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御剑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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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剑录- 第20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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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槐怀有圣刀,所以才会不受禁制的束缚。
陆槐也已经看出了不同,说道:“这道门不许你通过,但却对我放行,倒也奇怪。”
雪莲无奈的耸了耸肩,“看来这件事只能由你替我去完成了。”
“没问题。”陆槐步门而出。
“哐”的一声,房门自行闭合。
门外早已不是来时的模样,楼梯、楼道都已经不见,只有深邃无边的黑暗。陆槐怔了怔,飘出数尺,回头来看。但见上下左右都是一模一样的房间,如同一面无比广阔的墙壁,无限延伸到黑暗之中。
这些房门看起来没有任何区别,一旦离开便会迷失,哪里还能找回自己的房间。
陆槐迟疑片刻,弓起食指,在门框上挠了挠,想要留下标记。可感觉却是软软的,像是挠在了什么人的身上。
“嘻嘻嘻……谁在搔我的痒?”一个女人的声音传了出来。
陆槐吓了一跳,而后自嘲般笑了笑,问道:“这是谁的房间?”
“回大人的话,房里住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叫陆槐,女的叫雪莲。大人有什么吩咐?”女人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惊惶。
陆槐偷笑着,装出一副大人的语气,令道:“你,出来,给我守在门口。”
门框里的女人像是被他的话吓坏了,带着惨叫声回道:“大人饶命,奴婢的魂魄压在这里还好,出去就散了。”
“别鬼叫!”陆槐斥了一句,思量着道:“把你刚才的话重复一遍。”
“是,大人!”女人颤声回道:“回大人的话,房里住着两个人,一男一女,男的叫陆槐,女的叫雪莲。大人有什么吩咐?”
“好,就这么说,我没叫你停,不许停下来。明白吗?”陆槐又把语气变得严厉一些。
“明白,明白!”女人显然不明白他要干什么,可倒也听话,开始重复刚刚的话,“回大人的话,房里住着两个人……”
陆槐不再理她,以自己的房间为中心,向四周逐一查找起来。幸好有了门框里压着的鬼魂,问着倒也方便。可房间的数量委实太多,一直询问了半个多时辰,终于听到了“纪三”的名字。
按照陆槐现在的道行,又有圣刀在手,即便纪家三兄弟加在一起,在他手上也讨不到丝毫便宜。可陆槐根本不记得自己近期的经历,以至于对纪三没有任何了解。所以他决定偷袭,绝不给纪三任何反抗的机会。
对于偷袭,虽然事先没有任何准备,可陆槐知道,猝然发起的攻击最是直接了当。于是他亮出圣刀,推开房门,径直闯了进去。
纪三坐在茶桌旁,正在欣赏桌上的一柄刀,一旁站着个伙计。
陆槐只看到这些,想也没想,已然攻出圣刀。
纪三没有任何反应,因为他绝没有想到,在“幽灵客栈”还会有人偷袭他。客栈已经封闭,除了鬼魂,没有人可以出入房间,他自然不会担心自己的安全。但就在房门开启的时候,他还是产生了警觉。只可惜陆槐的圣刀出手太快,他连动都没动,脑袋已经飞在半空。而在圣刀闪出金光的时候,陪在茶桌旁伺候的鬼魂立即被震散,消于无形。
陆槐一刀功成便要离去,可冷眼瞥到了桌上的法器,不由的停了下来。
这把刀只有两尺长,刀身上有条错金的飞龙,安放在一具古朴的木质刀架上。应该是件中阶或者是下阶上品的法器。
陆槐觉得这把刀很漂亮,便随手取来,握在手中。刀很重,起码要比他预想的重了很多倍。而且很凉,刚一入手便散发出丝丝凉气。略微注入些真元,刀身上立即布起一层寒冰,宽度和厚度增长了一倍,刀尖则暴涨了三尺,激出一团寒气,瞬时将茶桌冻成了冰坨。
“好东西!”陆槐赞了一声,将它收入怀中,这才离开。
纪二的房间就在隔壁,陆槐如法炮制,不仅一刀将其砍杀,驱散了屋内的鬼魂,而且将桌上的三支蛇形飞镖收入怀中。纪大也一样,奉上了自己的脑袋,另外献出了两杆红色的小箭。
“回大人的话,房里住着两个人……”门框里的女人还在执行着陆槐的命令。
“好了,你可以停下了!”陆槐顺着声音找回了自己的房间。
露露早已经返回,惊讶的看着进入门来的陆槐,颤声问道:“你……你怎么可能在客栈内自由出入?”
