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恶皇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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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恶皇后- 第6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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醯摹
  汝南王和齐王都是学识不凡、德望很高的人,而楚王司马玮则刚愎自用、性情残暴、好乐嗜杀、不学无术。他们打心底里厌恶司马玮,只是因为他平叛有功,不得不暂时敷衍一下,免得他恼羞成怒,拥兵闹事。
  朝廷才刚刚经历了一场大劫,现在最需要的是和平。否则,无休无止地闹起来,弄得民心不安,政局不稳,怕会动摇国之根本。
  封后大典结束后,人群又涌向凌云台,参加在那里举行的国宴。
  凌云台的宴会我当太子妃的时候也参加过几次,但坐在台上,这还是第一次。
  喵喵和小小也出席了我的封后大典和酒会。
  看她们俩有模有样地随众臣行礼如仪,看她们在宴会上喝了一点点酒,面色砣红的可爱模样。再看看皇上,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渐渐褪去了稚气少年的形象,变成了一个英俊挺拔的男人,散发着成熟的魅力。
  我仰首喝了一杯红红的葡萄酒。告诉自己:无论如何,我都是成功者,我拥有这世上最美好的一切。不管要为此面对多少敌人,我都义无反顾。
  酒过三巡,皇上起身更衣。我本来想让侍从们陪他进去,我继续留在前面招呼客人的。他却用眼神示意我跟他一起进去。
  那好吧,今天这样特殊的日子,他要撒撒娇就依顺着他。而且既然我们是皇帝皇后,我们想中途退席就中途退席,谁还敢过问不成?
  只怕我们走了,那些臣子们还自在一些,有皇帝皇后在,他们拘于礼仪,还不敢太放肆。
  进入更衣室,皇上对跟进来的人说:“你们都出去吧,这里有皇后就行了。”
  看着他炯炯的眼神,我心里一惊,脱口问道:“陛下您不会是想在这里那样吧?”
  “朕就是想在这里跟我的皇后那样。”
  “陛下,这……这不太好吧,外面是满朝文武,门外侍从如云,这里又是更衣的地方,不是……”
  他已经将我一把推倒到在椅子上,“就因为外面有满朝文武,一想起来我就好激动哦,不信你摸摸……”
  “陛下……”
  “朕今天就把自己作为贺礼献上,恭贺我亲爱的皇后。”
  “陛下,我们等会回宫后再……”
  “回宫后是回宫后,现在是现在。朕把自己当贺礼,难道皇后想拒绝?”
  “当然不是。”
  “不是就好。”
  “可是……”
  “乖,闭嘴。不过呢,如果你是刻意想让外面的人听到,我是没意见啦。”
72。 西郊劝桑
  今天,是一年一度的桑麻节。
  我作为皇后的第一项公开活动,就是去西郊劝桑。
  坐着重翟羽盖金根车,驾青辂,青帷裳。后面跟着张、王二位贵嫔的油画两辕安车,以及众位公主、王妃、世妇的车子,浩浩荡荡地前往洛阳西郊。
  照规矩,这种场合,京城五品以上的贵夫人,除非有特殊情况事先说明,否则都必须随行的。所以,我们的队伍迤逦了半里之遥,引得老百姓一路夹道观看。
  张、王两位贵嫔自然就是以前的张良人和王良人了。她们俩十几岁就进东宫,到现在十多年过去了,和皇上依然是有名无实。
  这个我没办法补偿,也不想补偿。
  但至少,在名份上,我不想亏待了她们。所以,进封我为皇后之前,我向皇上提议,也同时册封她们俩为贵嫔。
  当然,这样做我也是存着一点私心的。皇上只有两个贵嫔的名额,给了她们,其他的女人就别想了。
  自从皇上登基后,那些家有适龄女儿的大臣们,哪个不对后宫空着的嫔妃位子虎视眈眈?
