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此事的确使人费解,按理来说,水泊绿屋该不止这些人才对!”
大侮大师道:“两位施主谬矣!”戚中期道:
“大师有何高见?”
大悔大师道:
“事实上水泊绿屋的人原来就不多,除了三位主人近身侍从和一般守护人等之外,并没有什么人了!”
戚中期道:
“然则他们要总管何用?”
大悔大师道:
“单金印只负责管理产业,当三位主人不在之时,水泊绿屋便以他当家,如此而已!”
戚中期道:
“想不到水泊绿屋在外面声名如此之大,内面却如此空虚,他们未免太过自信了!”
大悔大师笑道:
“其实不然,由于水泊绿屋在江湖上名气太大,抱着好奇心到此地来探究的人倒是不少,但最后是进来的人多,出去的人少,要不然,这里又要什么鬼牢?”
赵子原道:“咱们现在可否到鬼牢去探探?”
大悔大师用手朝前面一指,道:
“这不就是了么?”
赵子原和戚中期随着大悔大师手指方向望去,只见前面不远之处有几点绿火在闪动,那几点绿火飘忽不定,在黑漆漆的情况中看来,使人有种不寒而栗的感觉。
戚中期寒声道:“那可是鬼火?”大悔大师笑道:“施主也相信鬼魂之说么?”
戚中期道:
“然则那是白骨磷火了?”
大悔大师道:
“不错!”
举步往前走去,距离越近,磷火越多,三人目光所及,那所在甚为空旷,闪烁磷火总共约有数十堆之多!
大海大师合什道:
“善哉,善哉,这些都是到水泊绿屋的冒险者,如今他们都不幸葬身鬼牢,他们死后,尸骨未葬,白骨暴露,以致形成一堆堆磷火,两位施主别小看这些磷火,其实这些磷火还有点门道!”赵子原目光一扫,道:“这些磷火似是按照什么阵式摆置的?”
大悔大师道:
“赵施主目光如炬,老衲钦佩的紧!”
赵子原道:
“眼前事实俱在,此阵式的布置好像是八卦,但仔细一望,却又不是!”
戚中期道:
“然则是……”
话未说完,忽然当中磷火一亮,一人应声道:
“然则是老夫不成?”赵子原一望,不禁脱口讶道:
“水泊绿屋三主人莫许!”
此刻的莫许与往日不同,在磷火映照之下,只见他那一张脸惨淡淡的,他仍然坐在车中,只是推车人却没有了,身边只有公孙大娘在侧。戚中期惊叫道:“他就是水泊绿屋的三主人?”
戚中期道:
“不错!”
戚中期摇摇头道:
“真想不到像这么样一个怪人也身为水泊绿屋的主人?”
莫许冷笑道:
“小子,你的眼光倒是很俗啊!”
戚中期道:“好说,好说!”莫许目光一抬,冷笑说道:
“不管好说坏说,尔等来到此地,准死无疑,你敢过来么?”
戚中期冷声笑道:
“又有何不可!”
正欲大步跨上,大悔大师叫道:
“施主且慢!”
戚中期道:
“此人目中无人,便待在下先会会他!”
大悔大师道:
“施主少安勿躁,还有贵客到了!”
戚中期怔然道:
“是谁?”
一人冷气森森的道:
“小子你比谢金印差的多了!”
说话的是一个女人口音,但那阴森森的声音听来,令人毛骨惊然!
她声音说出之后,人却并未现身,大悔大师冷笑道:
“女娲,你何必装模作样,既然已经来到,何不现身一见?”
那冰冷声音道:
“谢金印,你真希望我出现么?”
大悔大师沉道:
“谢金印已死,老衲希望你不用信口开河!”
那冰冷声音道:
“你瞒得了别人,焉瞒得了我,谢金印,你叫老娘出来,何不也叫你的朋友也现身一见?”
戚中期和赵子原心中都感到奇怪,暗想这哪里有什么别的人呀?
