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史仁立即想起他那不争气的老爸。
他的神色立即一沉。
“小兄弟,怎么啦?我说错话吗?”
“不错,我承当不起‘小兄弟’三个字。”
“为什么?”
“年纪太悬殊!”
“会吗?你几岁?”
“这…快十九岁了吧?”
“什么意思?你不知道自己几岁吗?”
“大概吧!”
“哈哈!有意思,我大概七十岁了吧!”
“真的呀?你好似只有四十岁哩!”
“哈哈!不错,我就是这张‘娃娃脸’,小兄弟,我欣赏你。”
“前辈…”
“呸!呸!少‘背’啦!我被赛牡丹诳入此洞,已经‘背’了数十年,我再
‘背’下去,一定会衰死啦!”
夏史仁暗怔道:“哇操!他挺好玩的嘛!”
他便故意问道:“晚辈该如何称呼您呢?”
“呸!呸!弯什么‘背’嘛!孺子不可教也。”
说着,他突然一掌劈向夏史仁之右胸。
事出突然,夏史仁虽然用力一闪,右臂却仍然被他劈中,他顿觉一阵微疼,身
子不由踉跄倒退一步。
胡来却一掌紧接一掌劈来。
洞中甚窄,胡来已经混得很熟,夏史仁却陌生得紧,因此,他虽然努力闪避,
右臂却又挨了一下。
虽然不疼,他却很糗哩!
他立即不退反进的迎向胡来的掌势。
“砰!”一声,他的右胸又挨了一掌。
他微微一晃,立即出手抢攻。
胡来边攻边哈哈笑道:“好玩,真好玩!”
倏听“砰!”一声,胡来的肚子已经挨了一掌,立听他哎唷一叫,立即捂腹疾
退道:“不公平,停!停!”
夏史仁停身道:“有何不公平?你自己先出手的呀!”
“你穿着护身软甲,禁得起打,所以,您可以放心的抢攻,这是不是一件非常
不公平之事?”
“错了,我没穿护身软甲。”
“有!我保证,有!”
“没有!我保证!没有!”
“打赌!如何?”
“赌什么?”
“你若穿软甲,你便跟我去一个地方,你若没穿软甲,我随你处置。”
“算啦!别打赌啦!”
“你怕啦?”
“哇操!我怕什么?我最清楚我自己有没有穿护身软甲,我不愿意占便宜,所
以,我不愿意打赌。”
“哈哈!少唬我啦!我赌定啦!”
“好,我若没穿软甲,你就答应我一件事。”
“行!一百件也行,脱吧!”
夏史仁一脱下上衣,便笑道:“有软甲吗?”
“这…把衣衫抛过来。”
夏史仁便随意一抛。
胡来一接住衣衫,便边瞧边摸着。
“怪啦!你既然没穿软甲,为何如此耐打呢?”
“把衣衫还我吧!”
他抛出衣衫道:“说吧!你要我答应什么事?”
“你是谁?告诉我!”
“我是胡来,胡来就是我。”
“年龄、籍贯…”
“忘啦!全部忘啦!”
“你想黄牛吗?”
“我真的忘啦!”
“算啦!我走啦!”
“等等!”
“什么事?”
“谁是你的师父?”
“忘啦!”
“你也忘啦?”
“是呀!”
“哈哈!很好,你也有这个毛病呀!咱们可以做好朋友啦!太好啦!忘得好!
忘得妙!忘得呱呱叫!”
他不由哈哈连笑!
夏史仁暗怔道:“哇操!他是不是在装疯卖傻呀!算啦!反正也闷得很,就和
他胡扯一番吧!”
倏见胡来掠到洞口,立即手心向外一招。
“波…”一声,一条大鱼居然已射入他的掌心。
他朝鱼鳍一掀,立即啧啧吸鱼血。
不久,他开始吃食鱼肉。
夏史仁瞧得一阵反胃,急忙吸气闭嘴。
“小兄弟,你吃不吃?”