“没什么!”陆槐淡淡一笑,坐回茶桌旁,说道:“我只是出去转转。”他对雪莲轻轻的点了点头,雪莲会意,松了口气,递回一个眼神以作回应。
“你是什么人?你们来做什么?”露露已然起疑,可却不敢声张,压低了声音,焦急的询问着。
陆槐当然不能告诉她,以免她为难,转而问道:“怎么样,那几杆枪出手了吗?”
露露怔怔的打量着他,见他只是嬉皮笑脸的看来,根本没有回答的意思,只得无奈的叹了一声,回道:“钱掌柜看过,那三杆枪都是实器,虽然没有品阶,但能卖个好价钱,也可以换一件下阶下品的法器。”
“下阶下品,阁下一定看不上眼。”门被推开,钱掌柜大步迈进房来。
“钱掌柜?”露露急忙施礼。
“这里不用你伺候,你可以走了。”钱掌柜冷声下令。
“是!”露露不敢抗命,应了一声,匆匆离去。
一阵“哐啷”声响,钱掌柜把几件法器丢在桌上,气呼呼的问道:“陆槐?纪家三兄弟是不是你杀的?”
陆槐皱着额头看去,见桌上摆了六七件法器,还有一堆珍宝和银票,反问道:“是不是我杀的,跟这些物件有什么相干?”
钱掌柜背着手,挺着硕大的肚子,不紧不慢的在茶桌旁来回踱步,像是在压制心中的愤怒,尽量保持常态,说道:“小店今年的客人虽然照比往年多了很多,可有能力自由出入的客人却还是先前的那几位熟客,只有阁下是位新人——来的客人为的都是生意,如果是别人杀了纪家三兄弟,绝不会把他们使用的法器和随身携带的财物留下。而你根本不是来‘幽灵客栈’做买卖的,他们被害,你的嫌疑最大。”
陆槐见他煞有其事的分析起来,禁不住笑出了声,回道:“他们三个的确是我杀的,这些东西……我忘了拿。”
“真是你杀的?”钱掌柜见他轻易承认,反倒有些不敢相信。
陆槐指了指房门,“你只要问问那些鬼魂不就清楚了。”
“不用问了,你不是已经承认了。”钱掌柜双手下压,整个人顿时幻成一把“肥大”的铡刀,令人窒息的威能刹那间注满了整个房间。
雪莲想要取出绿漪琴相对,可心念刚起,马上感觉到周身都处在凌厉的刀锋下,像是稍有妄动就会被撕裂成碎片。
钱掌柜的警告声随即响起,“姑娘,不关你事,要想活命就不要妄动。”
“咳咳咳……”门外响起了元阳子的咳嗽声。
房门开启,元阳子出现在陆槐和钱掌柜之间,对钱掌柜问道:“你这是干什么?”
钱掌柜的声音从铡刀里传了出来,“这小子坏了‘幽灵客栈’的规矩,我得杀了他。”
元阳子笑道:“八百多年了,你这喊打喊杀的火爆脾气怎么一点也没改,话还没说两句,上来就要动手!”
雪莲看向陆槐,只见他的身上自然升起一圈护身光罩,像是飞速旋转的烟气,围绕在他的体外。他好像对这种异象感到奇怪,怔怔的打量着,陷入思虑之中。而对于变成了铡刀的钱掌柜和刚刚来到元阳子则视如无物,这种不屑的态度极尽嚣张傲慢无礼。
钱掌柜听了东家的教训,当即由铡刀幻回真身,捧起肥嘟嘟的笑脸,问道:“该怎么发落这小子,还请东家示下。”
元阳子咳了几声,叹了口气,说道:“好办!既然他们不是来做生意的,赶出去也就是了!”