  只是杨家一手遮天的时候,杨家的女儿都还没上位,其他的大臣只敢流着口水觊觎,不敢送女儿入宫跟杨家女抢风头。现在,杨家倒台了,他们也开始蠢蠢欲动了吧?大概过不了多久,奏请皇上选秀的折子就会呈上来。
  据说,卫家的那位天仙卫瑾小姐至今未嫁,京城里都在传说,她对只见过一面的皇上一见倾心,立志为皇上守节。
  这倒也罢了,她爱守一辈子是她家的事。最让人气闷的是,皇上听说了,有一次说起来,居然还一脸不舍呢。
  卫瑾和皇上同龄。现在虽说是老姑娘了,但依然是艳光照人的大美人。每一出动,都引得京城的贵公子们左右追随。京都洛阳的两朵名花,一朵是石崇家的绿珠,另一朵,就是卫家的卫瑾了。
  才想到卫瑾,车外就来了一个人。只见她一路小跑跟上车子,边跑边掀起我的车帘问:“皇后嫂嫂,我可不可以跟你同车?”
  我还没回话呢,喵喵已经凑到窗口说:“七姑姑,你又装小太监了!”
  繁昌公主点了一下喵喵的小鼻子:“我不装小太监,哪里弄得到那么希罕的花给喵喵呢?”
  不说这个还好,一说到这个,喵喵立刻连眼圈都红了,哽咽着说:“七姑姑,那盘雪雾花,只开了三天,第四天早上起来,花就谢了,再过两天,连花树都死了,呜……”
  繁昌公主已经跳进了车子,还没坐稳,就把喵喵抱住说:“小傻瓜,哭什么?那花本来就只有三天的花期啊。开过了花,树的寿命也到了,这雪雾花本来就是这样的啊。”
  我抱着小小问:“如果这样,那这花哪来的种子呢?”
  如果只开三天花后,就连树都枯萎了,这花是如何延续物种的?
  繁昌公主说:“树枯了,根还未死尽。只要继续浇水,第二年春天又会发芽的。”
  喵喵听了,赶紧擦干了眼泪:“难怪我的那盆花,小鱼还老是在浇水呢,是不是七姨教她的?”
  繁昌公主坏坏的一笑:“当然是啊,不然,就小鱼那笨丫头,她怎么会知道这个窍门?”
  喵喵不干了,嗔着说:“你告诉她,为什么不告诉我?”
  “因为,七姨想给喵喵一个惊喜啊。”
  “那你现在怎么又说?”
  “这个嘛,嘿嘿,七姨想跟你母后说几句悄悄话,想麻烦我们的喵喵公主去我的车子里坐一会儿,好不好?喵喵宝贝?”
  喵喵和小小被抱到后面的车子里去了。我正襟危坐,眼睛看着繁昌公主。如果不是有特别难以启口的事,她不会这个时候非要挤到我的车子里来,还特意让喵喵和小小回避。
  果然,她一开口就说:“皇后嫂嫂,我要离婚!”
  繁昌是皇上的七妹,嫁的是卫瑾的弟弟卫宣。
  卫家的男子,可想而知,是个玉树临风的美男子。当初繁昌下嫁卫宣的时候,其他的公主们可是一个个眼睛都嫉妒红了。常山公主的驸马王济固然也风流倜傥,跟卫家的绝世美男一比,又差了一个档次。
  卫宣之美,大概只有潘岳、嵇绍可以与之媲敌了。
  所以,听到她要跟绝世美男子离婚,我大吃一惊地问:“怎么啦?”
  “卫宣是个大色胚。”繁昌公主气愤地说。
  我噗哧一声笑了起来,突然想起了前几天晚上在凌云台更衣室发生的“小插曲”。如果繁昌知道了这件事,她会不会说,她的皇帝哥哥也是个大色胚?
  “皇后嫂嫂,人家在犯愁,可是你却自顾自在地在那儿笑得……好淫荡。”
  “我哪有?我是听了你话才笑的。哪有人说自己的夫婿是色胚的?再说,作为你的夫婿,他在你面前是色胚,你不觉得,那是一种美德?”
