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刘向《说苑》之《越人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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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我心匪石 。。。
推开门,外面已是白茫茫的一片,他下意识地用手遮住双眼。冬日的阳光照在皑皑白雪之上,有风吹过,带着入骨的寒气。
“十三爷,府上早早派了马车过来,十三爷请吧。”守卫的侍卫态度突然变得恭敬了起来。
虽然这一切来得很是突然,然而很快,胤祥便恢复了往日的神色,矜持地“嗯”了一声,抖抖微微皱起的袍角,阔步朝门外走去。
自打从塞外回宫便被关进宗人府,后又移到了养蜂夹道,连续近三个月,除了康熙和看守之人,别的人都不曾见过。原本以为会在这儿度过余生,不想还是被放了出来。
轻微地吐了口气,心思却并不见轻,似是被什么压着,只当是身心俱疲。随即见到府上的马车,赶车的依旧是小包子,红肿着眼睛,双手插在暖筒子里,满眼期待地朝洞开了一丝缝隙的院门望进去。若不是因为大门两旁有侍卫把守,他也许早已冲了进去。
直到听到由远及近的脚步声,小包子脸上一喜,忙转过头朝马车里的人道:“福晋主子,爷出来了,爷出来了。”声音中是止不住的喜悦。
话音未落,兆佳氏已经一把掀开了帘子,不用小包子搀扶,灵敏地跳下车,眼看着红漆剥落的门中,着了一身藏蓝色旧袍子的胤祥朝自己越走越近,看到她时,尚攒在一起的眉峰才舒展开来。
忍不住潸然泪下,她忙低头用帕子抹去眼角的潮湿,从马车里抱出一件玄色大氅迎上前去。
“爷,快披上,落了雪,天气一日比一日冷了。”
许是真的倦了,胤祥顺从地披上了她递过来的氅子。小包子噤了噤冻得通红的鼻尖,朝胤祥打千道:“爷可是吃了不少的苦,快上马车暖和暖和吧,奴才这就送爷和福晋回去。”
胤祥微微迟疑了一下,说道:“先进宫吧,要谢恩的……”
听到“谢恩”两个字,兆佳氏的心里一痛,忍着气道:“妾身刚刚从宫里赶过来,皇阿玛捎了话来,爷……不用进宫了,咱们直接回府吧。”
闻言,胤祥的眼中闪过一丝落寞,很快便消散,握了兆佳氏的手,露出这些日子来的第一个笑容:“好吧,回府。”
说着,便一手扶着车壁,慢慢上了马车,坐稳后,手不自禁地覆上右膝处轻轻揉着。兆佳氏紧跟在他后面,自然注意到他的异样,鼻尖酸涩难掩,却也只能低着头帮他去揉膝盖。
然胤祥却反过来安慰她:“没什么紧要的,只是着了点凉而已。”接着自嘲地一笑:“曾经还想过要云游四方,现在才知身子如此娇贵,还是罢了这念头吧。”
兆佳氏看了他一眼,继续为他按摩道:“爷去哪儿,妾身都随侍爷左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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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望爷不嫌弃。”
“这说得什么话,你是我的妻,是我八抬大轿娶回来的福晋,我怎会嫌弃你?”胤祥握住她的手,明显地感觉到数月来她的消瘦,紧接着语气也歉疚起来:“这些日子,苦了你了。”
一句话便将兆佳氏的心从最低谷拉了上来,度日如年的阴霾终于散去,心心念念的丈夫回到了自己身边,且这段日子以来无法想象的艰苦看似并未将他打垮,没有什么比这更能让她从心底流露出喜悦来了。
然而下一秒,她的脸上便闪现出担忧与懊悔。
胤祥似是极累,靠在马车上半眯着眼像要睡着了一般。因为条件所限,这几个月来他几乎没有好好洗过一次澡,更别提剃头修面了,所以脸上也是青须可见,再加上原本便偏瘦的身材,此时更显得万般憔悴。
而眼角,何时多了两道细纹了?
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几个月不见,仿佛老去了十岁。不难想象,这些日子他是如何熬过来的。
见此,兆佳氏原本抹去的泪水又一次落了下来。
兆佳氏见胤祥真的睡着了,也不敢搅了他休息,便坐到另一侧,微微挑开帘子的一角欣赏着车外的景色。
经历了数月漫长的期待与心惊胆战,直到这一刻才放松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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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养蜂夹道到胤祥的府邸距离并不近,小包子也不敢赶得太快,马车徜徉在行人稀稀落落的街上,倒似悠闲的如哪个大户人家出门游玩似的。
不知不觉经过胭脂胡同,白日里这边还很是清静,硕大的牌坊便毫无保留地映入她的眼底,她微微一窒,思绪飘到多年前,那个不知从哪儿找来一袋老鼠想要去吓吓额其克的慕尔登额,寒风中立在“含芳馆”门外的那抹背影,瘦小而又倔强。若不是胤祥和胤祯拦住了慕尔登额,真不敢想象会是何样的后果。
继而又想到不久前的那日,阴霾的乾清宫,台阶、雪地甚至连康熙用来小憩的床榻上都被浸染了她的鲜血,惶然不知那一日是如何度过的。
如果不是自己去找她哭诉,也许,那个孩子还能保住。
枉自己这么多年来同慕尔登额姐妹相称,自己这个姐姐就是如此“照顾”妹妹的吗?
