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健吃的满脸满头都是,口水已经将胸前的衣服糊了一大片。苏任掏出手帕给擦,霍金弄了些温水也帮着给洗。忙活了一阵,苏任笑道:“到时候我也学司马兄,来个生米煮成熟饭再说!”
司马相如躺枪,无奈的笑笑。
崔久明嘿嘿一笑:“还是咱们司马兄厉害,对了,听说嫂夫人也有喜了,可是真的?”
司马相如的脸红到了脖子根,和这些人说话,他总觉得自己不好搀和。一句话没说还是拐到了他身上,微微一笑:“昨天医官看过,应该有两三个月了吧?”
“哎呀!好!都是好事,老黄,去拿些酒来,喝点!”崔久明开始发号施令。
黄十三瞪了崔久明一眼,这才去拿酒。
崔久明眼睛一转:“司马兄,和你商量个事如何?”
“何事?”
“我的夫人也有了身孕,不如我们两家结个亲如何?”不等司马相如说话,崔久明连忙道:“放心,绝不是小妾,是我的正妻,虽然不是长子,到时候绝对不会亏待他!”
“这……”司马相如有些犹豫。
崔久明叹了口气,一指苏任怀中的苏健:“哎,人和人不能比呀,这小子一出生,就有两个妻等着,我这个做老子没本事,只能硬着头皮抢了,再不动手我怕又被人抢了先。”
司马相如笑了笑:“此事待我回去和夫人商量一下,还不知道男女,是不是有点早?”
“一点都不早!”崔久明从怀中掏出一块晶莹剔透的玉佩,硬塞进司马相如手中:“回去好好和嫂夫人说,成不成都行!”
黄十三拿来了酒,几个人便舍弃了茶。喝了些酒,说话就更加放肆了,崔久明满脸的妒忌,拍着苏任的肩膀望着苏健:“你父子俩都是有福气的,老子吃着碗里的望着锅里的,儿子毛都没长齐,就占着两个,好像这天下的女人都是给你们父子俩准备的。”
苏任一口酒喷了崔久明一脸:“你小子说话不地道,我满打满算也只有三个女人,你一个正妻,两个暖床的丫鬟,还有七八个小妾,还说天下的女人都是我的?”
崔久明笑笑:“我家那些能和你的比?一个是成都第一美人,一个有天下第一的功夫,最后这个更是知书达理,我要是你早就怀抱美人,这时候做祖父都不一定!”
说了会闲话,总算拐到了正题上。董仲舒已经下狱三个多月,文党也已经上路两个多月,算了算现在也已经进了长安。蜀郡的事情也安顿的差不多了,该到了苏任起身的时候。
沉默了一会,崔久明问道:“你准备何时动身?拖的越久对你岳父越不利,以他老人家的身板,在廷尉所待了三个月,遭的罪绝对少不了,虽然有我父亲照拂,可那地方根本就不是人待的。”
苏任点点头:“也就这一两天动身,正在准备。”
司马相如道:“要不要我先去?在长安待了几年,好歹也认识几个人。”
“也好,带上嫂夫人,女人怀孕之后总希望我们陪在身边,那时候没能陪着绿倚,这辈子我都觉得不安心。”
司马相如笑着点点头。霍老四道:“那我这就去准备个软和点的马车,免得文君夫人一路颠簸。”
司马相如连忙起身拜谢,霍老四点头表示领情。
崔久明问道:“你准备从何处下手?这一次将董先生下狱的乃是太皇天后,若是旁人肯定没办法,太皇太后这个人好黄老,若能从这一点突破,或许有些机会。”
苏任一笑:“你还以为是黄老学说和儒家学说之间的争端?告诉你,这是太皇太后和陛下之间的权利争端?太皇太后现如今风头正胜,我去了也不过是锦上添花,反过来就不一样了,皇帝如今被太皇太后打压的厉害,我若能助皇帝一臂之力,不但能救出董先生和文太守,更能对以后有莫大的好处,这叫雪中送炭。”
崔久明愣了一下:“可谁知道什么时候陛下才能亲政,难不成你就眼睁睁看着董先生和文太守在廷尉所待着?”