  繁昌给了我一个大大的白眼:“这是做皇后的人该说的话吗?人家是真的犯难了才来找你的,你却尽在这里取笑我。”
  我本来的确是想插科打诨几句混过去的。没结婚两年的小夫妻,吵吵嘴斗斗气,等气头过了,不就没事了?可是既然她这么正儿八经,我也就只好打点起严肃认真的表情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我刚刚已经说了嘛,就是那个。我已经忍无可忍了,我要跟他离婚。”
  “那你总得要有具体事例吧?比如,他跟谁。”
  “很多人。我府里的下人,外面的红妓女,甚至,还包括他的姐姐。”
  我这时候的表情已经不能用吃惊来表示了:“你说什么?他跟他的姐姐?你是说卫瑾?这不可能吧。”
  她声音沉痛地说:“我也希望这不是真的,如果不是我亲眼看到,我也绝对不会相信。”说到这里她猛地抓住我的衣袖,“可是我已经亲眼目睹了,千真万确。而且,最可恨的是,当我冲进去当场捉住他们的时候,他们竟然一点都不羞愧,神情自然。自然到反而让我不知所措,因为,我都不知道该跟他们说什么好了。”
  我也呆掉了,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了,因为,事情已经远远超出了我思考的范围。
  对于繁昌公主所说的事情,我是非常吃惊的,也对其真实性很是怀疑。因为,卫瓘在朝廷中素来以严整端肃著称。这样的人,治家必然严谨,他家里不应该会有那种惊世骇俗之事。
  虽然这些年来,豪门贵族子弟的生活益发糜烂,但卫家也有如此不伦的勾当,实在叫人难以置信。
  我小心翼翼地问繁昌:“你,是真的亲眼看到的吗?”
  “当然了,这种事,难道我会凭空诬赖他们?如果不是他们那么做,我根本想都想不到世上还有这样的事。”繁昌的表情又激愤又羞辱,怎么看也不像是假的。
  “呃,你亲眼看到……他们正在……床上?”
  唉,这话要怎么问呢?
  繁昌低头说:“那倒没有,这种事,他们怎么会让我看到?”
  我如释重负地呼出了一口长气,笑着说:“瞧你刚刚嚷得,活像你捉奸在床,其实,根本就什么都没有嘛,还说你没诬赖人家!我就说呢,卫瓘家,不会这样的。”
  虽然卫老头是我家的死对头,我也的确非常讨厌他。但这种败坏家声的大丑闻,我还是不会轻易就赖在他头上。
  人家可是正直的好皇后啊,咳咳……虽然全晋国人民可能都不这么想,但我会让他们对我心服口服的。
  繁昌还是坚持说:“他们家怎么就不会了?照我说,正是那种表面上道貌岸然的人家,内里才更乌七八糟。”
  可是,你明明就没看见什么劲爆场面啊,我只得又问:“那你到底看到什么了,就把他们说成那样?”
  繁昌对我的不以为然大为不满:“皇后嫂嫂,你以为我在造谣生事?在赤口白舌乱栽赃?我可是亲眼看见他们俩抱在一起的!”
  “这个,抱在一起,不能说明有奸情吧?也许是人家家里有什么伤心事,姐弟俩抱在一起互相安慰。”
  繁昌摇着头说:“嫂嫂,我也是成了亲,经了人事的女人,不是那不懂事的小女孩了。我今天敢撂下一句话在嫂嫂这里,如果他们姐弟俩不是那种关系,我把我的脑袋砍下来送给嫂嫂。”
  这个繁昌公主,一直有点男孩气,很爽直的一个人。但她怎么说都是女人,对自己相公的事情,也跟所有的女人一样敏感。既然她这样说了,我也不得不相信卫家姐弟可能真的有一点点不对劲了。繁昌真的不是那种小心眼爱疑神疑鬼的女人。
  在皇上的十几个皇妹中,繁昌跟我最亲近,我也对她最有好感。
  连喵喵都好像跟这位七姑姑最亲,整天求着繁昌给她各处搜刮奇花异卉。
  虽然我勉强相信了繁昌说的,可这样的事是不可能公开拿出来作为公主与驸马仳离的理由的,那会“舆论大哗”,立刻跃升至全晋国的头条新闻。卫家与司马皇家,都担不起这样的大丑闻。
  我只得一遍一遍苦口婆心地劝诫繁昌,这种事,不论真假,都千万不要拿到外面嚷嚷。就算实在不想跟卫宣过了,也只能找别的理由,这个是绝对不能提的。
  繁昌说:“这我当然知道啊,不然我为什么不在宫里说,而要半路跑到你的车上里来?不就是怕隔墙有耳吗?”
