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body{background:fixed url(//image163。poco/mypoco/myphoto/20100707/20/5486395220100707203904035_640。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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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春之萌动 。。。
打开精致的盒盖,微挑了些药膏细细涂抹在膝盖的两团青紫之上,待药风干,她才放下裤管,斜着身子躺在床上。手滑进枕头下面压着的物什,一遍遍抚过去,质地柔软顺滑,纹理精细,指腹见传递过来的触感令她莫名地安心起来。
“吱嘎——”门被推开一条缝,随即露出一个光溜溜的脑袋。
她忙坐起了身,朝走进来的人展颜一笑。
“可是不烧了。”胤祥见她气色不错,悬着的心终于放了下来,拉了把椅子在对面坐下,续道:“既是好了也还是要早些休息,多吃几服药,别再闪着。”
慕尔登额忍不住叹道:“我又不是药罐子,这都喝了两天的药了,嘴里一股苦味,吃什么都尝不出味道了。”
“嫌苦就吃点蜜饯,我上次从杭州带回来的不是还有很多吗?谁叫你身子这般单薄,咱们同样守了一夜,只有你发烧最后还昏迷了一整日。”
他说着,心里却在不停自责,若不是自己不听劝,她又何苦会陪他淋了一整夜的雨。
“慕尔登额……”
忽闻胤祥的语调变得怪怪的,她不自然地抓紧了枕头的一角。他正欲说下去,一眼看到了枕下露出的一抹白色,话到嘴边硬是吞了回去。
“你要说什么?”慕尔登额不察,仍是紧抓着枕头,枕下的物什完全暴露了出来。
胤祥重又笑道:“无事,看你害怕的样子,好像我能吃了你似的。”
慕尔登额撇撇嘴:“吃我?我才不怕呢。上次你说我的肉又酸又硬,连湖里的鱼都不吃,你更不会吃了。”
胤祥的眼中布满笑意:“哦?你不知我原本便爱吃酸?”
她摇摇头,轻声道:“你爱吃的是酸是甜,与我何干?”
话音未落,胤祥突然俯□,双手撑着床边,目光炯炯地盯着近在咫尺的她。慕尔登额向后蹭了蹭,却是蹭到了床的最深处也没有逃离多远的距离,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胤祥的脸在一点点靠近。
玻璃珠子般清澈明亮的双眸在眼前不断放大,慕尔登额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她下意识地闭上了眼。
胤祥细细打量着她,眼皮下面,两颗眼珠不安地转动着,脸色微红,呼吸也因紧张而局促起来。
“为何要许下那承诺?”
“嗯?”她睁开眼,愣愣地看着他许久,才答道:“因为你对我好,我想尽我所能帮助你,也为了……为了让娘娘安心。”
“就这些?”
胤祥轻轻一笑,终于直起身。看到慕尔登额点头,目光又转移到那抹白色之上,问道:“慕尔登额,你觉得四哥是个怎样的人?”
“四阿哥?”她疑惑地抬起头,胤祥今日很是奇怪,总是问自己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
她低了头去想答案,道:“四阿哥是个好兄长。”
想到他们三人在风雨中守候了一夜,同甘共苦的经历让她小小的心中暖融融的。
胤祥见她提到胤禛时眼中淡淡透出的异样的光彩,心里没来由地一阵酸涩,倏地托起她娇俏的下颚,对上她瞬间惊愕的眼眸,他便笑了,笑得眼角都弯起来,继而发出一声无奈地叹息。
“慕尔登额,你可曾明白自己的心?”
她的心?她不自然地捂着心口处,小小地一颗心不知能负荷多少,也许,只能容得下一个人的位置。
而那个人,是他吗?
第一次在书房见到他,心便好似被什么紧紧抓住了一般。自那之后,虽见面的次数不多,无意间,她却总是不能控制自己的眼,自己的心,时不时地投之以一瞬,便觉安心。看到他眼中落寞的神采,她会随之失落,偶尔见到他难得露出的笑靥,她的心便飞扬起来,做的梦都是甜的。
这,便是喜欢吗?
~~~
“慕尔登额,你可知道,皇阿玛给了额娘一个谥号?”
胤祥的一句话,将她从思绪中拉回现实,她稍一愣神,旋即点头道:“听玉欣姑姑提了,说过几日便会正式下旨,谥号为敏。”
胤祥倚着床边,右手反复摩挲着腰间的荷包,恋恋不舍的眼神令慕尔登额的心中也是万分难过。连她都不能一时之间接受章佳氏的离开,更何况是亲子?
“待额娘的丧仪完毕,我要随皇阿玛巡幸塞外。”他低着头,淡淡地说道,随即便是一声轻哼。
他真是天真不是吗?以为皇阿玛革了三哥的爵位,心底还是对额娘有情的,可是转瞬便发布出巡塞外的消息。
偌大的紫禁城里,人人都戴了面具,一心想着勾心斗角,为了名利权势向上攀爬,而在这忙碌出行的前夕,谁又真正关心过那一缕才逝的芳魂,谁又真正在乎这三个刚刚失去娘亲的兄妹?
