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才真正能享清福呢!”
田铁柱对铁蛋的话不以为意,将背上的柴火又往上扛了扛,轻笑着说道。
“铁柱,你不会是看上哪家的姑娘了吧,和哥说说,长得漂亮不?”田铁蛋将棕榈树用斧子劈成一段一段的,又用绳子一捆捆地扎好,他听着田铁柱在一旁自吹自擂,明亮的眼珠一转,轻笑着问道。
田铁柱原本一副得意的表情,可是被铁蛋这么楞的一说,却是不禁老脸一红,他支支吾吾了半天,也说不出什么话来,扭扭捏捏的,像是那些待字闺中,即将嫁人的小媳妇儿一样。
铁蛋一瞅铁柱这幅表情,登时乐的一咧嘴,他伸出手去握紧拳头,使劲锤了一下他的肩头,佩服地竖起了大拇哥。“兄弟,还真有你的,动作可真够麻利的,倒是走到哥的前面了,到底是哪家的姑娘啊?”
“其实你也认识,就是邻村石宽叔家的妞子,我还不知道人家姑娘是什么意思呢,也只不过是见过几面。”田铁柱轻咳了两声,伸出手去挠了挠头,不好意思地说道。
“这还不简单,我们这就回家,找王婶子去说和说和,她可是这十里八乡有名的媒婆,一张蜜糖嘴能说死个人,一说准成。”铁蛋拍了怕铁柱的肩膀,将那捆扎好的柴火握紧,腰部臂膀使劲一用力,将那捆柴火结结实实地扛在背后。
田铁柱望着铁蛋背上那捆柴火,堆积在一起像个小山一样,不由得暗暗咋舌,这捆柴火算起来足有七八百斤重量,即便是壮实的几个庄稼汉,也得四五个人才可以合力抗的起来,可是如今铁蛋却背的稳稳当当的,好像一点儿都感觉不到重量。
“铁蛋哥,要是哪家的姑娘嫁给你,一定能过好日子,咱青牛村的这些老少爷们里,就属你最能出力。”田铁柱由衷佩服地说道。
“我也就是会出些蛮力,一辈子的穷苦命,哪像你一样,咬文识字,知书达理,连村里私塾教书的刘先生都夸你的字写的好呢!”田铁蛋深吸一口气,冲着铁柱憨厚地一笑,迈着大步子朝着山下走去,铁柱也连忙背起柴火紧随其后。
两兄弟肩扛着柴火走过水田之间的泥土小道,田铁柱嘿嘿地傻笑着,双眼直勾勾地瞅着地面,估计又想那位叫“妞子”的姑娘去了,突然走在前面的铁蛋停了下来,铁柱一个不留神,脑门重重地磕在铁蛋的柴火上,身子一仰,一屁股坐在田垄上,湿湿的泥巴沾了一裤子。
“哎呦!铁蛋哥,你好好地走着,突然停下来干啥?”田铁柱捂着通红的脑门,低声抱怨道,而此时的田铁蛋却仿佛没有听到一样,紧盯着半空中的虚无之处,双眼仿佛着了魔一样黯淡无神。
“铁蛋哥,你怎么了?”铁柱看铁蛋表情有些不对劲,好像傻掉了一样,大惊失色,他连忙爬起身来,丢下背上的柴火,一把抓住铁蛋的肩膀,着急地使劲摇晃着。
“铁蛋哥,你咋了,你别吓我啊!”
