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妈,安安说,他脖子上那块玉佩,是他妈妈赌石赢来的,你知道什么叫赌石吗?是不是这些珠宝,都是从石头里长出来的,就像我从妈妈肚子里长出来一样?”
小李子真正感兴趣的,不是珠宝,是那些珠宝从哪里来的?
自从他昨天听了安安说的话之后,见到石头,都盯着瞧。
李诗雨眸子里闪过一丝诧异,想到晚饭后陪着他散步时,小李子绕着路口那两块石头转圈圈,一边抚。摸,一边作思考状,还皱眉的样子,她当时正和顾正廷通电话,没有在意。
此刻,他这么一问,她忽然笑了,笑声抑制不住地溢出红唇,小李子一脸茫然的望着她:
“妈妈,你笑什么?”
李计雨笑了一会儿,才解释:
“小李子,你说得对,那些珠宝都是从石头里长出来的,妈妈现在给你也解释不清楚,等有机会,妈妈带你去赌石场看看,你就知道了。”
“真的吗?妈妈,我爱你!”
小李子欢喜的搂住她脖子,在她脸蛋上重重地啵了两口,又高兴地说:
“妈妈,我们带着安安一起好不好,他也没有去过赌石场呢。”
有好东西,不忘分享给好朋友,李诗雨见儿子和安安这么要好,心里很是欣慰,当然答应他的请求:
“好,带着安安一起,小李子现在上chuang乖乖睡觉,妈妈还要工作,好不好?”
“嗯,好,妈妈别工作太晚,我先睡着觉等你。”
小李子笑嘻嘻地滑下沙发,跑到chuang前,自己爬上去,盖上被子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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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五,是李诗雨和s&s公司约定好,把广告案带去对方公司,让他们过目的日子。
同时,也是顾正廷出差回来的日子。
诗雨送小李子上学,在学校门口,下车前小李子还说:
“妈妈,下午放学,我们一起去机场接干爸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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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 电话拨出后,顾正廷俊挺的眉宇缓缓舒展开来,眸底的冷意散去,浮起几分暖意,头微偏,手机放在耳畔,等着电话接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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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s珠宝集团
奢华气派的会议室里,合约在愉悦的气氛里签定完成。
靳时站起身,相继和李诗雨,阿欣握手,客气地说着‘合作愉悦’,
“诗雨,晚上一起吃饭吧!”
李诗雨和阿欣收拾好资料和合同,起身准备离开时,靳时跟着站起身,语气温和地开口。
闻言,阿欣和陈秘书都齐齐看向李诗雨。
刚才他们在会议室谈过话,她们两人进来时,虽然看不出有什么异样,可总觉得他们之间的气流微妙。
谈合约细节的时候,靳时一副公事公办的姿态,这会儿,又请李诗雨吃饭,她们怎么能不惊讶。
李诗雨拒绝的话都没说出口,手机铃声就突然响了起来,
她低头掏出手机,隔着会议桌,靳时眸光深邃地停落在她身上,陈秘书机灵地对阿欣使了个眼色,示意她先出去。
阿欣刚才离开,就已经惹得李诗雨不高兴了,这会儿,不敢再擅自离开,询问的目光看向李诗雨。
陈秘书见阿欣不走,抬头看了眼靳时,抿抿唇,两步上前,把阿欣拽出会议室,低声道:
“李小姐在接电话,我们别在那里打扰她。”
阿欣张了张嘴,没说完,跟着陈秘书出了会议室。
会议室里,李诗雨看见来电的时候,眸子闪过一丝微愕,抿了抿唇,并没抬头去看目光灼灼地盯着自己的男人。
可是,她这一个简单的小动作,却让靳时眸光遽然深锐,英挺的眉宇也跟着皱了起来。
李诗雨按下接听键,语气温和地开口:
“喂!”
方形会议桌对面,靳时薄唇抿着坚毅的弧度,眸光沉沉地看着李诗雨,她心虚紧张不安的时候,就喜欢抿唇,用那样的小动作来掩饰自己心里的情绪。
刚才,她那小小地抿唇动作,证明了,打电话给她的人,不是普通的朋友,他很容易猜到,是什么人打电话给她,她才会不想当着自己的面接听。
李诗雨眸光一直错开靳时的眼神,听着电话那端顾正廷的声音传来:
“诗雨,晚上一起吃饭吧,我一会儿先去接小李子,然后去公司接你。”
“晚上?”
李诗雨诧异地眨眼,她这些天刚上班,顾正廷又忙着她父亲的案子,很少和她联系,现在约她吃饭,似乎拒绝不太好,可是她刚和s&s签约,想回家加班查查资料。
“嗯,你不会天天加班吧,程景渊那像不是那种苛刻员工的老板啊,就这么定了,我现在去接小李子,你在公司等我,或者你先去餐厅,选好餐厅再给我打电话。”
顾正廷是做律师的,只要他想,很容易让李诗雨无法拒绝。
就像现在一样。
“好吧,那一会儿再联系。”
李诗雨勉强地笑笑,她知道,顾正廷这样说,就是不给她拒绝的机会。
听见她答应,顾正廷在电话那头愉悦的笑了两声,她听见他拉开椅子走出办公桌,对她说了句一会儿见,挂断电话。
“诗雨,你和顾正廷,什么关系?”
