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思入骨,总裁的心尖前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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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思入骨,总裁的心尖前妻- 第2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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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喝点水……”席蔓菁倒了温水送到她的嘴边,甄艾躺在那里,面色蜡黄,她已经连睁眼的力气都没有,却仍是闭紧了嘴不肯喝一口水。

    席蔓菁眼泪直往下掉:“你是不是要把自己身子毁了?这样不吃不喝……你还在小月子里知不知道?哪能这样糟蹋自己?”

    甄艾只是闭着眼不肯说话,眼角却有水渍缓缓蕴出。

    原就瘦弱的身形,此时更是瘦骨嶙峋,两腮深深的凹陷下去,却更显得那漆黑的眉眼在苍白蜡黄的肌肤上触目惊心。

    “不管怎样,别和自己身子过不去,听婶婶的话,先吃饭好不好?”

    锦年也亲自去劝,甄艾只是缓缓摇头。

    她知道,她不该恨他,不该将失去孩子的痛和绝望都倾注在他的身上,可是她无能为力,她必须要给自己找一个寄托,不然,她怕她早已疯了。

    她与陆锦川已经绝无可能,除非孩子回来,可这一切,根本不可能。

    她只求离婚,只求与他死生不复相见,她宁愿一个人远走他乡龟缩起来偷偷疗伤遗忘,也不愿在他的面前,提醒自己一遍一遍的回想。

    “小艾……你到底,到底想怎样啊?”锦年看着她此刻的模样,也觉得心中悲痛,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的情景,锦川拉着她的手,在黄昏的园子里穿花拂柳的远远走来。

    她有些害羞而又秀美的温柔轻笑,眼眸亮闪闪的,脸色微微有些羞红,仿佛是豆蔻梢头快要成熟的樱桃果子,透着青涩可人的水润甜美。

    可不过短短几个月的光景,她就如雨后的花一样,快要凋落了。

    “姑姑,婶婶。”

    房门无声的打开,陆锦川只穿了衬衣站在门口,他手里端着一个托盘,上面是一个小小粥碗,熬的香甜软濡的白粥散发出诱人的味道,渐渐充盈在整个房间。

    “让你们费心了。”他勉强的对两人一笑,那笑容,却让人看着就心酸。

    “锦川,你好好劝劝小艾……”锦年拍拍他的手臂,陆锦川却只是微微低了头:“婶婶,我劝了。”

    软的硬的,狠着心的逼她,全都没用。

    他走到床前,将粥碗放在床边的桌子上,她闭眼躺在那里,眉心却似有些难受的紧紧皱着。

    她那原本柔嫩嫣红的嘴唇,此时已经完全干裂起皮,甚至有的地方已经裂出了血口子,陆锦川只觉得喉咙里仿佛被塞进去了一把燃着的木炭,灼痛的感觉要他嗓子堵塞,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已经做了决定,可在要说出口的那一刻,却从未料到,有一日这世上最难的事,竟是说出‘放手’两个字。

    “先喝点粥……我什么都答应你。”

    他话音落定,一双眼眸却是渐渐红的厉害,鼻腔里涌起酸楚,差一点将眼泪冲出来,他死命的忍着,弯腰,小心把她抱起来靠在他的臂弯里。

    她轻的像是稍微一用力就会在他的掌心里破碎。

    温热的粥送到她的唇边,她睁了眼看着他,却不愿意张嘴。

    他知道,她是不信,怕他骗她。

    “不骗你,姑姑和婶婶,都可以作证。”他低头,对她苦涩一笑:“你喝完粥,我立刻就签字。”

    甄艾似有些不敢置信,但片刻之后,她终是哆嗦着张开嘴,温软的粥送入口中,味蕾被惊醒,他竟是很快喂她吃掉了整整一碗。

    “小艾三天没吃东西,不能多吃,让她再喝一点水,等一会儿再少喝一点粥,现在是不能吃了。”

    席蔓菁说着,伸手把陆锦川手里的空碗接过来:“……锦川,你是要签什么字?”

    锦年却明白他话里的意思,她的眸光有些不忍的落在甄艾身上,却渐渐的,在心里开始怀疑自己对她的认知是否正确。

    因为之前的那些事,她对甄艾颇有些不好的看法,和宋清远几次三番的勾缠不清,更是让锦年对她的好印象打了折扣,可如今,看着这个倔强到让人心疼的甄艾,锦年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哪里错了?

    她若真是那样不堪,锦川又怎么会这般在意她?

