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解一脚将那个家伙踢开,扭头宏。刘宏也很无奈,他也不知道这到底是什么,见到自己的手下也有些胆怯,只得叹了口气。
苏任忽然从马车后面站出来,对李当户道:“就趁现在,杀出去!”
李当户呛啷抽出宝剑,大喝一声:“兄弟们,跟我冲……!”
“杀……!”兴奋异常的护卫和军卒呐喊着冲出马车围成的临时寨墙,冲向比自己多一倍的敌人。
公孙贺瘸着腿,举着剑,一瘸一拐的往前跑,一个趔趄险些摔倒。淳于意摇摇头,示意自己的两个徒弟将公孙贺重新拉回马车。公孙贺大喊:“放开我,这时候我岂能留下!”
第403章 迎着太阳前进
(); 卫青足足等了一个晚上,无论前面的战斗打的多么惨烈,他一直躲在暗处,纹丝不动。 。 ;d ;t ; ;。 ;c ;o ;m直到刘宏将所有的步卒全都派出去后,他觉得机会来了,现在树林里只剩下一百多弓箭手。
李当户不愧为将门虎子,经常跟随李广出外游猎,虽然只在李广的军营中做个小小的队率。但是真的上了战场,就能当户和韩硕的区别了。李当户并没有身先士卒,而是和自己的亲卫形影不离。虽然人数不多,力量也有限,却在敌人之中左冲右突,将本就如惊弓之鸟一样的敌人搅合的不成样子。
比起李当户,霍金就要差一些,仗着自己兵器长,不管不顾横冲直撞,若不是石宝领着人跟在他身后,说不定这会就被人家包围了。和李当户比,霍金完全是胡冲,那里人多往哪里冲,没有丝毫章法。
苏任摇摇头,对黄十三道:“吧?这就是差距,为什么将军的儿子还是将军,而百姓的儿子永远是百姓了吧?”
黄十三摇摇头,一脸向往的望着霍金和石宝。苏任知道自己对牛弹琴了,摆摆手给黄十三一个机会。十三兴冲冲的冲进敌阵,转身背手溜溜达达的爬上自己的马车。里面的药味很浓,受伤最重的几个人被安排在这里,连公孙贺都被挤了出来。
刚才公孙贺逞强,稍微长好的伤口,又出现了反复,淳于意正替他处理。见苏任爬进来,公孙贺立刻来了精神:“放开我,我要下去,要和兄弟们一起杀敌!”
苏任冷笑一声:“行了,别装了,不想以后变成瘸子,就老老实实的坐好。”
“啊!会变成瘸子?”
“你为呢?人的骨头最难生长,若是断了,重新长起来很麻烦,一不小心错了位,可不就成瘸子了。”
公孙贺连忙规规矩矩的最好,问淳于意:“淳于先生,我不会变成瘸子吧?”
淳于意笑笑:“不好说,若你再来这一次,倒是很有可能!”
“不会了,再不会了!”
苏任对淳于意深施一礼:“这一次多谢先生,若没有先生和几位小先生同行,这一次不知还会有多少兄弟丧命,小子替那些受伤的兄弟感谢先生和诸位小先生。”
淳于意见苏任说的真诚,也拱手道:“苏长史客气,苏长史的医术老朽佩服,有苏长史在,老朽不过干些小事!”
苏任笑笑:“淳于先生说笑话了,我什么道行自己清楚,比起先生不值一提,当年家师曾言,我学东西只学皮毛,很多东西都让我糟蹋了,家师临终前留下的一个宝物,这次碰见先生知道他该归先生,等我回到长安,便送给先生,希望先生能用得上。”
“哦?什么宝物?值钱吗?”公孙贺一听两眼放光。
苏任瞪了公孙贺一眼:“你就知道钱,这东西给你你都不要,若是给淳于先生,那可是绝对的宝物。”
淳于意也被苏任说的好奇心大起,明知道苏任想用什么宝物将自己留住,也只能认了:“如此,老朽可就记下了!”