在铁柱的再三摇晃下,铁蛋终于缓过神来,他望着身前焦急万分的铁柱,疑惑地问道:“好好的你晃我干啥?晃得我头晕。”
“晃你干啥?你刚才到底咋了,好像丢了魂儿一样,不会又看到神仙了吧。”田铁柱见田铁蛋恢复了正常,这才松了一口气,气急败坏地说道。
“你小子找打了是不?”铁蛋听铁柱提起孩童时父亲田大壮打趣他的话,不由得恼羞成怒,挥舞着拳头追赶了上去,铁柱一把拾起地上的柴火,朗笑着朝着村子的方向跑去,二人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高低起伏的梯田里。
一阵清风拂过,将枯黄的野草吹进水田里,九天之上的虚空之中,此时正有一道青芒急速掠过,割破层层雾霭,以一种惊人的速度转瞬即逝,消失在天际。
第三百二十章 九幽山脉
九幽山脉的腹地深处,阴森恐怖的令人窒息,这里说起来倒也算是一处奇异之地,传说凡是从此地经过之人,尽皆会被抽去一魂一魄,即便是活着出去也会变成人事不知的傻子,久而久之,这片山脉也便荒芜了。也许是巧合,这里偏偏还是寸草不生,终日雾气缭绕,山崖的底部也是白骨森森,也难怪会传出这等骇人的传说。
一道青芒闪过,曦晨的身影缓缓浮现在悬崖底部,他踏在累累白骨之上,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令人毛骨悚然。
“这里还真是和传说中的一样,不错,不错。”曦晨放出神识,仔细打探一番过后,满意地点了点头,他宽大的袖袍一挥,无锋重剑从其丹田之内祭出,嗡嗡地盘旋在他的头顶之上,闪烁着黑色的光芒。而那些弥漫在周边的紫色瘴气,也在无锋重剑现身的刹那间,难以逼近曦晨半步,朝着远处飘散。
曦晨的手指轻轻点在腰间的储物袋上,八柄杏黄旗凭空出现在他的手中,曦晨手掐剑诀,虚空划出几道符文,印在杏黄旗之上。
“疾!”杏黄旗迎空飞起,化作一道残光,朝着八方遁去,转眼间不见了踪影,而这原本便阴森恐怖的悬崖底部,更是弥漫上一层氤氲的雾气,朦朦胧胧,仿佛看不到边际一样。
曦晨环视一周,发现一切安排妥当,这才信步走到悬崖峭壁之处,他双手紧握住那蔓延曲折的藤蔓,将其用力的扯下,而无锋重剑也是吞吐着剑芒,重重地击在那崖底的巨石之上。
“轰隆隆!”屹立崖底亿万年之久的岩石,遇到无锋重剑的剑刃时犹如纸糊的一般,纷纷碎裂开来,转眼间,一处宽敞的山洞凭空出现在崖底,虽然外面阴风阵阵,寒气逼人,里面确是安静异常。
曦晨望着这宽敞的山洞,一挥袖袍将无锋重剑收入体内,而他则是径直走入山洞之中,在曦晨走入山洞的那一刹那,上方的碎石纷纷落下,将宽大的山洞口堵得严严实实,不留一丝缝隙。
曦晨盘膝坐于山洞的正中,一簇八色的丹火在其手中缓缓浮现,犹如孔雀开屏,只见他手中精光一闪,数颗白色的仙晶朝着四周的岩壁飞去,叮当作响,鳞次栉比地镶在了那坚硬的岩石之中,漆黑的山洞瞬间被照得透亮。
腰间的储物袋轻轻裂开一个口子,一道漆黑高大人影从其中飞出,立于曦晨身前三尺之处,直立不动,没有一丝生机,反而散发出阵阵尸气。曦晨双眼锐利如刀地打量着面前这个熟悉的面孔,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双眼。
自从跟随玄幽子习得“炼尸术”之后,曦晨从未有机会亲自实践,一是因为没有找到合适的尸体,寻常修仙者的尸体对于目前的他而言,只不过是画蛇添足,多此一举。二是炼尸的地点极其难寻,必须得是阴气极盛之地。
