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马贼仅仅有数百人而已,你们村子的猎户足有五六百人,而且个个是打猎的好手,为何面会对这些马贼没有丝毫的抵抗之力?”曦晨似乎被老妇人的哭声吵得有些心烦,他的眉头一挑,继续问道。
老妇人见曦晨面带愠色,不敢再继续哭泣,她哆哆嗦嗦的站起身来,胆战心惊的回道:“原本我们村子并不惧怕那群马贼,双方虽然离得比较近,可是一直以来,双方都是井水不犯河水,可是没想到,那些马贼中突然多了一个会妖术的首领,随便挥挥手便是漫天的火焰,我的那五个可怜的孩子呀,就这么没了。”
虽然老妇人的声音甚是哽咽,可是曦晨还是听了个大概,他的脸色变得有些阴沉,若是那些只是普通的马贼,那还好说,虽然他如今失去了所有的仙术,可是仅凭**的强度,曦晨绝对有信心可以将那些马贼瞬间击毙。
可是如今的情况却是截然不同,听那老妇人所言,这些马贼的首领极有可能是个修仙者,虽然其修为也许的确不值一提,充其量也就是开元境界,若是放在从前,曦晨根本就不会放在眼里,但如今却不同往日了,万一一个不小心,极有可能阴沟里翻船。
曦晨望着身边巧巧可怜楚楚的样子,波澜起伏的心境平和了很多,他微笑着轻轻地拍了拍巧巧的小脑瓜,低声安慰道:“放心吧,你爷爷他没事,大哥哥这就去救他出来。”
巧巧闻言,神色一震,连忙上前一步抓住曦晨的衣摆,死死的不松手。
“大哥哥,我和你一起去。”巧巧脸庞之上的泪水被寒气蒸干了,通红的小脸蛋渐渐呈现紫青色,似是有些冻伤了,她紧紧地抓住曦晨,好像抓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一样。
曦晨无奈的摇了摇头,那群马贼的首领乃是一名修仙者,自己此番前去救人都是凶险万分,又怎么可能带着这么个小尾巴。
“巧巧,你乖乖听话,在这里等大哥哥,大哥哥保证,一周之后,绝对将你爷爷平平安安的带回来。”曦晨躬下身去,拭去巧巧脸庞之上的泪滴。而巧巧看到曦晨坚定的神色,似是明白了他无论怎样都不会带自己去的事实,于是便轻轻地点了点头,小声的啜泣起来。
曦晨望着远方的丹凤山的方向,顺手提起身旁的一柄劈柴的斧子,身形化作一道残影,瞬间便闪进了村头的丛林之中,而村子里依旧弥漫着青烟,却不是往日的那些炊烟袅袅,而是散发着阵阵的死气,掺杂着腐烂的血腥味。
丹凤山距离小村落并不是很远,曦晨一路跋涉,渴了喝点儿山涧的泉水,饿了便吃点野果充饥,整整的两日两夜,他就这样不停地翻越一座座高山。曦晨不敢停下稍稍歇息片刻,因为他知道,自己每节约一点儿时间,巧巧的爷爷便多了一丝生还的希望。
终于在第三天的凌晨,当东方天际刚刚露出鱼肚白的时候,曦晨终于来到了丹凤山下,这里的景色虽然极其的美丽,可是不和谐的多了几个到处巡山的马贼。
“就这样冒然冲上山去,不但救不了老丈,甚至可能惊动马贼的大头领,连自己的性命都得搭进去,得想个办法。”曦晨心里暗暗想道。
曦晨猫着腰,悄悄地躲进山下的灌木丛里,等待着巡山的马贼稍一松懈,便趁机溜进去,结果他在那里苦苦的等了一天的时间,都没有找到一点儿合适的机会,那些马贼换了一拨又一拨,防守甚是严密,如临大敌一般。
曦晨心中暗暗着急,眼看老丈就近在咫尺,而自己却不能救他脱离魔爪,再这样下去,肯定是凶多吉少。
正在曦晨百般无措之时,一辆绿篷马车沿着山间的小路,缓缓地驶上山来,曦晨顿时眼前一亮。
“站住,干什么的?”一个巡山马贼骑着高头大马,傲慢地站在路的正中间,挡住了上山的唯一去路。而马车在停下以后,悬挂着的珠帘便从里面轻轻的被打开,其上下来一个肥肥胖胖的中年男子,留着八字胡,穿着金钱花纹的员外装,一眼看去就是县城里的土财主。
