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倏地啊了一声,立即瞪足“嗝屁”!
“阿仁,把他掷给我。”
夏史仁乍见到死人,不由大骇!
“阿仁,快,四周随时会有人来哩!”
夏史仁只好抓起尸体掷去。
他不知自己有多大的力道,这一掷出尸体,潜劲立即紧跟而去,吓得甘海只好
缩手让尸体疾飞而过。
尸体一落水,甘海立即掠去。
他抓着尸体潜入河地,便以大石压住尸体。
他刚游出河面,便瞧见夏史仁躲在石后。
他心中有数,便又潜入水中。
却见三道人影自远处掠来,只见殿后之人低声道:“隋兄,你在赶什么呢?并
没啥可疑之处呀?”
立见为首之人道:“我明明听见惨叫声,如今怎会没动静呢?有了,柳兄、金
兄,你们瞧瞧地上之血迹。”
三人立即停在石前注视阴鹜老者所留下之血迹。
“惰兄,会不会是师父留下之血迹呢?否则,他老人家怎么会突然消失呢?方
才那惨叫声是不是师父所发出呢?”
“我也不敢确定。”
“既然如此,咱们别再在此地浪费时间啦!”
“好吧!走!”
三人立即匆匆掠向远处。
甘海趁着浮出河面换气之际,一见夏史仁仍然躲在石后,他心知夏史仁必然另
有所见,立即又潜入河中。
不久,两位中年人自三十余十丈石后掠到血迹现场瞧了一眼,两人方始一使眼
色,继续掠向远处。
夏史仁仔细一听四周已经没有动静,便徐徐起身。
甘海自河中掠上岸,便在遥处石后换上干净衣袍及以毛巾匆匆的擦干头发和四
肢。
夏史仁伸手入怀,立见匕首轻轻一贴他的指尖,便又滑开。
他不由骇奇交加。
他不由想起匕首方才迅速、诡异的穿透老者之情形。
他不由担心它会随时穿透他的胸背。
却见甘海提着包袱过来道:“阿仁,慢慢走,别东张西望,若有外人盘问,一
律交由我应付吧!”
“好!”
两人便缓缓行去。
不久,夏史仁已经听见右侧远处有人在拚斗,更另有别人在呐喊道:“华山派
的人仗多欺少,快来人喔!”
他怔了一下!
他便低声道:“老爷子,右侧远处有人在拚斗,另有人在呐喊‘华山派仗人多
欺少’,似乎另有不少人哩!”
“回家再说,走慢些!”
不久,呐喊声更加的清晰,沿途不时有人掠向右侧远处,夏史仁果然按照甘海
的吩咐不敢多看一眼。
他们走了一阵子,方始返家。
甘欣刚闪入厅中,甘海之即沉声道:“注意有否他人跟踪?”
甘欣立即蹲在厅角向外窥伺。
甘海带着夏史仁一回到房中,立即锁门、关窗及放下门幔窗帘道:“阿仁,你
怀中究竟是什么东西?”
夏史仁立即取出匕首及道它出现之经过。
甘海伸手欲接,它却匕尖一掀,吓得他立即缩手后退。
夏史仁弹指叩了匕尖一下,立见它乖乖的低弯而下。
“老爷子,您瞧瞧吧!”
“不!不必啦!它可能就是…”
立见匕尖挺得笔直。
甘海立即不敢吭声。
夏史仁朝匕尖弹了一下,低叱道:“你凶什么凶?”
倏见匕首向地面一射,匕尖立即在地面划写不已。
夏史仁外行,甘海即惊喜的紧盯着。
不久,匕首已在地而划出十二个人形及歪歪曲曲的二个“岳山”,甘海全身大
震,险些叫出声来。
匕尖却在“山”之下点了三点,甘海沉声道:“岳岳?”
匕尖连点三下,便倒在一旁。
“老爷子,这是怎么回事?”
“你我洪福齐天,得以目睹千余年前之绝学。”
“千余年前?”
