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弃女当自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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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弃女当自强-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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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火炉里的木柴就烧起来,正好可以照明,一家人尽量走快些,赶在火势还旺盛亮堂的时候走回到自家新居。

    接下来五叔奶教的入新居仪式,小曼是一边大笑一边完成的,打死她也想像不到自己还会有这么欢乐逗比的时刻:傻子似地推着个南瓜在屋子里滚来滚去!

    入了火就可以煮东西,阿公叫小曼先煮开一大锅水,水刚烧开,抬猪的人就到了。

    趁天色朦胧未明,直接将猪敲晕,然后才捅刀取猪血,杀个猪悄没声息的,是因为这年代不能够私自乱杀猪。农村家庭若想自己宰杀一头猪,那你得养大两头,要把最大那头按照国家统一收购价卖给国家副食品收购站,确定够斤数了,然后才能得到杀猪指标,有了指标,自家才可以宰杀另一头出卖,猪肉价钱也能高出收购价些。

    俗话说上有政策下有对策,这一两年来私自宰杀肉猪的可不少,不是什么大是大非的,一般没人站出来乱说话,本地民风使然,乡里乡亲的有些事大家都不会太认真,毕竟,谁家没养猪?万一哪天自家也想来那么一下呢?

    这只养不大被宰杀的黑猪,即便阿公不买下,那家主人近日也会偷偷杀掉,偷偷卖掉猪肉,也不会有人去检举他,连大队干部都不管的。

    不过明面上,大家还是要做做样子,不要让人拿到把柄就行了。

    杀猪的三个青壮年动作很利索,不消一会就整完了,猪肉猪骨剔弄好装在箩筐里由阿公抬进家放着,猪下水他们用芋蒙叶垫着竹篮装走,拿到河边去浸泡清洗,说好等会阿公去接回来煮熟,几个年轻人自去生产队上工。

    人都走了,小曼和阿公就把院子整理清洗干净,做些琐碎活儿。

    等到了中午放工,莫支书和五叔奶过来看了下,交待阿公等稍晚些再把猪骨头等东西熬炖起来,不一会,陆续又有人过来,早谈好了的,都不用再多废话,和阿公相互打声招呼,就各自有条不紊忙起来:淘洗水井,重新改造厨房,砌灶台、烟囱,把四面围墙检查巩固起来,顺便在菜园子那边用废旧砖头和石块砌垒起两间低矮小房舍,一间堆放柴禾,一间做猪圈,阿公说等过些日子捉对小猪崽回来慢慢养着。

    又按照小曼要求,剖竹篾编了粗细两种席子,给两间上房卧室搭起简易天花板,以后小曼再收集一些报纸和画报糊上去,既美观又挡各种灰尘,五叔奶听了也说好,大赞小曼聪明。

    阿奶抿着嘴笑——她家小曼当然聪明,小脑瓜机灵着呢,去了一趟集上回来,絮絮叨叨问了许多问题,阿奶阿公都耐心回答,她可长见识了,这个天花板,还是在供销社里见到的,今天看家里有人帮手,她就想也照着做,阿公阿奶自然是顺着她的意。

    农村办点喜事,吃好喝好得等到晚上,因为白天要干活,晚上才能完全轻闲自在,安然享受。

    那个热闹时刻终于到来,大人小孩济济一堂,满院子欢声笑语热闹沸腾,女人们围在阿奶身边说着各种吉祥好听话,阿公忙前忙后,兴奋得脸都红了,平时不怎么爱搭理莫小曼的女孩们,这时候也愿意靠近来跟她说话,拉着她一起玩,小曼尽量把握好自己的态度,从不太敢说笑到逐渐放开,慢慢融入,也幸亏小盆友们大多粗线条,没有人觉得她的变化有什么奇怪突兀之处。

    闻讯而来的人很多,亲戚近邻,共一个生产队的,都带了礼品来恭贺,这家几斤米那家两斤豆,农村的礼品就是这么简单朴素,却饱含情义,来了就要入席,原本预计好的三桌,最后变成四桌,加上一桌不太正规、专供小孩子们坐的大型围桌,算是五桌了,晒谷坪上摆了个满满当当,挤挤攘攘,莫支书和生产队长拉了电线出来,接上一个100w大灯泡,照得院子里亮如白昼。

    吃食全都交由五叔奶负责,五叔奶嫁过闺女又娶了媳妇,操持这样的事也不是一次两次了,忙而不乱,一面做着手头上的事,一面尖着嗓子把前来帮忙的莫家族里几位大小媳妇指挥得团团转。

    大人小孩入席开席,碗筷叮当声响,诱人的酒香肉香溢满小院,直飘荡到半空中,热热闹闹吃到一半的时候,虚掩的院门哐当一声被推开,莫小曼转过头去看,内心反射性地紧缩了一下——走进来来的一群,是莫国强和莫老二两家人!