“一定一定,绝不食言!”
黎明前的黑暗终于过去,东面的天空出现了一丝白光。苏任放心大胆的要求淳于意和公孙贺去山顶。鄱君山虽然不高,却是附近最高的一个土包。浑身被露水打湿,被风一吹不自觉的打了个冷颤。金色的太阳出现在地平线上,云雾缭绕,蔚为壮观。
公孙贺坐在一块大石上,翘起自己的伤腿,感叹道:“若是有壶酒就更好了!”
淳于意道:“你的伤尚未痊愈,不可饮酒。”
公孙贺不服:“在洛阳的时候,那个什么匈奴太子的手都快断了,苏子恒还用酒浇,我这点伤也得有点酒。”
苏任闭上眼睛,感受太阳的微暖:“情况不一样,那是消毒,你现在喝酒,引起血管扩张,伤处容易内出血,的确对你的伤不利。”
“你什么都有道理!”
淳于意听出了些门道:“血管?苏长史的意思是,人的血在身体里是通过管道流动的?”
苏任睁开眼睛,点点头,指着山下:“我们的身体就和这大地一样,骨头便是坚硬的石块,眼睛为日月,脏腑就是那远处的城镇,血液就好比道路上川流不息的人群和车辆,通过血管将各个脏腑需要的东西运送过去。”
淳于意哈哈大笑:“《山海经》中有言,混沌初开盘古氏以血肉化山川,以双眼为日月,以经络为河流,老朽本以为这些都是故事,听苏长史这么一说,竟然真有其事?”
苏任摇摇头:“盘古以身体化万物,那是骗人,我刚才说的只是一种比喻,先生若觉得说不对,找具尸体打开一。”
“呃!”公孙贺一阵干呕。
淳于意若有所思的任:“难道……!”
“别说什么死者为大,这么做对死者不尊敬之类的话!这叫科学,和刚才我们用的那炸弹一样,都属于科学。”
“科学?”
“科学者,分科而学,医术兵法政事数算,甚至于查案审案厨艺都可以进行分类,就拿医术来说,有内科外科妇产科骨科耳鼻喉科,甚至身体里的脏器都可以专门研究,胃肠肝胆心脏脑袋,无论那一项研究起来都其乐无穷。”
一大堆新名词和苏任的阐述,让淳于意和公孙贺觉得自己身边坐的不是人,而是妖怪。
赢广济咳嗽一声,出现在众人身后:“这话听起来不像医官,更像是屠夫,将人**,挖出一个个器官,掏出一块块内脏,最后连骨头都不会剩下,你比我狠!”
苏任瞪了赢广济一眼:“不懂就不要乱说,这是科学,是为了研究,只有将一件事物,才能对他做出正确的判断,医术自然也是一样。”
公孙贺从刚才的震惊中缓过神来,摆摆手:“等等,你刚说什么耳鼻喉,这些有什么研究的,长在外面一眼就能。”
“是一回事,知道原因是另一回事,我问你,人为什么要长鼻子?”
“呃!没鼻子,这张脸多难公孙贺词穷,只能胡搅蛮缠。赢广济嘴角一撇:“鼻子是用来呼吸的,在我们的嘴忙着吃饭或者说话的时候,用来呼气吸气。”
“对对对!就是!”公孙贺立刻来了精神,连忙符合。
苏任却摇摇头:“那你可以试试,在你说话的时候,鼻子能呼吸吗?不用太难,说一百字就行,哪怕数数都可以!”
公孙贺立刻开始试验,数到三十的时候,已经感觉自己快没气了。数到五十,脸已经红了。苏任扭头望着赢广济和淳于意,两人也在试验,只不过不像公孙贺那般大声。
当八十九这个数字出来后,公孙贺放弃了,张着嘴大口大口喘气,指着赢广济:“你害我!这哪能继续呼吸!”