她电话刚挂断,靳时的声音便沉沉地响起,冷硬的语气,明显压抑着心头的愠怒和嫉妒,他深邃的眸子仿若沉暗的结冰的海,海面下,翻滚着波涛。
偌大的会议室,空气因他的话一瞬变得稀薄。
对上他沉暗而审视的眼神时,李诗雨眸色变了变,清丽的脸蛋上浮起几分不以为然,把手机放回包包里,淡漠地说:
“那是我的私事,无可奉告。”
“我先请你吃饭的。”
靳时的话,除去三分无法压抑的愠怒,还渗着一分可笑的幼稚,像个孩子抢玩具似的语气。
李诗雨好笑地看他一眼,转身,就朝门口走去,懒得和他说话。
靳时见她离开,心里的怒意和嫉妒迅速地扩散开来,大步上前,在她手拧上会议室门把的时候,他大掌扣住了她的手腕,阻止她离开。
诗雨手恼怒转头,挣扎着问:
“靳时,你想干什么?”
靳时眸光深暗,周身气息沉郁,抓着她的手腕力度紧得她用尽力气都挣扎不开:
“诗雨,不要和姓顾的一起吃饭。”
他固执地说,似乎她不答应,他就这样一直抓着她,不放开。
诗雨不可思议地瞪着他,心头怒意飕飕地往上窜,出口的话语染着恼怒:
“你放开我,我和谁一起吃饭关你什么事?”
靳时抓着她的手就是不放,眸光深深地看着她:
“姓顾的对你不安好心,你难道看不出来吗?”
诗雨想笑,她真的笑了,只是笑容冷而嘲讽,姓顾的不安好心,他就安好心了吗?
“他再不安好心,也不像你这么卑鄙无耻!”
这话一出口,空气,顿时凝滞。
靳时可以忍受她的怨恨,可以忍受她的误会,但是不能忍受她说别的男人比他好,他以为,她像他一样,不管他们之间有横着多少恩怨,不管有多少怨恨,都是爱着对方的。
可是,她不是这样,她说姓顾的比他好。
他觉得心头有把刀子划过似的,一种看不见的疼痛自全身蔓延开来,每一细胞,都泛着疼。
他高大的身躯僵滞着,全身紧绷,凝着她的眸子深暗沉郁,极力的压抑着自己的情绪。
李诗雨在他沉郁的气息里抿紧了唇,心里有些怯,却不肯低头,倔强的仰着小脸,恼怒地与他对视。
四目相对,冰火交融。
空气里,火药味在两人间蔓延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靳时才打破沉默,压抑着怒火,生硬地说:
“诗雨,就算我卑鄙,也不能成为你接受顾正廷的理由。”
李诗雨眼眶一下就红了。
心头忽然涌起一股热潮,来热凶猛地漫过她鼻端,漫过眼眶,眼前那人英俊的脸庞,变得模糊。
她狠狠咬牙,哽咽而绝决地说:
“靳时,我接受任何男人,都和你没有半分关系。”
话落,李诗雨用力地抽出手,将他狠狠一推,拉开门,跑出了会议室。
靳时眸子里一片沉寂,眼前是她含泪的眼眸,脑海里,她绝决的话语回荡着。
可是她的人,已经跑没了影子。
她接受任何男人,都和他没有半分关系,是啊,三年前,他们就没关系了。
是他亲手把她推开的,那个时候,他正查到一些当年的事,无法从仇恨中走出来,却又无法忘记她,于是,他用了手段,逼她和他在一起,
但后来,她怀上他的孩子时,他却让她打掉,当时,她肯定是伤透了心,才会不惜一切离开他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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旋转餐厅里,轻缓的音乐流淌,周围用餐的人低声交谈。
李诗雨选了一个临窗的位置,二十几层的位置,透过透明玻璃窗看出去,可以欣赏附近一带的夜景,天际月朗星稀,城市霓虹闪烁,退却喧嚣后,有一种宁静的美。
她刚喝了一杯水,顾正廷就带着小李子来了。
一看见她,小李子脸上顿时绽放欣喜的笑,扑进她怀里欢快地喊着“妈妈,我好想你。”
说完,又在她一边脸颊上重重地亲了一口,眸子晶亮的望着她,兴奋地跟她讲今天在学校发生的事:
“妈妈,我今天受表扬了,老师夸我聪明。”
李诗雨眉梢眼角满满的全是温柔爱意,搂着儿子,看着儿子笑,听着儿子说话,她心里便柔软得像是一汪湖水。
这三年来,与其说是她陪着小李子成长,不如说是小李子陪着她度过那些伤心难过的日子。
因为有小李子,她才觉得自己是幸福的。
她纤纤素手抚过他精致俊美的脸蛋,抚上他浓浓的眉,再往上,触摸他柔软的头发,小李子很享受她的抚。摸,他身子软软的依在她怀里,用稚嫩而骄傲的声音说着:
“今天安安把一个女生弄哭了。”
“是吗?为什么呢?”
