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到底是怎样的一脚啊,竟然直接把人给踢得吐血!我狠狠地心痛着,想为他寻求帮助,忙看向狐王,却见对方一脸平静的坐在明晃晃的椅子上,对眼前发生的情形视若无睹。
我对此震惊之余还有深深的愤怒,这人真是大叔的父亲么?他还配当人家父亲么!
那厢的贺起一边嘴里骂着混账东西,一边抬了穿着铁靴的脚又踢过去,而许若桓依旧跪在原地默默承受对方的攻击,连续三脚,贺起仍不觉得解气,竟还出拳重重地捶在他脸上,我看见一些唾沫星子从他口中溅出来,终于,他身体承受不住,晃了晃便倒在地上。
我心痛得无以复加,拉着影月的袖子恳求说:“影月殿下,你快帮帮大叔吧,再这么下去他会被贺将军打死的!”
影月慢慢转过脸,语气残忍:“他坚持拒婚,受这点惩罚也算应该,放心吧,贺起再怎么打也懂得留他一命。“我不可置信的瞪视他,然而他神色认真,并不像在开玩笑。我这才真正害怕起来。他们都不救他。。。
我去救!抬起不由自主地颤抖的腿,刚准备过去,影月的手便拉住我:“你疯了吗!这个时候进去贺起若不分青红皂白对你动手,你连他一招都撑不过去!”
我愤怒地回头吼他:“你给我放手!你看清楚了,倒在地上的那个人是大叔,是你的亲兄弟!你冷血可以放弃他,但我做不到!”
影月错愕地瞪大了眼睛,他的手还握住我纤细的手腕,但力气明显没有方才的大,我轻轻一甩便松开了禁锢。
我没有迟疑,迈开步伐便奔入没有硝烟的战场,就在贺起左拳就要落在大叔身上的前一秒,我不顾一切地抱住他手臂,惊叫道:“请贺将军手下留情!”
许若桓听见我的声音,勉强睁开肿得厉害的眼睛,却也只有一道缝那么小的空隙,他哑声说:“以薰。。。你快,走开。”我别开脸,当作听不懂他的话。
贺起眉毛一竖,瞪着眼睛便张口训道:“你个黄毛丫头识相的就闪到旁边去看热闹,不然勿怪老夫错手杀了你!”
他用力抽了抽手,我死死抱着,嘴硬的说:“贺将军若坚持滥杀无辜,我也只好做冤死鬼了。皓月殿下不过拒婚而已,用得着这么大动干戈吗,你把他打残了你女儿也是守生寡!”
那一刻我想自己已经视死如归了,要我眼睁睁看着大叔挨打,还不如陪着他一起挨打来得痛快。事后回忆起来,其实还是后怕不已,但我总安慰自己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不过事实证明了大难不死,后福真的有,然而它ma总姗姗来迟。
贺起历尽沧桑的脸上有少许动容,却转瞬即逝,眨眼间又恢复了冷血无情的战神模式,他空闲的右手利索地捏住我喉咙,沉着气问:“你和皓月到底什么关系?!”
这个时候本应全力对付他的右手,但我没那么做,当下只想着如果松开他的左手大叔便要挨打。。。我,呼吸困难。
024 诈敌要以毒攻毒
贺起再度追问我和大叔的关系,我抬眼对上他逼视的目光,缓缓开口:“我和大叔。。。”
许若桓一擦唇边的血,冷冷地打断我:“她和我没有关系,请您放过她吧。”
我看见贺起分明是不相信的挑挑眉头,我忽然想笑,而且我真的笑出声来:“大叔你不用再解释了,他不会相信的。”
贺起看不爽我脸上的笑意,皱皱眉头,手上的力度又大了几分:“不准在老夫面前眉来眼去!”
