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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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念- 第1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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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是皇帝,天下他最大,谁又敢拦着他呢?
  
  只是进了坤宁宫,康熙便感觉到气氛不对,几位太医的神色都是闪闪烁烁。康熙的心里一凉,不顾抱着阿哥迎上前的嬷嬷,径直走到赫舍里的床边,见到的便她满脸血污并且昏迷不醒的骇人情景。
  
  “起禀皇上,皇后娘娘难产大出血,情况甚为不妙……”其中年纪最长的太医见康熙的脸色发青,索性直言不讳。
  
  “你是说,她会……”康熙用尽一切力气让自己的声音不会发抖,他要维护他的帝王威仪,不能在臣子面前泄露自己的内心。
  
  “怕是,凶多吉少……”老太医艰难的吐出这几个字,已然预料到,皇后一旦出事,他的脑袋也便不保了。
  
  康熙紧咬着牙,努力让自己平静的声音响彻整座宫殿:“皇后若……你们便准备殉葬吧。”
  
  ~~~
  
  “结发同枕席,黄泉共为友。”
  
  康熙轻念着画卷旁的题诗,思绪仍在回忆与现实中交错。
  
  “你可知道,索额图的那个孙女,像极了你,可是,她毕竟不是你啊。你终究,还是没能为我生下一个女儿,也没能,看着我们的保成长大成人……你该是不会反对我给了那个孩子一个封号吧?毕竟是不合规矩的……你又可知,我多么希望她就是我们的女儿……‘固山格格’的封号虽然低了些,我自是不会亏了她,待她长大,便许给我最优秀的儿子做嫡福晋,以 
 11、千古一帝 。。。 
 
 
  慰我们夫妻这相思之苦,你一定要相信我……”
  
  康熙语无伦次地说着,一旁伺候的人也在内心感慨着这一代帝王的悲苦,皆默不作声,暗自唏嘘不已。
  
  良久,康熙有些苍老的声音才恢复了几分平静:“梁九功,可是到丑时了?”
  
  梁九功忙低头拂去了脸上的一片潮湿,沉着应道:“回万岁爷,还有一刻钟。”
  
  康熙微叹了一口气:“回东暖阁吧,莫要误了时辰。”
  
  “嗻!”梁九功一声响亮的应答,将众人悲悯的气氛一扫而空,也将康熙从回忆中彻底拔了出来。
  
  待康熙一行人离去,坤宁宫沉重的宫门再一次轻轻阖上,一切都归于最初的宁静,往昔的欢声笑语,惊涛骇浪的传奇,都随着它的主人而淹没在历史的书卷里,也留痕在一个人的心底。
  
  至死不灭。
   

作者有话要说:注释:

1 “业精于勤,荒于嬉。行成于思,毁于随。”——韩愈【劝学解】

2 汤若望:耶稣会传教士。德国人。

清朝顺治元年(1644),清军进入北京,明亡。汤若望以其天文历法方面的学识和技能受到清廷的保护,受命继续修正历法。

顺治元年十一月,命掌钦天监事。次年,他将《崇祯历书》压缩成《西洋新法历书》一百零三卷,进呈摄政王多尔衮,封太常寺少卿。

顺治七年,清政府赐地在宣武门内原天主堂侧重建教堂。汤若望将利马窦建的一座经堂扩大,建成了北京城内的第一座大教堂(南堂),此处成为汤若望等神父的起居地。 汤若望工作的地点则是在北京建国门附近的古观象台。在古观象台工作的传教士有50多人,汤若望是其中最主要的传教士,还担任台长,即钦天监监正。

顺治八年顺治帝亲政后,先后授太仆寺卿、太常寺卿、通政使并赐号“通玄教师”(康熙帝时为避讳,改“通微教师”)。汤若望经常出入宫廷,对朝政得失多所建言,先后上奏章三百余封。顺治帝临终议立嗣皇,曾征求汤若望意见。

1661年,顺治病逝,八岁的康熙登基,辅政大臣鳌拜等反对西洋学说,大臣杨光先,言汤若望等传教士有罪三条:潜谋造反;邪说惑众;历法荒谬。 

1664年冬,鳌拜废除新历,逮捕了已经中风瘫痪的汤若望和南怀仁等传教士。