李诗雨好奇地问,眸光温柔地看着儿子。
顾正廷拉开对面的椅子会下,招来服务生点了餐,笑容满面的看着她们母子聊天。
小李子眨着眼睛,说:
“那个女生拽鸾儿的辫子,把鸾儿的辫子拽散了,正好被安安看见。”
“然后呢,安安打那个小女生了吗?”
李诗雨见儿子停顿下来,眼睛亮晶晶地望着自己,知道他是等着自己问,从善如流的问道。
小李子听她这么一问,小脸越发的神采飞扬,继续往下讲:
“没有,安安没有打她,只是让她把鸾儿的辫子扎成原来的样子,还不许弄疼鸾儿的头发,结果那女生不会,就被安安吓哭了。”
李诗雨忍不住想笑,她眼前浮现出安安那天让吴菁菁道歉时的情景,他骨子里散发出的那股霸气和尊贵,连大人都为之震慑,别说一个三岁的小女孩了。
不哭才怪呢。
敢情安安是只许自己欺负鸾儿,不许别人欺负她啊。
“后来还是鸾儿让那个女生走,她才敢离开,安安好厉害,连我们老师都怕他。”
小李子眼里闪烁着崇拜的光芒,他现在几乎把安安当神一般来看了。他在国外都没有认识像安安这么神气的同龄孩子。
李诗雨呵呵一笑,疼爱的亲了一下儿子,才说:
“安安很厉害,咱们小李子也很厉害。”
“对,我也很厉害,妈妈,我想跟你商量个事。”
小李子收起笑,一脸严肃地看着李诗雨。
对面的顾正廷呵呵一笑,开口问:
“小李子,你想和你妈妈商量什么事?”
见服务生上餐,李诗雨拉开自己面前的椅子,让小李子坐好,将他小手包裹在自己手心里,面带微笑地看着他。
小李子看看顾正廷,又看看妈妈,一本正经地说:
“我想从明开始,跟安安一起晨跑,一起练功夫,我要学好功夫,长大了保护妈妈。”
李诗雨心里忽然一暖,面上笑容灿烂,“为什么想到保护妈妈?”
小李子抿抿唇,眸子里闪了闪,稚嫩的声音里透着坚定地响起:
“那天,那个姓吴的老头子羞辱妈妈,安安说,要是我有本事,他们就不敢欺负妈妈,谁欺负我妈妈,我就打得他满地找牙。”
说到最后,小李子还伸出拳头,做了一个揍人的动作。
李诗雨心里又是感动,又是酸楚,她激动的将儿子搂住,在他精致漂亮的脸蛋上重重地亲了一口,说:
“小李子想保护妈妈,就先用餐,只有吃饱了,才有力气。”
“好,我吃鹅肝。”
小李子肚子正饿,听妈妈说先吃东西,顿时坐直身子,伸手拿起刀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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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餐,顾正廷又带着小李子在顶楼的儿童乐园里玩了一个多小时,小李子虽然和妈妈感情好,但终归是男孩子,玩的时候,他还是更喜欢和顾正廷一起玩。
顾正廷完全是把小李子视为己出,对他的心疼,不低于李诗雨。
李诗雨坐在一旁,看着他们两人疯,顾正廷像个大男孩一样,脱了西装,解了领带,衬衣扣子解开,衣袖挽上,哪里还有白天的成功人士的形象,和小李子剪刀石头布输了,硬是驼着他绕儿童乐园爬了三圈。
小李子骑在他脖子上,双手揪着他耳朵,一边笑,一边喊着‘驾驾驾’,李诗雨用手机把他们玩的画面录下来,看着他们玩的开心画面,她心里,便满满的全是开心。
疯玩的结果就是,回去的路上,小李子靠在李诗雨的怀里睡得香甜。
顾正廷把车开得很慢,后排,李诗雨把小李子抱在怀里,用车里备的毛毯盖在他身上,眸光温柔地停落在他身上。
“诗雨,这些天工作怎么样?”
主驾座里,顾正廷状似不经意地问,深邃的眸子从镜片里看着后排的女子,她眉目温柔地模样,最是牵动他心底最柔软的那一处。
李诗雨抬眸,朝他看了一眼,视线移开,透过前方玻璃看着夜色,轻快地说:
“很好啊,公司里同事都对我很好,工作上手很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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