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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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念- 第3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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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难怪她会突然凑得那么近打量自己。慕尔登额忽而笑了,跟在胤祥和胤祯身后边走边道:“十三阿哥,其实那个姑娘长得很好看嘛,而且好像对你有点意思,她对着你的时候会脸红的,不如你……”
  
  未等她说完,胤祥顿了脚步,慕尔登额撞上他的背,刚要瞪他,见他眼中的怒焰一晃而过,紧接着,便化为淡淡的哀伤。她的心忽的抽疼了一下,遂低了头。
  
  只听他叹道:“我的事,不用你操心。”
  
  胤祯看着他加快脚步离去的身影,搡了傻站着的慕尔登额一下,添油加醋道:“你还真是当红娘当上瘾了。皇子的亲事都是皇阿玛定的,我们自己做不了主。”
  
  “即使要娶的人你们并不喜欢?”
  
  胤祯点了头,心里却想道,自己无论如何也要求皇阿玛将她给了自己。
  
  慕尔登额兀自低头咀嚼着他的话,皇子们娶的福晋并不是自己喜欢的人,那么也许——
  
  呵呵,她在心里荡漾地笑开,忽觉这初春的风景是这般美好。
   

作者有话要说:声明:

可能以后跳跃的幅度会大一些,这章是康熙三十九年,慕尔登额十二岁啦!撒花庆祝~~~


另外……虽然羽毛不是日更……不过看在每章字数都不少的份上……霸王们!乃们忍心吗?!
快来撒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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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9

39、乱我心悠 。。。 
 
 
  冒着热气的香茗稳稳地放在了桌边。高无庸探头瞅了瞅,朝小心翼翼的婢女使了个眼色,婢女也是不敢多作停留,忙向坐在椅子上静静看书的人福了福身,悄声退出了书房。
  
  她前脚刚踏出门槛,一个侍卫模样打扮的年轻人便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高无庸不只一次见过他,连同另外几个人,都是胤禛的得力手下,且,知道他们真正身份的人少之又少。
  
  自己,也是其中一个。遂朝他微微一笑,迈进门槛通传道:“爷,扎哈里侍卫回来了。”
  
  坐在椅子上的人微点了头,放下手中的书,端起茶杯,不悲不喜地声音飘了过来。
  
  “让他进来吧。”
  
  高无庸领命退了出去。扎哈里朝他点点头,便进得书房,先朝胤禛利落地打了一个千,见完礼,才起身恭敬地站在一旁,汇报差事。
  
  胤禛抿了一口茶,便放下茶杯,微眯着眼听他汇报,一只手悠悠然轻叩着桌面。
  
  扎哈里汇报的同时,来去间伺候的也只有高无庸一人。高无庸跟随胤禛多年,自然晓得胤禛在处理正事的时候,旁人是不能随意进出这书房的,哪怕只是从外面经过都不可。毕竟贝勒府上人多口杂,虽分过来的下人们大多是内务府的包衣奴才,可是这其中有无别人的眼线,都无可知。
  
