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必了,我喜欢自己洗。”姚窕褪去外衣,便让玲珑和灵芝退了下去。
灵芝有些不甘的看了一眼浴桶,最后也只能退了下去。
姚窕洗了一半,偏头看了一眼自己右肩头的胎记,因热水潮红的脸上勾勒了一抹笑意,想必,她身上的胎记,便是灵芝想要看的吧。
姚窕抬手按住右肩头的胎记,假意的搓动了几下,随口让灵芝进来加水。
灵芝一听,忙喜的走了进来,加热水的时候,她有意无意的朝着姚窕的肩头看。
“可以了,太烫了。”姚窕侧了她一眼,提醒道。
“对不起大小姐,奴婢这就退下。”灵芝让姚窕如此一说,多了一分慌张,忙拎着铜壶退了出去。
灵芝这下满意了,可以去向姚兰小姐禀报了,这位大小姐身上根本就没有什么红色芽草状的胎记!
随后几日,姚府安生了不少。姚兰和大夫人并没有立即动手,而是继续维持着表面和睦的模样。
姚兰还常常来风灵苑看姚窕,脸上堆着想要和姚窕姐妹情深的笑意。姚窕也应付着,只是深看,便看出了姚兰脸上藏着的得意之色。
果然,姚兰没有和姚窕‘姐妹情深’几日,便有人上门闹事了,而且是在老夫人宴请冯国公府夫人的宴席上。
这几日,老夫人的身体好上了一些,便请国公府夫人过来做客,另外作陪的还有其他几位品级稍低的夫人们。
本来,老夫人和一众人说笑着。姚兰不时奉承着几位夫人,话说的极为好听。倒也没有什么事,可这好现象只维持了一会儿外面便有了吵闹声。
老夫人本想不过问,但是吵闹声却越发大了起来,让老夫人皱了眉头,忙问身边耳朵宋嬷嬷:“外面究竟是何事如此吵闹?你出去看看!”
“是。”宋嬷嬷俯身答应,忙走了出去。
不一会儿,宋嬷嬷便回来了,脸色颇为不好看。
“怎么了?”宋嬷嬷跟着老夫人许久,宋嬷嬷一露出这种表情,老夫人便知道有事。
“老夫人,你还是亲自去看看吧。”宋嬷嬷并不说是什么事,拿不准主意。
“外面的是何人?”在整个姚府,能有谁让老夫人亲自去看的。
“是一名老妇,说要去官府告我们姚府……”宋嬷嬷看了一眼四周其他的夫人,低声说道。
老夫人一惊,也看了看周围夫人的脸色。已经问了,并不能退回去,只能说道:“你领着她进来,我们姚府向来光明,有何需要见官的!”
这几位夫人都在这儿,若是老夫人不闻不问,怕是在这几位眼里,姚府是挂上了一个污点了。
宋嬷嬷服了俯身,只能下去将那名老妇带了上来。
老妇的腿脚有些问题,身上衣服破烂,脸上都是恐惧之色,看起来极让人怜悯。
“祖母,这老妇看起来,像是受了一些苦。”姚兰抬首,连看都没有看一眼便直接说道。
老夫人皱了皱眉头,看向了老妇:“你又何事要诉我们姚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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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065 章 :反击
那老妇匍匐在客厅内,一头脏乱的头发垂在地上,身体不停的瑟瑟发抖。从头到尾,未曾抬头一下。
“你不用怕,老夫人是信佛之人,若你实有委屈,老夫人必定替你解决。”姚兰坐在自己的座位上,动了动身体,微微朝着前方倾向。
老夫人点了点头,在众位夫人面前,她还是要做足面子的:“兰儿说的没错,有何问题,大可以说出来。”
那老妇听如此说,趴的更深了,颤抖着声音说道:“姚老夫人,你可要替我做主啊,你们姚家不能抢了我的女儿不还啊。”
老夫人脸色一变,看向了身侧的镇国公,不由冷了声:“姚家一直慈善,是听说你有难处想要帮扶你一把,但你也不可乱说,我们堂堂姚家怎么会抢你的女儿?”