而如今,这九幽山脉的腹地之中,阴气肆意横行,简直就是炼尸最好不过的地点,至于炼尸所需要的材料,曦晨更是不用担心,那龙汐羽在被大长老龙幻澈大义灭亲之后,尸体便是被曦晨收进储物袋中,作为青龙一族的佼佼者,问鼎境界的强者,龙汐羽的**强度无疑是极其恐怖的,虽然炼成傀儡之后,修为会因不能使用仙术而大打折扣,不过也会成为曦晨的一大助力,最起码可以在曦晨对敌之时,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曦晨深吸一口气,体内的元力急速的运转,一股暖流从丹田之内肆意地流淌,顺着各大经脉汇集于喉咙之处,曦晨一张口,八色丹火从其口中飞出,化作一条飞龙的形状,张牙舞爪地盘旋着,将那龙汐羽的躯体包裹缠绕在内。
火光的映照之下,龙汐羽的面容已经呈现出紫黑之色,两颗锋利的獠牙外露,较之生前的风度翩翩,反倒显得有些凶神恶煞,他的双眼无神地盯着前方,没有一丝的直觉。
曦晨五指张开,操纵着八色丹火煅烧着龙汐羽的躯体,尸体之内残留有太多生前的印记,必须全部煅烧消除,再融入施术者的一缕分神之后,才可将其炼制成为唯命是从的傀儡。
这期间的过程必然是漫长而枯燥的,曦晨有条不紊地操纵着丹火,凝神坐定。
九幽山脉腹地的雾气逐渐扩散开来,方圆百里之内全部被浓雾所笼罩,一些路过此地的修仙者,在看到如此高明的禁制之后,也是远远地躲开,不敢靠近一步。
深秋时节很快便过去,天气变得异常的寒冷,瑞雪纷纷掉落,可是每当飘落在那九幽山脉之上,却仿佛被一层无形的禁制阻挡开来,打着旋风呼啸拂走,世俗界的凡人都是对此神迹暗暗称奇,而那些修仙者却是知道,有大神通之士在此闭关修炼,还是少上前招惹的好。
“师兄,我们现在该怎么办?”天空中闪过两道青芒,停留在九幽山脉的上空,显露出两个狼狈不堪的身形。
南宫芸熙紧蹙着秀眉,略带一丝慌乱地对着身旁的俊朗男子低声询问道,她华丽的衣袍之上还沾染着斑斑血迹,显然前不久刚经历过一场激战。
“我们如今有伤在身,还是暂时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再作打算。”俊朗男子轻轻地将南宫芸熙搂入怀中,他们二人脚下分别踏着一只鸳鸯钺,显然是一对双修道侣,只不过突逢惊变,故而落难至此。
“爹爹他们都被那人杀死了,我一定要替他们报仇。”南宫芸熙银牙紧咬,趴在俊朗男子怀中痛哭出声。
“放心师妹,师父和众位师兄弟的仇,我早晚要和那刽子手算个清楚。”俊朗男子想起师父临终前对自己的嘱托,就是一阵的心痛,当年若非师父将他在危难中救下收养,恐怕他早已葬身马贼刀下,或是饿死荒野,可是还未等他回报师恩,师父便惨死他人手中,甚至在临死前,师父也是拼劲全力,将最后的一线生机留给自己和妻子。
“师妹,我们走吧!此地不宜久留。”俊朗男子镇定下来之后,也是发现了下方玄妙的阵法,他心中一惊,知道自己二人误闯入了禁区,连忙搂着妻子的肩膀,御起脚下的鸳鸯鸯钺,欲想远方逃遁。
正在这时,九幽山脉之上的虚空之处,一道空间裂缝缓缓打开,一个灰色的身影从其中缓缓迈出,他如同鹰隼一样的眼睛紧盯着惊魂未定的二人,阴冷地笑着。
“嘿嘿,既然想要找老夫报仇,何必拖拖拉拉,今日便做个了结,岂不简单。”
第三百二十一章 李元化现身
只见来人身穿破旧的灰袍,身材伛偻成弓形,头发花白,苍老的脸庞上布满了深如刀刻的皱纹,这人赫然正是当年千里追杀曦晨,最后却被那位白胡子老头,身为坊市管理者的刘琦强行逼退的李元化,如今看其模样,较之十年前倒是显得更加的苍老,而且不知为何,他的面容之上竟然蒙着一层淡淡的黑气,在眉宇之间荡来荡去,充斥着邪异的光芒。
李元化当年追杀曦晨未果,却被曦晨平安逃得性命回缥缈宗,而缥缈宗掌门玄真子在从曦晨口中得知此消息后,登时勃然大怒,向来护短的他当天便召集门下众弟子,以及其他六脉首座,命他们立即向中土各大门派发送传音符,足有数万之众,邀请同道中人在整个修仙界全力追杀李元化。
缥缈宗在修仙界的地位何其之高,当之无愧的修仙巨臂,有这样一个可与缥缈宗交好,傍上这颗大树的好机会,那些人少势弱的修仙门派怎么可能平白无故错过。一时间,整个修仙界掀起了轩然大波,而作为当事人的李元化,也是顿时名气大盛,一时无两,成为整个修仙界最出风头的人物。
