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您怎么了?”木盏盏察觉到白景玄的情绪变动,抬起头来看他,眼睛红红的,小心翼翼的眼神,颇为惹人怜惜。
“朕无事。盏盏不跟朕置气了么?”真是小兽一般敏锐的感觉啊,白景玄感叹。
“哼~”木盏盏闻言,轻轻地哼了一下,又把头埋进了他怀里。
白景玄乐得放声大笑,进日来的沉闷情绪一扫而空,抱着木盏盏,仰身就躺倒在了美人榻上,将木盏盏娇小的身子整个禁锢在自己怀里,笑道:“盏盏乖,别乱动,朕累了,让朕休息一会儿。”
说罢,便真的闭上了眼睛。
木盏盏歪着头打量了一下他,发现他眼下真的有一圈淡淡的乌黑,神色也有那么点儿憔悴,估计是朝堂上出了什么事,也就不闹他了,乖乖窝着不动,就这样看着白景玄,思绪却飘远了。
脸白景玄这样日理万机的皇帝,都能抽空来看望后宫之中的某个女人,而那个男人却几乎不曾好好看过她一眼,不只是不爱,而是憎恨厌恶的吧,憎恨厌恶她,害了他最爱的女人。。。。。。
眼泪止不住的流下,木盏盏忙回神去看白景玄,发下他真的睡了过去,才放下心来。
将一切脆弱的情绪埋进心底深处,木盏盏忽然又勾起唇角微笑。
反正死都死过,再也回不去了,即便那个人不会为了她的死亡落下一滴泪,她都不在乎了,什么都不在乎了。
然后,看着白景玄的睡颜,坏心的吐槽。
尼玛,你是皇帝啊好不好,就这么放心的就在姑娘我身边睡过去了,你的戒心呢,恩?你就这么信任姑娘我么,恩?见鬼,是谁说皇帝是这天底下疑心病最严重的物种的!
。。。。。。
白景玄大概是真的太累了,一觉睡到了日落西山的时候,还是被木盏盏被摇醒的。
“陛下,陛下~”木盏盏可怜兮兮地唤着白景玄。
白景玄睁开眼睛,有那么一瞬间的迷茫,瞬间就消失了,看着木盏盏,等她的下文。
“饿~”木盏盏瞬间红了脸。
白景玄自然是注意到了此时的时间的,心中甚是惊讶,他已经有好些年没有睡得如此安稳了,地点还不是舒服的床上,而只是一张小小的美人榻。
“传膳吧。”白景玄放开木盏盏,坐起身来。
“恩。”木盏盏欢快地点头,翻身爬起来,下了榻,便往院门所在的方向小跑去,打开了门,道:“红玉,传膳吧。”
说完,便又走了回来,满眼期盼地看着白景玄,道:“陛下,嫔妾明天可以见到四皇子么?”
白景玄失笑,也不知那个孩子,怎就得了她的欢心,“朕明日会让人带他过来。”
“陛下最好了~”木盏盏一下子扑进他怀里。
爱憎分明,你对她好,她就觉得你好,你若骗她,她也会置气,而非憋在心里。
白景玄搂紧了木盏盏,坐等晚膳。
******
夜里,白景玄直接留宿舞袖阁。
李德福候在内院院门处,看着房内微微跳动的烛光,只觉得世事无常。
当初进宫的时候,根本没人会觉得木芳仪有朝一日能获宠,反而是柳昭仪,短短一月的时间,就晋升到了正二品的昭仪之位,其中虽然不乏她背后的柳家的原因,但明眼人都看得出,陛下对柳昭仪,是有那么一两分的喜爱的。