第二十章 吵闹

    莫国强、莫老二兄弟俩打头,后面跟着刘凤英、莫二婶以及他们的孩子们,一串儿十几个人,进来就直接往晒谷坪上钻,七八个孩子盯紧了桌上摆放的肉菜,脸上露出馋相,四个大人却虎着脸瞪着眼四处扫看,活像这院子里人吃吃喝喝的全是从他们嘴里抢走似的。

    莫阿公从席位上站起来,冲着莫国强问道:“你们来做啥?”

    莫国强刚喊了声“叔”,旁边莫老二就说道:“叔啊,我们刚刚才知道,原来队里让你住这来了!架灶温锅入火,怎么不喊我们来?好吃好喝倒是全便宜了外人!”

    莫阿公骂:“兔崽子瞎说什么?这些可全都是村里人、我们家亲戚!”

    莫二婶撇了撇嘴:“哟,难道我们不是你的亲人?办这么大个酒席,你吱都不跟我们吱一声儿,你是越老越糊涂了吧?”

    刘凤英也说道:“是啊叔,你手上有几个钱,就大手大脚,宁可便宜外人也不让自家人沾边儿!别等到哪天让人家骗光了家底,再哭回来,我们可没眼睛看你!”

    莫阿公气得哆嗦:“谁要你们看,也没人喊你们来,快滚!滚滚滚!”

    莫国强道:“叔,你别这样啊,我们现在是来跟你讲道理:前儿你是跟老二家有点矛盾闹分家,我们大房也愿意接收你们二老的,是你不肯。可你始终是我们的亲叔,我们又不能不管你!你今天还能有几两力气,谁知道哪天你就动不了咽气儿了呢?那时还不是得要我们兄弟俩,抬你上山葬你入土……你挣那几个药草钱,讲明白都得归我们管,养老送终不是个容易事,要不然将来办丧……”

    “嘭”的一声,莫阿公狠狠砸了一下桌子,他刚喝过半碗苞谷酒,怒气激发酒劲,脸色通红,脖子上青筋暴涨,指着莫国强大骂:

    “没良心的兔崽子,你就这么巴望我死?我告诉你们莫老大、莫老二,我老头子没那么容易死,且得活个二三十年给你们看!养老送终?我和老太婆用不着你们,我们有小曼!今天就当着全村人、所有亲戚的面,我说个清楚:以后,我和老太婆所有的一切,全给小曼!你们,莫老大莫老二,不肖子,跟我没关系了!”

    “叔,你疯了吧?”

    莫老二黑了脸:“小曼是女娃,长大了要出嫁的,她哪里管得了你们?”

    莫二婶也嚷嚷:“是啊是啊,那丫头又傻又笨,没个成算,你老可别把钱财都交到她手里,让外头男人一哄,还不得全改了姓了?这绝对不行!咱们莫家四五个男娃呢,将来要娶媳妇要盖新房,你有钱不留给自家儿孙,凭什么便宜别人?”

    莫阿公气得说不出话。

    莫支书看不过眼了,也拍着桌子站起来,说道:“国强,老二,我现在不是支书,而是以本家族叔的身份跟你们说话:先前没有分家的时候,你们怎么对待老人的?如今分了,干干净净的,各管各的、各住各的,不是遂了你们的意么?还要来吵吵什么?养老送终算什么大问题?他们两老如今有小曼,小曼是女孩没错,**教导过了:妇女能顶半边天!小曼怎么就不能给爷奶养老?你们敢小瞧半边天?我们本地历来也有规定:家里没男丁的,女儿可招女婿上门奉养老人!我告诉你们,从今往后,这两老用不着你们管,也不准你们来骚扰!全村人都眼睁睁看着呢,你们这两个不要脸的东西,简直辱没祖宗!”