夏史仁摇摇头,便跃向洞外。
胡来拦道:“小兄弟,你为何不吃?又甜又鲜哩!”
夏史仁右手一拨,便跃向洞外。
胡来被拨得向右一晃,不由叫道:“小兄弟,你的手劲为何如此大?你一定大
有来历,我有没有猜错?”
“我忘记啦!”
“是呀!我怎么忘记你已经忘记了呢?忘…怪啦!我似忘又非忘,我得好好的
想想看。”
他便托腮坐在洞口沉思。
夏史仁一浮在潭面,立即也陷入沉思。
他是在思忖胡来之招式。
他方才和胡来一拆招,印象更深刻,此时当然要好好的想一想。
潭中立即恢复平静。
* * *
破晓时分,夏史仁坐在赛牡丹站过之凸石调息,倏闻一阵香味,便瞧见青蛇口
衔嫩枝由上射下。
嫩枝之尾端则结着上百粒拇指大小的不知名金色圆果,那种香味正是由它们所
飘出来的。
夏史仁见状,再也狠不下心挥走青蛇。
他便平伸出右掌。
青蛇愉快的射落入右掌,便放下嫩枝。
它心满意足的立即射回原处歇息。
夏史仁浅尝一粒金果,顿觉它又香又甜。
他便津津有味的吃着。
没多久,胡来探出洞口道:“什么香味呀?”
青蛇嘘了一声,立即射出。
胡来喊声:“救命呀!”立即滚回洞中。
青蛇立即退回原处。
夏史仁失声笑道:“此蛇的心眼挺小的哩!不过,它对我挺忠心的哩!我就别
再记恨那件事吧!”
心念一动,他立即朝它招招手。
青光一闪,青蛇已经欣然飞来。
立听胡来喊道:“小兄弟,快闪呀!”
话未说完,他又滚回洞中。
青蛇却愉快的钻入夏史仁的怀中。
夏史仁边吃金果边忖道:“胡来待我亦不错,他若有心要离开此地,我是不是
要跟他一起走呢?”
他立即又想起艳丽的柴慕珊。
他的心情立即一阵矛盾。
“小兄弟,你没事呀!太好啦!它呢?”
“忘记啦!”
“忘记啦?这么快呀!它很凶,又很厉害,小心些!”
“知道!”
“别忘了!”“好!我会努力记着,哇操!记什么呀!”
“什么?你如此严重呀?怎么办喔?”
他搔首猛伤脑筋啦!
夏史仁心中暗笑,立即掷去一小串金果道:“接住!”
胡来一接住金果,立即叫道:“啊!是太阳果哩!小兄弟,你可真神通广大,
你到那儿去摘的呀?”
“忘了!什么是太阳果呀?”
“听说吃下去会很有精神,力气也会变大,我以前也吃过三粒,果真很有效又
很好吃哩!”
“吃吧!”
“谢啦!真赞!真赞!”
他便将那小串金果完全送入口中。
然后,他眯眼细嚼,用心的品尝着,夏史仁瞧得暗羡道:“哇操!这才是真正
懂得享受美味呀!”
他便吞下一小串金果细嚼慢咽着。
没多久,他便一小串一小串的品尝着。
不知不觉之中,他睡着了。
剩下的那些金果便落在他的左腿上。
胡来贪婪的立即伸手一招欲偷吸走金果。
却见青光自夏史仁的怀中射出,而且及射向洞口,胡来骇喊句:“救命呀!”
立即又滚回洞中。
夏史仁一睁眼,正好瞧见青蛇追上金果及咬它们弓身倒射回来,他立即明白是
怎么回事。
他便伸手接住青蛇。
青蛇放下金果,立即嘘嘘告状不已。
夏史仁含笑轻抚蛇首,道:“我知道,进去吧!”
青蛇立即欣然射返袋中。
夏史仁喊道:“胡老、胡老!”
“不在!不在!”
“胡老不在?是谁在答话呀?”