如今,柳昭仪小产,木芳仪为了救四皇子而昏迷,相比起来,是柳昭仪的事情更严重一点儿,陛下却在忙碌了近半个月的时间后,第一时间来舞袖阁而非莲容殿。。。。。。
可见,这木芳仪,是真的得了宠了。
或许,过了今夜,便再不能称之为芳仪了。。。。。。
卧房内,雕花的木床上,纤细与强壮,两具对比鲜明的身子交、缠在一起。
“唔。。。。。。陛下,慢,慢点儿,恩。。。。。”木盏盏神色迷离,脸上泛着红潮,一声声诱、人的呻吟自被吻得红肿的红唇中吐出。
白景玄的大掌握住她的纤腰,分、身用力地在她的蜜、穴内驰骋,听闻她软软的哀求,不但没有停下,反而更加的卖力了。
“呜呜,陛下,慢,恩,慢点儿,求,唔,求求您了。。。。。。”
白景玄因为朝堂的事,当了半个月的和尚,如今自然是不会饶过木盏盏的,而她的哀求声,更是勾起了他体内的兽性(噗!)。。。。。。
被翻红浪,不眠夜。
第二日一早,白景玄神清气爽地起床,而木盏盏被折腾惨了,满身欢爱的痕迹,正抱着被子沉睡。
白景玄弯下腰,在她唇上落下一吻,这才越过房内的绣屏,让候在此处的侍女伺候着洗漱更衣。
待侍女将朝服整理好之后,对李德福说道:“传朕旨意,舞袖阁木氏芳仪,贤良淑德,恪守宫规,且救四皇子有功,甚得朕心,特晋封为修仪,封号。。。。。。锦。”
李德福心中一惊,不仅封了修仪,还赐号锦,这木芳仪,不,是锦修仪,还真真是得了陛下的欢心啊。。。。。。“是,奴才领命。”嘴上却是不带一点儿含糊。
白景玄言罢,踏出了房门,李德福跟随其后离去。
绣屏之后的床上,木盏盏勾起唇角,露出一抹得意的笑。
19 父母
这个世上,没有绝对的公平。很多时候,背景后台,也是实力的一部分。
柳素素若非有一个正三品户部尚书的爹,一个前朝帝师的祖父,任凭皇帝如何宠爱,她都不可能在短短一个月的时间内,晋升为正二品的昭仪。
当初不知有多少人,面上说着恭喜,心中却是嫉妒不已,恨不得她下一刻便失宠。
大多数人都是这样,一边看不起比自己过得差的,一边又嫉恨比自己过得好的。这一点,后宫之中的女人,表现得尤为明显。
有了柳昭仪的先例,木盏盏几乎搭进了半条命,换来一个修仪的位份,在多数人看来,还是能接受的。
当然,这些人里,不包括木盏盏的家人。
帝都永邺,西城区,户部尚书府。
“母亲~”岁的女子,容颜娇艳如花,用软软的声音,唤着坐在院中凉亭内品茶的妇人。
被唤道的妇人优雅地放下了手中的青花茶盏(尼玛,为什么我写来写去,就是这么一种茶盏==),将视线投到说话的女子身上。
“婉儿,唤母亲有何事?”
女子贝齿轻轻咬了咬唇瓣,道:“我今日去参加祝姐姐的诗会,听到各家小姐们,都在谈论,说那个闷葫芦,得了圣宠,前些时日晋升为了修仪这,是真的吗?”