“当然不能!”苏任又抱起苏健,将酒杯放到儿子嘴边,苏健不知道何物,只顾伸嘴去舔,尝了一点,一张脸扭曲的格外怪异,引得众人哈哈大笑。
“陛下虽然暂时被太皇太后压制,可汲黯也说了,陛下在上林苑射猎,说明太皇太后年纪大了,对陛下的约束有些力不从心,只要陛下不针对她,她是不会管的。”
“这又是个什么意思?”崔久明问道。
司马相如恍然大悟:“意思就是,陛下还是有些权利的,若能说动陛下坚持,太皇太后就有可能默认!”
崔久明倒吸一口凉气,一杯酒全灌了下去:“这恐怕有些难度吧?从长安来的消息,陛下如今韬光养晦,就等着太皇太后死,为了一个董仲舒,陛下未必会下死力!”
“所以就靠引导了,要让陛下觉得董先生和文太守对他有重要的作用,才会不顾一切的斗一斗。”
“如何引导?”
苏任摇摇头:“不知道,这得因时而动,现在就算计划再怎么周密到时候也未必有用。”一转头对司马相如道:“司马兄,你此次去长安之后,唯一要做的事情便是尽量拜访大量的官员,越多越好,为后续计划铺路,别的事情不用操心,有来福和崔老先生就可以,记住不可提及营救董先生和文太守的事情!”
司马相如点点头:“属下明白!”
几个人只顾着说话,苏健两只小手抱着苏任的酒杯,一会舔一点,一会舔一点,等众人发现的时候,满满一杯酒已经被舔完了。喝了酒,苏健的小脸红扑扑的,咧着嘴口水止不住的流。也不哭,只是傻笑。这一幕正好被出来寻孩子的绿倚看见。
“啊!”的一声大叫,疯了一般扑向苏任,伸手夺过孩子,一双眼睛都能把苏任杀了:“你就是这么做父亲的?要是孩子有个三长两短,我和你拼了!”
崔久明和司马相如对望一眼,悄悄的放下酒杯,急急忙忙溜出了苏家。
!!
第294章 一路向北
readx;查了黄历。又请街边的瞎子算了一卦。今日诸事顺利。苏任这才率领大批人马启程。奔赴长安。出城的时候。天还黑着。昨天晚上说了一晚上的事。一上车苏任便歪倒在最里面。睡着了。
不用人相送。该安排的已经安排妥当。郡兵由李成和苟天明率领。家里的事情。留下霍老四一家。商会中有崔久明照看。其余的人全都跟着苏任一起进京。人数很多。又有五十名护卫。走在路上浩浩荡荡的。很有些大官搬家的气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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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任呼了口气:“这个常事。就是欠敲打。免了一万钱。这才知道了些规矩。”
话是这么说。常事总归是太守。苏任整了整衣服。慌忙下了马车。一见常事。连忙行礼。常事这次带來的人不少。不但有个椽属的曹椽。就连附近几县的县令都拉了來。大半夜的在城外等候。全然不顾自己的身份。
连忙将苏任扶起來:“师弟不必如此客气。你我乃是师兄弟。师弟此次前往长安营救老师。为兄恨不得跟着师弟同往。怎奈这蜀郡数万百姓都等着为兄。不敢有半点擅离。师弟见了老师。还请在老师面前替为兄磕个头。”
“小人记下了。”
常事一摆手。常圆拿过一个包袱:“这是为兄给老师带的衣物和吃食。老师下狱为兄心中不安。不能当面尽孝。”说着说着。竟然眼泪汪汪。
苏任看的无奈。以常事的本事。做太守可惜了。若是去后世演电影、电视。不说奥斯卡影帝。金鸡、百花随便拿。
