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生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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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生念- 第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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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将心给了她们,否则,我定要挖出来看看它,是红是黑。”
  
  ~~~
  
  从西五所回到永和宫的偏殿,董鄂布勒金先回房取了一些上等的珍珠粉,送到慕尔登额的房里。她自然不会真把那些东珠拿去磨成粉,不过还是要胤禟将摔坏的九连环找人打成一对手串,作为赔罪之 
 4、戏说鹣鲽 。。。 
 
 
  礼。
  
  三日后,慕尔登额果然收到了胤禟差人送来的一对白玉手串,上好的和田白玉握在手心里,有着淡淡的温暖。
  
  “九哥,你当真将那对手串送过去了?”
  
  胤锇见胤禟歪坐在椅子上,颇不甘心地点头默认,便暗自好笑,心想九哥还真是被董鄂治住了,于是趴在桌子上唉声叹气。
  
  “你没事叹什么气?破财的又不是你。”胤禟看见他那副样子,料想是在嘲笑自己。
  
  “九哥,见到你和‘九嫂’‘鹣鲽情深’的样子,做弟弟的我真是好生羡慕啊!”胤锇怪腔怪调地叫道。
  
  胤禟伸手给了他一个爆栗,笑道:“你倒是会用词儿,就你肚子里那点墨水,知道‘鹣鲽’二字是如何的写法吗?”
  
  胤锇捂着头,想了一会儿,拿起笔在纸上写了两个大大的字。胤禟看了,忙捂着肚子大笑不止:“十弟,你的汉学有待提高啊,怪不得每次皇阿玛看到你写的文章,气得胡子都要翘起来了。”
  
  胤锇颇为不服气,将笔一扔:“你们都来取笑我!不是说我字儿写的难看就是说我作的诗不伦不类,不会作诗写字又能怎样?我还是咱大清朝的十皇子!”
  
  胤禟正笑着,却听十四阿哥胤祯从外面进来,远远地喊道:“大嗓门的十哥又在嚷嚷什么呢?谁说你不是皇子了?”
  
  胤锇气哼哼地白了他一眼,道:“你也不是什么好货色,平时笑得最欢的就属你!”
  
  胤祯朝他吐了一下舌头,绕到桌边去看那两个又大又粗的字儿,奇怪的问道:“‘谦蝶’,是‘谦虚的蝴蝶’吗?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从未听过?”
  
  胤禟一听,更是破口大笑,胤锇早已红了脸,抢过那张纸撕得稀碎。
  
  “十四弟,你来教教你十哥认识几个字,就写‘鹣鲽情深’这四个字好了。”
  
  胤禟诚心跟胤锇做对,心想谁叫你总偷偷笑话我的,今儿就借十四弟的手好好让你出一回糗。
  
  胤祯果然痛快的在纸上写好了成语,并举起来给胤禟和胤锇看,还不忘显摆自己肚子里的墨水:“《文心雕龙?封禅》中云:‘西鹣东鲽,南茅北黍’。据说,鹣鲽是古时的一种鸟类,雄有左翼,雌有右翼,比翼方能齐飞。是故,这四个字用来比喻夫妻感情深厚,恩爱逾恒。”
  
  胤禟摸摸胤祯的头,再看看脸色早已涨红的胤锇,十分满意地点头说道:“十弟,还不快谢谢十四弟终于教会你写这两个字了!”
  
  胤祯这才“恍然大悟”地怪叫起来:“原来‘谦虚的蝴蝶’是十哥写的‘鹣鲽’啊!十哥,你还有什么字儿不会写?我来教你!”
  
  胤锇瞪圆了眼睛,指着他们二人:“哼 
 4、戏说鹣鲽 。。。 
 
 
  !懒得理你们!”说完便头也不回地走了。
  
  留在屋子里的两个人还是笑个不停。末了,胤祯才问道:“九哥,十哥这回又会气多久?”
  
  胤禟掐指算道:“上次我们在畅春园把他灌醉了,绑在石狮子上睡了一宿,他气了三日。这次,我猜最多两日。”
  
  胤祯伸出食指,坏坏的一笑:“我猜是一日。九哥,你输了可要把那个和田玉的九连环送我。”
   

作者有话要说:鹣:比翼鸟,鲽:比目鱼。古代有一种鸟叫鹣鲽,雄有左翼,雌有右翼;比翼方能齐飞。
比喻感情深厚的夫妇,恩爱逾恒 

“鹣”字,是我国传说中的鸟类,生于南方(一说在西方),每只鸟只有一眼一翅,因此要联合另一只鸟才得飞行,白居易《长恨歌》里说的“在天愿为比翼鸟”,就是指这种动物。 

从意思上说,好像“鹣鲽情深”或“鰜鲽情深”都可以通,前者是“像比翼鸟与比目鱼那样相依相偎”,后者则是“像比目鱼那样相依相偎”。不过历来文献,都只有“鹣鲽”而无“鰜鲽”连用之例,如《文心雕龙·封禅》云:“西鹣东鲽,南茅北黍”;又如清代龚自珍的《己亥杂诗》也说:“事事相同古所难,如鹣如鲽在长安”。因此以“鹣鲽”指情深已是通例,“鰜鲽”则可能是因为字型相似的误用了。
——【百度百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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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

5、祸不单行 。。。 
 
 
  胤禟听他提到九连环,原本转好的心情立刻散去大半,颓废地往椅子上一靠。
  
  “那个你就不用惦记了,已经变成手串子戴在别人的手上了。”
  
  胤祯颇有些气馁,委屈地说道:“九哥你太偏心了,什么都先可着董鄂姐姐,等你们真成了亲,我连喝汤的份儿都没有啦!”
  
  “不是给她。”胤禟心想,要是给她自己才不会这么不舍得呢。
  
  “那是谁?九哥,难道你背着董鄂姐姐有别的人了?”胤祯年纪不大,却是一副十足的“八公”模样。
  
  胤禟微微一愣,哭笑不得地看着胤祯,这个十四弟,因着自小是被皇阿玛和德母妃宠着长大的,偏巧又生的一颗玲珑心和一张抹蜜嘴,所以在宫里很是得宠,可以横着膀子走,唯一不会惯着他的大概也就只有太子和四哥了。
  
  而偏偏就是这样一位不能轻易招惹的主儿,当年董鄂进宫之时,胤祯竟厚着脸皮吵着将来要董鄂做他的嫡福晋。虽然那年他也只有七岁,谁都没对他的话当真,他自己可是打定了主意,做起董鄂的跟屁虫。直到今年春天的时候,皇阿玛将董鄂赐给自己做嫡福晋,这个小子竟然大哭一场,还扬言说,九哥要是负了董鄂姐姐,他可是第一个不依的。
  
  胤禟的脑海里突然冒出一个主意,嘴角不可抑制的划出一个弧度……
  
  ~~~
  