怕是,也只有眼前的人儿和四哥了。想到那夜,风雨中,是他们给了他动力,以及,暖人心扉的承诺,他只能对自己发誓,这一世,永不负他二人。
“塞外很好啊,十三阿哥,听八格格说你的骑射很好,不知能不能教我骑马呢?”慕尔登额眼前已经浮现出一片茫茫草原之色,若是在风中纵马奔驰一定畅快淋漓,可惜,她不会骑马。
“当然可以,不过要等下次了,看皇阿玛何时会带上你。”胤祥笑道。
他也想念在草原赛马的感觉,忘却这紫禁城中的一切烦恼。若是可以,他倒宁愿自己没有生在帝王家,没了牵绊的一切,可以做一个遨游天下的逍遥客。
“慕尔登额,我一定会带你去草原骑马的,还要尝尝他们蒙古人的烤全羊,你这只馋猫,到时可别口水流了一地扫我的面子。”
胤祥俯身在她的鼻梁上轻轻一刮,慕尔登额的脸色微红,道:“你这不是故意馋我吗?不知何时才能去得塞外,你偏早早来说这个,我不理你了。”
说着,她翻身背对过胤祥,一副气鼓鼓地模样。
胤祥无所谓地笑道:“我还不知道你,嘴硬心软,每次都会说这句,每次都是转身就好,木耳就是木耳,硬不起来的。”
慕尔登额转头狠狠剜了他一眼,冷冷一哼。
胤祥笑着起身,整理了下衣襟道:“好了好了,不气了。我还要出宫去四哥府上看看,皇阿玛赐了宅子,这几日便收拾呢,好赶在去塞外之前都打点妥当。”
闻此,慕尔登额猛然翻身坐了起来,问道:“四阿哥要搬出宫去了?”
胤祥点点头,心里却有些许的不是滋味,四哥搬出宫,她这般紧张是为何?
“从大哥到八哥,除了二哥还住在毓庆宫外,都有了皇阿玛赐的府邸。这样也好,日后若是出宫玩得天黑也有落脚处了。”
不知何时皇阿玛也会给自己赐府邸呢?离了这深宫高墙,到底是自由些,到时他定要在府中种满四季常开的花草,闲暇之时,共聚天伦,而不似宫中这般繁多的规矩累人。
而那满园花草中,又是否会有那抹月白的身影?
~~~
待胤祥离开,慕尔登额便下了床,从柜子里取出那幅桃花图,呆呆地端详着。宣纸因为一直被卷起存放的关系,再难铺平,皱皱巴巴的痕迹清晰可见,完全阻碍了画的美感。
她暗自叹息,该是早些时候便拿去装裱的。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之子于归,宜其室家。”
她念着题诗,不觉自言自语着:“你的心里,可曾有我?”
想到那日清晨,自己睁开眼睛看到他在旁边便迷糊了过去,随后听到他的那声急吼,紧接着自己的身子一轻,被他抱在怀中。她的意识虽然模糊不清,却在嗅到他身上隐隐散发出的兰香之时,不禁微微扬起了嘴角。
虽不记得第一次被他抱起时是怎样的,可是这第二次,她的印象却十分深刻。
在他的怀中,听着他有力的心跳,嗅着他身上淡淡的熏香,她的心,是欢愉的,是安定的。
她贪念那种感觉。
手指滑过桃花蜿蜒的花枝,便觉心底深处,有一颗小小的种子破土而发,稚嫩的春芽蔓延而生……
康熙三十八年闰七月初二,谕礼部:“妃章佳氏性行温良,克娴内则,久侍宫闱,敬慎素著,今以疾逝,深为轸悼,其谥为敏妃。”
待敏妃章佳氏的灵柩从紫禁城抬出,驶向妃园寝的时候,慕尔登额站在一身素缟的嘉泠两姐妹身后,默然地望着前方的送葬队伍渐渐变成黑色的小点。
一个女子的一生何其悲哀,纵是成为妃子,死后也不过是一个谥号,便是一切。
想着,她转过身,抬眸望向烈日下的宫墙,这座威严挺立的城,令她感到窒息。
~~~
京城文人墨客最为云集之处便属位于城西的琉璃厂了。艳阳高照的七月,街市上依然人来人往,道路两旁街铺林立,皆是书肆以及卖有文房四宝的小店,倒也家家装潢别致清新,透出一股子书香画丽之气。
一辆装饰尚算朴素的马车穿梭于行人之间,最后在一家店铺门前停下,立刻从店里跑出两名精干的小伙计前来招呼。
“这位小姐看着眼生,可是咱‘醉文斋’的生客吧?您是来对了,咱们这里不光卖字画,兼或卖些文房四宝,还有裱画的手艺那更是一流的……”
自打她们掀开帘子下了马车,那两个小伙计便跟在身后,一人一句介绍着,慕尔登额只管淡淡一笑,没有搭话,挽着阿吉达的手进了里间,阿吉达则回过头皱眉瞪向身后的二人,嫌他们话多。
两人也都是极为有眼色的,看出慕尔登额虽年纪不大,身份却一定不低,遂也不敢怠慢,一个便忙着去后堂唤老板,另一个则将她们引到专为贵客提供的雅间里,又吩咐人上茶。
轻轻揭开茶盖,细细地吹着手中的茉莉香茗,她低头刚抿了一口,便见一个略显富态的中年男子脚步急促地进了屋,挑帘子的一瞬间,目光落在慕尔登额两人身上,微微一惊诧,旋即笑道:“不知两位小姐来鄙人的小店里可是要装裱画卷?”