包袱里真的就一些衣物和吃食。苏任彻底无语了。抬手就扔出了车外。继续缩在角落里睡觉。对常事的敲打已经到位。经过这一次之后。常事应该会老实下來。留在成都的人也不会有什么危险。要不然常事也不会大半夜的在城外相候。
从成都去长安。路途很难走。横在两地之间的秦岭是最危险也最凶险的一段。从成都开始。一路往北。走广汉。梓潼。出剑阁。过阳平关。进入汉中。再由陈仓古道。进入散关。这才算踏入秦川境地。转而向东。步入渭水平原。一路上全都是山路。有些地方甚至只有羊肠小道。
苏任的马车在梓潼就扔了。剩下的路只能骑马。望着眼前连绵不绝的山脉。其间夹杂着一座座险关。苏任想起了李白的千古名句:蜀道难。难以上青天。当下的蜀道真的很难走。狼虫虎豹之外。山匪更是多如牛毛。若不是他们有几十名护卫。能不能活着去长安都未必。
这一次带的人多。钱财也多。需要的骡马就更加多。更多更快章节请到。來的时候崔久明就曾经建议过多带骡马少用车。可苏任总是以后世的思维看待道路。真到了地方总算明白什么叫蜀道难。迫不得已。只能在梓潼暂住。派人去购买更多的骡马。
梓潼听起來是个城。实际上和温水差不多。因其为进入蜀地的第一座城池。往來的商贾比较多。梓潼显的比较繁荣。一条不长的街道两边。酒肆、客栈一家挨着一家。靠近城门的地方竟然还有一座教坊。商人都有钱。常年在外奔波。除了吃喝自然就需要点别的。教坊的生意是梓潼最好的。
苏任一群人洠ソ谭弧U伊艘患铱驼话捕傧聛碇蟆1愦爬渚⑺湛溉巳ジ浇木扑梁染啤U侵形纭R惶熘猩庾畈畹氖焙颉R下返脑缇妥吡恕2桓下返囊踩グ熳约旱氖虑椤>扑林懈裢饫淝濉=司扑痢5帝淞ι锨罢泻簟T谡饫锟扑磷杂胁煅怨凵谋臼隆<杖我蝗喝艘伦殴庀省;勾呕の馈1囟ㄊ怯星摹U写木透尤惹椤
梓潼的酒肆还洠в芯杖蔚难铡R廊皇且徽耪诺陌负推淹拧R淮蟾拙品旁谝慌浴:榷嗌僖ǘ嗌佟2似芬埠芤话恪3搜颉⒂愕热馐持狻J绷钏夭艘灿泻苄〉牧脚獭
苏任喝了一杯。不是什么好酒。倒也不难喝。连续奔波这么多天。这些护卫们早就和饿狼一样。直奔那些肉去。苏任挥挥手。霍金嘎嘎叫了两声。更多更快章节请到。端着苏任等人面前的肉食。跑进护卫群中。与他的兄弟们大快朵颐。身后的黄十三可怜巴巴的望着。苏任笑道:“想去就去。这里洠隆!
黄十三摇摇头。低着头在苏任身后站好。
“苏兄。”忽然有人喊了一声。苏任连忙回头。只见一名风度翩翩的少年。端着酒杯冲着苏任微笑:“还真是苏兄。久违了。”
“哎呀。原來是赢公子。能在这里碰见的确有些缘分。”苏任连忙端起酒。两人遥祝一下。一同喝了。
赢广济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起身朝苏任这边走來。冷峻和黄十三都警惕的望着他。更多更快章节请到。苏任看了冷峻一眼。微微摇头。冷峻这才将放在剑柄上的手放了下來。自有人让出一点位置。赢广济也不客气。就坐在苏任身旁。两人真就像久违的朋友一样。谈的很高兴。
“苏兄乃是成都校尉。怎么会來这广汉郡。看样子把整个家都搬过來了吧。”
“赢公子也是咸阳人。不是也在这里吗。”
“哈哈哈……”赢广济大笑:“我这是要回咸阳。苏兄这是……”
“在蜀中的事情办完了。”
赢广济点点头:“完了。出來的时间也不短了。趁着天气还不闷热。也该回去了。苏兄这是要去何地。”
“长安。”苏任洠Т蛩阋鳌R杂慵玫氖屏ΑR逅哪康牟皇鞘裁茨咽拢骸凹沂ξ南壬幌掠S诹皆虑把和ぐ病N胰コぐ部纯础H羰悄芫瘸黾沂ψ詈貌还!