  遂都不可全信。即使,是胤禛的那些妻妾们。
  
  ~~~
  
  扎哈里汇报完了自己的事务,突然想起一件有意思的事儿,抬眸端详了一下胤禛的神色。而这一眼,偏偏被胤禛有所察觉,他回视过去,扎哈里一惊,连忙垂了头。
  
  “还有事?”
  
  扎哈里暗自忖了忖,听声音胤禛并未有怪他犯上之意,于是大胆回道:“回爷,爷交代给奴才的任务,奴才都办完了。只是适才想到今儿的一件趣事。”
  
  “哦?说下去。”胤禛的好奇心也被他勾了起来。想必,他会选择告诉自己,也许和自己有关。
  
  扎哈里便将今日校场上上演的一出戏码绘声绘色地叙述了出来。他并不知道那二人是女扮男装的嘉泠和慕尔登额,只道眼生的很,而胤祥和胤祯对她们二人又极力维护,想来身份不简单。
  
  后来骑射比试完后,见“他们”同胤祥和胤祯同坐一辆马车回了宫,心下虽然生奇,却也猜了个大概,想必是宫里的哪两位格格小主子贪玩,才换了装束“溜”出宫来的,却不想碰上两个小辣椒。
  
  胤禛只是听着,不做任何回答,通过扎哈里描述的外貌特征,以及说话的神态动作,他已然猜到了那个“调戏”良家女子的是谁了。宫里的格格们都规矩的很,能有这些鬼点子的想必也只有那个人。
  
  待扎哈里说完,胤禛才问道:“那两名女子的身份可有去查?”
  
  扎哈里点点头,心里非常佩服胤禛,他不出房门,而他们这些手下的一举一动,却能猜到八分。
  
  “回爷,听那位名叫‘哈季兰’的小姐的口气,想必她额其克在朝中的身份不低。奴才一时好奇,便叫乌恩跟去查看了。原来是玛尔汗大人的家眷。”
  
  “玛尔汗?”胤禛睁开了眼,暗自在心中有了一番计较,随后便叫扎哈里下去了。
  
  待书房里再无他人,他的目光落在适才一直在翻看的书上,紧绷着的嘴角终于划出笑意,然这笑意却仿佛感染了融融的烛光般,渲染在脸颊的两侧,愣是散不去了。
  
  高无庸进来换热茶时见到的便是他这般在笑,先是一怔,随即默不作声地将已冷掉的茶换成刚刚泡好的热茶,并提醒道:“爷,福晋刚才来问了,爷今晚歇在何处?好着人准备。”
  
  胤禛接过他端上来的茶,竟是一口气喝完,放下茶杯道:“你去回福晋,就说我在书房歇了。”
  
  高无庸只好应允,正准备离去,又听胤禛吩咐道:“再告诉她一声,这些日子我还有很多公务要处理,都会歇在书房。”
  
  “嗻!”高无庸领命出了房门,关门的一瞬间,不经意撇到胤禛复又捧起了那本厚厚的《资治通鉴》,且脸上,那暧昧不清的笑容又浮现出来。
  
  他心下立时奇怪,自己是读过书的,《资治通鉴》也曾拜读过,可是不知是其中哪段内容能让胤禛露出这般如沐春风的笑容?还有他要自己回福晋的话,这日子说的模糊不清地,是十日?还是一个月?甚至百日?到底要多久可是全凭胤禛一个人说了算了。用这句话去搪塞福晋,她也只有听之任之的份儿。
  
  似乎自从最得宠的李氏有喜后,胤禛就再未进过任何人的房里。宋氏虽向来不受宠,胤禛一个月也会过去一两次,而那拉氏因为亲自带着弘晖的缘故,胤禛去的次数也不多,而现在,李氏又有身孕后,胤禛竟清心寡欲了起来。
  
  唉,高无庸下了台阶,对着圆月叹了口气。这些主子们的事,又岂是他一个奴才能去臆断的?古人言:“非礼勿视,非礼勿听,非礼勿言,非礼勿动。”
  
  而且,有些事情,想的越多,知道的越多,对自己越没有益处。
  
  皇宫这鼎巨大的染缸,进时是白色,可是出来就不一定是何种颜色了。
  
  想着,他连忙抛掉了脑子里别的想法,只道,他忠心耿耿地为胤禛,力所能及地办事,才是一个好奴才,且胤禛也信任这样的人。
  
  ~~~
  
  书房里,冉冉兰香弥漫,端的是静谧安然。摊开的书页中间,夹杂着一片小小的红叶,那红叶的形状却怪异地很,不似一般的秋枫有五瓣,而是被有心人刻意剪裁成的“心”形。
  
  那是潭拓寺才有的枫叶。
  
  自从潭拓寺回来后,不到一个月,便听闻震寰律师圆寂的消息。他心中的难过是不用言说的,尚记得那晚离开震寰的房内时,他还曾信誓旦旦地说过,下次再来对弈,定要反败为胜。然而说者犹在,闻者却已逝。
  
  失去一个知己的悲恸,并不是所有人都能理解的,也不是所有事都能将其掩盖的。即使是在同一时刻知晓李氏有了身孕,他的心里也是五味杂陈。忽而想到夭折的弘昐,亦不知他可好?可有转世投胎?
  