“我…小兄弟,对不起,我方才不该贪吃欲偷取太阳果,你大人大量,千万要
原谅我,好不好!”
“好!”
“谢啦!”
“接住!”
“不!我不敢吃啦!”
“安啦!是我要送你的,它不会干涉啦!”
说着,他立即掷出金果。
胡来一接住金果,便问道:“小兄弟,它不会咬你呀?”
“不会呀!”
“为什么呢?”
“忘记啦!”
“这…它是不是鬼剑呀?”
“鬼剑?不对呀!它是蛇呀!”
“可是,我曾看过它变成剑哩!”
“不对,你一定忘了,胡猜的。”
“是吗?是这样吗?我…”
他搔发猛伤脑筋啦!
“紧吃啦!待会陪我打一架,如何?”
“打架?好呀!我最喜欢打架啦!打谁?”
“我!”
“爱说笑,你是我的小兄弟,我不会打你啦!”
“玩一玩,总可以吧!”
“喔!我明白啦!你要和我练招呀!”
“是呀!”
“没问题,我在这些年来,也想到不少的好招式,咱们就好好的玩一玩,不过,
你可别真的用力喔!”
“为什么?”
“挺疼的哩!”
“好!我不用力。”
“可是,你不会沉入水中,我会沉入水中,如何打呀?”
“到山上去打,如何?”
“不!等一下,我不急着出去。”
“为什么?”
“我发过誓,我必须得到鬼剑才肯出去。”
“哇操!你被那赛牡丹骗啦!你一直在此地,鬼剑又不会来找你,你根本不可
能出去呀!”
“不!我有预感,我可以出去。”
“你相信预感?”
“相信,当年,我早就预感会失去自由,结果真的被骗在此洞数十年,所以,
我很相信我的预感。”
“你明知被骗,为何还认真留在此地呢?”
“我相信我的预感,在我没有预感我可以离去之前,我绝对不出去,以免对不
起我的预感。”
“对不起预感?怪哉!”
“不怪!不怪!你越忠于预感,你的预感便会更忠心、更准确,你自己好好的
体会一下吧!”
“好,你对你的未来有何预感?”
“当和尚!”
“什么?你要当和尚?”
“不是我自己要当和尚,我是预感自己会当和尚啦!”
“荒唐,怪事!”
“你不相信吗?”
“实在不敢相信,你愿意当和尚吗?”
“不当!行吗?”
“这…”
“小兄弟我对你有个预感。”
“哇操!你连我也能预感啦!”
“不错!”
“我会变成怎样?”
胡来竖起大拇指道:“人上人,一级棒!”
“哇操!别拍马屁啦!”
“不!我绝对不会拍别人的马屁,你自己慢慢看吧!”
“好吧!我告诉你一件事,这条青蛇便是鬼剑。”
“啊!我的预感果然有够准哩!”
“你别乱说,否则,它会咬你喔!”
立见青蛇自夏史仁的袋中射出来,它一落在夏史仁的右手,立即吐舌嘘嘘不已,
状似在警告哩!
胡来下跪道:“我不敢乱说,我不敢乱说!”
青蛇立即射回袋中。
“胡老,请坐吧!”
“小兄弟,你唤我一句胡大哥吧!”
“妥吗?”
“我还觉得沾光哩!”
“好!胡大哥!”
“小兄弟,谢啦!哈哈!”
第七章 波霸竟硬过拳头
一年容易又秋天,不少人在多愁善感啦!
昆明城却是游客如织,赌客如林,寻芳客如过江之鲫,整个城中呈现出空前的
繁华热闹!
位于点苍上的点苍派却人人紧张不安哩!
因为,在一个月之前,点苍派掌门人的枕旁多了一封信,而且是一封香喷喷的
粉红色信封哩!
值夜之人及点苍派掌门辛泰平皆不知是何人在何时送入那封信,所以,他们一
开始就紧张啦!
辛泰平一拆信,更加的紧张啦!