老妇忙抬起头,红肿着眼睛:“不,老夫人,姚家的夫人真的抢走了我的女儿,我特意从乡下寻了过来,怎么会有假?”
老妇的模样不像说假,几句话也引起了镇国公夫人的兴趣,不由问了一句:“你说你的女儿被姚家夫人抢走了,那夫人的面貌你可记得。”
“我自然记得,就算如何我也不会忘记。”老妇情绪有些激动,马上一口说了出来:“我还记得那位夫人叫凤娘,她可在我们溪水县生活了一年之久呢,我儿和她亲近的很,她自己的女儿死在了溪水县就拿我的女儿来充数,让我们母女分离啊。”
老妇的一句一句,说的老夫人的眼皮一跳一跳,布满了皱纹的手不由握了握,显得极为压抑:“你说我们姚府的二夫人抢你女儿?真是笑话!”
老夫人再不把凤娘放在眼里,但她也是姚家的夫人。有人乱编凤娘的话,和乱编姚家的事有何区别?
“老夫人,我可没有造假,我句句说的都是实话!我如何也不会拿自己的女儿乱编。”老妇一副着急的模样,似乎很怕老夫人不相信自己。
老夫人一手压在了红木椅上,一双老眼里不乏犀利:“老人家,若你是造假,你可知道,你所说的大可将你投牢!”
老妇依然跪着,救助似的看着四周的人:“老身如何也不会撒谎的,老身说的都是实话啊!若是老夫人不信,大可以让凤娘和我儿出来对质。”
老夫人看着老妇已经有了恼意,抬起了手,刚要拍下去的时候,姚兰站了出来,礼貌的对老夫人行了个礼:“祖母,还是让二娘和大姐姐过来一趟吧,正好众位夫人也在这儿,若不是也好还大姐姐一个清白,免得两厢以后心生芥蒂。”
老夫人的袖口晃动了两下,看着姚兰,迟迟没有说话,似乎在衡量两方的重量。好一会儿,老夫人收回了自己的手:“也罢,没有的事,我们姚家也不怕对质。”
“宋嬷嬷,去将凤夫人和大小姐请过来。”老夫人仰着脸,傲气的对宋嬷嬷吩咐道。
姚兰垂着脸,嘴角在不易察觉的位置勾了起来,招来自己身后的丫鬟,忙让她去请大夫人过来。
没有一会儿,不知什么事的凤娘和姚窕便过来了。
姚窕一进正厅便看到地上跪着的老妇,不由轻瞥了一眼,心里暗知不妙,面上却没有露出一丝慌张,朝着老夫人行了礼:“孙女给祖母见安。”
“坐吧,叫你过来,正好有事要问你。”老夫人看了一眼姚窕,言语里有了一些不耐的让婆子看了坐。
凤娘和姚窕坐在老夫人的下首,正好和镇国公夫人几位坐了个正对面。
“芽儿,你可认识堂下的这位妇人。”姚窕刚坐下,老夫人便斜了眼问姚窕。
姚窕闻声,朝着那衣着肮脏的妇人看了几眼,对上老夫人的眼睛,轻微的摇了摇头:“从未见过,这是第一次。”
“我儿,你怎么能说没见过为娘呢?我儿,你不能见了富贵就望了贫娘啊。”老夫人还没来得及发话,堂下那妇人却变现极为激烈,一度朝着姚窕的方向扑了过去。
姚窕也没有躲,心下顿时明白今天让她过来看的是什么戏了。
“你说什么?老人家,你是不是认错人了?”妇人的话也让凤娘一愣,不由问出了声。
那妇人见到凤娘,惶恐不安着,跪在地上朝着凤娘的方向挪了过去,言语中都是苦苦哀求:“凤夫人,我求求你,我求求你把我的女儿还给我,银两我退给你不要了,求你把我女儿还给我。”
凤娘被老妇人这么一抱,吓的脸色苍白:“老人家,你究竟在胡说什么?我何时抢了你的女儿?”