“请!”钱掌柜张开大手,极不情愿的吼了一嗓子,就连元阳子也被吓了一跳。
“我们走!”雪莲飞快的拉起陆槐,步出房门、跃下楼梯、冲出了客栈。
“好手段!”陆槐对着恢复如常的“幽灵客栈”赞了一声。
“你说什么?”雪莲哪知道“幽灵客栈”先前的那般变化,不解的问。
“刚刚……不是……”陆槐的双眼逐渐变得浑浊,随即傻傻的看向雪莲,像是在等待她发出命令。
“你……你回来了?”雪莲按捺住心头的恐惧,颤声问着。可陆槐已经没有任何反应。
前传 255:大漠情歌
唐善趴在一张兽皮上,身上盖了张毡毯。一声呻吟,立即有三根修长的手指捏着小勺凑在他嘴边,将勺内的马奶喂他服下。
“姑娘,您睡会儿吧,这儿有我们呢!”一个年轻的女仆小声劝着。
“好!我睡一会儿!”依可儿将小勺放回盛有马奶的碗中,抬起双手,在颈侧拨了拨细小的发辫,和衣躺在了唐善身边,拉起一条毯子,盖在了身上。她的脸明显消瘦了许多,眼睑又青又黑,显然是连夜操劳所至。看来她真的很累,刚刚躺下,便已经进入香甜的梦乡。
两个年轻的女仆跪坐在唐善的身边,默默的守着他,时不时打起哈欠来。没过多久,两个人也相互依靠着睡了过去。
唐善呻吟了一声,很轻,又像是梦中呓语。毡房里的三个女人都已经睡熟,没有任何反应。唐善眼皮动了动,再又动了动,终于微微开启了一条缝隙。刚刚从死神的手里逃回来,他想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数落数落突斯突大叔。可映入眼帘的却是依可儿凄美的脸孔,美得令人心颤,痛的令人心碎。
他怔怔的盯着这张美丽而又憔悴的脸,心中不禁泛起感叹,“不管是为了突斯突大叔,还是为了她,自己所做的一切都值了!”
他觉得很饿,前胸贴着后背,也很渴,口干舌燥。但嘴唇却是湿润的,伸出舌头舔了舔,上面还带有奶香。缓缓转动眼珠,那碗马奶就摆在他和依可儿之间。他好像想起了什么,似乎是依可儿用指肚沾了马奶,涂抹在他的嘴唇上。他不敢确定,但却露出傻笑。他好像还想起了依可儿垂泪的模样,一旁的木盘里“啪嗒,啪嗒”的落入一颗颗箭镞,依可儿的泪珠“啪嗒,啪嗒”的滴落在他的脸颊上。不管是真是假,他还是觉得一阵心痛,但却不知道是因为取箭时的痛楚,还是因为依可儿落泪。
胡思乱想一通,他慢慢挪出手臂,端来马奶,一口气喝了个精光。就在准备把碗放回的时候,他却眨着眼睛愣了起来。因为此时他才发现,自己抬起的是右臂,托碗的是右手。
唐善没想到自己竟然会因祸得福,按捺住心中狂喜,轻轻放落瓷碗,慢慢坐起身,尝试着调息一番。真气刚刚在丹田里运转起来,他瞬时便感觉到,自己的血脉经络竟然完全被冻结,丹田外也像是罩上了一层厚厚的冰壳,而且无比坚硬,所有的真气全都被困在丹田内,根本无法冲破。
试了几次,一直没有结果,自己反倒累出了一身虚汗,想来是重伤初愈所至。唐善随即放弃了运转真气的念头。反正身体无恙,倒也不急于一时。
有风,从毡帘下钻进房内,带着泥土的味道,混杂着青草的芬芳。唐善不由心动,站起身,信步出了毡房。
天色蒙蒙亮,放眼之处尽是茫茫草原,几片森林点缀其中,无名的河水静静的流淌着。放羊人起得早,驱赶着羊群走在远方。几百头牛正在饮水……勤劳的大嫂挤着马奶……
唐善深深了吸了一口气,再又徐徐吐出,忽然觉得自己心胸无比开阔,像是已经同这美丽的草原融为了一体。
他慢慢的挪动脚步,一步步向前探出,直到觉得疲惫,这才扶着巨大的勒勒车轮,坐在车板上,拭去额头上的汗珠,喘着粗气休息起来。
说是走得疲惫,可他不过走出六七丈远。忙碌的姑娘大嫂们对着他笑,可他刚刚报以笑脸,她们又提着刚挤的马奶远远跑开。
“赤狼?”唐善听到了依可儿焦急的呼唤。他闻声转头,依可儿带着两个女仆正在毡房外四下张望,等他同依可儿的目光相对,这才想到,自己就是“赤狼”。讪讪一笑,抬起左臂,对着她们晃了晃。
依可儿转身进了毡房,取了条毯子,带着两个女仆走来。
“我睡了很久吧?”唐善问着,右臂刚要动,随即止住,勉强举起了左手,去接依可儿手里的毡毯。
三人来到,均是脸颊一红。两个女仆眼神慌乱,侧头看去别处。依可儿的脸颊上泛起两朵红霞,甚是娇美,但却没有忸怩之态。她为唐善披上毡毯,轻声说道:“草原上的冰雪已经融化了,青草遍野……你真的睡了好久!”
