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也太天真了。他以为他真的会相信她的诚意。
她以为他是谁?
他可是天下闻风丧胆的杀手“天下一剑”,只此一剑,一剑封喉。
脂粉香气摭不住那毒药的淡淡气息,那是他最熟悉的一种毒药,“胭脂白”只要沾到,七天必死。
不知这女人是从何处得来此药,可见杀他之心极重。
可惜,她注定是要死的。和她的那个愚蠢的女儿一样,是要死的。
不过,他刘邵可从来也不会放过一个敌人。一个要杀他的人,她必然不会死的太好受。
“哦,香。爱妃可知这是何物之香,甚是不同。”
文元皇后一阵惶恐,难道这畜生发现了她的意图。
她脸上的笑疆了。只是一瞬,她就又笑了,
“许是臣妾年老色衰,迂腐之味罢了。”
“哈哈,年老色衰,爱妃的这一香可是要人命的***之香啊。”
刘邵话锋一转,冷声向宫人下令,
“带樱桃夫人上殿。”
“大王?”
文元皇后惊恐的叫,这畜生叫那人妖作甚?
“爱妃温柔敦厚,甚得先帝宠爱。可是,要是说引诱男人,樱桃爱妃可是其中高手。今夜幸得爱妃有如此之心。朕必不拂爱妃之心。故要樱桃前来,三人行,***短。”
刘邵仰天大笑。
文元皇后笑着,把一只玉手放在了刘邵的胸前。
她一脸的媚态,心里却万分的气苦。
这畜生,死到临头,却还如此狂妄。那就让他死吧。让她陪着他死。
环偑叮当,玉石栏杆,红罗帐深处,走出一名美人。端的是云中仙,山中妖。
只是表情忧愁。
来人正是带病卧床的梅若水。
自那日宫刑后,他静养于别院,久不见刘邵之面。
今日相召,不知何意。
强让宫女扶了,坐撵来到这里。
不想进得宫来,却见高椅深坐,高大英俊的刘邵的怀里,是衣裳不整的文元皇后。
梅若水微皱细眉,轻步回转,意欲回去。
“站住。”
冷冷的声音,带着一种别样的力量。
“不想见本王吗?”
“妾身不敢。”
“好个不敢。过来。到朕身边来。”
不侍梅若水回音,众人眼前一花,文元皇后的身子空了。刘邵已来到梅若水身边。长臂一伸,梅若水就在刘邵的怀里了。
“爱妃还是如此美,如此香。”
刘邵眼中有着浓浓的***,手指在梅若水的身上拂过。
梅若水身体一阵轻颤,在那一双魔手之下,不禁弓起身子,去抵制那一阵阵心底深处的***动。
他就是这样没出息。
恨了,爱了,伤了,痛了。
临到最后,他还是要在他的身下呻吟,他不要他,可是,他的身体总是如此背叛了他。
“爱妃,如何?我的樱桃美吧。”
刘邵搂着梅若水回到卧榻之上,大手所到之处,引起怀里梅若水的轻喘,也让身边的文元皇后一阵心惊。
刘邵的眼盯着梅若水,他的另一只大手却突然粗暴的撕去文元皇后的衣衫,握住了她胸前那团跳动的丰盈。
“哦,不要。”
文元皇后一声惊叫。
“爱妃,你看她如何?雪肌香体,本王早就对你说过,这一生,只要是我的,也就是你的。你喜欢她吗?那朕就把她送给你。”
第095章芙蓉帐里春宵短(一)
梅若水没有回音,他的脸雪白如纸,他沉默的目光只是看着他胸前的长发。
“我的爱妃,这世间的女子除了胭脂,就只有你最媚。让朕心动。”
刘邵暗哑的笑声在梅若水耳边响起,他的一根手指轻佻的落到了梅若水的红唇之上,指尖粗硬冰冷,在红嫩的唇上蹂躏,
梅若水的目光盈盈如秋水,望着刘邵,没有语言,只有无声的控诉,那是心底深处的痛与爱。
这个魔鬼一样的男人,这个他不得不爱,又不得不恨的男人。
“哦,最香最美的花。”
刘邵的唇落在了梅若水的唇上,轻轻的触感,让梅若水不由全身颤抖,他依然爱他,他的心说不,可他的身体还是背叛了心。
“爱妃,樱桃夫子的滋味如何?”