康熙三年九月二十六日,清廷“会审汤若望,以及钦天监官员,翌年三月十六日,廷议将钦天监监正汤若望,刻漏科杜如预,五官挈壶正杨弘量,历科李祖白,春官正宋可成,秋官正宋发,冬官正朱光显,中官正刘有泰等皆凌迟处死。已故刘有庆子刘必远,贾良琦子贾文郁,宋可成子宋哲,李祖白子李实,汤若望义子潘尽孝俱斩立决。”

按照判决,次年汤若望应凌迟处死。但不久天上出现被古人认为不祥之兆的彗星。京城又突然发生了大地震,皇宫在地震中遭到破坏。这显然吓呆了清宫统治者。汤若望免死羁狱,旋获孝庄太皇太后特旨释放,汤的仆人潘尽孝也免去一死。而其他上面列出的从事西学的汉人,还是被斩头。至此,徐光启在崇祯年间,精心培养的一大批汉人的西方数学天文专家,被彻底杀灭扫荡干净。

康熙五年七月十五(1666年8月15日),汤若望病死于寓所。 康熙八年,康熙给汤若望平反。

——百度百科

3 “克己复礼为仁。一日克己复礼,天下归仁焉。”

——《论语·颜渊篇第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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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12、不欢而散 。。。 
 
 
  “阿嚏——”
  
  慕尔登额翻了一□子,头晕晕沉沉地望着窗外,不知道是什么时辰了,隐隐约约似乎能听到礼乐之声,乾清宫的宴席应该还没撤,可怜自己却无缘参加。
  
  她勉强坐起了身,不喜欢麻烦别人,还好桌子上有一壶热茶,径自倒了满满一杯,喝下之后,才感觉舒服了一些。坐在床上开始回忆之前的事情,还记得是和胤祥胤祯还有一群小萝卜头打雪仗来着,后来又来了两个人,胤祥叫他们“九哥”、“十哥”,而那个“九哥”却似乎是认识自己的,可是,他为什么叫自己“狐儿”?
  
  “狐儿……”她一遍遍默念着这个毫无印象的名字,头却突然开始疼起来。
  
  她捂着头重新在床上躺下,又过了大约半个时辰左右才睡过去。
  
  “咯吱——”门开了一丝隙缝,一个人影敏捷地闪了进来,蹑手蹑脚地踱到床边,俯身细细打量着熟睡中的人儿。白皙柔嫩的脸庞,紧密卷翘的睫毛微微颤动着,嘴角却似含笑,身体俯卧在床上,一只手紧紧抓着枕头的一角。
  
  和记忆中的睡姿一模一样。
  
  他伸出手想要擦掉她额前的汗珠,却听得外面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以及几个人的对话。连忙侧身躲在了屏风的后面。
  
  太医孙之鼎在两名宫女的引领下来到她的床边。宫女先是放下了床幔,又为孙太医搬了张椅子,后者才缓缓坐下,苍劲有力的手搭在那雪白细腻的腕上,少顷,便胸有成竹地开了方子让宫女去抓药。
  
  他躲在屏风的后面,暗暗思忖着她在皇阿玛心中的分量,竟亲自吩咐了太医院的院使来给她看病。而从她不过是已故皇后的侄女,进宫不到一个月便受封“固山格格”的殊荣来看,小小年纪还是有些手段的,不知在皇阿玛的心中,她究竟是何角色?
  
  思量中,慕尔登额翻身下了床,德妃派来的两个宫女玉珠去送太医回太医院顺便抓药回来,而玉喜则负责留下照顾她。玉喜见她翻身下床,连忙过去阻止,慕尔登额却让她打几桶热水来,自己要洗澡。
  
  “格格,发着烧可不能洗澡。或者,奴婢给您擦擦身子如何?”
  
  慕尔登额不顾玉喜的劝阻,执意要洗。她在床上腻了几个时辰,捂了一身的汗,待会儿撤了宴席,她还要和胤祯几个人去放烟花,颇有些洁癖的她可不能顶着一身的臭汗去熏着那些皇子公主们的。
  
  在她的坚持下,玉喜也只好出了门,吩咐两个小太监打几桶热水进来。慕尔登额这才安下心,利落的褪去身上的亵衣。
  
  他一直躲在屏风后面,手足无措。这个时候现不现身都会有一大堆麻烦,两相比较之下,似乎不现身的麻烦会少一些。 
 12、不欢而散 。。。 
 
 
  
  没什么大不了的,又不是没看过,不过是一个没发育完全的小女孩罢了。
  
  他一遍遍在心里自我安慰,刚开始还是满有效果的,不过当慕尔登额踏进浴桶里,一点点将水撩上身体的时候,那哗哗流淌的水声却像几百条虫子在他身上爬过一样,细痒难忍。
  
  吧嗒,一滴液体滴在大理石地砖上,他连忙仰头拭去,暗骂自己没用,竟然流鼻血了,他捂着鼻子,恍然想到第一次见她的时候,也是类似这样的情景。
  
  ~~~
  