“她,她……”妇人紧紧抱住凤娘裙子,指着姚窕激动的连言语都发不准:“她就是我的女儿,当初你硬是给我十两银子要带走我的女儿,这些你都不记得了吗?”
凤娘本是带着善意和这老妇人说话,结果不料这个妇人扑上来便说自己抢了她的女儿,凤娘顿时觉得有些荒唐。
来姚家做客的几位夫人看着眼前的一幕,心里竟有些相信这个乞丐。她们都是做母亲的,她们倒是看不出来这个妇人是装的,像是真的丢失了女儿。但是凤娘的反应太奇怪了,妇人是来指责她的,她却对妇人表现的如此热心,这不是心虚是什么?
姚窕一直坐在那儿未曾动过,像是旁观者看着眼前的一切。直到那老妇人抱着凤娘不撒手,姚窕这才站了起来:“老人家,我娘亲见你年纪大,所以不计较抹出言不敬。你若是再乱说,坏了我们姚家的名声,那这儿可就容不得你了。”
姚窕一句一句的,说的老妇人的明显的颤抖了几下,缓缓的松开了凤娘的手,扑在地上,哭的委屈:“我的女儿啊,你为何就不肯认娘亲呢,为何啊?这姚家是富贵,可你也不能如此说自己的亲娘啊。”
姚窕看着地上的老太太,顿时头疼的很。这老东西放到现代来最起码也是个老年影后,定会感动一大票人。可姚窕是事中人,深知道这老东西是谁弄来的,自己更不可能和她有什么关系!
“我最后再告诫你一遍,说出的话可是要负责的,你有和证据证明我是你的女儿!”姚窕失去了耐心,如果用心不良的人,想要靠着一个无凭无据的老太太把她撵出姚家,是不是太天真了?
就在众人讶异这姚窕言语中凌厉时,大夫人姗姗来迟。
“媳妇给母亲见安。”大夫人姚李氏一点都不好奇这正厅内究竟发生了什么事,直接给老夫人行了礼。
老夫人的头让今天的事弄的有些疼,只是冲大夫人摆了摆手:“起来吧。”
大夫人颔首,起身,将目光送到了姚窕的身上:“大小姐这是怎么了?生如此大的气?”
“芽儿何曾生气,母亲怎么会这么说?”姚窕勾了勾嘴角,看着大夫人颇为得意的嘴脸,心头尽是冷笑。
大夫人也不看姚窕,直接坐了下来,看向了老夫人:“刚刚的事,媳妇已经听说了一些,媳妇真是痛心。”
“痛心?话从何来?”老夫人蹙了眉,不明姚李氏话里的意思。
姚李氏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裙身,垂着的脸一抬头都是冷笑:“大胆凤娘!你竟敢拿姚家的血统作假!你可知,你错的离谱?”
凤娘本来站在那儿就没有搞明白所有的事情,现在又让人指责了一遍,脸上的神色更是变了几分:“凤娘不知夫人何意,从始至终,凤娘并未做对不起姚家的一件事。”
大夫人以往还和凤娘维持脸上的和睦,现在自认为能将凤娘推下来,不免有些落进下石:“是吗?那这芽儿的事你又从何说起?人家亲娘已找上了门,你还要继续编下去吗?”
“母亲!”凤娘还未开口,姚窕两个字咬的极重说道:“你如此说,可有证据?”
“不要叫我母亲!从今日起,可别端姚家大小姐的架子了,小杂种。”大夫人平日里断断不会出口的话,这日骂了出来。怕众人误会,忙向老夫人解释出声道:“母亲,可还记得芽儿一出生时有何特殊标志?”
