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是什么人?”
“不好说,不是这一带的山匪,有个护卫认识其中一个,说是以前的守备军,自从侯建跑了之后,那些守备军也都不见了。”
“这帮龟儿子,大哥绕他们一命,竟然做了强盗,真是烂泥扶不上墙。”
苏任微微一笑:“看来咱们的候县尉还是贼心不死,老苟,带人去前面把那伙人灭了,记住,留几个活口!”
“明白!”苟天明嘿嘿一笑,一转身走了。
那大汉一边笑一边扛着大斧头来到装财物的马车边。一斧头砍断绳子,掀开木箱,嘴里面发出啧啧啧的响声。立刻伸手往自己怀里哗啦,正忙的起劲,忽然觉得身后有人。急忙扭头,这一看,任何别的心思都没了。
“龟儿子,一个人就敢干买卖,你的胆子也太大了!”霍金挺着红缨枪,站在苏任身旁。
“你!你!……”那大汉话都说不到一起了,好像见了鬼一样,不断的后退,腰顶在马车上才不得不停下。
苏任叹了口气:“侯建贼心不死,竟然惦记上了常事的这些钱,说吧,侯建在哪?”
“在!不知道!”大汉两腿开始打颤。老君观的那一幕,这辈子他都忘不了。
“这个回答我不满意,不满意就很生气,你知道我的手段,不想死无全尸,最好说实话,或许我能饶你一命!”苏任看着大汉,面带微笑:“我知道,侯建就在这附近,还有刘文的儿子刘俊,还真应了那句话,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要不是你们要抢劫常事,我还真忽略了自己的眼皮子地下。”
“不用看了,你们的那些人这会早都被我的人收拾了,就剩下你一个,你没必要替侯建去死,说吧!”
那大汉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先生饶命,我是被逼的,跟着侯建造反,有家不能回,只能听命于他,求先生放过我吧!要是知道先生也看上了这些东西,打死我都不敢和先生抢!”
“放你娘的狗屁,我大哥是发现了你们在城外监视的人,才来的,常事这点钱财还是我大哥给的,这破钱我大哥才看不上!”
“是是是,苏先生看不上,小人胡说八道,脑袋坏了!”
“行了,起来吧,再磕脑袋真的就坏了!”
太阳已经升起来老高,这条路是温水的官道,时常有来往的客商经过,不宜久留。
“侯建在哪?他要这些钱干啥?”
“侯建没来!真没来!”大汉说的诚恳:“说是要把这些钱送到淮南,请淮南王庇护,别的我什么都不知道,真的,什么都不知道。”
苏任点点头:“这是句实话,起来吧,你叫啥名字?”
“小人黄十三,就住在城外十里铺的黄家村,俺爹黄八!”
“哦,行了,以后跟我干吧?跟着侯建没前途!”
“诶!”黄十三连忙点头,满脸欢喜:“小人早就想跟先生了,苦于没有机会,小人还有几个兄弟,这就去找来都投靠先生!”
“行!去吧!晚上来老君观!”
黄十三又跪地磕了几个响头,这才起身朝林子里跑去。
没等多长时间,苟天明就带人回来了。刀口上还在滴血,脸上洋溢着笑容。
苏任点点头:“兄弟们可好?”
“两个受伤,无大碍!”
“给你个任务,带着人暗中护着常事一家去成都,他现在还不能死,有他在咱们在成都会好办事,到了成都和崔久明联系一下,让他给咱们准备好住地方,办完这些事情,你们就留在那里等我们。”
苟天明点点头:“先生放心,我明白怎么做!”
“很好,今天的事情结束,赶着马车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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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
黄十三是条汉子。天快黑的时候,真就带着七八个人来到了老君观。他们原本都是温水守备军,跟着侯建攻打老君观未果,还把自己弄成了叛乱分子。苏任突然向他们伸出援手,岂能不屁颠屁颠的来投靠。不过他们来的不是时候,老君观的气氛有些不对头。
一边吃饭,黄十三的眼睛不断的乱盯:“胡大哥,这是怎么了?怎么怪怪的?”
“哎!”胡济叹了口气:“还不是先生要去成都,大家不愿意呗!在这老君观过的好好的,去成都干啥?”
“哦!”黄十三新来,很多话不敢乱说,只能在一旁看着。
老君观的正殿里,重要人物全都在座。冲虚老道坐在蒲团上闭着眼睛一声不吭,好似老僧入定。冷峻黑着脸,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苏任。霍老四一家四口坐在门口,也不说话。只有冷月一个人,来来回回的给苏任的茶杯里添水。
“还给这狼心狗肺的东西喝啥子?”冷峻一把抓过苏任的茶杯,将里面的水泼到地上。
苏任也不生气,呵呵一笑,重新拿过一个茶杯,接过冷月手里的茶壶,给自己倒了一杯,接着喝。
“你说,成都真的比这里好?咱们这一大家人快快乐乐的住在这里多好,去那地方干啥?人生地不熟,不知道又有多少腥风血雨,刚刚过了几天好日子,你就忘了你在温岭里面是怎么过的,要不是我们兄妹,你早就喂狼了!这会儿,说走就走,你走可以,从今往后咱们谁也不认识谁!”