刘邵转头把这个吻又落到了文元皇后的唇上,文元皇后的唇冰冷,脸色疆硬。
“爱妃不是要让朕喝了这杯酒吗?那就要看爱妃的本事了。”
刘邵的眼眯了起来。
“只有在床第之间,让朕欢娱的女人,在这宫中才能有她存在的价值。”
“皇上,臣妾伺候皇上。”
文元皇后笑了,那是一朵凄美无奈的笑。如果能让这个恶人死,能让胭脂永远解脱,在这个世界上,还有何事是她不能做的呢?
“好,哈哈,朕就喜欢这样的女人。”
风过处,纱帐动,红绫被,卧玉锦。
没有挣扎,文元皇后被抱到了床上。
“不要,啊。”
她还是惊呼了一声,从高高的上面被摔到床上,她的头一下子晕了。
衣裳不知何时带子落了,散开了在床上,就像一片花海中,盛开了一朵雪莲花。
“樱桃,朕说过,天下最美的女人,就是这样如雪的肌肤。”
刘邵的手抚过文元皇后的肌肤,邪气的笑落在了梅若水的耳朵里。
“过来,朕要与爱妃同乐。”
没有挣扎,梅若水就被一条红色的锦带卷到了刘邵的手里。
刘邵的大手,紧紧的握住梅若水的纤腰。
“爱妃,人生苦短,且寻乐。何苦呢?”
冰冷的风从四面八方涌过来,吻遍了梅若水的全身。他的衣裳已经不知何时落了一地。大片的花海里,最下面的是木然流泪的文元皇后,最上面的是闭着眼睛的梅若水。
风过处,凭栏依。
万般情,如水意。
“啊。”
一声女人的尖叫在殿内响起。
文元皇后雪白的身子从床上落到了地上。重重的摔倒在地毯上,头撞上柱子,一时血如注。
“没用的女人,”
刘邵的声音冷中带杀。
“大王放了胭脂,胭脂仍不祥之人,会给大王和南宋国百姓带来灾难。大王,请放了胭脂。”
文元皇后冷静的说。
她没有去管自己的身子,她只想在她活着的最后,给她的女儿争取最后一个机会。
胭脂,这时,她该出宫了吧。
“拿酒来。”
刘邵笑了。
“臣妾伺候大王。”
文元皇后眼里掠过一丝诧异,这暴君如何会此时让她端酒,不管如何?他只要喝下去这杯毒酒,就是处死了她,她也心甘情愿了。
文元皇后的手端起了那杯碧绿的酒,一步一步向刘邵走去,她随手扯起披在身上的红色的轻纱,在她的身后拖出了一条红色的河。
“嗯,香,好酒啊。”
刘邵笑了。
手一动,酒杯已经在他的手里了。
低头看一眼碧绿的酒水,回头对床前的文元皇后一笑,
“爱妃,人美酒更美。”
这个恶鬼,一会阴,一会阳。
文元皇后不再和他说话,她只是盯着他手中的酒,只要他喝下去。这一切的噩梦也就结束了。
“樱桃,你可记得有一种花。开在悬崖边,看起来艳丽非凡,可是,如果你真的想去采摘,就得冒着跌入万丈深渊的危险。”
刘邵说这话的时候,那杯酒就端在他的手中,他的眼里有许多深意。
“皇上说的是胭脂白,花开七日,花败七日。有香盈袖,只是乡野之人爱物,不闻达于诸侯。”
“嗯,樱桃说的对。樱桃不忘旧事啊。”
“皇上,有的事,樱桃一生不忘。”
梅若水笑了,他伸手从耳上取下一枚耳珠,那居然是一朵花的形状。小巧玲珑,美丽堪怜。
“何苦留着?”
“因为有爱。”
“爱,哈哈。”
刘邵笑了,他的手捏住了梅若水的脖子,
“樱桃是爱桃花,还是爱青藤?”
梅若水笑了,刘邵,他把自己比作了青藤,那桃花呢,当是那胭脂了。
“有一种爱叫心痛,是说不得,也要不得。皇上可知此否?”