  “嗯,繁昌现在真的懂事了。”我点头赞许道。
  正谈论间,车子停了下来。掀起车帘一看,我们已经到达了今天此行的目的的。
  只见一排排农舍,一排排桑树,中间是绿油油的田畦。阡陌纵横间,隐隐可看见缕缕炊烟,听见鸡鸣狗吠、孩童欢呼。
  农人农忙的时候是辛苦,遇到灾年还有饥馑之厄。但平时静静地过着清苦而又安宁的日子,亦是一种人生境界吧。比起富贵场中人的锦衣玉食,但每天提心吊胆、忧心忡忡,不见得真的不如。
  下得车来,各级地方官员早已领着很多农妇在此列队等候了。一番跪拜后,我挽起衣袖,提起竹筐,和农妇们一起采桑叶,饲蚕。
  喵喵和小小睁着惊奇的大眼睛看着白白的蚕宝宝一口口吞吃着桑叶,看得津津有味,半天还舍不得走。末了,喵喵恳求道:“母后,我可不可以带一些蚕宝宝回宫去养?我想等它们吐了丝,还可以给母后作一件丝绸衣服。”
  农妇们大笑。这时,我举目一望,围住我们的上百个农妇,无一例外都是穿着家织的粗布服,而跟随我前来的贵妇们,个个都是满身绫罗——包括我也不例外。
  早上离宫的时候,我是想过这个问题:既然是下乡劝桑,就该穿得朴素一点。可是我再朴素的衣服,也还是绫罗绸缎,我这辈子,还从没穿过一件粗布衣服。
  这时,我在贵妇队伍中看到了一个人:卫瑾。
  想不到,她今天也来了。她母亲是一品命妇,当然应该随驾,她是可来可不来的。
  我更注意到了她穿了衣服,不是粗布服,也不是一般的丝绸,而是京城今年才流行起来的一种极薄的绢帛。这种最新品种的丝绢据说五百两银子一尺,像她那样一件宽袍大袖的衣裙,光布料就得几千两银子。
  贵重尚且不论了,以卫家的家底,女儿要穿丝绢的衣服也不是穿不起。但今天这种场合,适合穿这样的衣服吗?像这样衣裙拖曳,衣带飘飘的仙女造型,好看是好看,就是与今天下乡劝桑的主题怎么看这么不搭调。
  卫家世代书香,人才辈出,应该不至于连什么场合穿什么衣服的礼节都不懂吧?如果懂,而依然犯这种错误,那就只有一种可能了。
  只有一种人不得不在任何场合都穿极薄的丝绢,即使大冷天也如此。
  那就是:服用五石散的人。
  服用五石散到一定的程度,可以颠狂到在冰天雪地里裸体奔跑,因为,他们身上时刻都像着了火一样。
  难道卫瑾也服用五石散?
  想不到同一天,我居然发现了卫瑾身上两件惊人的秘密。
  洛阳豪门贵族子弟服用五石散的很多,朝廷大员中亦不乏其人。但女人服用这个,却还很少听说呢。美丽的卫瑾,难道也沾染了这个嗜好?
73。 卫瑾小姐
  有一点我不得不承认,卫瑾真的很美,即使跟名动天下的绿珠比,也还略胜一筹。
  绿珠是做人家妾的,多少带点狐媚气。卫瑾则出身豪门世家,气质出众,落落大方,如兰般清雅,如牡丹般高贵。
  如果这朵高贵的牡丹也沉沦在五石散带来的幻觉里,那未免太可惜了。
  若再陷进不正当的情感,那就真的彻底毁了。世人能接受五石散,但决不能接受姐弟不伦——哪怕只是停留在暧昧阶段,仍是大逆不道的。
  也不知出于一种什么样的心理,我特意走近卫瑾身边问:“卫小姐今天也来了?”
  卫瑾马上屈膝行礼道:“皇后娘娘亲自下乡劝桑,这样利国利民的大好事,臣妾自当追随左右。”
  我看着她的薄绢衣服问:“卫小姐穿得这么少,不冷吗?”
  现在还是春末天气,虽说春阳正好,但空气里仍有一些凉意。一般的人,穿的都是夹衣,只有她一个人穿得这么少。
  卫瑾还没答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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