“不错!它已经年逾千余,必然曾经见过这套招式,想不到它不但能记下招式,
更肯写出来。”
匕身倏地原地弹跳三下,状甚愉快。
甘海见状,忖道:“看来它挺喜欢听‘好话’哩!”
他立即道:“阿仁,你别轻易放弃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
“好呀!”
甘海立即凝视着第一个人形。
夏史仁站在一旁瞧着,双掌亦缓缓比划着。
甘海却似石人般盯着第一招沉思。
大约过了半个多时辰,甘欣一见没有外人跟踪,她放心的走到门外,立即由门
缝及布缝向内瞧去。
她立即瞧见甘海在沉思及夏史仁在走动比划之事。
她仔细的又瞧了一阵子,便瞧见地上之人形及那支青白匕首。
她不由大感诧异。
她不便入内,便默默进入厨房备膳及烧水准备泡茗。
* * *
天尚未亮,华阴城民争先恐后的去瞧拚斗现场,甘海徐徐呼口气,忖道:“好
艰困的招式呀!如何练呢?”
却听身后有一阵步声,他不由回头望去。
他瞧了一阵子,不由惊喜的恍然大悟道:“原来如此,它已经自行领悟过,我
居然还在思索,真是傻也!”
他便跟着直接比划走动着。
可是,他走了三式之后,便踉跄连晃。
夏史仁上前接住他道:“老爷子,您怎么啦?”
甘海苦笑道:“老夫的资质差矣!”
“老爷子,我走一趟,你瞧瞧有何缺失,如何?”
“好!”
夏史仁果真边走边比划着。
甘海暗自佩服的道:“好傲人的资质,今后的武林非由他执牛耳不可,可是,
如何打发这支煞星呢?”
夏史仁收招问道:“老爷子,如何?”
“很好、很好!”
却见匕首飞到第六个人形,便停在左下角。
夏史仁啊了一下,道:“哇操!厉害,我就是这儿觉得有些别扭哩!哈罗!你
有否妙点子呀?”
匕首晃了一晃,便躺在一旁。
“妈的!你只会挑剔而已,不够看啦!”
却见匕首一弹身,便在尺余高处闪动不已。
青光大盛!
甘海忙道:“停,别泄底。”
匕首果真立即躺下。
夏史仁却惊喜的沉思着。
第五章 夏史仁真吓死人
黄河之水又黄浊又激急,尤其在潼关北方三里远处之河流更因为河床甚深,而
被人舟视为鬼城。
夏史仁却在鬼域下练掌。
这是甘海的主意,因为,华阴城整天皆有江湖人物出入,而且范铜及鹿宽又天
天来追求甘欣啦!
夏史仁带着匕首游到鬼城,立即发现河流虽急,却卷动不了他,而且河水皆自
动和他保持寸余之距离。
他不由好奇的伸手抓向河水。
那知,他的手刚接近河水,河水便自动涌开,他不由一怔!
青影一闪,匕首已经由他的怀中射落在他的身前丈余外,而且自动按照那些人
像姿势来回的穿梭着。
夏史仁立即被它吸引住视线。
它便得意的继续穿梭着。
夏史仁立即领悟不少。
他足足的瞧了十次之后,立即开始走动着。
匕首便停在远处一块石上“监赏”着。
夏史仁越练越顺利,便反覆的练习。
河流本来就很湍急,经过他这一凑热闹,便更加的掀起圈圈的漩涡,舟船吓得
绕行向远处。
夏史仁却毫不知情的练习着。
匕首似良师般不时矫正夏史仁之错误。
夏史仁对它敬佩有加。
夏史仁越来越喜欢它。
事实上,这条青蛇乃是千余年前江湖异人岳岳所蓄养之宠物,它日夜瞧岳岳练
这套掌法,所以,记得特别牢。
岳岳仗着这套掌法称尊江湖四十年,便觅洞室归隐潜修,所以,他是江湖史上
第一位受黑白两道推崇之人。
所以,甘海会记得他这号人物。
当时,由于岳岳打遍天下无敌手,又不妄杀一人,所以,当时的江湖人物便尊
称这套掌法为“岳岳掌法”。
当时的江湖人物掀起学习“岳岳掌法”的狂热风潮,可惜,他们皆只学习到肤
浅的表面招式。
即使有人资质较优,修为较高,又专心领悟“岳岳掌法”,却仍然无法领悟到
它的神髓。
甘海之老祖宗就是属于这类人物,甘家历代之人皆在参悟老祖宗留下来的“岳
岳掌法”,却一直无法有所突破。
所以,甘海乍见那些人像,才会如此的激动。
此时,他正在和甘海全力修练这套掌法哩!