“好,好,好一个说不得,也要不得的爱。”
刘邵大笑了,樱桃虽为男子,却是一个见不得人的男宠,他对胭脂的爱,莫不是这说不得,也要不得的爱吗?
可是,他呢?他是胭脂的同父异母的哥哥,这一份爱,岂不是也是说不得,也要不得的爱吗?
“樱桃,你说这杯酒谁喝好呢?是她,还是你?”
刘邵的笑阴了下来。
第097章谁生谁死红罗轻(一)
“情到深处无怨尤,何苦?”
梅若水伸手拿过刘邵手中的杯子,看也不看一眼,仰头就饮。叮当,一声脆响,那杯子从梅若水的手里生生滑落下来,急风一过,落入刘邵的手中。
“就这样死了吗?”
刘邵的笑在梅若水的脸前绽开了。
“你?”
文元皇后惊闻,一时呆了。
这个恶魔,他早知酒中有毒,却还如此捉弄与她。
“一滴也要不得,这是天下至毒。”刘邵的手向梅若水的唇上伸去,那里有一滴飞溅出的药汁。
可是,晚了,梅若水的舌尖伸了出来,那滴药水没有了。只有梅若水脸上的淡淡的笑。一投怒气涌上刘邵的心头。这个该死的,他就这么想死。疾如电,他的手指就捏上了梅若水的喉咙,眼前寒光一闪,有血从刘邵的手臂上滴落下来。落了梅若水一脸。“喝下去!”梅若水紧紧闭着眼睛,他不想再欠他的情。这一生,他欠他太多,也负他太多。唯有一死报之。“朕要让谁活,阎王来了,也得让他活。”红刘邵的声音冷的吓人,却藏着怒火。梅若水的嘴,在大力之下,不禁张开了,他痛苦的被迫吞咽着刘邵的血。直到刘邵放开了他,他才无力的倒在床上,一脸一身的红艳的血,和难闻的血腥气,让他不住的干呕。他流泪了,为自己,也为刘邵。刘邵并没有放过他。双手一旋,梅若水就打坐在床上,刘邵转到他身后,一瞬间,梅若水觉得一股暖流从后背涌入身体里。原来身体里因为毒气入侵的冰寒的感觉没有了。渐渐的身体热的像在火上烧。他知道这是刘邵在为他运功治疗。就像他没有遇见胭脂,没有做皇帝之前,那样,一心一意的对他。泪,一滴,一滴的滑下,成了一个心痛的湖。半个时辰后,梅若水倒下了。倒在了柔软的床上。
把他放在床上的是刘邵,刘邵抱着他,轻轻的把他放在一床崭新的锦被上。轻轻的一个吻,落到了梅若水的冰冷的唇上,“我不会让你死,永远不会。”刘邵走了,梅若水闭上了眼睛。泪水再一次打湿了他的脸。他说不会让他死,他没有说朕,他说了我。那是只对他一个人说的我。就像他只是他一个人的琰一样。刘邵走了出去。他转过寝宫,又来到了大殿里,那里还倒着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文元皇后,披着红纱狼狈的倒在地上的文元皇后。她本来应该在刘邵到来之前自行了断,方可免去死前的折磨。可是,她做不到,因为,刘邵早就让一帮宫人看着她了,她们不会让她死,因为,她死了,她们也就死了。“你想让朕死。”刘邵的声音在文元皇后的耳朵里,犹如地狱里来的恶鬼。刘邵的手突然粗暴的抓住了文元皇后胸前的雪白。
“你这个畜生。”文元皇后痛的叫起来,她的脸铁青,身子发抖。“胭脂白,它的滋味,你不知道吧?”
刘邵冷笑了,
“可是朕知道。它香的像*的血,喝下去,却是穿肠的毒药。”“你是如何得知,我在酒里下了药?”
文元皇后心知必死,她只想知道,她错在了哪里?