冷月的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掉,扑进师父怀中,开始抽泣。
冲虚道长慈爱的抚摸着冷月的头发,长叹一声:“这里本就不是苏公子的地方,苏公子要离开,咱们无可厚非,天下众人,每个人都有各自的归宿,俊儿,不要将你的想法强加于人!”
“师父!我就是看不惯他这说走就走,根本和咱们商量都不商量。”
“我这不正在和你们商量吗?”
“你闭嘴,这里没有你说话的资格!”冷峻把眼睛一瞪,苏任嘿嘿一笑,低头接着喝茶。
“哎!”冲虚道长笑了笑:“苏公子志向远大,在这山林之中只会埋没了他,今日为师做主,你们兄妹可以下山,跟着苏公子一起去成都吧?”
“师父!”冷峻忽然一下傻了。
冷月也哭出了声音:“师父,我们走了你老人家咋办?留你一个人在这,我们不放心!”
“呵呵,老君观这大半年已经今非昔比,每日前来的香客络绎不绝,何况还有胡济夫妇,有他们在,为师不会有事。”
“师父,我不走,我留下来照顾你一辈子!”
“傻孩子!”冲虚道长将冷月扶起来,替冷月擦掉眼泪:“你也长大了,就算今日我们师徒继续留在这老君观,总有一天为师也会飞升,别说这傻话!你和你师兄的日子还长,不出去看看,怎知天下之大?有苏公子照拂,为师倒也放心。”
“师父!”冷月哭的更胜,冷峻也开始抹眼泪。
霍金看着这师徒三人,又看看抹眼泪的母亲,扭头问霍老四:“高高兴兴的事情,二哥和大姊怎么搞得和生离死别一样?成都离这里也不远,骑马五天就到,想老道了回来看看就是,实在不行,把老道接过去也行,用得着这么哭哭啼啼吗?”
霍老四瞪了自己的傻儿子一眼。冲虚老道今年已经七旬有余,还有几天活头谁也不知道。这一走,或许真的会是生离死别。作为抚养冷峻、冷月兄妹长大的人,在这兄妹二人心中的地位自不必说。
苏任放下茶杯,恭恭敬敬的给冲虚道长施一礼:“道长放心,二弟和大妹是我的救命恩人,我苏任对天盟誓,绝不让他们受半点委屈。”
冲虚道长点点头:“小子且记住这句话,他日这兄妹二人若有得罪之处,还望公子包含。”
事情就这么定了。老君观也进入到了非常时期。胡济被任命为这里的掌柜,留在老君观,作为和老赵联络的桥梁,温水县大大小小的作坊和有关商业的一切事情都由胡济安排,同时制盐的事情也不能停。只要老赵那面有要求,胡济就得极力配合。
苏任要去成都的消息,传开之后,各村、各镇的乡老和百姓便络绎不绝的前来为苏任送行。苏任全都一视同仁,亲自下厨,做一些可口的饭菜招呼。一边吃一边和这些老人拉拉家常。
最早接触老君观的是吴家坪,这里离老君观最近,也是当初参与制盐最早的村庄。如今的吴家坪已经是温水最富裕的村子,每家每户都有人在老君观做工,吃得饱穿得暖,日子过的滋润。
吴家坪的亭长吴世龙,年近七旬,拉着苏任的手:“小子,老朽倚老卖老了,我给你说,这里永远是你的家,乡下人不会说话,只要你记住,无论你干啥,老头子都支持你!”
“小子记住了,等小子过的不好就回来,到时候,从成都、长安给你带些你最爱吃的糕点,您老保重身体,看小子怎么把咱温水,把咱老君观的名声扬出去。”
吴世龙重重的点点头:“小子有这个本事,老头子相信!”
接待完乡亲,温水的商贾们又来了。对于这些人,完全不用客气。苏任翘着二郎腿往院子里一坐,一帮子老少自觉的站在苏任面前。
“各位,虽然我去了成都,但咱这温水的事情不会撇下,诸位放心,以前什么样今后还什么样!这条商路是咱们温水人开辟的,就决不允许旁人染指,都记住了,若是谁勾结外人坏咱们温水的财路,那就别怪我苏任手下不留情面!”
“这是胡济,你们都认识,他今后就是老君观的掌柜,有什么事情和他说就行,他在温水就代表我,要是让我知道谁敢糊弄他,那他就在温水无法立足了!今日我把丑话说在前面,要怎么办,你们自己掂量,不要真出了问题再求饶,对不起,晚了!”