“咳,咳咳,该死的,贺将军,我不妨老实告诉你,我叫尹以薰,我来这里的目的就是和你女儿抢男人的,你要杀要剐都随便,只盼你下手能利索点,我怕疼。”
我不知道当时脑袋瓜是不是秀逗了,竟然自己给自己落井下石,可是当我把这番话说完以后,心里头总算不再堵了。
他会杀了我吧,如此沉重的代价是否值得我还衡量不出来,但那一刻,我无怨无悔。
贺起异常震怒,额际青筋突显,两只眼睛撑得快要脱眶而出,张口便朝我吼道:“原来你才是罪魁祸首!好,老夫今日就成全你,送你下地狱!”他手腕一转,我听见自己的骨头移位的声音,第一次尝到痛不欲生的滋味。
乖乖,说好的干净利落呢?要杀请直接拿剑来一剑封喉,像现在这样痛得我要死不活可一点都不好玩啊。
“以薰——!”许若桓颤抖着手要撑起身来,撑至一半又‘扑通’摔了回去。“贺叔叔。。。不要伤害她。。。”
一直冷眼旁观的影月忽而哈哈大笑起来,他施施然走向这边,轻声说:“贺叔叔不要见怪,这是我的客人,她很喜欢开玩笑,又喜欢路见不平拔刀相助,刚刚全是她的一派胡言,她和皓月根本就不认识。”
“影月!”我怎么不认识大叔了?我又气又急,偏偏贺起又掐紧几分,我完全说不了话!
“哼,老夫看他们的关系确实不一般,影月殿下不必替他们求情了!”
影月已经来到我身边,用那只血淋淋的手轻放在贺起的手臂上:“本殿下不是为皓月请求,只是这个女人你杀不得。”
“为何?莫非她不只是你客人这么简单?”贺起的手有了松懈的迹象。
影月轻笑着,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我,又朝他暧昧的说:“贺叔叔心照不宣就好了。”
我,靠!当本姑娘死的啊?我坚决不能让他污蔑我的名誉~“我不。。。”
不知什么东西砸在我后脑勺,只觉得巨大的痛疼瞬间吞噬了我的意识,扑通,我摔在坚硬的大理石地板上,昏死过去。
朦朦胧胧间,有人按了我脖子两下,有点痛,我想看看那人是谁,然而眼皮好像灌了铅似的怎么都睁不开。
他轻轻揉了一会儿,直接捧着我脖子用力向左右两边转,我听见颈骨发出两次清脆的声音,疼得我眼泪直流。娘呀,到底哪个王八蛋想谋杀我?
“啊,尹姑娘是不是要醒了?”小竹的声音虚无缥缈地传入我耳中,接着有人拿着手绢往我脸上抹了一阵。
我想告诉小竹快点拿开手绢,因为我的脸很痒,可是我根本说不了话。我意识清晰,身体却不听使唤,这种状态让我有点害怕。
韩大夫起身走开,不一会儿又回来,还拿了两块硬邦邦的木板夹在我脖子两边,又用布条缠起来。
不需要看都能想象得到自己的样子会有多么滑稽,呜呜,我的形象全毁在他手上了~~这时有人从外面进来,小竹忙放下手上的东西,然后朝对方行礼:“殿下,尹姑娘还未曾醒过。”
我莫名其妙的心跳加速,殿下?是大叔来了?
下一秒,我被那人的声音彻底断了念想,因为对方只是影月殿下。我情绪低落,听见他说:“知道了,你先退下。”丫鬟脆生生地应了一声,转身走出厢房。
影月很自来熟地径直坐在床沿边,韩大夫刚刚完成了所有事宜,不等他问便开口说:“殿下,尹姑娘的颈骨没有碎,可由于之前严重错位,起码要修养半个月,而且期间都不能动脖子,否则很容易再次错位。”
我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我这多灾多难的脖子啊。
影月没说什么,甩了甩袖子,示意他也退下。韩大夫本就准备回去,因此并没有多言,他匆匆收拾一下药箱便退出去。
我有点紧张,他干嘛把所有人都屏退出去?才这么想,一只大手轻轻覆在我脸庞,他说:“对不起。”
这人神智还清醒不?他要道歉的对象应该是大叔吧?因为他竟然对兄弟见死不救。
他握住我的手,沉吟半晌,又说:“韩大夫说你早该醒了,为何你还在睡?莫非我那一锤用力过猛,把你脑袋瓜敲坏了?”