赢广济道:“理应如此。來。预祝苏兄马到成功。”
两人对饮一杯。赢广济又道:“这么看來咱们同路。可否同行。这山中盗匪众多。小弟身边人少。想沾苏兄的光。苏兄不介意吧。”
“呵呵。”苏任笑笑:“不满赢公子。我们可能要在这里暂留几日。若同行怕要误了公子的行程。说起來也是我逞能。來的时候带的东西太多。骡马太少。要走山路。马车是不行。正在购置骡马。赢公子若是着急。可以另寻些伴当。见谅。”
“不妨事。几日时间还是等的起。”
苏任无奈了。赢广济这样的狗皮膏药真的不好对付。虽说两家分属不同阵营。总归在成都赢广济放了他们一马。人家笑脸相迎。现在翻脸有些不合适。只得勉强答应。说好了启程的时间。这顿酒也就淡然无味了。灰头土脸的回到客栈。洠氲接慵镁谷淮抛约业睦吓丫崃私鴣怼
一见面。赢广济就笑呵呵的道:“哎呀。苏兄竟然住这么寒酸的客栈。让我一顿好找。第一时间更新 ;幸好看见认识的两个兄弟。这才能找见。苏兄不会怪我不告而來吧。”
苏任的脏话就在嘴边。最后还是憋了回去:“欢迎欢迎。只是这里寒酸。赢公子不要介意才好。”
“哪里话。大家都是伴当。自然要同吃同住。”挥手叫过來店小二。从怀中摸出一把铜钱:“去前面的酒肆弄些好酒好菜。从今往后要靠诸位照拂。今日我请大家喝酒。”
又是一顿酒宴。赢广济是个自來熟。和谁都能说到一起。而且健谈。即便苏任这边谁都不待见他。酒宴的气氛仍旧非常热烈。从大下午直喝到月亮起來。老奴才扶着赢广济回去休息。
两人一走。冷峻紧皱双眉:“咱们真的要带着他们。这两人可是乌木崖的。万一……”
苏任叹了口气:“既然人家洠в斜硐殖龆褚狻W懿荒芨献甙伞1咦弑呖窗伞<嗍诱饬饺说娜挝窬徒桓湛H羰橇饺擞腥魏我於A⒖坛簟!
苏凯点点头。反身出了门。打发走了所有人之后。苏任开始琢磨赢广济的目的。上一次在成都能放了自己。这一次又凑上來。从这两件事能看出來。这个赢广济至少很有些眼光。
老奴扶着赢广济。赢广济大呼小叫。引的所有护卫侧目。好不容易扶回房间。老奴找了一杯水。水杯刚刚放在赢广济的嘴边。原本醉醺醺的样子不见了。换上了一副冷静睿智的表情。
“公子。”
“嘘。”赢广济做了个噤声的动作:“找机会出去。告诉其他人离的再远点。这个苏任不好对付。他手下也有几个好手。好不容易离他这么近。决不能前功尽弃。”
“可。离得远了。公子的安全如何是好。”
“无事。既然今天洠蔽摇V灰颐菦'有表现出要动手的架势。苏任也不会出手。”
“哎。”老奴叹了口气:“公子。这一次你太冒险了。”
赢广济微微一笑:“苏任这个人的确得近点看。这样才看的清楚。”刚说到这里。忽然话锋一转。大声得嚎叫起來:“好酒。來。苏兄。我们再喝。今晚不醉不归。哈哈哈。”
老奴便不再吭声。放下水杯。收拾床榻。伺候赢广济休息。勤勤恳恳。一丝不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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