此时,距离木盏盏晋升为修仪,已经过去了一段时间了。
这对话的二人中,少女名叫木清婉,正是让原来的木盏盏顶替其入宫受苦的那个妹妹,至于妇人,身份不言而喻,乃是当朝户部尚书木致远的继室,木苏氏苏仪,木盏盏所谓的继母。
木苏氏没有忙着回答女儿的问题,反而是看着她,浅浅的微笑,“婉儿,到母亲这儿来。”
木清婉依言走到木苏氏身边,坐下,眼睛望着定定的望着她,执着的等着答案。
“婉儿,还记得母亲从前跟你说过得吗,自那个人替你进宫后,她无论是余生凄惨,还是荣华无边,都与你无关了。”木苏氏慈爱地摸了摸女儿的头。
她这一生,都可以说是平顺的,生于官宦之家,锦衣玉食。同木致远又是青梅竹马一起长大的,只是当时的苏家家世还配不上木家,木致远只得娶了家世相当的夏宜安(真心想叫夏雨荷算了),家中父母当初是想让她给木致远做妾的,说是凭着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木致远也会待她很好的。
她心性颇高,不愿委屈自己为妾,又舍不下木致远,父母后来也不是没想过将她嫁进门当户对的人家去,她以死相逼不愿出嫁。
好在,皇天不负有心人(尼玛,这话原来还可以这么用==),她终究是等到了。夏宜安嫁给木致远三年,生下了一个女儿,便去了。
“可是”木清婉却觉得心中不舒服。
那个傻子一样的姐姐,从小便什么都不及她,恰逢三年一度的选秀,母亲将宫中生存的残酷黑暗细细说予她听了之后,又说服了父亲,让那个傻子替她进了宫去选秀。
母亲当初对她说,将来会替她寻一个如意郎君,让她一生富贵安康。她对母亲的决定,总是不会去反驳的,因为她知道,母亲终归是为了她好。
可是如今,那个人却得了宠,封了修仪之位,将来,她见到她,似乎都只有下跪行礼的份这样大的差距,让她无从适应。
苏氏只需一眼,就把自家女儿的心思看了个透澈,她收起了微笑,严肃地看向木清婉,道:“这事,母亲一早便是知道了的,之所以不告诉你,就是怕你钻牛角尖。既然你都听说了,母亲今日便都告诉你了。”
“木盏盏不仅晋升了修仪,陛下还赐下了锦字的封号。可是,你知道她这荣宠是怎么来的吗?”
木清婉摇头。
“皇宫的赏心园中,四皇子意外落水,她跳进湖中,将四皇子救了起来,自己却差点儿就死了。这份荣宠,可以说是她用命换来的。这样的牺牲,即便你愿意,也不一定能碰上这机会。”
木清婉被自家母亲的话,吓得瞪大了眼睛。
“看来,母亲当初跟你说过的,后宫之地斗争的残酷黑暗,你终究是不懂的若非有那个人替你入宫选秀,这后果,母亲都不敢想象”
“母亲”木清婉被苏氏说的小脸微微发白。
苏氏见女儿收起了嫉妒的心思,这才放下了心,道:“罢了,好在你是我女儿,母亲总不会让你踏进那火坑的。”
“母亲,是女儿错了。”
。
夜里。
同木致远一番翻云覆雨之后,苏氏趴在他胸膛上,平复高、潮的余韵。
顺便,好似不经意的提起木盏盏的事。
“老爷,今日婉儿跟我说,她去赴祝小姐的闺阁之宴,期间,不少人提到了盏盏,说她是真真的得了陛下的宠爱,怎的跟老爷说的,不一样?”
且不提二人青梅竹马的情意以及苏氏三年的等候。
就长相而言,苏氏本就清丽且惹人怜惜,嫁进木府之后,更是注意膳食养神,肌肤保养之类的,即便如今已经是一个三个孩子的母亲,且其中一个孩子已经及笄了,却依旧不显老,反而更添了几分成熟女子的惑人风韵。
嫁给木致远十几年,为他诞下了二子一女,将家中事物家打理得井井有条的,不错分毫,夫妻二人相处时,却又能收敛一切的强势,依附于他。
就冲着这一点,他待她,也会多有几分怜惜的。
因此,木致远府中虽有几名年轻漂亮的侍妾,但多数时间都留宿在苏氏房里。
木致远爱怜地将她搂进怀中,叹了一口气,道:“这事为夫也不大清楚,再看看吧,若是那孩子真的得了宠,依她的性子,怕是也不会主动回来探亲的,到时候我去求陛下,让婉儿进宫去陪陪她吧这些年,苦了那个孩子了”
若是抹掉他从前对木盏盏的不闻不问的话,这还真是一个好父亲,怜惜女儿自小性子孤僻,独自一人在深宫之中难免觉得孤寂,而双亲又不便入宫去探望,于是便让另一个女儿去陪陪她