因为,粉红、香喷喷的信纸上面写着娟秀的字迹道:
‘辛掌门钧鉴:
择吉于农历八月一日赴山拜访,甚盼贵派的五百八十一人能够全部到场,以免
徒留遗憾矣!
波霸盟谨上’
点苍派从辛泰平算起,原本只有五百七十九人,却在收信前两天一起添了一位
男婴及女婴。
对方居然算得如此准确,可见对方已对点苍派了若指掌。
“波霸盟”三字既香艳又神秘,点苍派当然也紧张啦!
于是,辛泰平悄悄派出三十名得力手下外出求援。
那知,那三十名得力手下及辛泰平的一百二十名援军在昨天下午被十部马车一
起送上点苍山。
不过,这一百五十人却已经完全成为尸体。
而且每具尸体均是药味冲鼻,显然,它们皆经过高明的防腐药物及技术处理,
尸体始能完整。
辛泰平当场骇得脑袋一片空白!
良久之后,他才会同派中高手验尸!
赫见每具尸体皆是胸骨折断,心脉碎亡!
另有四十一人却又折断右掌。
他们立即进一步“会诊”!
结果,他们发现那四十一人皆先被外力反震断右掌,再被刚猛的力道劈断胸骨,
进而震断心脉而死!
死因已经找出,接下来,便判断凶手之来历。
当今世上,能够施展如此刚猛掌力之人,便统统列入“黑名单”。
波霸盟?什么组织呢?
点苍派的老一辈人物一直在推敲何“波”啥“霸”?
年轻一代虽然猜忖波霸可能是女人,可是,他们却不敢说出来,以免被老一辈
叱为“好色之徒”!
时间便在紧张之中,迅速的消逝着,翌日一大早,点苍派能够派上用场之人便
已经各就各位严阵以待!
太阳不慌不忙的转动着,终于,午时将届,点苍山上亦出现一百名红衣骑士及
一百部马车!
奉命在山下监视之三名点苍弟子立即匆匆书妥小纸条塞入信鸽之脚环旁再放信
鸽疾飞向山上。
点苍山的山势并不陡峭,加上点苍山配合官方大力开垦及修筑,所以通往点苍
派之山道十分的宽敞。
山道两侧每隔十丈便插着象征点苍派威誉的黄色派旗,迎风招展之下,倍添威
风凛凛哩!
可是,如今,它们倒楣啦!
那一百名红衣骑士并列前进,只要瞧见点苍派之旗帜,就好似瞧见垃圾般,立
即将它劈毁及震飞出去。
不久,他们已经距离点苍派三里远,他们仍然目中无人的毁旗前进,立即激发
点苍弟子之火气。
当场便有三十余人拔剑前来阻挡!
立即有三十余名红衣骑士各掠向一名点苍派弟子,只见他们抽出腰刀,立即双
手握刀疾削而去。
他们手中之刀既弯又窄,不过却甚为莹亮,挥动之间,便在空气中发出咻咻声
音,甚为刺耳惊心!
一声惨叫之后,一名点苍派弟子已被刀由右肩疾削而下,然后刀身再由左腰疾
闪而出,鲜血立即洒出。
肠脏亦跟着喷出!
哇操!乙好凌利的弯刀呀!
那名红衣骑士狞笑一声,便归刀入鞘及掠回马上。
方才那声惨叫似夺魂声般立即使点苍派弟子一阵惊慌,那些红衣骑士却更凶残
的挥刀猛攻。
不出盏茶时间,战斗结束了!
点苍派弟子全军覆没!
那群红衣骑士却只有三人负伤,只见他们牵马到路侧裹伤,其余之人则继续毁
旗前进啦!
点苍派掌门辛泰平接获“战情”之后,立即忧心忡忡的道:“想不到这批海寇
已投效波霸盟!”
他立即下令弟子返回庄内固守,不准在庄外做无谓的牺牲。
不久,那九十七名红衣骑士已经停在点苍山大门前之广场,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