  那一刻,他从心底里期冀他和李氏的这个孩子,是弘昐转世而来的,让他能再一次尽自己所能,重新养育他成人,做一个尽职尽责也尽心的阿玛。
  
  只是不知,是否能天随人愿?命运,似乎一直都是捉弄他的。注定,那些所有他在乎的人,都会离他而去,留他一人在这世上,悲伤,无人可倾诉;喜悦,亦无人与之分享。
  
  无论是对自己悉心栽培的孝庄太皇太后,还是胜过生母般疼爱他的孝懿皇后佟佳氏,亦或是与他忘年相知、用佛法净化他心中郁结的震寰。
  
  他们都离他远去,成为生命中的过客,只是,这些深埋在心底的记忆却随着时间的流逝越加清晰起来。
  
  ~~~
  
  他走到窗边,推开一扇窗,让冷风灌入,恣意吹醒自己。他不该在这儿伤春悲秋,总是缅怀过去的人,是无法迈开更大的步子前行的。
  
  桌上的书页被风吹得哗啦直响,他清醒了许多,这才关上窗子,回到桌边,欲要将书放回原位,继续写他的折子,以及处理那些繁琐的要务,或是要及早做出裁决下发,或是要拿去跟胤礽商议,亦或是要在明儿的早朝上呈递给康熙。
  
  他揉了揉前额,暗怪自己又虚度了一些时间。
  
  想着,他执起书,翻到适才看到的一页,做个记号以便下次查阅。然而下一刻,他握着书的手不由地紧绷起来。
  
  前前后后翻遍了每一页,都没有找到。他忙放下书,又去仔细检查了桌案,将原本码放整齐的书和折子翻乱的一塌糊涂,甚至还不小心碰翻了砚台,所幸里面的墨不多,却也弄污了几本书。然而这些他却混而不觉。
  
  只是近乎疯狂地找着它,桌上、椅子上、甚至地上的每个角落都不放过。
  
  终于,在书架架脚的一侧,他看到了小小的它,鲜红色的心形叶子,如同一颗小小的心,躲在那个不起眼的角落,等待,等待他去寻找,去发现,去珍惜。
  
  重新将它放在手心处,他兀自笑了。笑自己的傻,笑自己的痴,不过是一片叶子而已,却让他在失去的那一刻慌乱不已,失而复得之时,心中又是满满地喜悦。
  
  莫不是,他也被它的主人追了魂,夺了魄,自此,在这九重天里,再难逃这一个情劫?
  
  胤祉曾半开玩笑地说过,慕尔登额是山上的灵狐化作的,专为吸取人的精气飞天成仙而来。
  
  那时,他也只是笑笑,都是从年少之时走过来的人,又怎么会看不穿那几个弟弟们心中的道道?
  
  只是未曾想过,自己也会有这样一日。
  
  还记得第一次见到她时,并不知晓她的身份,只是在看到胤祯又带头欺负一名女孩时,出声制止。不想,她却在自己面前倒了下去,不给他思考的时间,便伸手将她抱在怀里,触手的冰凉却让他浑身一震。
  
  她闭着眼躺在自己怀里,却皱起了鼻翼,像小动物一般嗅了嗅,忽而抬眸笑问道:“兰花……开了吗?”
  
  气若游丝地声音划过他的耳际,刺痛了他的心。他未从震惊中反应过来,她又闭了眼睛,手臂也从他身上垂了下来。
  
  那一刻,他的心里升腾起一股从未有过的恐惧。一如多年前,自己趴在孝懿皇后的病榻前,泪眼模糊地叫着皇额娘,佟佳氏费力地撑着一双手为他擦掉眼泪,不让他哭。他虽倔强,却唯一听她的话,不再流泪。佟佳氏笑着,闭了眼,带着淡淡兰香的手拂过他犹挂泪痕的脸,毫无生气地垂下……
  
  他亦是奇怪,一个同佟佳氏毫无相关的人,为何会三番四次带给自己那种熟悉感,让他不自觉去注意她,以致,就此无法将目光从她身上转移开?
  
  ~~~
  