苏氏闻言,便知道枕边人心中已是有了计较了,也就不再追问,附和道:“有老爷这样的父亲,是盏盏的福分啊”如玉似的手臂,搂上了木致远的腰,渐渐睡去。
不得不说,物以类聚。
。
皇城长安。
长乐宫,醉云阁。
颜贵人焦急地在屋内来回走动。
“主子”侍女有些迟疑地唤她,“您,还是歇歇吧,这样会累的。”
颜茵不理会。
距柳昭仪小产,已经过去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期间她几乎每日都会上莲容殿陪着她。明明看着,还是那张脸那个人,感觉确实不同了。
颜贵人不知道是哪儿出了问题。
在柳昭仪怀孕之初,她也只是隐晦的提起过,让她防着这后宫的妃嫔一些,但她自己清楚,那样的提醒,柳昭仪根本就听不懂。
在后来的帮与不帮的抉择中,她终究是选择了旁观。
今日午时,柳昭仪差人来请她去莲容殿,说是姐妹之间的聚会,不仅是她,长乐宫的所有妃嫔,都接到了邀请。
颜贵人不知道,柳昭仪今日,究竟是想要做什么,但她心里,却是莫名的觉得不安,好似要发生什么事一般。
。
舞袖阁。
白小包子在院子里摇头晃脑地背着三字经,木盏盏则是在一旁自己跟自己下棋,偶尔说一句话,也是指出白小包子背错了的地方。
时间慢慢流逝。
在白小包子背完了今日作业的最后一句的时候,木盏盏的棋,也下完了,白子与黑子,始终是不分胜负的。
白小包子好奇地站在一旁看她收拾棋子。
“别看了,你现在还看不懂。实在是太闲了的话,就帮我收拾棋盘吧。”木盏盏揉了揉他的头,自顾自地端起一旁已经凉掉了的茶,凑到唇边,细细地抿了几口。味道自然是不好的,她今日却懒得计较。
同颜茵一样,她也收到柳昭仪的邀请。但不同于颜茵的焦急,她是黑心肝的在期待着,柳昭仪的蜕变,想看看她,能狠到什么地步。
最近这日子太过平静了些,让她提不起精神来。
白小包子鼓着腮帮子,接替她,将黑字白字捡到各自的棋罐里,小声地埋怨着,“瑞瑞坏蛋,就知道欺负我”
“呵呵”木盏盏好笑道:“我听到了哦~”
白小包子:“”
20 宁可错杀
下午的时候,长信宫的人照例,来把白小包子接走了。自上次落水醒来之后,临别时,总要啄一下木盏盏的脸颊,才肯离去。
对此,盏盏姑娘表示很无奈,但看到他一脸可怜兮兮的表情,就不忍心拒绝。有的时候,她甚至会忍不住去想,她的童年。
送走白小包子后,木盏盏让红玉按照惯例,给她收拾了一番,才慢悠悠地晃出舞袖阁,朝着莲容殿走去。
红玉沉默地跟在她身后。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虽然一早就猜到柳昭仪的设宴的心思不单纯,木盏盏还是忍不住想到这句诗,尽管她们是一群女人聚会,这句诗不怎么应景,但却很符合她的心境,因为富有激、情的日子就要到来了,让人不由自主地就会觉得愉悦。
“红玉,你说,柳昭仪这次约了这长乐宫中的姐妹们去赴宴,是有什么事?”木盏盏漫不经心地问。
“回娘娘,奴婢不知。”红玉除了绝对的忠心之外,还有一定的能力,却还没到可以猜到柳昭仪心态变化的程度,于是老实地回答道。
木盏盏也没想过要从她嘴中问出什么来,只是觉得就这么走着,有些无聊而已。
从穿越到大夏的夜开始,到如今差不多快有三个的月时间了,换做前世,她早不知道玩过多少地方了,如今,却为了适应环境,而窝在舞袖阁这个小地方,过起了几乎是足不出户的日子。
老天可以作证,这大概是她岁之后,最良家妇女的一段时间了。
再远的路,也有走完的时候,木盏盏思绪飘飞间,转眼,便到了莲容殿前。
身着统一的浅绿色衣裙的侍女,在前方为前来的妃嫔引路,将人带到设宴的地点。
木盏盏跟着引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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