“我是靖阳县的商人黄百万,有要事要面见大当家的,还望小哥行个方便。”黄员外一脸谄笑的看着马贼。
“想见我们大当家的,这可不行,谁知道你是不是别的山头派来的奸细。”马贼趾高气昂的斜眼瞟着黄员外。
“小哥,看您说的,我这样的哪能是奸细啊,我是有条生财之道要找大当家的。”黄员外颤抖着脸上的肥肉,从袖子里掏出几枚金币,偷偷地塞进马贼手里。
马贼四处望了望,看到无人察觉,方满意地冲着黄员外说道:“既然这样,那等我们检查完之后,你便随我上山吧。”马贼吹了一声口哨,又有几个马贼走了过来,一番例行检查之后,马车继续向山上驶去。
没有人注意到的是,在黄员外贿赂马贼,马贼四处张望的时候,一块儿小小的灌木丛移到了马车旁,里面窜出一个身影,迅速地钻进了马车底,紧紧地贴在上面。因为马车甚是宽敞,车厢很大,所以马贼在检查的时候,也没有发现车下比方才多了一个人。
就这样有惊无险的来到了山寨之中,黄员外被马贼领去见了大当家,而曦晨便趁机溜了出来,躲进了一旁破旧的柴房里。
相对于外围的巡逻,山寨里面则是要松懈了许多,几个马贼三三两两的聚集在厅院里喝酒,各自吹嘘着自己当年的英勇事迹。
夜色渐渐变得深沉,而柴房的门却是悄悄地开了一条缝隙,一个漆黑的身影从里面迅速的窜出,与如墨的夜色融为一体,不见了踪迹。
第二百四十六章 诛杀马贼
夜色漆黑如墨。而皎洁的月亮此刻也被流云遮挡在后,从山顶望向半空之中,只能隐隐约约看到一圈淡淡的月晕,而成群结队的乌鸦仿佛被惊醒了一般,从山寨的上空扑扇着翅膀飞过,发出咕咕呱呱的聒噪声,惹得庭院中的马贼纷纷露出不愉之色。
“真他妈的晦气,老子想喝个小酒也不能安生。”一个看似马贼头目的歪瓜脸大汉面色阴沉,猛的站起身来,朝着地上狠狠地啐了口口水,悻悻然地骂道。
“马昂,李凌,你们今晚可给我把山寨看好了,要是被敌人偷偷潜进来,扰到大当家的休息,那可要拿你们试问。”歪瓜脸大汉轻咳了一声,朝着身旁两个身材略显瘦弱的马贼吩咐道,他的神态虽然看似严肃,但是那股子趾高气昂任谁都看的出来,他的眼睛都快扬到额头之上了,而那两个马贼却是唯唯点头称诺。
歪瓜脸大汉似乎很享受这种使唤人的感觉,他轻佻着眉头,朝着身后的其他马贼吆喝了一声,带头走近了侧面的房间之内,而这寒冷刺骨的庭院之中,如今只剩下那两个守夜的马贼马昂和李凌,无奈的大眼瞪着小眼。
“必须快点儿找到老丈被关押的位置,如此寒冷的天气,他年纪太大,恐怕受不了这种折磨。”庭院角落假山后的阴影处,曦晨如同饿狼一般的潜伏在那里,他的后背紧紧地贴在墙上,仿佛粘在其上的泥土一般一动不动。
曦晨伸出猩红的舌头,tian了tian快要干裂的嘴唇,此番为了可以更方便行动,他用柴房里烧饭剩下的煤灰将自己全身都涂成了黑色,这样躲在黑暗的墙角里,若是不仔细察看,还真的很难发现这里竟然还隐藏着一个人。
守夜的那两名马贼望着歪瓜脸大汉离去的身影,眼神中尽皆闪过一丝不屑,马昂朝着他的背影吐了口口水,愤恨不平的高声骂道:“真他妈的不是个东西,前几天还一起睡大通铺呢,如今只不过刚刚升了官,当了个小头目就这般目中无人,竟然敢使唤起老子来了,也忘了老子当年是怎么照顾他的了。”
李凌虽然此刻也是和马昂一样极为的愤恨,可是他却是比其显得要隐忍的多,李凌闭上眼睛,强行压下心中的怒气,并没有说任何抱怨的话。
李凌见马昂依旧在不停地骂骂咧咧,忙快步走上前来,轻轻地扯了扯他的衣服,伏在其耳边悄声说道:“哥哥,说话小声点儿,祸从口出,祸从口出啊!”