“嚯!”唐善感叹了一声,手捏毡毯的两角,径自拉了拉。忽然,他的脸色为之一变,急忙把自己裹进了毯子里。苦着脸解释道:“我怎么……我不知道……”他终于明白那些姑娘大嫂为什么见到自己就笑,然后便远远跑开。也知道对面的两个女仆为什么把头转开。因为他身上什么也没穿,赤条条的裸露在原野中。
依可儿掩着嘴笑了起来,可清爽的笑声却没有任何遮掩,在宁静的草原上传递开去。两个女仆也开始发笑,夹杂着一丝羞涩。唐善的脸瞬时变得滚烫,垂着头查找起来,如果地上真有缝隙,他会毫不犹豫的钻到里面去。
回到毡房,依可儿找出了阿爸留下的内衣裤和棉袍,两个女仆七手八脚的为唐善换上。唐善的脸再次臊得通红。奴儿帖老阿妈已经知道他醒来,端了一大碗新鲜的马奶,看着他大口大口的喝光,脸上露出慈祥的笑,说道:“突斯突天天对我说,你不会永远睡下去,总有一天会醒过来。你看,真让他说中了!”
“突斯突大叔呢?”唐善把碗递还给她。
“放羊去了,天没亮就出了门,天黑前就会回来。”奴儿帖老阿妈说着,见他舔着嘴唇,一个劲的看向自己手里的碗,知道他没有吃饱,于是笑着说道:“小伙子,你刚刚醒过来,一次不能吃那么多——先喝三天马奶,再喝三天羊汤,然后才能吃肉。不然你的身体会受不了的。”唐善吞了口唾液,苦笑着说道:“我真的很饿!”奴儿帖老阿妈板起脸,教训道:“饿也不行!”
“呵呵……”众人笑了起来。
唐善的身体还很虚弱,站了一会儿已经是满头虚汗。两个女仆连忙服侍他躺在兽皮上,为他盖上毡毯。再又服侍依可儿用过早饭,煮好奶茶,这才退下休息。
唐善一直在闭目养神,听到她们离去,马上睁开眼睛,问道:“一路还好吗?库勒他们呢?青狼骑士哪儿去了?我养了一只小狼……”“好好好,都好!”依可儿摇着头数落道:“你要安心养伤,不要操那么多心——我们来的路上没有遇到博合林的人,只是损失了几十头牛、几匹马,但族人们都平安无事。春天是万物滋养的时节,按理应该休猎。可大家食物不足,库勒他们便去猎捕些灰头鸟,维持大家的生活。那些青狼骑士说是怕打扰圣主安息,不敢留在这里,跑到十里外建了营地。库勒他们猎到了一百多张貂皮,先是让那些骑士带出去换了些牛羊,剩下的八十五张……让他们交给博合林领主,权当是我们的赋税。你的那头小狼……”她的声音越来越轻,终于停了下来,因为唐善已经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黄昏时分,悠扬的马头琴响了起来,有位老人在轻声弹唱……
唐善被极富感情的歌声唤醒,可却听不懂老人的歌词是什么意思。看到依可儿静静的坐在身旁,像是陶醉在优美的歌声之中,禁不住问:“他唱的是什么?”
依可儿痴情的目光顺着掀起的毡帘看向远方,喃喃道:“美丽的姑娘……美貌的蔚琳花儿……扎在了小伙子们的心底……”“赤狼?”突斯突大叔兴奋的叫喊声在房外响起,打断了她的话。依可儿一醒,娇笑着看向唐善,再又转回头,起身迎接。她还没走到房外,一头两尺多高的灰狼窜了进来,从她的脚下绕过,直接将唐善扑倒在兽皮上。
唐善还没来得及做出任何反应,就见灰狼张开血盆大口,露出猩红的长舌,在他脸上“吧嗒,吧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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