无穷无尽的追杀,这可苦了李元化,虽然他的修为的确不错,身为散修,而且是通灵巅峰的境界,足以称得上是修仙界一流的强者,可是这也顶不住无处不再的厮杀啊,他当年简直就像是老鼠过街,人人喊打一样,无论走到哪里,都会受到一众修仙者的围攻,甚至有一次,他在上茅房的时候都被人暗中偷袭,实在是悲惨的可以。
就在所有人都认为李元化很快就会被人诛杀的时候,这个风云人物却如同烟尘一样,从尘世间消失的无影无踪,一点儿痕迹都没有留下,好像凭空蒸发了一样。
自此,各种各样匪夷所思的猜测便在修仙界流传开来,有的人说李元化被一位不世出的前辈高人斩杀,并且抽魂炼魄,而尸体被带到缥缈宗处置,也有的人说,李元化受不了这无穷无尽的追杀,自己被逼无奈兵解,转世投胎,还有的传说更为的离奇,说李元化在出恭的时候,一时放松懈怠,稀里糊涂掉进了茅坑里,被活活的淹死了。
总之,各种传言越传越玄乎,而这一切最终却随着三大派围攻缥缈宗的轩然大波而渐渐地偃旗息鼓,先前竭力想要讨好缥缈宗的众修仙门派,见此混乱不堪的局势,也不敢再表现出对缥缈宗的善意,毕竟其他那三大派的实力,也是丝毫不逊色于缥缈宗,若是一味的想要讨好缥缈宗,反倒激怒了另外这三尊大神,那恐怕就得吃不了,兜着走了,指望如今分身乏术,自顾不暇的缥缈宗为他们出头,简直就是白日做梦。到头来,还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偷鸡不成蚀把米。
可是万万没想到,在如今风平lang静,世人快要将其淡忘之时,当年这个名声风靡整个修仙界的风云人物,在沉寂了数年之后,竟然会出现在此地,而且貌似修为还有了进一步的提升,一只脚踏入了问鼎期的境界,距离那巅峰层次也只有一步之遥。
这实在是有些匪夷所思,毕竟李元化当年为追杀曦晨,曾一着不慎被曦晨施阴手暗算成重伤,为了全力将曦晨诛杀,他将曾服下疗伤圣药“愈灵丹”,揠苗助长地恢复身体的伤势,按道理来说,待药效一过,他即便是修为境界不倒退,也应该遗留下不可弥补的缺陷,即便是想要恢复到巅峰时期,也需要数十年的潜心修炼,怎可能像如今一样生龙活虎,看来平白无故失踪的这几年,他也是遇到了许多不为人知的逆天机遇。
“凶手!”南宫芸熙银牙紧咬,望着李元化阴狠的面容,娇躯直颤抖,想起数天前父亲就是葬身在这人的霸王枪下,南宫芸熙就是心痛不已,她收起脚下的那只鸳鸯钺,纵身就欲扑向李元化拼命,却被身旁的俊郎男子单臂拦在身后。
俊朗男子轻轻左移步伐,将妻子揽于自己身后,阻挡住李元化如鹰隼般的眼神,而他望向李元化的眼神也是充满了怒火,可是俊朗男子心里深深的清楚,如今也不是意气用事的时候,他潜心修炼十数年之久,如今也只不过才是神变期三层的修为,而南宫芸熙则是更加的不济,至今还未踏入神变境界,凭借他们这点儿微末的道行,根本就没有一点儿资本在李元化面前叫嚣。
“这位前辈,你对我们这样赶尽杀绝,不知我蓝枫谷究竟哪里得罪过你?还望告知一二,我不想死的这么不明不白。”俊朗男子强行压下心中的怒气,冲着李元化轻轻一抱拳,他的眼睛却是微微眯起。暗地里瞟向下方九幽山脉的玄妙幻阵。
“呵呵,老夫想要杀谁,难道还用的着向你这么个小修士请示,这只能说是你们蓝枫谷运气不好,刚好被老夫撞见,怨不得别人。”李元化露出森白的牙齿,嘿然一笑,他望着俊朗男子二人脚下的鸳鸯钺,苍老的脸颊上露出贪婪之色。
这鸳鸯钺虽说看着的确不起眼,可是一番追逐下来,李元化却发现这着实是件了不起的法宝,凭借俊朗男子二人的微末道行,竟然驾驭者这鸳鸯钺,在李元化手底下安然逃脱数天之久,若非李元化的追踪之术了得,修为也远胜于二人,还真有可能被二人就此逃脱。
“嘿嘿,真是个好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