甘记茶坊当然又“暂停营业”啦!
日复一日,天热渐热,寻找“鬼剑”之人潮正在方兴未艾,甚至连水腰娘也引
起兴趣啦!
她也派出五百余名手下抵达潼关及华阴一带寻找鬼剑,同时伺机吸收绿林好汉
及黑道老大。
雨季也悄悄来临了,寻剑之热潮却丝毫末被雨水浇熄,相反的,更多的人先后
加入寻剑之行列。
随着寻剑,不少冤家及仇人先后见面,双方一言不合,立即动拳或抡刀剑,拚
斗之事件遂日益增加着。
这天晚上子初时分,潼关城外有三批人在拚斗,东大街的那株枯槐前却来了一
位脸色蜡黄之中年人。
他正是东方二爷所乔扮。
他交出“葵元心法”之后,便赶回东方世家。
果见东方绫及东方秀落落寡欢的分别在房中看书,他不便揭她们的疮疤,便一
直待在庄中。
他知道水腰娘一定会派人监视他,所以,他一直待了一个多月,趁着大雨的夜
晚,易容离庄。
他故意到处逛,又连连变化身份,一直到今晚,他才趁着大雨,来到这株枯槐
准备取回檀木盒。
树洞中已经积满雨水,他便劈破树身先泄尽积水,然后再钻入树洞中仔细的搜
索。
不久,他找到盒盖一掀,塞满污泥及青苔之檀木盒,他不需要再找,便神色若
土的离开。
他回到客栈仔细一观察檀木盒及盒中之物,便确定冰蚕及火蚕早已经离开这个
檀木盒了。
他已经无法再找到它们了!
他愧对列祖列宗。
这一切全是水腰娘惹的祸。
他非复仇不可。
他沉思再三,便默默的赶返东方世家。
* * *
农历七月初一,俗称“开鬼门关日”,据说在阴曹地府的“好兄弟们”从这天
起,放假一个月。
所以,世人对七月称为鬼月。
大小的婚丧喜庆皆避免在鬼月举办。
不过,江湖人物并不忌讳在鬼月找鬼剑,不但是绿林黑道人物在找鬼剑,少林
等各大名门正派亦在找鬼剑。
因为,鬼剑若落入黑道人物手中,少林各派便要寝食难安,所以,他们也派出
不少的人寻找鬼剑。
何况,经过水腰娘手下们之吸收及组织,他们已经有一千五百余人在有组织的
寻找鬼剑及铲除异己。
华山派首当其冲,他们经过数月来之遭人明挑暗算,已经有二百余名弟子踏上
鬼门关啦!
所以,华山派求援啦!
黑白两道的冲突亦日益增加着。
不过,大规模的会战却尚未发生过。
这天晚上,甘欣练过前两招,一见甘海歇息品茗,她立即上前低声道:“爷爷,
阿仁会不会出事?”
“不会,他若吃亏,它不会坐视,它一出现,必然会惊动大家,可是,至今并
未传出此事,可见他很平安。”
“要不要去瞧瞧他呢?”
“不必!他日前正在练掌,别去打扰他。”
“可是,他怎能不吃及不睡呢?”
“你别忘了他的特殊体质,他不会有事,咱们即使要去见他,得要提防激流及
那支怪匕首哩!”
“爷爷!您说它便是鬼剑吗?”
“甚有可能!”
“可是,它的形状大异于传闻呀!”