慕尔登额点头道:“孟老板的眼力真好,久闻‘醉文斋’的盛名,尤其是您这里的装裱手艺更是多年传下来的,店大却不欺客。我这儿有一幅小画需要装裱,虽不是什么名家手笔,但意义不同寻常。我对这装裱工艺一窍不通,孟老板可是不会欺负我这个小小的外行人吧?”
孟凡生心中不惊异是不可能的,适才听到伙计说来了两位年纪不大的“贵客”,他还以为是哪个官宦人家的小姐跑来消遣他们的。毕竟这京城天子脚下,有闲有钱出来遛街的人都是非富即贵,是他这种平头百姓惹不起的,若不是仗着这里是百年老字号,而他做生意又以诚为本,怕是早被别的店家挤垮了。
可是刚刚慕尔登额的一番话,却令他对这个娇小的少女另眼相看,如此的年龄能说出此话,定是个心思细腻又受过严格的教育的人,想来身份绝对不低。而且出口便知他的姓氏,定是有备而来。
“不知小姐如何称呼?小姐要装裱的画可是手中拿的那幅?”
慕尔登额见孟凡生对自己的态度已然恭敬了起来,不禁在心里暗暗发笑,继续摆出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道:“家父姓赫,年前刚从外地迁到京城的。孟老板就不用想法子去打探什么了,我们小门小户的不足为外人道。倒是这画,我郑重地交托于您,一切装裱材料都要最精良的,多花些时日也不是问题,但是切莫糊弄我。”
说着,她摊开手中卷着的画卷,孟凡生连忙双手接过放在八仙桌上细细观摩,忍不住赞叹:“好画,好字!正如赫小姐所说,虽不是出自名家,可是用笔精湛,笔法纯熟,字又苍劲有力,没有十多年的功力是下不来的。只不过——”
听到别人的夸赞,慕尔登额的心也不禁飞扬了起来,美滋滋地喝了一大口茶,却在听到停顿的后半句后差点喷了出来。
只因他说道:“只不过这几朵花瓣画得太过简单稚嫩,有碍此画的意境,唉,可惜啊可惜,可惜了一幅好画……”
慕尔登额暗自瞪了他一眼,放下茶杯冷声道:“孟老板,还请将您店里裱画所用的绫绢拿出来让我挑挑,我也好放心。”
同时在心里愤愤地想着:“哼!敢说我画的不好?我还怕你们拿粗糙的材料来糊弄我呢!”
孟凡生见她的语气不善,旋即想到自己失言了,连忙陪笑着点头应是,转身吩咐小伙计去取绫绢的样品来。
“赫小姐,本店所用的皆为江浙出产的铁机绫,是裱画之佳品。您看这些花样,有福字团龙、福字团凤、万字团菊、万字……”
慕尔登额听着孟凡生的介绍,一溜的“福字”、“万字”听的她晕晕的,也未察觉出有何分别,最后挑了一个看得比较顺眼的花样问道:“这个叫什么?”
“赫小姐好眼力,这是万字团梅,配这画正合适。”
慕尔登额点点头,起身道:“就这个图样好了,颜色我不喜太艳的,就牙色的好了。五日后我来取,能做好吧?”
“能能能,一定能。”孟凡生连连点头道。心里不断在猜测这个小姑娘到底是何身份?要知道在他们店里裱画都是负责做好直接送到府里的,显然她不想让人知道她住在何处,想来这“赫氏”也定是随口胡诌的。
交了定金,慕尔登额和阿吉达被两个小伙计殷勤地送出了店。阿吉达忍不住打了一个呵欠怨道:“姐姐,这里不好玩,你说要带我上街买有意思的玩意的,怎么跑到字画店里了?”
慕尔登额笑道:“那我们就去玩好玩的。走,我带你去阿楚晖表哥家,昨儿听窝克说嫣桃姐姐有喜了,我正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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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看看呢。”
自打康熙从畅春园搬回了宫,又带着几个儿子去了塞外,慕尔登额便跑去跟太后告假回府小住,想着换一下环境也能让心情好一些。
更何况,宫里没有那个人。
两人说笑着上了马车,正要吩咐车夫,便听身后一个粗犷的声音叫道:“小木耳!”
作者有话要说:额。。。终于憋出一章了。。。偶继续。。。这章数字军团只有十三出来了,呜呜~~表拍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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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5、与虎相谋 。。。
作者有话要说:声明:由于某羽毛的收藏数和点击以及评论数惨不忍睹~遂决定即日起暂停更新,偶努力憋文,努力攒存稿,争取周五的时候能争取到下周的榜单,然后下下周日更~亲爱滴们~请支持可怜的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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