转念未定,只听大悔大师道:
“女施主硬要把老衲和谢金印扯在一起,老衲也没有什么话好说,只是老衲这几位朋友借身得很,在你那几位搭档还役现身之前,老衲的朋友是不会出现的。”
那冰冷声音哼道:
“谢金印,你倒真够好猾!”
大悔大师道:
“彼此!女施主是否要把月后之约提前于今日举行!”
那冰冷声道:“事实摆在眼前,何用老娘多说!”大悔大师道:
“先请水泊绿屋大主人出现如何?”
那冰冷声音道:“能不能先请太乙爵出现?”赵子原心中一惊,太乙爵也来了么?
一人笑道:
“老夫现身又有何不可?”
一阵足步声音响起,果见太乙爵从对面走了出来。
太乙爵出现那条走道甚是隐秘,莫说赵子原和戚中期发现不出来,就是大悔大师若不是在事前有所发现,也未必知道太乙爵会在这里?
赵子原和戚中期一见,双双拜了下去,一人口称师父,一人口尊四爷,太乙爵笑道:
“咱们这是不期而遇,他俩赶快起来!”
赵子原和戚中期先后立身而起,大悔大师合什道:
“老衲这里有礼了!”
太己爵笑道:
“大师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可喜可贺。”
大侮大师道:
“不敢,全仗施主一句金言!”
这话大有玄机,除当事人之外,其他的人只怕听不出来。
太乙爵朗声道:
“哪里,哪里,大师过谦了!”
大悔大师道:
“昔日承教,老衲已看透了人生,今日此事老衲却有不得不来之苦!”
太乙爵道:
“大师苦心惟天可表,已不需顾及其他了!”
大悔大师道:
“谢谢施主!”
那冰冷声道:
“你们也不需叙旧,还有普贤爵为什么没有出现?”
太乙爵道:
“他来是早来了,只是现在还不到出现的时候!”
那冰冷声音道:
“这又为了何故?”
太乙爵道:
“冰血魔女,你故发痴呆么?”
冰血魔女道:
“我真不知道!”
太乙爵道:
“那你为何不把西后请出现!”
冰血魔女道:
“那你为何不把金鼎爵请出来!”
太乙爵哈哈笑道:
“他们还在等天罡双煞呢?”
此话一出,赵子原不由心头一震,暗想原来天罡双煞和西后都到了,假若再加上一个摩云手,那么对方实力是难以轻敌了!
第八十章 最后一战
冰血魔女哼道:
“吴大侠和周大侠也在等一个人!”
太乙爵道:
“等什么人?”
冰血魔女道:
“你这是明知故问么?”
太乙爵冷冷的道:
“与老夫同行之人只普贤与金鼎二兄,余外之人老夫一概不知!”
冰血魔女道:
“你把东后也忘了么?”
太乙爵闻言冷冷笑道:
“真是幸会,老夫原来不愿过问民事,是一个偶然念头想到水泊绿屋瞧瞧,哪知来到之后发觉情形有些不对,便一直隐身不出,谁料竟是这么多的老朋友先后来到此地,真是幸何如之!”
忽听一个冷冷的道:
“好说,好说,大家既然都是不期而遇,也正好了结双方之间一笔死帐,太昭堡之约何不就在今天举行?”
声落人现,竟是那摩云手走了出来。
太乙爵笑道:
“也好,老夫从来不管闲事,这次就多操一点心吧!”
顿了又顿,旋对两旁叫道:
“有请两位兄长!”
语落,只听一阵足步声音从一左一右响起,先是普贤然后是金鼎走了出来。
在太乙爵这边之中,只有赵子原和戚中期辈份较低,两人少不得又向金鼎普贤二爵见过礼,大悔大师却以平辈相见。普贤爵道:
“老四,这趟麻烦都是你找来的!”
大乙爵道:
“我只不过想到这里瞧瞧,哪知竟会碰到这么多故旧之交,三哥,你说这不是人生一大乐事么?”