张虎是最后一个来的。常事一走,温水出现了权利真空。作为目前温水最大的官,张虎自然而然就当起了临时的县令。张虎今日没骑他的那头骡子,穿了一身长袍,坐着牛车,晃晃悠悠就来了。
苏任一看哈哈大笑:“你穿这身衣服怎么怪怪的,还是觉得那武人打扮适合你!”
“先生就不要开玩笑了,我那婆娘非要让我穿,真是别扭,弄得我连路都不会走了!”
“不过,话说回来既然是未来的县令,那就得有个县令的样子,虽然朝廷的任命还没下来,先练练总没有坏处,适应适应,至少到时候不会闹笑话。”
“呵呵,我也是这么想的,好歹咱们温水也是大汉少有的县,不能丢咱们温水人的脸。”
两人就在院子里的树下,一边喝茶一边聊天。天南海北的谝了整整一下午,张虎迈着方步告辞,苏任一直送到大门口,两人礼节周到,没有半点含糊。
送走张虎,苏任对胡济道:“这个人要小心,看上去浑浑噩噩像个武人,实际上心里最清楚,和他打交道适可而止,该给的就大方给,不该给的一个字都不要提,没事不要和他来往!”
胡济点点头:“小人记下了!”
整整忙碌了三天,一切终于准备妥当。天蒙蒙亮,霍金就在院子里吵闹开了,大声呼喊众人起床。苏任睡眼朦胧,胡乱的洗了把脸,抓起面饼就吃起来。院子外面热火朝天,请来的车夫已经准备妥当,送行的人群把苏任下了一跳。一眼望去,黑压压一片,将老君观门外的广场围了个水泄不通。
“苏先生走好!”
“苏先生一路平安!”
“苏先生常回来看看!”
或老或少,或认识或不认识,大家都在和苏任打招呼。苏任的脸都笑的僵硬了,一会和这个说两句,一会和那个说两句。磨蹭了好半天,才从门口走到自己的马跟前。
霍金大喊一声:“启程……!”领头的牛车一动,围拢的百姓立刻让出一条路来,车队开始出发。
苏任翻身上马:“各位父老乡亲,后会有期!”
走了老远,那些围拢在老君观的百姓依然站在山口朝苏任挥手,恋恋不舍。此事的情景让苏任唏嘘不已,自己从未受到过这样的待遇,还是古代好,古代人是真淳朴。
冷峻骑在马上,见苏任得意洋洋,气就不打一处来:“姓苏的,你就这么想离开老君观?真后悔当初救了你!”
“行了,别再用我做挡箭牌了!都走这么远了,你师父看不见了!”
“你!”
“别说你心里不激动?在老君观住了十几年,外面啥样你知道不?恐怕早就想出来,却装的的依依不舍,忍你几天够了吧?再说我就翻脸了!”
冷峻一把抽出自己的宝剑:“你敢取笑我?”
苏任也毫不示弱,也抽出自己的宝剑:“来,试试?我敢说,在马上你不是我的对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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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4章 面子问题
刘高到底在刘家做了多年的管家,处理事情的确比霍老四熟练。第二天一早,刘高早早起床开始忙活,等其他人起来的时候,洗脸水已经打好,稀粥和面饼已经摆上,就连拉车的马都喂了一遍。
“不错,是比四哥干的好,到底是大户人家出来的。”
刘高呵呵一笑:“我也没有别的本事,就会这点事情,在先生这里总不能吃闲饭,能干什么就干点!”
“好!以后这些事情都交给你了!”苏任一招呼:“都吃饭吧!刘高也坐!”这就算正式承认刘高是自己人了。
今天下雨,既不能走也没不能出门,连院子里都没法去。黄十三领着护卫们认真的执行自己的职责,霍老四招呼人把货物搬回屋里,免得淋雨。霍钱氏、冷月、霍芝兰三个人在里间屋说话。外间只剩下苏任、冷峻和霍金、刘高四人。
望着门外淅淅沥沥的小雨,苏任抬头看了一眼天。乌云压顶,黑沉沉的:“看来一时半会停不了了,好在东南亮着,应该下不了多久。”
“哎!”霍金叹了口气:“这鬼天气,说下雨就下雨,昨天那么好的太阳,大早上的下什么雨?”
“天有不测风云,人有旦夕祸福,一切都是上天的安排,岂能让咱们凡人知道?”冷峻盘腿坐在一旁的垫子上,活像一个老神棍。
苏任摇摇头:“那倒不一定,这下雨也是有道理的,天热的时候,水汽被蒸发,飘在空中就是云,遇冷降落地面便是雨,再冷些就是雪,骤然变冷,水汽直接被冻成冰块,掉下的就是冰雹,秋天嘛!高原上的冷空气下来,与我们这里潮湿的热空气相遇,水汽凝结,下雨再正常不过。”
霍金和刘高听的似懂非懂。苏任说的简单,每个字每句话都听的清清楚楚,连在一起就有些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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