  这一天天朗气清,难得的冬日里,天蓝的像是薄纱,冰凉的风吹在脸上,神清气爽。
  
  慕尔登额的心情也因此而雀跃万分,一个人钻进偏院的小厨房里说要做一顿“美味大餐”,给章佳氏和几个格格享用。
  
  她们几个人之中,唯属年纪稍长的董鄂?布勒金还算略通一些厨艺,但也仅限于做一些糕点面食而已,当她要留下来帮忙的时候,慕尔登额连着摇头将她也推了出去。
  
  就这样,在如此一个美好的午后,厨房里一个小小的倔强身影不辞辛苦地忙碌着。厨房外,被撵出来的嬷嬷以及董鄂众人,则悬着几颗七上八下的心,默默祷告一定不要出什么乱子才好,不过这种祷告在从里面不时传来一声惊天动地的声音之后戛然而止。
  
  “咦?这是什么灶台,干烧烧不起来的?”
  
  “呀,鱼怎么烧糊了?”
  
  “天哪,粥怎么是甜的,莫不是我把糖当成盐了?盐呢,盐在哪儿呢?”
  
  ……
  
  嘉滢格格拽拽嘉泠格格的袖子小声提议:“八姐,我们去德母妃那里用晚膳好不好?”
  
  话音刚落,胤祥已经迈进了院子,奇怪的看着一群众人,嬷嬷们向他请安见礼后,他才问向两个妹妹:“额娘那里没看见你们,怎么都跑来这里了?”
  