慕尔登额被完颜氏甩了一巴掌,她出于私心没有出面维护。而当胤祥被关进了养蜂夹道,她遍求无门,走投无路时,却跑去见慕尔登额,她又何尝不知这是一条死路?
原本也只是想慕尔登额听自己诉诉苦,分担一下伤愁便罢了,却不知是自己低估了她,还是自己太笨,找了一个最蠢的法子。万万没有料到,彼时,慕尔登额已有了身孕,更加没有料到的是,她竟跑到康熙面前对他横加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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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终至龙颜大怒。
那日慕尔登额所说的话让她瞠目结舌,同时也感同身受,为胤祥叫屈,然而她却没这个胆量。
不知该佩服慕尔登额还是该说她傻。自己只知道,她是一个重情重义之人,为亲人、为知己,甚至不惜牺牲自己。
也难怪,那些阿哥们会对她用情至深,包括胤祥。
想到此,兆佳氏的心中已经一点嫉妒之意都没有。
这样的慕尔登额,值得胤祥将自己的心给了她。
而她,也不能原谅自己,原谅自己的懦弱,险些害死了慕尔登额。
沉浸在无限的自责与伤感中的兆佳氏将帕子牢牢攥紧在手心里,似乎这样才能掩去一点点内心的痛楚,却完全没有注意到胤祥已经睁开眼,将她的神情、动作悉数尽收眼底。
他虽被关了许久,却还是聪敏的很,随即握住兆佳氏有些冰凉的手,无限温柔却又透着一股淡淡的坚定的声音飘进了她的耳中。
“是府里出了何事?”
兆佳氏朝他摇摇头,努力挤出一丝笑容,然,这一切都逃不过胤祥的眼。她知道,自己终究瞒不过他,喟叹了一声,道:“是慕尔登额……小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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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敢相信,那个躺在床上面色如纸之人是一直留在他心间的小木耳。
苍白着的一张脸,两颊深陷,紧抿的唇亦是暗淡无光,一只手臂露在被子外面,胤祥小心翼翼地握起她的手,她似是感觉到了一般,微蹙了眉轻轻一哼,细若蚊足的声音小小的,唇瓣一开一合,屋子里安静地连针掉落在地都能听见,他亦自然听到了她在叫:“胤禛?”
内心一痛,将她的手放回被子里,忍不住俯身,手指轻轻滑过她的脸,温柔地像是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
也许,这是最后一次了。
她是他四哥的女人,也就注定了,这一世,他只能将她当做一个亲人,可以用自己的全部去保护的亲人。
而眼前的这幅场景又是多么熟悉?那年除夕夜她醉酒躺在马车上,同样是叫着“胤禛”。而他分明从四哥当时的眼中看到了一抹异样的神采,惊讶?欣喜?失而复得?还是恍然若失?
他看不懂,却也不想去懂。
心,已经痛得无可附加。
“真是个傻丫头。”他沉浸在对往昔的回忆中,不禁自语出声。
不舍地看着熟睡中的人儿,随后在她额前轻轻一吻,眼角不知何时流出了淡淡的液体,落在了她的脸上,睫毛微动了动,她嘤咛了一声,不安地蜷起身子。
他忙在她耳边轻声安抚道:“别怕,四哥很快就会来看你,你要乖乖养好身子,等着他。”
她并未醒来,然而嘴角却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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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一抹笑,像是做了一个美梦。
他亦随之牵牵嘴角,果然,还是她的一颦一笑,能牵动他心底最深的部分。
站在门边的兆佳氏默默看着这一切,终是转过身来到外间,扶着椅子坐了,手里紧紧攥着一串佛珠,为慕尔登额祈福,盼她能早日恢复了身子。
她知道,只有慕尔登额好了,胤祥才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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乾清宫外的石阶上,依旧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他站在不远处,目不转睛地望着那巍峨的宫殿,那一层层冰冷坚硬的台阶,以及,那在阳光下白的刺目的积雪。
兆佳氏担心胤祥一时冲动做出什么不当之举,遂不由自主地挽住他的一只手臂,随时准备拦住他。
她相信,为了慕尔登额,胤祥是什么都做得出来的。
然出乎意料的,过了好一会儿,胤祥才淡淡地说道:“回去吧。”
她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直到他已转身走出几丈远,才缓过神色,彻底的放下了一颗心,紧了几步随他而去。
从那之后,原本被康熙极为喜爱,每逢出巡必带在身边的十三皇子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野,终日待在府邸之中,看书、练字、养花侍草,倒也怡然自得。
如果,他没有腿疾的话。
每当春寒料峭,或是秋雨及至,都是一年中胤祥最痛苦的时候,有时,膝盖上的患处痛得厉害,别说骑马,连路都不能走。
前些年当闲散皇子时还好一些,他可以待在府里安心养病。然而自从胤禛继位,紧接着将他加封为和硕亲王之后,他便再不能放任自己去虚度了岁月。
十四年,他一生中最好的年华都留给了府里的花花草草。
当然,远离庙堂,他也并没有真的一心做个散人,他依旧没有放弃身为皇子所肩负的责任,有了更多的时间可以去发现那些平时没有留意到的事。这也是为何,在雍正朝伊始,他可以辅佐胤禛制定出许多针对现有弊病的各种对策。
福兮祸兮?十四年的黯淡光阴磨砺塑造出后来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怡亲王。这些,又可是有谁能预料到的?