我咬牙切齿:可怒也,原来袭击我的人是他!
“尹以薰,你再睡下去要变成猪了。不过,你这睡猪还蛮可爱,我想我得偷偷亲你一下。”他的声音有些不寻常的低哑,喷出来的气息洋洋洒洒地扑在我脸上。
趁我毫无防备的情况下实施非礼,他也太丧心病狂了吧!紧要关头我猛地睁开眼睛:“你不要脸,谁准你亲我的!”
啊咧~奇哉怪哉,他什么时候坐回去的?
他故作生气地用力敲一下我脑门:“尹以薰你大胆,本殿下愿意亲你是你莫大的福气,你不乖乖接受还辱骂本殿下不要脸?!这该当何罪!”
我嗤之以鼻地哼了哼:“你都把我打成这样了,还要论什么罪?”
影月挑挑眉:“你是睡糊涂了么,贺起才是打你的人,”他顿了顿,说:“若非本殿下及时出手相助,你此刻还不知道有没有命活下来,你看,算起来,本殿下还是你救命恩人,可你的多谢什么时候才肯说?”
他很期待的看着我,似乎在等什么,可我紧抿着唇就是不开口。
沉吟一阵,我终于想起了大叔的安危,忙抓住他的衣袖问:“大叔他人在哪里?伤的严不严重?”
话音刚落,他危险意味地眯起凤目,无情地拂掉我的手:“他的事你最好别管,否则下次谁都帮不了你。”
025 腹黑的影月殿下
既然从影月口中套不出大叔的消息,我干脆就沉默,仔细想想,自己的处境尚且如此,想必他也好不到哪里去,因为他的伤比我要严重许多。
对大叔的牵挂让我坐立难安,但这些都不能表现出来,因为影月正看着我呢。
把情绪隐藏好,刚睁开眼睛便对上他探究的目光。我兀自一笑,终是问出口:“殿下到底对贺起说了什么才让他放过我?”
影月那表情有压抑过的痕迹,似乎欲言又止。他换了个坐姿,头往后靠在柱子上,目光飘渺,不过凭方向可以看出他在凝望最近那盏摇曳不定的烛火。
他不说我也不催,缄默半晌,我开始觉得敷在脖子那儿的膏药在发烫,而且有些痒,下意识想挠一下,摸到的却是绷带和小木板。
我很郁闷,很沮丧,想找个人说话,但这房间里的另一个人陷入了冥想状态,我不知道该不该打扰他。一来他位高权重,二来他会法术。综合起来,我横竖不能得罪这位仁兄。
由于脖子不能转,只能斜着眼睛看他,如今他已卸下白天的繁华,穿着一袭天空蓝长袍,身上没有太多装饰品,连头发也没有束起,任它随意披散在背后。
昏暗的烛光映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为他添了一份朦胧的美感。我看得目不转睛,在我所认识的人当中能让我出现这种状态的唯有二人:他,和大叔。
平心而论,他的皮囊甚至比大叔还要好,尤其那双会说话的凤眸,就算同一个眼神,有时候可以风情万种,有时候却高贵冷艳。
我开始想入非非,他忽而瞅向这边,我的视线来不及撤回,正好与他的撞在一起。霎时间有微妙的触电感,这种化学作用让我吃惊。
影月眯起的眼睛里有促狭的笑意:“尹以薰,你在脸红什么?”
虽然被他一眼看穿了我的困窘,可我还是假装成若无其事的样子:“殿下真会开玩笑,我还病着呢,脸色没有苍白得像鬼一样就不错了,哪还能脸红?”
他双手环臂,转口说:“明天你好好准备一下,我有东西要送给你。”
我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愣愣的问:“殿下要送我东西?”送神马东西这么宝贝,还要我好好准备?
影月对我脑门使出他的绝招:轻握成拳的手只用食指和中指敲下来:“看你傻傻的样子真有些可爱。”殿下大人,你确定这是一句赞美我的话吗?我怎么横竖听着都不顺耳?