普贤爵道:
“乐则乐矣,只是少不得动起火来大家又要吹胡子瞪眼睛,我己有几十年没有活动筋骨了,乘这个机会活动活动也好!”
摩云手笑道:
“那是理所当然的事,少时老夫要领教普贤兄的‘九玄神功’!”
普贤爵道:
“老夫自当奉陪。”
大悔大师道:
“女蜗,这么多朋友都出现了,你怎么还这样小气?”
冰血魔女道:
“老身何处地方小气?”
大悔大师道:
“不管怎样?咱们来到此地是客,你看你这里黑漆漆的就和鬼域相似,岂是待客之道么?”冰血魔女哼道:“你可是有些怕了?”大悔大师不屑的道:
“老衲方外之人,何怕之有?”
冰血魔女道:“然则这样不是很好么?”
大悔大师哼道:
“邪魔外道,究竟是见不得人的东西!”
莫许喝道:
“谢金印,你居然敢出口骂人?”大悔大师道:
“老衲称尔等为邪魔外道,这便算是骂人么?”
太乙爵笑道:
“大师,你何必与他们一般计较?”
大悔大师道:
“四爷有所不知,此地满是机关,若不亮起灯火,老衲真担心咱们会上当!”
太乙爵笑道:
“大师所见极是,却不知老夫兄弟进来之时,早把此间所有机关都已全部关闭!”
莫许闻言叫道:“太乙爵你好大的胆子!”太乙爵哂然道: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老夫这样做又有什么不对?”
突听一人道:
“对极,对极,但老夫仍怕你们走不出此地。”
众人循声望去,时间不大,只见天罡双煞先后走了进来。
大悔大师道:
“贵方究竟还有多少人,何不一并请出!”
冰血魔女道:
“咱们老大少待就到,在她在到之前,咱们不妨先打两场试试!”
大悔大师道:“这也使得!”冰血摩女向后边突然喝了声:
“亮灯!”
刹那之后,只见一列灯光从远处亮了过来,那是一列十二盏灯笼,分别由十二名青衣女子拿着由远而近。
慢慢的,那十二名青衣女子走近了,这时四周景象也清晰可见!
原来这里是一间高大宽敞的房子,房中四方各有一个小的石墩,中间隆起一座土堆,在那土堆四周却放置了数十堆森森白骨,余外却一无所见。
赵子原暗暗称奇,心想这里不是叫鬼牢吗?为何没有看见牢房呢?
戚中期悄声道:
“赵兄,这并不奇怪么?”
赵子原道:
“戚兄是不是认为没有牢房?”
戚中期点点头道:“正是!”赵子原奇怪的道:
“小弟也觉得奇怪的很,那座土堆又不知是干什么用的?”
大悔大师接道:“那座土堆便是牢房所在!”赵子原一怔道:
“那土堆就是牢房么?”
大悔大师道:
“正是!”
戚中期插嘴道:
“然则为何没有看到牢房?”
大悔大师道:
“牢房是在土堆下面,使用时用机关操纵,方才太乙爵说已把整个机关破坏,只不知现在又要如何进去了广戚中期道:“原来如此,想必甄姑娘便囚禁在那里了?”
大悔大师道:
“不错,正是囚禁在里面。”
戚中期道:
“假若要解救她,又应从何处着手?”
大悔大师道:
“老衲此时尚不太清楚,待眼下此战完了之后,到时再想办法吧!”
说话声中,那十二名青衣女子都已站在墩上,冰血魔女叫道:
“你们瞧见那座土堆了么?”
太乙爵道:
“瞧见了又怎样?”
冰血魔女哼道:
“你别先对老娘提问题,且听老娘说下去!”
顿了又顿,又道:
“在那土堆四周还放置了数十堆白骨,不瞒你们说,那数十堆白骨乃是老身布下一道阵式,那道阵式看来虽然平淡无奇,但进去之人如想出来,不花费一点脑筋那是不成的。”太乙爵道:“咱们少待便在土堆上动手是么?”冰血魔女道:
“不错!”