  他小心翼翼地执起那片“心叶”,放在鼻翼下嗅了嗅,有淡淡的兰香,是他惯用的熏香才有的味道。
  
  她倒是花了不少心思。他轻笑了一声,想到正月里随康熙巡视河堤回来后,便发现了书里突然多了一片这样奇怪的叶子。问了府里的下人,才知他不在时只有弘晖来过这书房。他叫了弘晖过来,弘晖倒也守口如瓶,就是不说叶子的来历,即使他摆出各种有诱惑力的事项都不可。
  
  不过如果胤禛探不到,倒是枉为人父了,几个小小的连环问句便弄得弘晖晕头转向,透出了口风。
  
  只是结果倒和他猜想的一样。看到那片叶子,便想到潭拓寺的那个秋夜,她依偎在他的怀里,裹着他的大氅,呼呼地睡着,嘴角挂着若有似无的笑意。
  
  似乎,在做一个美梦。
  
  他也不由地笑起来,轻轻摆动了一下她的头,让她睡得更舒服一些。果然,她嘴边的笑意扩大,黏着自己的手臂也越发的紧。
  
  那一刻,他的心底,一种异样的情愫满满流淌而出。
  
  好像,即使就这样坐上千年,竟也是可以的。
  
  很快,他又摒弃了这个荒唐的想法。他不是胤祥和胤祯,不会真被这个小丫头迷惑住。
  
  可是为何,自己的目光总是难以从她的身上避开?也许只是一个浅浅的笑意,也能让他恍惚不定。
  
  想到那日她红通了一张脸,却主动亲了他,又慌忙逃掉。
  
  这一招欲擒故纵的把戏,显然老套。他却没有想过,会在自己身上应验。他向来都是主动的一方,是不会给任何人牵制自己的机会的。
  
  由此也不难断定,她在索府时,索额图是如何“教导”她的,否则,一个才十一岁的孩子会懂这些?不过奇怪的是,在他的计算里,她却与索额图的计划相背而驰。
  
  包括自己在内,她吸引了胤禟、胤祥以及胤祯的注意,而胤禩、胤锇、甚至几个小的阿哥也对她别样看待。却惟独索额图最想她吸引的人——康熙和胤礽始终以一种旁观者或者是保护者的身份置身于这之外,这令索额图懊恼,也令胤禛惊奇。
  
  他想起了震寰说过的那句话,他看不透,是因为置身于迷局之中,只有跳出来,也许才能领悟到。
  
  而自己的心,是否真如震寰所说,早在不知何时开始,便乱了?
  
  那个搅乱他心湖之人,又是她吗?
  
  他有了千般思量,却无人能说,只好摇头笑自己,将叶子在书中夹好,轻轻放在书架的最上面一层,又按了按,似是将自己的心也随之一同搁置。这才重新走到书桌前,做自己该做的事。
  
  而其它一切,都与他无关。
  
  纵是多年后,当他再想起那个夜晚,想到那片“心叶”,才笑自己,觉察地太迟。
   

作者有话要说:嘻嘻~下章……周五晚上更吧~我努力码字……
要花花要花花啊……泪奔飘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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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

40、我只要你 。。。 
 
 
  五月,石榴花开,苍翠的枝叶下,红的、白的娇艳花瓣含羞露怯,正如假山下那些莺莺燕燕的秀女般。
  
  她们中年级最大的不过十七岁,最小的十四岁,兼或有几个甚至才满十三岁,都是一样的打扮,不施脂粉,发髻上别了红色或是粉色的绒花,衣服也是同一个款式的宫装,却是环肥燕瘦,各有千秋。
  
  这些初进宫等待选秀的女孩子们,平日里除了待在储秀宫里学礼仪,能随便出入的也只有这御花园了。而对于这些也许一辈子都再也没机会进入皇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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