    莫支书这一开腔,乡邻亲戚们也纷纷出言谴责莫国强兄弟俩:

    “莫老大你怎么那么蔫坏?今天是你叔开新灶的好日子,你跑来没个好话,净说些死啊活的,要不要点良心啊你?”

    “说什么办酒席便宜外人,简直是狗嘴不吐象牙,怎么便宜了?我们也不是外人,乡里乡邻的,好心好意来恭贺,都送了礼,又不是白吃白喝!”

    “别听那莫二老婆的,谁不知道她是什么人啊?又势利又小气,嘴巴恁毒,见风就吠,当真跟只疯狗一样!”

    “还怪人家不叫你们来,咱们村自古以来都是邻里相亲,村里要办个啥事,只要弄出点动静全村人立马都能知道,你们要是真把两老当亲人,早该自个儿跑来了,该出力出力,该帮着添什么就添什么……怎么着,还要人八抬大轿三请四请不成?”

    “这不是明摆着么?设了酒席才来,想吃现成的!”

    “想吃现成就吃现成呗,两手空空的来,这人家是进新屋诶,进新屋都讲究添补东西,才能越积越多兴旺发达,没点礼物你们也敢迈这个脚,脸皮够厚的哦!”

    “是啊是啊,哪有这样的亲人,是我早给他断了关系,再不往来!”

    大伙儿就这么一边吃喝,一边指指点点大声谈论,莫国强、莫老二再厚的脸皮,也难抵人多势众嘴巴杂乱,窘得都没了话说。

    两家人明显是饿着肚子来的,小孩子们眼看着桌上的肉菜,闻着浓郁的食物香味,早就顶不住,最小的莫小花流着口水哇哇哭喊我饿我饿。

    莫小枝和莫小凤早瞧见了莫小曼坐的方位,就抱起莫小花走去找莫小曼,想着莫小曼把莫小花背大抱大,平日最疼爱这个小妹妹,肯定舍不得她哭,哪知莫小曼根本不搭理她们,把自己碗里的饭菜几口扒拉完,跟左右相邻的人说声慢吃,拿着碗筷走掉,让莫小枝、莫小凤和莫小花扑了个空。

    农村办喜酒看着吵吵闹闹乱成一团,却是有讲究的,安排席位的时候,正式酒席每桌坐多少人都定了数,只能减不能添,否则肉菜不够吃怎么办?不过如果坐席的人有带小孩的,可以让小孩坐在后头,挟了肉菜到碗里再分些给自家小孩吃,莫小枝几个是投奔莫小曼去的,莫小曼一走,席上的人自顾吃喝,谁愿意管她们啊?

    莫小花见没人给自己吃的,更加大声地嚎哭起来,莫小枝和莫小凤又饿又委屈,也跟着尖声喊爹叫娘,弄出阵阵噪音,原本还算喜庆的院落,顿时给闹得无比糟心。

    最后五叔奶看不过眼,只得把几个孩子引到小孩桌去,也懒得发碗筷,给她们每人挟一块巴掌大肥瘦相间的猪肉,再团一团白米饭给她们咬着吃,算是打发了。

    莫小苏却很有心计,她瞅准了莫阿奶,跑到莫阿奶身边去唧唧哼哼一顿软缠硬磨,莫阿奶终究心软,把小曼倒给她的开水喝完,碗就递给莫小苏,教她自去舀碗饭来,然后莫阿奶把桌上人们挟给自己的那份肉菜分给莫小苏吃。

    人客多碗筷不够,莫小曼眼见莫阿公被莫国强几个激怒,情绪波动很大,面色紫涨,双眼红通通的,为防阿公被气坏了,莫小曼把自己的碗拿去洗干净,斟了碗开水,悄悄兑进灵泉,端到莫阿公身边递给他,莫阿公一口气喝掉大半,剩下的居然被莫支书接去喝掉了,莫支书喝完夸奖小曼懂事乖巧,把碗还给她:“去,再倒一碗水来!”

    莫小曼:……

    好吧支书你是好人,灵泉也该给你喝几口的。

    转念又想,今天自家办喜酒诶,其实开水里应该兑点灵泉,一则可防备万一,二则也算是惠及宾客,对,这就去厨房再烧一锅开水,晾着等会客人们口渴了舀喝!