  寂静的原本只能听到水声的房间突然响起了敲门声,玉喜在外面通报说是十三阿哥和十四阿哥来探病。
  
  他额上迸出冷汗,用力擦掉鼻血的同时,只听得慕尔登额已经起身去穿衣服。
  
  门外,胤祯已经等的迫不及待,开始叫嚷起来:“慕尔登额,你好大的架子啊,我们都来半天了,你怎么还不出来?”
  
  随即又听到胤祥的低声劝阻:“十四弟,她有病在身,我们本就是来叨扰的,你不要这么大声,若是旁的人说些有的没的,对她总是不好。”
  
  慕尔登额心里感激十三阿哥的细心,便也加快了手上穿衣服的动作,顺手去取搭在屏风上的毛巾来擦头发,却感觉手里的毛巾先是一紧,随后却是一松。
  
  她突然有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屏风后面有人!难怪刚刚自己洗澡的时候有些心神不宁,好像被别人偷窥似的。
  
  ~~~
  
  听得她开门出去的声音,他稍稍放松了一下,随即便略整理好衣服,从屏风后面大步走出来,双手扣在门栓上,轻的不能再轻的力道一拉——
  
  “是你?!”
  
  他尚未及开口,便被站在门外的慕尔登额一把推回了屋子,紧接着是插上门闩的声音。
  
  “九阿哥,这个时候您不在乾清宫,怎的竟在我的房里?”
  
  胤禟看着那张熟悉的脸上浮现的是极不相符的冷峻,不由得换回素日里吊儿郎当的模样,嘴角牵出一丝不屑的笑容。
  
  “他们来得,我就来不得?”
  
  慕尔登额的脸上却是一片红晕,低头急道:“可是他们……没有看到……”
  
  “没有看到你洗澡?”他邪魅地一笑,随即将她抵在墙角,笑道:“又不是第一次,你怕什么?”
  
  慕尔登额大惊,瞪圆了眼睛看着胤禟。他在说什么?!
  
  他见她又是一副什么都不记得的样子,如同晌午时一样,心底突然窜出一股怒气,狠狠扼住她的下颚。
  
  “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小孩吗?凭你那些小伎俩也想骗过我?失忆?你骗谁呢!现在你如愿进得皇宫里来了,就装作不认识我了吗?”
  
  慕尔登额被他的蛮力弄得疼痛难忍,勉强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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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我……我记得你的……九阿哥。”
  
  “呵呵”,胤禟一声冷笑,烛光照进他那双阴冷邪气的双眸里,别样的令人胆战心惊。他俯身凑近她的耳边,一字一顿地说道:“原来,你真的什么都忘了!”
  
  ~~~
  
  漆黑的夜空绽满了绚丽的烟花。慕尔登额手里握着燃香,呆呆的凝视着上空,烟花爆破的声音在耳边乍然响起,她却充耳未闻,只是一遍遍回想着胤禟最后撇下的那句话——“原来,你真的什么都忘了!”
  
