“不是什么大事，‘罗斯福’号航母战斗群在我们北面四百多公里外，没有沿既定航线前往霍尔木兹海峡，上面让我们iǎ心一点。”
“怎么现在才通知我们？”
“没办法，电台的收发速度非常缓慢，接收这份电报uā了一个多iǎ时。”
来到指挥舱，周渝生从通信士官手里接过电文，递给了李iǎ明。“你自己看吧，说得很清楚，美国佬也许会找我们的麻烦。”
李iǎ明迅速扫了一眼，把电文给了牧浩洋，然后问道：“有没有异常接触？”
听到李iǎ明说出的“专业词汇”，周渝生有点惊讶。
“做我们这行，什么都得知道一点。”
周渝生点了点头，这才说道：“一个iǎ时前，拖拽声纳阵接收到了一个比较模糊的声音信号，初步断定是一艘美国海军的改进型‘洛杉矶’级攻击核潜艇。因为声音信号在海面与海底多次反è，还数次通过温度跃层，所以只能大致判断那艘潜艇所在方位，无法测算出距离。”
“在哪？”
“北面，‘罗斯福’号航母战斗群所在的方向上。”
“这么说，应该是航母战斗群里的攻击核潜艇？”
“很有可能，不过电文中提到，航母战斗群里很有可能有两艘攻击核潜艇，而我们只发现了一艘。”
“什么意思？”
“‘洛杉矶’级攻击核潜艇是冷战产物，即便从N719‘普罗维登斯’号开始增添了十二具‘战斧’导弹垂直发è管，从N751‘圣胡安’号开始开始敷设消声瓦，做了很多改进，比起在本世纪建造的新型攻击核潜艇，ìng能已显落后，即便与俄罗斯的‘阿库拉’Ⅱ型相比，也有些差距。”
“艇长，现在不是做科普介绍的时候。”
周渝生吞了口唾沫，说道：“我们能够探测到‘洛杉矶’级攻击核潜艇发出的噪音，但是无法探测到更先进的攻击核潜艇，比如‘弗吉尼亚’级发出的噪音。航母战斗群里的第二艘攻击核潜艇，也许是‘弗吉尼亚’级。”
李iǎ明迟疑了一下，说道：“这种潜艇，能够以多快的速度安静航行？”
“要想不被我们发现，‘弗吉尼亚’级的航速不能超过二十节。”
“你能肯定？”
周渝生点了点头，说道：“在南海的时候，我们遇到过一艘‘弗吉尼亚’级，当时它的航速为二十二节，噪音特征比较明显。万幸的是，我们正在做低速静音效果测试，所以没有被美国佬发现。”
“现在我们必须做一个假设。”
“什么假设？”
李iǎ明长出口气，说道：“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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