李凌的劝告的确让马昂瞬间清醒了许多,他虽然嘴里又含混的嘟囔了几声,却终究没有再骂出声来,他心里也是极为的清楚,这个歪瓜脸大汉如今可是不同往日了,也不知道他究竟踩了什么狗屎运,竟然得到了那位新来的大当家的青睐,一下子便从诸多小喽啰中脱引而出,瞬间飞黄腾达,成为山寨中呼风唤雨的人物。
“哎!哥哥,你说咱们前两天掠上山来的那些小妞儿,里面有没有好点儿的?”李凌见马昂依旧不能平息心中的怒气,连忙把话题扯开。
“想这么多干啥?即便是有好的也轮不到咱们啊,谁不知道大当家的就好这口,咱山寨光压寨夫人就有几十个了。”马昂从怀里取出一大瓶烧酒,给李凌面前的酒杯满满的斟上,而自己则是直接拿着酒瓶猛灌了一口。
“真他妈的痛快,大口喝酒,大块儿吃肉才是我们男人应该干的事儿,上个月我偷偷的下山了一趟,特地从望月楼带回了一瓶好酒,今天咱哥俩儿就喝个痛快!去他妈的烦心事!”
“别别,咱还是少喝点儿吧,万一喝醉了,放敌人溜进来,咱俩都少不了一顿皮鞭。”李凌端着酒杯放在唇边,轻轻地抿了一口,他看到马昂有不醉不罢休的气势,连连冲其摆手。
“我呸!咱山下戒备这么森严,别说敌人了,就是个鸟儿也飞不进来,再说就是他们进来了又能怎样,我马昂的鬼头刀也不是吃素的!怎么,兄弟难不成瞧不起我,不愿喝我带回来的这酒?”
“哥哥说的这是哪里话,兄弟,哎!”禁不住马昂的再三劝说,李凌轻叹一声,也放下了心中的忌惮,敞开了怀喝起酒来。
“我说哥哥。”酒过三巡之后,二人都是脸色涨红,李凌醉眼惺忪的对马昂说道:“你说咱们后山牢房关着的那些娘儿们还有老头,大当家的会怎么处理。”
“稍微有点儿姿色的卖去青楼,剩下的残花败柳丢进山里喂狼,而那些顺便带回的老东西,就在山寨里打打杂什么的。”马昂此刻也是微有醉意,他微眯着眼睛,打着酒嗝朝李凌问道:“怎么,兄弟难不成有什么想法?”
李凌四下里转眼看了一圈,见无人窥视这里,便对着马昂轻声笑道:“哥哥这就有所不知了,后山看管牢房的牢头,乃是兄弟的本家堂哥,每次咱山寨掠上山去多少人口,都是由他登记在案,若是哥哥想解解馋的话,那兄弟倒可以舍下面子去求他一求。”
“那敢情好!兄弟,这事儿可真得麻烦你了,就算当哥哥的欠你个人情。”马昂闻言,精神为之一震,乐的个眉飞色舞,他原本就是好色之徒,在老家便是因为有几桩**案在身,故而被官府中人张榜追杀,万不得已,走投无路之下才落草为寇。
马昂本以为上山落草之后,便会美女娘子任意挑选了,可是现实却和他想象的大不相同,因为他上山时间较短,故而职位较低,即便有被掠夺上山的女人分到自己的手里,也都是一些又丑又老的,今天借着这股酒劲儿,他那压抑了许久的色胆又上来了。
两人奸笑着,一拍既和,此时他们已经半醉,脑袋昏昏沉沉的,眼前直冒金星,早就忘了那歪瓜脸大汉临走之前的吩咐,估计就是歪瓜脸大汉亲自来了,这二人也会指着他的鼻子一通大骂。
李凌和马昂趁着酒劲,勾肩搭背的向着后山的方向踉踉跄跄地走去,而如墨的夜色之下,一个黑影却是从假山后的阴影里闪出,如深夜的幽魂一般紧随他们身后。
李凌和马昂此刻虽然已有几分醉意,走路左摇右摆,都有些不太稳当了,可是他们在经过后山的一片松树林时,却是显得格外的小心,脚步十分的轻缓,曦晨像狼一样蛰伏在他们身后,注视着他们的一举一动。