“遇上阿仁,什么怪事皆可能发生,就以咱们为例,若非因为阿仁,咱们岂有
福份修练岳岳掌法呢?”
“不错!爷爷,咱们何不带阿仁返回故乡呢?”
“不妥,你还记得去年无故闹水灾之时,爷爷曾提过必会发生凶杀事件吗?如
今已经应验啦!何况,黑白两大势力已经在此地聚集,咱们正好可以利用这个机会
探访仇家之行踪,咱们岂可离去呢?”
“爷爷,高明!”
“阿欣,爷爷问你一件事,你可要直言!”
“是!”
“你喜欢阿仁吗?”
她的双颊倏红,低头轻声道:“他恐怕不会中意我。”
“爷爷自有安排,你专心练掌吧。”
“是!”
两人便又各自练掌。
此时的夏史仁亦正在练掌,却见匕首疾射向左侧远处,夏史仁不以为意的继续
练掌了哩!
没多久,一位魁梧大汉昏迷不醒的流来,夏史仁收掌一瞧,便瞧见匕首自对方
之腰带射出。
他立即明白是匕首带此人来此地。
只见此人已经七孔溢血,及腹部肿大,分明已经死亡喝了不少的河水,不知匕
首为何拉他来此地。
却见匕首朝对方之腰带扣结一挑,腰带立开。
夏史仁怔道:“哇操!它难道要我穿上此人之衣裤吗?”
他便试探的脱下那人之长裤。
立见匕首欣喜的旋转不已。
夏史仁便含笑换上那人的衣裤。
哇操!挺合身的哩!
倏见匕首一扭头,便逆流射去。
夏史仁穿上双靴,便跟着射去。
没多久,夏史仁已经跟它射入一个崖洞中。
洞中甚为曲折,而且逐渐沿上而筑,没多久,他已经嗅到一阵清香,立听“波!”
一声,它已经射出水面。
夏史仁跟着射出水面,便发现它继续射去。
他便跟着掠去。
清香味道越来越浓,他终于跟着它进入一个石洞内,洞中赫然有一白及一黑两
条大蛇盘蜷着。
夏史仁吓得当场立定。
那两条大蛇却全身哆嗦,目泛骇光。
匕首一旋身,倏地幻成一条细蛇。
倏见它弹射丈余远,便落在地上昂头吐舌连嘘。
夏史仁不由担心它会被吞掉或压死。
那知,那两条大蛇却乖乖的游向左右两侧,立见它们方才盘蜷之凹洞内透出浓
例的香味。
细蛇立即回头朝夏史仁频频点头。
夏史仁好奇的上前一瞧,便瞧见凹洞内有一个透明玉盆,而且连盖子也是透明
雪白,盆中之物清晰可见。
只见盆底有一滩水,水上却长着一株绿叶兰花,花中央结着一个拇指大小的白
叶,状甚可爱。
细蛇立即朝洞内嘘叫不已!
夏史仁立即端起玉盆。
他好奇的掀开盆盖,立见青光一闪。
细蛇一射入盒中,立即张口猛吸那滩水。
它的全身立即青白交杂。
它的身子更圆,却仍然只有筷子长。
它一吸光水,立即射向洞口。
夏史仁覆上盒盖,便跟着掠去。
不久,他已经跟着它又射入水中。
他便跟着它顺流疾射而去。
不出盏茶时间,它倏地转身直接射入夏史仁的怀中,夏史仁不以为意的立即射
上河岸了。
他一探出头,正好瞧见四十余人挥动兵刃在右前方四、五丈处拚斗,他立即游
到一块石旁偷窥。
他瞧了一阵子,暗道:“哇操!这些人为何如此猪脑呢?明明可以直接宰对方,
为何要多拐一次弯呢?”
他瞧来瞧去,顿觉这批人皆是“无三小路用(没用)”!
他便低头行去。
那批人忙于拚斗,根本没瞧见夏史仁这号人物。
时值深夜,街上空无一人,夏史仁虽然听见远处不时有人在追逐或拚斗,他却
仍然低头而行。
不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