说话之时,悄悄对身旁诸人说了几句,只见天罡双煞和摩云手等人都点了点头。
大悔大师道:
“四爷瞧出那是什么阵式了么?”
太乙爵道:
“老夫也正要说一说,那阵式从表面上看去极像八卦阵,其实却不是!”
大悔大师道:
“然则那是一种什么阵式?”
太乙爵道:
“此阵来自西域,是以它的名字亦甚为古怪,叫着‘九结连环阵’!”
大悔大师脸色微动的道:
“这名字当真新鲜得很!”
太乙爵道:
“大师不妨仔细瞧瞧,那数十堆白骨乃紧紧相结,但其实却是九堆相结,这九堆连着那九堆,从数字上推算,应该是九九八十一才对,可是那九堆之中的四堆又已与别的白骨相连,只要能够认清其中四堆,然后从那四堆之中进出,便不到受困了!”
大悔大师合什道:
“四爷高见,老衲佩服的很!”
太乙爵转脸对赵子原和戚中期道:
“你俩听清楚了么?”赵戚两人一齐躬身道:“听清楚了!”大悔大师道:
“等会这一战,老衲之意,咱们最好能推出一位运筹调度之人才是!”
大乙爵道:
“东后转眼就到,老夫之意还是让她来调度比较恰当些!”
话声方落,忽听一阵细如蚊虫的声音说道:
“四爷这么说,岂不折煞老身了么?”
声音虽细,但一言一句却十分清晰的打入耳鼓,场中之人无论敌对双方都是顶尖高手,知道说话的人正是东后,但她此刻起码距离现场尚有数十丈之遥,内功精深如斯,当真举世罕见。
众人方在惊疑,忽然又听得一阵清晰声音响起道:
“武当刚别,又幸相逢,既来之则安之,姊姊又何必客气!”
说话的也是女子,不消说是西后到了。
东西二后先后来到,两人声音从不同方位响起,而且说起话来又那么文绉绉的,就真像亲姊妹一般。只听东后笑道:
“妹妹,咱们都是自家人,你怎么也抬起我来了呀?”
西后道:
“姐姐是众望所归呀!”
东后道:
“妹妹,别在我脸上贴金了,倒是你才是众望所归呢!”
西后格格笑道:
“我是这里主人,姐姐现在变做客人了,客随主便,姐姐就勉为其难一次吧!”
东西二后好像在说笑,两人一边说一边走,不久之后,先后在鬼牢现出身来。
西后首先出现,身后跟着青凤和四名婢女,东后身后却只跟着赵芷兰和蓝玉燕二人。
敌对双方的人自然难免都要先后见礼,东后和西后脸上都笑盈盈的,就像没事的人一样。大悔大师道:“咱们方才之言,东后娘娘都听见啦?”东后笑道:
“实是不敢担当这个重任!”
普贤爵道:
“请不必客气!”
东后道:
“按理该金鼎爵才对!”
金鼎爵道:
“娘娘众望所归,就勉为其难一次吧!”
戚中期俏声对赵子原道:
“其实二爷和三爷才客气呢!”赵子原也低声道:“这是礼让呀!”目视青凤,又道:
“原来尊夫人已做了西后的侍女首领?”
戚中期痛心道:
“她自甘堕落,我实为她不值!”
赵子原安慰他道:
“戚兄放心,也许不久她会回到你身边来!”
戚中期叹道:“但愿如此!”只听大悔大师道:
“娘娘不必推让了,咱们就此一言为定!”
东后娘娘欲待再说,金鼎、普贤、太乙爵都一齐推举她,东后娘娘只好勉强接受下来。
这边推了东后,那边也是在一阵推让之下决定了以西后为首,他们推定了西后,那是因为西后身为水泊绿屋大主人,客不欺主,她顺理成章自是发号施令之人。
西后笑道:
“姊姊,想不到我俩终于打对台了!”
东后也笑道:
“说得是呀,俗话说得好,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上下牙齿都常常厮磨,更何况我们姊妹?”顿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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