赢广济也皱起眉头。淳于意手捋须髯:“苏长史刚才所言,人的身体就好比着这日月星辰,山川河流,任何东西都有他的作用,我想这鼻子绝不是仅仅为了美观才长到我们的脸上的吧?”
“淳于先生说对了,世间万物都有自己的作用,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寒来暑往,春去秋来,庄稼要在春天播种,秋天收获,水往低处流,树往高处长,东南风来天气见暖,西北风至该添衣服,这些平常的不能平常的事情,难道你们就不好奇为什么会是这样?”
“《列子?汤问》中有这样一个故事:孔子东游,见两小儿辩斗,问其故;一儿曰,日初出大如车盖,及日中则如盘盂,此不为远者小而近者大乎?一儿曰,日初出沧沧凉凉,及其日中如探汤,此不为近者热而远者凉乎?孔子不能决也!你们想想到底什么时候太阳离我们近?”
太阳已经完全升起,正如苏任所言,沧沧凉凉,一点温度都没有,红彤彤的挂在天边。所有人都把目光转向太阳,慢慢升起。苏任也不再说话,安安静静的欣赏眼前的美景。一片金黄,无论是远处的村镇,还是近处嫩绿的树林,就连那行走在官道的上路人,也披上了金黄色。
苏任没想过给这些人灌输地球太阳系宇宙的理论。就算说了也一定没人信,倒不如现在这样,自己提出问题,让他们去发现,自己去琢磨,或许这个问题过上几百年,便会有人恍然大悟。人都是好奇的,只有他们自己想要弄懂的时候,动力才最大。
霍金纵马而来,浑身的血,太阳一照更加红了,远远的便能闻见令人厌恶的血腥味。大好的美景全被这小子破坏了,苏任捏着鼻子,猛然将脑袋凑到还在发愣的赢广济面前:“鼻子还有一个作用,便是嗅觉!”说罢扬长而去。
“大哥,我们赢了,杀敌二百余,俘虏一百多,余者四散,李大夫和卫青大哥正带着人追呢!”
苏任点点头:“行!派人去告诉他们,别追的太远,适可而止,咱们赶路要紧!”
第404章 一场宴会引起的愤怒
(); 张广昌来了,来的恰到时候。既不是战斗开始之前就越过衡山国的边界,也没有在战斗结束后等好长时间突然出现。当苏任的人马在鄱君山露头的时候,张广昌亲自带领一队人马,前来迎接。
张广昌看上去不像个将军,更像个文士,那一身铠甲穿在他身上有点沐猴而冠的意思。面白无须,一张脸很清秀,铠甲有些大,晃里晃荡的。腰下的长剑也太长了些,根本不是用来杀敌的,和那些文士腰间的长剑一样,就是个样子,上等身份的代表。
跟着张广昌一起来的,还有一个人。这人是个十七八岁的少年,虽然张广昌没有向苏任等人介绍此人,但苏任看的出,这少年来头不小,就他身后的几个亲卫,比张广昌身后的人看上去更勇猛。
“会稽长史,拜见张将军!”苏任很谦虚,先行下马,站在路边对张广昌行礼。
张广昌连忙欠身:“苏长史见谅,我等来迟,若是苏长史在我衡山国出个什么事情,我家大王如何向陛下交代?”
“承蒙陛下洪福,此次倒也有惊无险!”一挥手,霍金跑过来,苏任一挥手:“将那些刺客交给张将军,请求衡山王处置!”
“这!呵呵呵!”张广昌一笑,连忙拦住:“此时恐怕不妥,必定这些刺客并未在衡山国行凶,我家大王也不敢越权。”
“那这鄱君山属于哪里?”
“此处南面是我衡山,东面乃是九江,北面是汝南,西面是南阳,出了这么大的事情,鄱君山恐怕就不在任何一家的地界上。”
“哦?这么说来,这山便无主了?”