    她自小带大的亲侄子,她总该相信他的眼光……

    可是如今,她宁愿以绝食来逼他离婚,看来她定然是已经下了决心,再不会回头了。

    锦年忽然觉得有些说不出的难过,为了陆锦川,也为了这个她未曾全面了解的甄艾。

    席蔓菁和锦年离开的时候,陆成拿了离婚协议进来。

    他已经签了字,旁边的空白处,是留给她的。

    甄艾只吃了一小碗粥,身上还没有什么力气,却仍是挣扎着坐了起来,她接过钢笔,却没有立时签字,陆成站在一边,想开口说点什么,可嗓子却仿佛被黏住了一样。

    “陆成,你先出去一下可以吗?等我签好字,再叫你进来拿。”

    陆成点头,退出房间关上了门。

    甄艾觉得身上的力气被抽净了,她无力的靠在枕上,紧闭的眼前,过往的一幕一幕,不停在眼前闪。

    他高挺的鼻梁抵着她的鼻尖,轻轻磨蹭,叫着她的名字:“小艾,小艾……”

    他缠着她不放,就连睡的香甜的时候,也要双臂缠在她的身上,紧紧抱着她才行。

    他一次一次在她面前低头,忍着她的倔强和执拗偏激的小性子,包容了她的一切。

    可他也一次又一次的伤了她的心。

    他和云卿出双入对,他送傅思静那么漂亮的首饰,他搂着她旋转,跳舞……

    亦是因为他,孩子没了,永远不会再回来。

    她隐隐听说,当日的意外是人为,她亦是知道了云卿的死讯,那么那件事和云卿脱不开关系。

    她就更恨他,恨到不能再看他一眼,恨到必须要远远离开。

    她抓住脖子上挂着的那一枚戒指,她想,那一天没有找到她的那一枚戒指,是不是就说明了一切?

    他们,不是彼此的良配,就仿佛这一对戒指,永远都凑不成一对了。

    甄艾不知什么时候哭了,她不愿意承认,可在这一刻,心里撕裂一样的疼却提醒着她不得不承认。

    她早已在他的身上,失了这一颗心。

    她不愿让颤抖的笔迹泄漏她的心事,所以在平复了心情很久之后,她方才缓慢而又清晰的签下了自己的名字。

    一如那一天在分居协议上签下的名字一样,他的字迹潦草而又张扬,她的字迹却是清秀而又迤逦。

    就如同他们彼此,永远都是存在在两个世界的人,一个仿若云端的明月,一个却是月下的一抹烟痕,可以遥遥相望,却永远不可以相偎相依。

    陆成拿了她签过字的离婚协议下楼,看到陆锦川正在外面园子里木犀树下站着。

    晚风微凉,原该是最怡人的季节,却偏生比宛城的冬天还让人觉得森冷。

    “少爷。”

    陆成缓缓开口,将那薄薄的几张纸递给他。

    他不接,只是颤声低低问了一句:“她……签了?”

    陆成点头,不敢抬头去看他一双发红的眼睛。

    “好。”他只是哑哑的说了一个字就转过身去,依旧看着前方。

    “少爷……您别太难过……”陆成想劝几句,却终究还是语塞。

    “陆成,你信不信?我这会儿一点都不难过,我只是在担心……”

    “少爷,您担心什么?”

    他的声音仿若是风末的一片残叶,带着苍凉的破碎传来:“我以后的每一天,该怎么过?”

    没有了她,我以后的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怎么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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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陆成说完,几乎大气都不敢出,如果真要追究,是不是,最后一切都要追究到少爷的身上?

    毕竟,女人因嫉妒生怨气,做出这样狠毒的事情,却要最无辜的少夫人和孩子来买单…洽…

    如果少爷未曾认识云卿,未曾有过那些过往,又何至于会有今日的惨剧?

    但这些话他却不敢说,少爷如今,大概早已悔之莫及,更何况这些日子,少爷整日整夜守在少夫人身边,未曾合过眼,已经熬的快要油尽灯枯,他看了,都觉得心疼。

    只是,少夫人却再也没有开口说过一句话,甚至,连看都未曾再看过少爷一眼钤。

    “是她。”

    陆锦川忽然惨淡一笑,他站在那里的料峭身形单薄的几乎如纸一般,几日几夜的不吃不眠,铁打的身子也受不住,他此刻还能神思清明的站着说话,已算难得。

    “陆成。”

    “少爷您有什么吩咐?”

    “准备车子,我要亲自去见云卿。”

    陆成应是,这才转身离开。

    陆锦川在她的病房外站了足有三分钟,方才轻轻推开门走进去。

    她不知什么时候醒了,正侧脸看着窗子外可人的一片青碧色。

    倒了温水,试了水温,走过去对她温声询问:“要不要喝点水?”

    甄艾没有应声,却收回目光,闭了眼睛。

    陆锦川只觉得一颗心疼的就要痉。挛起来,他颤抖着放下手里的杯子,静默看着她安静苍白的脸,多想把她抱在怀中,将她所有的痛都分担过来。

    可却清楚知道,在她清醒的时候,她连一根手指都不愿他来碰触。

    他知道她心里怨他,恨他,如果不是他那天出现,她兴许就避免了意外的发生。

    如果孩子还在,该有多好?