我极度不满地揉着额头。“殿下能不能下手轻点,我可是病人啊,全身伤痕累累了你还给我雪上加霜。”
他默然盯了我半天,然后捋起袖子露出两排整齐的牙齿印,动了动唇,语气阴森森的:“我对你已经够好的,若换成别人对我干出这种事,早拖下去处以极刑,死了以后尸首还得丢到后山喂野兽!”
我很没志气地害怕起来,可表面上依旧嘴硬:“我才咬你一口,不至于死罪吧,大不了我还你便是。”
影月阴测测地笑了一声:“还?你拿什么还?”我被他的语气刺激到了,登时豪气万丈地捋起袖子,也露出白嫩嫩的手伸过去:“呐,换你咬一口,咱们便互相扯平,谁也不欠谁。”
他还真握住我手腕,却是翻来覆去的看,我非常不爽:“看什么,还怕不干净啊?”要咬快咬,别把我的手当成市场上的猪蹄来观赏!
影月终于把我的手递至唇边,又瞧我一眼:“你当真让我咬?”
咬!这个字刚要破口而出,却在瞥见他那排白森森的牙齿以后果断把那个咬字吞回肚子里。
又看一眼他手上那个皮开肉绽的伤疤,我整张脸都绿了。他若似我当初那般凶狠,我的手还能要吗?必须不能要啊。
想清楚以后赶紧往脸上堆起谄媚的笑容:“殿下你大人有大量,哪里会惦记这种鸡毛蒜皮的小事呢,你说对吧?”
影月扯了个皮笑肉不笑的表情:“知道给我戴高帽了?可我告诉你,我就是小气鬼殿下,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就是记得牢牢的,你怎么着?”
殿下调皮了啊~居然跟我说‘你怎么着’,这话听上去貌似还有商量余地,可实际是除了:我乖乖上前受死,再无其他选择。
闭上眼,一脸即将英勇就义的悲壮:“我准备好了,殿下请咬吧,记得一口咬下去要干净利落,我很怕疼。”
小心肝抖了好久呢,怎么还没等到预期的疼痛?撑了撑眼皮,看见他一副好整以暇的模样。
试探的喊他:“殿下?”你还要不要咬了?我等得好心焦。
影月却是淡然一笑,握着我的手扶我起床:“无心,上菜!”我怔了怔,一秒,两秒,终于反应过来:殿下你这是放过我的节奏吗?
他察觉我渐渐上扬的嘴角,等我穿好鞋子时,淡淡的开口:“别以为这事会不了了之,告诉你,我以后再跟你算账。”
我精神上被他凌迟,所以**的状况好不到哪里去。沮丧地拖着沉重的脚步来到圆桌前坐下。
他随后跟上来,就座于我身旁的位置,把右手搁在桌上,反反复复查看上面的牙齿印。我被他这个举动吓得正襟危坐,连眼睛都不敢乱瞟。
不一会儿,饭菜已经全部上齐,他终于把袖子拉下来,侧脸看一看我:“吃过饭后你若还不觉得累,我便带你出去走走。”
我怀疑自己出现幻听,将左朵揉成一团又放开,周而复始,他见了一时忍俊不住笑出声来:“尹以薰,你实在有趣!”
我梗着脖子斜他一眼:“殿下可说话算话啊,答应的事情无法兑现会遭雷劈的。”我留在这里的日子还剩一天一夜,过了明天就要回原来的世界,若想出宫走走,这将是最后的机会!
他不自觉地抚摸手腕那尚未愈合的伤疤,微微哼了一声:“你放心,本殿下向来言出必行。”
见他现在很好说话的样子,我赶紧趁机敲诈:“那出宫之前能不能先带我去见。。。”大叔?
他机警得很,还没等我说完便出言打断:“不能。本殿下哪能蠢到带自己的女人去幽会情郎?”
026 两只殿下抢妃子
我表示被他的话给严重惊吓到,正要反驳,便听见无心在门外略带惊讶的声音:“皓月殿下怎么来了?啊,殿下。。。”
砰,门被人用力推开,许若桓踉跄着闯进来,他一张俊脸多处挂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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