老夫人向来不把姚窕放在心上,又怎么可能记住姚窕身上是否有什么,摇了摇头。
“这世上,什么都可以造假,但是胎记却不可造假。当初凤娘给芽儿取名芽儿,正是因为芽儿身上有块芽草的胎记。若眼前这位有芽草,那自然是姚家的小姐了,若是没有了,那又证明什么?”大夫人说着,刻意没有将最后一句话说下去,虽是问句,但是其中的意思,在座的,没有一位不明了。
大夫人自认为自己掌握了姚窕所有的证据,今日将姚窕撵出姚家更是势在必得,迫不及待的搬出了自己人证:“来人,将灵芝带上来。”
姚窕的眼睛一直盯着大夫人,她在等着看大夫人能拿出什么证明自己不是。果然,她还是将灵芝搬出来了。
这灵芝是谁的人,姚窕从来都知道,现在她出来,姚窕一点都不觉得奇怪。
灵芝仰着头,再也不将姚窕放在眼里,摇摇晃晃的走了进来。
“灵芝,你是在大小姐房内做事的丫头,你可有贴身伺候过大小姐?”灵芝刚跪下,大夫人就开门见山的问。
灵芝跪在地上,抬着头回答:“奴婢一直贴身伺候大小姐,就连沐浴也是奴婢负责。”
大夫人脸上露出了满意的神色:“沐浴?那你可见过大小姐的身体。”
“那自然是见过的。”灵芝陪着大夫人一唱一和着。
“大小姐身上,可有芽草的胎记?”大夫人也不转弯了,微微朝下低了低头,看着灵芝,认真的问。
灵芝一双眼睛狡猾的从姚窕的身上划过,极其讥讽的开口:“大夫人说笑了,大小姐身上白皙如凝脂,丝毫红痕都没有,又怎么会有什么芽草的胎记呢?”
大夫人听罢,也不说话,朝着四周的人看了看,给了众人思考的时间,随后才看向了凤娘:“凤娘,这下你还有什么话可以说?”
“这怎么可能……”凤娘有片刻失神,看向了姚窕。
她曾今也觉得奇怪,芽儿从坠入池塘醒来以后就有些奇怪。她不仅好了痴傻和口吃,还懂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那些东西凤娘甚至从未听闻过。
凤娘的眼睛带了一分疑虑在姚窕身上,忙问:“芽儿,你的胎记……”
姚窕握住凤娘伸过来的手,安心的拍了拍凤娘的手,示意她不要说话。
“灵芝,你说你贴身伺候过我?看过我的身体?”姚窕面上带着笑意,不知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灵芝现在也不怕姚窕了,她问,灵芝干脆的点了点头:“奴婢看过。”
姚窕点了点头,脸上的笑意敛起了几分:“大胆奴才!窥视主子私密不说,竟在众目睽睽之下放言主子身体如何,你可知罪!”
灵芝笑的皮厚,丝毫不怯场:“若你是真的大小姐,奴婢这是有错,但若你不是,不过是一个乡野丫头,看了又如何?”
“呵呵,好一个乡野丫头。”姚窕冷笑了两声,朝着老夫人方向小走了两步:“祖母,芽儿是否是你的亲孙女,你一看便知,还需要其他的检验吗?”
老夫人以往自然确定姚窕是姚家的那个芽儿,但是经过今日这事一闹,老夫人有些疲惫,也不知是真是假了。
“自然要验,我们姚家小姐身份,可不能造假!”大夫人义无反顾的站了出来,怕老夫人心软,替老夫人回答道。
姚窕的目光凌厉,直直的朝着大夫人抛了过来:“母亲,我一个姑娘家家,胎记在后肩头,你让我如何验证?”
“那自然是脱衣了。”大夫人厌恶的翻了姚窕一眼,说的理所当然。
姚窕点了点头,从始至终,声调极稳:“我是不是姚家大小姐,这一点没有人比我更清楚,我不会脱衣,那本身就是一种对姚家的不尊重。”
“呵,你还真是会找幌子!”大夫人对姚窕一套说辞根本不买账:“你不脱,又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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