  嘉 
 5、祸不单行 。。。 
 
 
  泠指指身后的厨房,示意他,她们都是被赶出来的。
  
  胤祥没有寻到慕尔登额的身影,又看了一眼身后的小厨房,不解地走过去,推推门,竟然是从里面反锁住的!
  
  他更是一头雾水:“你们在玩什么呢?”
  
  嘉滢嘟着嘴巴回答:“慕尔登额说要给我们做好吃的,把自己锁在里面,还不准我们进去。”
  
  董鄂微皱着眉,问向嘉泠:“好像有一炷香的时间没听到里面有声音了。”
  
  嘉泠刚点了一下头,胤祥已经迫不及待地抬起一脚踹开门,一时之间,浓烟从里面四散而出。
  
  众人大惊,连忙要跑进去,好在几个嬷嬷及时拦住了她们,心想可不能让这些金枝玉叶受到一丁点损伤,否则几条老命都是赔不起的,不过她们还是没有拦住胤祥。
  
  ~~~
  
  屋外的人正要去多寻一些人进来帮忙,却见胤祥半拖着一脸漆黑的慕尔登额从里面跑出来。慕尔登额咳嗽了几下,大口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接过董鄂递过来的水,连忙喝了几大口,这才用袖子抹了一把脸,见雪白的衣袖已是一片烟迹,顿时泄气的叹道:“嬷嬷,下次还是你们先帮我弄好炉灶吧。”
  
  众人哭笑不得的看着受挫的慕尔登额,见她没有大碍,便也放了心,只是这“善后”工作看似艰巨了一些。
  
  胤祥掏出怀里的手绢,细细的为她擦掉脸上一道道的烟灰印,语气虽是责问实则关心:“还有下次?你想把这永和宫里的房子都点着了怎的?”
  
  慕尔登额瞪了他一眼,颇为不甘心:“哪有你说的那么严重?不就是烟大了点吗?”
  
  “你呀。”他点着她的鼻尖,无奈地一笑:“看样子挺机灵的人儿,怎的就不知该把那个通风窗子打开来?若是早看到里面有烟,你也会少遭一会儿罪。”
  
  慕尔登额得意的一笑,晃晃手里的一条抹布,对众人说道:“教你们一个法子,用布沾湿了水捂住口鼻,就像我这样,倘若以后谁不幸赶上了着火,不会……”
  
  胤祥忙捂上她的嘴,喝道:“又口不择言,忘了忌讳吗?”
  
  董鄂看见他们二人你一句我一句,旁的人完全没有插嘴的余地,于是拍拍嘉泠两姐妹的肩,低下头在二人耳边笑道:“看样子,不久之后你们就要有一位新‘嫂子’了。”
  
  嘉滢尚不理解她在说什么,嘉泠已有些了悟,点点头说:“我看不错,想是额娘也会喜欢的。”
  
  慕尔登额和胤祥却分毫没在意他们已经成了另外两个人的谈资,而是各怀各的心事朝对方大眼瞪小眼。
  
  一个在心里不停地惋惜:我的糖醋鱼,我的椒盐鸡腿,还有我的皮蛋瘦肉粥……
  
  而另一个则不 
 5、祸不单行 。。。 
 
 
  断在心里叹气:她哪里来的那些点子,小小年纪竟然跑到厨房里瞎折腾,真是让人操心……
  
  晴朗的天空上,此时,点点寒鸦飞过,嘎——嘎——
  
  ~~~
  
  舒舒服服地洗了一个热水澡,慕尔登额回到房里的时候,阿吉达还乖乖地坐在床上玩木偶娃娃。
  
  自从那天和董鄂在西五所外面一间废弃的柴房里找到她之后,小丫头想是被惊到了,这几日一直都很乖,不再乱跑,每天呆在房里自己玩,玩累了就到书房里去找她们,听慕尔登额给她们讲故事。
  
  “姐姐,听玉欣姑姑说,你今天也闯祸了?”阿吉达扬起天真的小脸蛋问道,嘴角却是预掩难掩的笑意。
  
  慕尔登额脸色一红,费力地扬了扬手中的熨斗,吓唬道:“阿吉达,嘲笑别人是要被惩罚在嘴上烙下印记的呦!”
  