  “慕尔登额!”一个急切的声音叫道。
  
  待她反应过来,握着香的那只手已经被胤祥牢牢攥住,月白色的袖口上,赫然是一圈烧黑的印记。
  
  她怔怔地望着熏黑的袖口,心中难免后怕。
  
  “你在想什么?还不舒服吗?叫你好好养病却不听。”胤祥探手抚上她的前额,眉头紧皱。
  
  慕尔登额歪头躲开,笑道:“年纪不大皱什么眉头,老头子一个!”
  
  “哼。”胤祥却丝毫不以为然:“你何时见过我因着什么人皱过眉,还不是拜你所赐。”
  
  慕尔登额想想似乎确实如此,于是不好意思地吐了一下舌头,朝他扮鬼脸。
  
  胤祯放飞了一个“蜜蜂烟花”,回过头要唤慕尔登额,刚巧看见她和胤祥两个人手牵着手说笑,原本开心的脸顿时阴云密布。在一旁抱着烟火的小路子见自家的小主子脸色突然难看起来,立刻瑟缩了一下,悄悄向后退了两步,又想想这个距离也很危险,于是又轻轻退了十步,不想,却踩到了一个软软的——
  
  ~~~
  
  “眼睛叫猫刁去的奴才!还不快给福晋赔罪!”
  
  娇声阴柔至极,正在放烟花的几个人,目光全都转移了过去。只见一个身着大红色吉服的年轻女子伴着两个宫女站在树下,身后正是乾清宫。
  
  小路子早已吓得一脸苍白,烟花散落了一地,跪在地上不断求饶。慕尔登额不认得那名女子,低声询问胤祥,他只是偷偷伸出右手的拇指和食指,慕尔登额已然猜出了她的身份。
  
  八福晋郭络罗氏,已故安亲王的外孙女。
  
  她抬眼仔细打量了一下对方,不过是十五六岁的年纪,却是自有一份高高在上的凌人气势,樱桃唇,丹凤目,弯月眉,眉间一颗美人痣,精心描画的脸上却不见一丝雕琢,浑若天然。
  
  慕尔登额正暗自感叹着这些皇子们的好命,娶的福晋都是万里挑一的美人儿,而且各有千秋,绝无雷同。只见胤祯气急败坏地踢上小路子的后背,骂道:“没用的东西,就会给爷惹事,讨了八嫂的罚,这就把你打发到辛者库刷马桶去!”
  
  胤祥一愣,嘟囔出声:“他如何发这般大的火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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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八福晋郭络罗氏看着跪在雪地上的小路子,凤目微微一凛。身旁刚刚叫嚷的宫女立即会意:“怎么,还等着福晋亲自动手吗?”
  
  众人都未作声,只是立在原地看小路子自己掌嘴,一声比一声响亮清脆,在这寒冷的除夕夜里,格外刺耳。
  
  慕尔登额的身形刚刚动了一下,随即便被胤祥紧紧拽住,朝她摇头。
  
  “你们这些皇子阿哥,就是这样恣意欺负人吗?凭什么?就凭你们生在皇家,有着尊贵的身份?”慕尔登额压低了声音质问着,鼻尖酸涩地几乎成了哭腔。
  
  想到自己那天无缘无故地被当头浇了一盆水,冻得浑身僵硬。而胤祯的这个小跟班,不过是不小心踩到了八福晋的脚一下,就要当众自己打自己耳光,眼看脸上已是一片红肿,寒风吹在热辣辣的伤处,指不定是如何的疼呢!年纪和自己仿佛,被送进宫来伺候人,还要受如此重的处罚,根本没有人同情他们。
  
  她将心比心地替他抱屈,完全忘了那盆从天而降的水就是此人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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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过了多久,一直未说话的八福晋才微微一摆手,道:“罢了,真是扫兴。”
  
  “还不快滚?”胤祯抬起一脚作势要踢,小路子便连滚带爬的“滚”了。临滚前,还不忘向八福晋谢恩。
  
  小路子的事似乎只是一个微乎其微的插曲,转眼便被众人忘却。八福晋只是朝嘉泠和嘉滢点了一下头,便亲热的拉起董鄂的手闲聊起来。
  
  “你们倒是会寻乐子,来放烟花怎的不叫上我?害的我从乾清宫紧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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