    莫小曼再给莫阿公和莫支书送去一碗开水,就往厨房跑,在厨房门口和刘凤英碰了个正着。

第二十一章 伤害

    莫小曼心里一顿:这女人进厨房做什么?她什么时候来的?难怪刚才莫小枝莫小花哭成那样,也没见这护犊子的母老虎露头,原来竟是趁着大伙不留意她,四处乱窜瞧来看去,想必是察探这家里都有点什么好东西吧?

    上房客厅有五叔奶几个女人坐着聊天,电灯光亮亮堂堂,两间卧室就算没上锁,刘凤英进去了也只能看,不敢乱动的。

    莫小曼警惕地朝厨房里张望了一下,暗想幸亏五叔奶精明,肉菜饭食做好了统一端到堂厅去,专门派个人看着派送,厨房里除了灶锅,连个多余的碗都不会有,刘凤英要想搞什么阴谋破坏也不可能。

    刘凤英双眼盯着莫小曼,目光阴沉复杂,脸上表情明明十分的厌憎,嘴里却故作轻松亲昵:

    “小曼啊,跟着你阿公阿奶住,习不习惯?你阿奶眼瞎了啥都干不了,你阿公脾气又不好,所有事情都落到你身上,你还这么小,哪里承受得了?实在太辛苦太委屈就跟妈说,妈替你……”

    “麻烦你不要乱说话,我跟着阿公和阿奶,一点都不辛苦也不委屈,比和你们住的时候好了一百倍一千倍!”

    莫小曼歪着小脑袋说道,一双清澈明亮的大眼睛毫无畏惧地与刘凤英对视,一眨不眨。

    刘凤英恨不得拿出根针,把那双有着漂亮双眼皮的灵动美眸给扎瞎了!

    萱萱城里的爸妈,都是很明显的双眼皮,而萱萱,却是上眼皮略微鼓起的单凤眼!

    刘凤英曾偷偷跟着萱萱城里的爸妈,仔细观察他们,值得庆幸的是,莫小曼长相并不十分像那个美丽端庄的女人,倒是随了那个清俊沉稳的男人,有些动作也很像,比如甩手、举步行走,回眸看人的眼神——小曼的眼睛,竟长得跟那男人的一模一样!

    萱萱那么崇敬那对夫妻,还说以后能有个锦绣前程全都要靠他们,这个道理刘凤英是明白的,她理解女儿,萱萱做梦都想让自己的容颜变得跟那对夫妻相似,却是求之不得,而莫小曼,她长着这么一双眼睛做什么?简直太多余了!

    刘凤英和莫国强昨天去莞城,今天刚回来,他们和亲生女儿萱萱见了面,萱萱从小养在干部家庭,吃好穿好环境好,生得粉雕玉琢乖巧可爱,剪个学生头,那头发乌黑油亮柔顺得没有一丝毛刺,完全是城里女孩儿的形象派头,从前刘凤英怎么看都觉得自己的亲生女把脏兮兮土里土气的莫小曼甩了好几条街,心里骄傲得什么似的,可现在眼前的莫小曼却如此不同,或许是因为穿上了韩大妈给的衣裳——茄紫色小碎花衬衣,蓝色裤子,韩大妈修整得很合身,脚下不再是踩着后帮的旧布鞋,居然是双崭新的塑料凉鞋!头发不再像鸡窝,而是梳洗得整齐顺帖,晒得黑红的小脸儿依旧青涩,可那精致的五官擦洗干净了,竟让人移不开眼……

    才两天不见啊,莫小曼变了个人!这么整洁体面,甚至于和萱萱比较起来,好像也相差不大?

    刘凤英有些接受不了,又想临别时萱萱说的话,心底一股恶意冒出来,伸手就扭住莫小曼的耳朵,厉声骂道:

    “你才多大点人,敢不听话、敢跟老娘叫板?没有老娘生你养你,你有命在吗?我告诉你莫小曼,不管你去到哪里,做了谁的养女,你永远是我刘凤英十月怀胎生下来的,我给了你生命,你就得一辈子孝敬我服从我,你听见了没有?”

    莫小曼耳朵上火辣辣地痛,心知这恶毒女人下了死劲,要是用力挣扎只怕耳朵都不保,只好顺着刘凤英的劲道跟着她走,嘴里忍不住哇哇大哭起来,客厅里五叔奶等人一看不得了,五六个女人跑过来,一边拉开刘凤英,一边护着莫小曼,有人惊呼:“哎呀我的天,耳根出血了!”

    五叔奶大怒,指着刘凤英骂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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