“你是谁?”刘邵的眼睛一下子瞪大了,他真的低估了这个女人,她居然看出了破绽。“你不是太子刘邵?”“为何?”“因为有一个秘密,你永远不会知道。那就是太子刘邵身上有一个胎记,而你没有。”“你想要什么?”“我只想用这个和你交换一个人,你放了胭脂,这个秘密,永远烂在我肚子里。我想,一个皇室的血统大事,和一个女人相比,你不会不知道哪边轻哪边重吧?”“你不怕我杀了你灭口?”“我不会如此傻,我已让人带走了这个信息。我在,那个信息永远是个秘密。我死,那个信息是一个公开的秘密。”“哈哈,”
刘邵仰天大笑,好聪慧的女人,真是后宫的女人。可惜,她错了。这天下就没有能让他刘邵怕的事,也没有人能让他刘邵放弃什么,尤其是胭脂。“那你就死吧。有一件事,在你死前,朕要让你知道。朕也是先皇的王子,如假包换。”“你是三皇子?”
“这,你也知道?不错,我就是三皇子刘琰,不错,太子刘邵也是我杀死的。他和父王一样,都该死,这天下本来就是朕的。”
“你这个畜生。”
“不许你再叫我畜生。”
刘邵怒气冲天。他一巴掌打在文元皇后的脸上
文元皇后眼前一黑,脑袋发晕。嘴角流出血来。
“他们都该死,还有你,你们都该死。”
刘邵的怒火上升,不断的打着文元皇后的脸。
“是你们,你们让我生不如死。你们在笙歌艳舞的时候,可想过我,在哪里?我来到这个世上错了吗?你们如此对我,只为了卜师的一句屁话。”
第098章谁生谁死红罗轻(二)
“你果然是他。”
文元皇后绝望的倒在地上。这样一个满心是恨的男人,她只在心里庆幸,胭脂该出宫了。
她死也就死吧。
“你一定奇怪我为何会知道你酒里的毒药吧?哈哈。”
刘邵笑的多少有点悲凉。
“当然,你们在皇宫里醉死梦生的时候,你们不会想到,我在哪里,我那时候,正在师父的山谷里。被他逼着吃这该死的胭脂白。这天下至毒的药,我每天都要吃一朵,然后在冰寒入骨的冰窟里练功去毒。三年,整整三年,从此世再没有能毒死我的毒药。”
刘邵的手一转,手中出现了一朵雪白的花,微薄的花瓣,早就失去了水分,只有一种可怜的香气。
“你从来也没有尝过它的滋味吧?”
那朵花在文元皇后脸前拂过,文元皇后闭上了眼睛。
她能想像出来,下一刻,这个恶魔就会把这朵毒花塞进她的嘴里。
再下一刻,她就会消失在这个世界上。
可是,她错了。刘邵没有这样做,他笑了,他的笑像一朵毒花,开在了文元皇后的心上。
“这胭脂白的毒天下的确无解,可是,有一个东西却能解,那就是我的血。所以我永远不会中毒而死。你会失望吗?我可以告诉你,只有一个方法可以让我死。那就是我的心,我的心,明白吗?哈哈。”
刘邵笑了,笑声在空气中散落成一片片的雪花。
“来人。”
他收敛了笑,冷声的叫。
“把她打入水牢,不要让她死。让她活着,活到我大婚的那一天。”
“你这个……”
文元皇后的那句话没有说完,她就晕了过去。是刘邵,他击中了她。当然,要是他想要她的命,她早就死了。
他不想让她死,他只想让她闭嘴。
文元皇后被人拖出去了。
刘邵一个人,走进了寝宫的深处,那张被黑色纱帐笼着的大床。
“三个时辰,所有的不得入内,不得打扰,违者死。”
刘邵消失在黑纱的后面,只留下这一句话,在地上硬硬的跳着舞。
所有的宫人都以为皇上是休息了。
其实不是,那黑纱的床后面是一个秘密的通道。
这通道从皇宫的这个床后面,居然一直通往皇城的外面。一丛茂密的丛林深处,一个全身黑衣的人出现了。
他就是刘邵。
他把什么话都给文元皇后说了,可是,有一个秘密,他给谁也没有说。
那就是,他给梅若水推宫过血。并不是把所有的毒素全化解了。而是把一部分毒汁引到了他的身上。
他必须在三个时辰内,采补十八名少女的童贞,方可补回元气。
不然,他不会死,但也会要了半条命。
刘邵走了,皇宫里似乎连黑夜也温柔了许多。
梅若水没有睡,他不可能睡着。
他眯着眼睛,看着黑夜的颜色,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