“他们经过这片松林时为什么这么小心翼翼?其中一定有陷阱。”曦晨仔细的观察两名马贼行走的步伐,发现他们始终按照“之”字形的路线前进。
“看来‘之’字的空白处必有陷阱,真是一群狡猾的马贼。”曦晨冷笑一声,抽出腰间闪着寒芒的马刀,悄悄地尾随跟上前去。而穿过了松树林之后,又经过了七绕八绕,才来到了后山牢房前。
“哥哥你先在此稍等片刻,等兄弟方便一下再去找堂哥商议。”李凌面色有些不太好看,他匆匆忙忙向马昂打了声招呼,便捂着肚子迅速来到一棵松树下,解开裤子便一通翻江倒海。
“看来以后还是不能喝太多酒,头疼的厉害不说,还容易腹泻。”李凌自言自语道,孰不知,他以后再也没有机会喝酒了,一柄小小但是锋利的马刀出现在他的脖颈之上,瞬间用力地划去。
只见一道寒光闪过,鲜血从李凌脖子上的伤口喷涌而出,他眼珠吐出,想要厉声尖叫,可是怎么样都叫不出任何声音,他想用手去止住鲜血,却发现这一切都是徒劳,生机在李凌的眼中迅速的逝去,他艰难地扭过头去,想看看到底是谁结束了自己的性命,可是映入其眼帘中的,却只有一双嗜血的眼睛,在漆黑的夜幕之中,充斥着邪异的红光。
看着李凌在自己的面前渐渐停止了抽搐,曦晨冷哼了一声,将沾着鲜血的马刀在他衣服上擦了擦,又重新别回腰间。他先前从村中带来的斧子实在太过于笨重,而且容易暴露目标,上山前被其藏在了灌木丛里。而无锋重剑却是无法从体内取出,只好用这柄马刀作为临时的武器了。曦晨猫着腰,向马昂慢慢地潜伏过去,像是黑夜里的暗杀者。
风呜呜的吹着,地上依然残留着前些日子残留下来的积雪,马昂此刻正坐在一个木墩上,得意地哼着“十八摸”。
“伸手摸姐面边丝,乌云飞了半边天。伸手摸姐脑前边,天庭饱满兮瘾人……我说李兄弟,还没好……”话还没说完,马昂的脸色瞬间变的狰狞,他不敢置信的低下头去,却发现一柄锐利的尖刀从自己的前胸穿了出来,其上甚至还沾着内脏的碎片,以及尚未凉去的鲜血。
马昂还没弄明白是怎么回事就已魂魄归天了,可怜他刚才还想着怎样去风花雪月,而如今只能成为刀下之魂。
第二百四十七章 雪夜救援
北风肆意的呼啸着。将松树枝上残留着的积雪吹落,飘飘洒洒落在地面之上。偶尔有些出来觅食的野狼,成群结队而行,前方有强壮的公狼开路,弱小的狼崽和母狼则是紧随其后。他们矫健的身躯在苍茫的大地上迅速地掠过,四足踩在雪地上发出吱吱喳喳的响声。
曦晨站在马昂的尸首前,锋利的马刀之上依旧在滴着殷红的鲜血,而马昂的尸体也是被寒冷的气候瞬间冻得僵硬,流淌了一地的鲜血凝成血色晶体。
也许是由于此地的血腥味实在太过于浓郁,那些饥肠辘辘的饿狼凭借灵敏的嗅觉,顺着风中弥漫的味道结伴而来,它们垂着头呜呜的低吼着,徘徊在曦晨数丈以外的地方。
这些野狼都是伸着长长的舌头,望眼欲穿的盯着那两名马贼的尸首,只不过可能是畏惧曦晨手中闪着寒芒的马刀,以及他身上散发的那股子浓烈的煞气,所以它们尽皆不敢上前,那些馋嘴的狼崽想要摆脱成狼的护持,偷偷地跑上前来,可是却被一旁的母狼轻轻咬住其脖颈,拖回自己的身后,转而忌惮的望着不远处的那个煞神。
夜里寒风冰冷刺骨,天空之上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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