八年,他人生中最光辉亮丽的八年,终日来往于皇宫与王府,或是圆明园与交晖园之间。众人都知雍正是个勤勉的帝王,然而谁又知他的左膀右臂、每每带病上朝的怡亲王同他的四哥一样,也是个事无巨细都要亲自去做之人?
这些,他的妻妾们是最清楚不过的,然而谁都不能去说什么。即使说,依胤祥那个执拗的性子,想必也不会去听。
然而有个人的话,胤祥却是会乖乖听的。
那个人便是蓓儿。
自他最疼的长女慕儿出嫁后,虽还有别的女儿,却都不及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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儿贴心。然蓓儿那朵小花骨朵,出人意料地闯进了他的生活里。同她额娘极像的容貌,乖巧可爱的性子,别说他,那紫禁城中又有哪个人不喜欢?
“十三叔,你的腿还疼吗?下次蓓儿不要十三叔骑马载蓓儿去玩了,坐马车也是一样的。”蓓儿些许不甘心地说着。
“十三叔,十三婶说你又不听话了,夜里咳了好几次都不去休息。你和阿玛一样,都不听话,都不乖。”蓓儿撅着嘴巴,明显地一副“你不听话我就不喜欢你了”的表情。
“十三叔,蓓儿喜欢听十三叔吹箫,还吹‘蒹葭’可好?”蓓儿睁着圆圆的眼睛,可怜兮兮地向他撒娇。
每每如此,他都鬼使神差地听了她的话。仿佛在她面前,他回到了几十年前,看着她便想起另一个人,那个常驻心底此生都不会忘记的人。
也许,这也算是一种补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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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四哥有你和蓓儿在身边,我也可以安心走了,那件事……始终有负于你。”他悲凉地一叹,隐忍了多年的话终于说出口。
弥留之际,所有的人都被他屏退了去,慕尔登额坐在床边的矮机上,早已泪容凄楚。
“十三阿哥说的什么话,你为我做的一切以为我不知道吗?”她抹掉脸上的泪,强自笑道,“我欠你的,算不清,更还不清。”
他疲惫地闭了眼,露出孩子气的笑容:“那就别算,也别还,这样你还会记着我,我也想让四哥尝尝醋味儿。”
“呵,”她也破涕为笑,虽亦是青春不再,然芳华依旧,一颦一笑仍然让人动容,“好大的醋味儿,从养心殿一直飘过来,我都闻到了。”
随即双手握住他的手,断了线的泪珠一颗一颗落下。
“胤祥,别睡,再等等,胤禛马上就来了。”
这还是第一次,他听到她叫自己的名字吧?
他听话地睁开眼睛看着她,似是要记住她的容貌,即使早已深深刻在心底。
最后无力地叹道:“还是别了,也许,见不到对他才是好的。只恨自己这身劳什子病,不能再为四哥、为大清尽一份力了……慕尔登额。”
他硬撑着一口气,突然叫她的名字,她忙俯身去听,他的眼中焕发了一种异样的神采,似是回到多年前。
“最后再给我唱一次那曲子可好?好多年,都不曾听过了。”
“嗯。”她咬着唇,将眼泪吞了回去,努力重拾了轻松的心情,将全部的感情都付诸于歌声里。
“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我愿顺流而下,找寻她的方向,却见依悉彷佛,她在水的中央……”
歌声不再如那时不经世事般的清脆亮丽,透着一股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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淡的哀愁与沧桑,却凸显出一番不同的风情。
胤祥闭着眼聆听,眼前都是那时最美好的光景。慢慢的,嘴角微微扬起,沉浸在没有停歇的歌声里,再也不愿醒来。
慕尔登额,我先走了,下一辈子,一定又是我先遇到你,只不过,我再也不想放开你。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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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0、已成追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