张广昌笑了笑,不说话。公孙贺大怒:“你们这群家伙,没出事就一切好说,出了事就不是你们的地盘了,既然没人要,那就收回,我这就给陛下写信,让他派人收回鄱君山,免得你们放着好端端的山lang费了。”
苏任一笑:“不用收回,既然没人要,那就将此山改名,叫勇士岭,纪念这次我们战死的兄弟,明日找人在这里立碑,派人看守,就当这里是那些死去兄弟的坟茔了。”
“这个办法好!陛下也应该赞成!”公孙贺点点头,表示同意。
张广昌面带微笑,既没有同意,也没有反对。鄱君山本就不是他们的,这些来自长安的纨绔爱怎么折腾,就让他们折腾去,省的给自己添乱。
李当户有些生气,这个张广昌是个典型的笑面虎,一看就知道此人城府很深,不是个好应付的角色,三两句话便将衡山国推得干干净净。既然苏任和公孙贺已经把话说到这份上,作为同党即便有不同意见也得等没有外人了再说。所以,李当户打断了两人的构思,咳嗽一声:“俘虏怎么办?若是要送回长安,恐怕走不到洛阳就一个活的都没了。”
“那就就地解决!”
苏任这话说的很有力,掷地有声。杀俘不是什么大事,想当年秦赵大战,秦将白起一战坑杀四十万赵军,回到秦国之后反而被当成英雄一样对待。这里才区区一百多名俘虏,杀了也就杀了。再说这些人已经不适合再留着了。
李当户想了想:“可以倒是可以,不过有一个我觉得还是要看看。”
“有一个,谁呀?”
卫青押着五花大绑的韩硕上前。有认识的,也有不认识的。李当户指着韩硕,对苏任和张广昌介绍:“此人乃是上大夫韩焉的族弟,若是杀了,陛下也会为难。”
张广昌身旁那个少年突然插话:“死于乱军之中,有什么难交代的?何况这事还是他们挑起的,盖都盖不及,怎么会张扬开?”
苏任欣赏的点点头:“这位公子说的对,这家伙就是个蠢蛋,就算咱们不杀,他也别想活着回到长安。”
卫青点点头,押着韩硕便往下走。韩硕害怕了,不断挣扎,嘴里的麻布已经被血染红,两只眼睛里流露出祈求和惊恐。没人在乎韩硕的死活,既然衡山王的人已经出现,那就说明从现在开始,在衡山这段时间一切都没有问题。
张广昌做了个请的姿势,苏任当仁不让走在前面,他是客人,更是皇帝派出去来的,身后站的不是老虎,而是条龙,即便是衡山王亲来,也得是苏任在前。
张广昌的营地紧挨着淮河。船已经准备好了,别说二百人,就算是再来二百人,张广昌准备的船只也能运的完。苏任等人第一批过河,走进军营全都深吸一口气,来的人还真不少,看营地的面积人数就不下三千。专门在营寨的东北角开辟出一块地方,留给苏任等人居住。
知道苏任他们昨夜酣战一夜,进了营便先让休息,对于这样的安排苏任很满意。躺在松软的床榻上,盖着偷香气的被褥,这一觉苏任睡的很舒服。若不是肚子有些饿,他绝不会离开暖烘烘的被窝。
黄十三揭开帘子进来:“先生,张将军派人来请您赴宴。”
苏任点点头:“知道了,我马上就去。”
一边穿衣服一边打哈欠,昨夜几乎没有睡觉,这一觉从大清早睡到太阳落山。伸了一个大大的懒腰,黄十三将一件披风帮苏任披上,苏任回头笑笑,裹着披风往张广昌的大帐走。
里面已经聚集了不少人,除了张广昌和早上见到的那个少年之外,还有一些军官,全都是五大三粗的家伙,一个个身材魁梧,样貌凶悍。李当户、公孙贺、卫青等人已经来了。令人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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