    他和甄艾的孩子啊,只是想一想,这一颗心都软了。

    可却又不敢去多想,那种锥心刺骨的疼,是宁愿死都不愿再品尝一次的。

    陆锦川沉默站了一会儿,弯腰将她身上薄薄的被子在肩膀处压了压。

    “我有事要出去一下,很快就回来,护工就在外面,你如果饿了渴了,或是哪里不舒服,就叫她们,姑姑今天也在医院……”

    他絮絮说着,竟像是一个罗里吧嗦的老头子一样,可她只是安静的躺着,连长长卷翘的睫毛,都没有颤动一下。

    他有再多的不忍,再多的不舍,却终究还是转身离开。

    伤害她的人,他绝不会放过,包括,他自己。

    “等一等。”

    他的手拉开门的那一刻,她的声音忽然有些低哑的传来。

    “小艾……”他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转过身来那一刻,眼眸中亮的摄人。

    她却根本未曾看他,只是面朝墙壁安静躺着,身子微微蜷缩,那是最缺乏安全感的一种姿态。

    她的声音复又清清淡淡的响起,却仿佛她与之说话的只是一个陌生人而已。

    “离婚协议什么时候签?”

    她低低的一句询问,将他眼中所有的光芒打碎。

    他面色煞白,一身冷汗的站在那里,只是幽深的双瞳望着她,一瞬都不能移开。

    “你说什么?”

    他耳边嗡嗡的,乱七八糟的什么声音都有,他也许是听错了,对,他只是听错了。

    “离婚协议什么时候签?”

    她的声音微微拔高了一截,陆锦川只感觉自己所有的力量都被抽走,几日的煎熬,却都好似比不上她这样简单的一句问话。

    他站着不动,可声音却已经控制不住的缓慢溢出:“我不会签字,我永远不会签。”

    “好啊。”

    她竟是淡淡的笑了一笑,可那笑,还未曾盛开就已经凋零。

    她将脸枕在手背上,依旧是那样轻慢的口吻:“你一天不签字,我就一天不吃不喝。”

    “你是不是要逼死我?”

    他颤抖着上前一步,鼻腔中剧烈的酸楚冲击上来,要他的眼眶一片灼痛。

    “可如今要逼死我的人是你。”

    她睁开眼,黑白分明的瞳仁里一片水润的清透,她没有看他,只是茫然空洞的盯着墙壁上某处。

    “我不会签字,我决不会签字……”

    他不停摇头,一步一步往后退,直到整个人靠在墙上。

    “随便你,只是,我说到做到。”

    她闭了眼,那是再也不会开口的一个细微动作。

    他不能再继续待下去,再继续站在这里,他不知道自己会怎样,会不会这一颗心也被她活生生的折磨死。

    他知道她痛,知道她难受,可是他呢?

    他心里的痛和悔,又能去和谁说?

    姑姑说,他要成为她的依靠,要支撑着她坚强起来,可她,根本就不需要他!

    陆锦川浑浑噩噩的出了病房,陆成准备好了车子等在楼下,他上车,一个字都不愿意说,陆成亦是沉默的开车。

    云卿如今所住的,仍是当初陆锦川送她的那一套公寓,只是公寓已经变更了名字,过户给了她。

    甄艾小产的确切消息传来之时,云卿就闭门谢客,再也未曾出过门。

    郑云涛来找过她数次,她都避而不见,只是一个人待在这一套装帧精美的公寓里,仿佛与世隔绝。

    她每天清晨睁开眼,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沐浴更衣化妆。

    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

    终于,她等到他来。

    黑色的长发直垂到腰际,因为他喜欢长头发的女人,所以她再未曾剪过。

    乌黑的黛眉,描摹的长长弯弯,映衬着一双杏核眼,是勾人夺魄的美。

    他不喜欢女人化妆太浓,因为他的甄艾总是不太喜欢化妆。

    所以她只是淡淡的施了一层脂粉,掩盖住她脸庞上的憔悴和晦暗。

    他喜欢女人穿长长的裙子,最好是青碧色,天水蓝,仰或是深深的墨绿。

    因为他的甄艾,最偏爱这样沉静的色泽。

    所以她换了一条海藻一样浓深的绿色长裙,安静的坐在沙发上,等着他的到来。

    叩门声响起,云卿微笑,站起身,却将面前的一杯色泽浑浊的红酒喝下去。

    苦涩的味道涌入喉管,侵蚀着她的整个胃部,她觉得有些眩晕,却勉力的让自己站好。

    走过去开了门,他果然在外面。

    瘦了,憔悴了,胡子拉碴的,衬衫也皱了,她真心疼。

    忍不住就想抬手摸摸他的脸,可他眼眸里的嫌恶已经展。露。无。遗。

    云卿的手就缓缓的放下来,她转过身,让他进来。

    陆锦川没有让陆成跟着,一个人进了公寓。

    “云卿,我自问待你不薄,为什么要害她,为什么,要害我?”

    他缓缓逼近她,伸手扼住她细弱的脖子,只要他一用力,就能将她这美丽的脖颈折断,可他最终还是克制着。

    他还有疑问,这件事不会这样简单。

    云卿怎么会知道甄艾怀孕?这件事,除了甄艾,只有岑安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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