  阿吉达忙用双手紧紧捂住小小的嘴唇,连连摇头。
  
  “这才乖。”慕尔登额满意地点头,随后在地上放了一块垫子,将之前洗干净的手绢平铺在上面,又往熨斗里加了很多烧热的木炭,待熨斗烧热后,才在手绢上均匀地撒些水,用木棍插着熨斗,仔细地熨烫着那条手绢。
  
  “姐姐,你在做什么?真好玩。”
  
  阿吉达从床上蹦下来,慕尔登额忙叫她不要靠近,免得被烫到。
  
  “十三阿哥的手绢被我弄脏了,洗过之后发现有些皱,就从玉欣姑姑那儿借了熨斗来,想熨平一些,这么好的料子做了手绢,真是可惜了,所以也不能糟蹋了不是?”
  
  阿吉达点点头,也没有理会自己究竟听懂了多少,而是径自说道:“十三阿哥是那天那个吹箫的人吗?姐姐,他长得真好看。”
  
  胤祥曾经说过要慕尔登额再唱一遍“蒹葭”给他听,所以当两天前,他来给章佳氏请安的时候,慕尔登额见他特意带了玉箫,于是又给他唱了一遍。胤祥的音律极好,仅仅听了两遍就记住了调子,待他吹奏的时候,永和宫里的小花园里已经挤了不少的人,除了原本就和慕尔登额在一起的嘉滢一行人,很多宫女也寻声而来。
  
  那日之后,十三阿哥“玉箫一曲,引来佳人无数”的轶事便在宫中广泛地传开。
  
  慕尔登额将熨斗举到自己的脸边,炙热的炭火烤得她的脸通红一片,她指着自己的脸笑道:“你千万不要在他面前这么说啊,他的脸会变成这个样子的。”
  
  阿吉达咯咯地笑起来,然后又歪着头,一副雀跃的模样:“姐姐,你和以前不一样,有趣多了。”
  
  “是吗?”慕尔登额耸耸肩,“可惜我已经不记得以前的事了,有时候又突然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好像我忘记了一些很重要的事,可是无论怎样 
 5、祸不单行 。。。 
 
 
  都想不起来。”
  
  “那是什么样子的?”阿吉达的想象力实在很是有限。
  
  “嗯……”慕尔登额仰着头,寻了一个她应该能理解的说法:“就是比如你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房间里,却走不出去,只能一遍遍在里面转圈。”
  
  “有门不就能走出去了?”阿吉达还是不解。
  
  “可是,就是找不到门啊。”
  
  慕尔登额摆摆手,不再继续讨论这个没有结果的话题,安心熨好了手绢,小心翼翼的铺平在桌子上,然后打发越发黏着自己的阿吉达上床睡觉,之后自己也拖着疲倦的身子爬上了床。
  
  她做了一个奇怪的梦,梦里面,有一个淡淡的人影,小小的,十二三岁的少年,面容模糊,背影有些像胤祥。她走过去,想同他说话,那个人却越走越远……
  
  ~~~
  
  早上起得早,还未到寅时。寅时正是皇子们到书房读书的时刻,慕尔登额想了想,决定到西五所去找胤祥,借着还手绢的名义试试能否溜进书房去见识一下,看看嘉泠口中那些“文武双全”、“玉树临风”、“潇洒倜傥”、“高贵不凡”的阿哥们。
  
  于是,天还没亮的时候,她便摸黑起身简单洗漱了一番,将手绢叠好放在衣襟里,出了永和宫的宫门,沿着长长的甬道直奔西五所。
  
  不知走了多久,慕尔登额打了一个寒战,想是自己从未这么早出来过,错估了天气,只是如常穿着月白色的旗服和夹袄,通体的月白,走在黑漆漆的甬道上,想来也是满渗得慌的。
  
  她不记得自己已经打了几个喷嚏,刚想打退堂鼓,转身回永和宫钻进被窝里蒙头睡觉的时候,远远地看见两个小太监执着灯笼走来,两人见到慕尔登额,皆是一愣,不认得她,所以也不知该不该请安。
  
  慕尔登额却如同见了救星,连忙上前让他们带路去西五所,心想自己再在这大园子里徒劳的绕圈,真的要冻成冰人了。两个小太监开始还是有些犹豫,后来见她亮出了一条雪白色,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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