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便已知是他的儿子李大山,他立时明白是怎么回事!这个儿子把猫打死
后挂在门上,等他一开门,死猫便掉下来,这小子最喜欢干这种缺德的恶
作剧。
太过份了,连自己爸爸都吓!
“你、、你、、”“你什么!哈哈哈,老不死!是不是给吓坏了,有
没有尿尿啊!哈哈!”
李大山狞笑。
“你、、你这个反骨仔,幸亏我没有心脏病,不然、、已被你、、吓
、吓、、”“吓死了,是不是,老东西!你说话怎么总是这么没趣,不是
死就是生,”李大山笑着接上说。
提起这个儿子,李伯就头痛,这小子从小就胡作非为,十来岁就在马
路边放火,偷档口水果,还进学校女厕所非礼女同学。还经常在家附近扮
鬼吓昏了几个老太婆,还把邻里一带人养的小动物用自制的火药枪杀死,
十三岁入黑社会,到处若事生非,弄得李伯不知赔了多少钱……总而言之
,这是一个不折不扣的无赖、混混、滑头仔,这也是李伯从来不和自己儿
子住在一齐原因,反正妻子多年前已逝世,自己又给了一笔钱这小子,他
不要旧居,来这坟场当看守员。
今天这无赖又把他的猫当了枪靶。
“好不好玩!老家伙!我是不是枪法如神,香港第一神枪手。”李大
山指着死猫叫。
“滚!”回答他的是李伯前所未有的怒吼声“快滚,我永远不想再见
你,”一讲完,他已冲过去,把李大山连人带枪,推出门外,再狠狠地关
上房门,关上门后,他狠狠中用脚跺了几下地,为自己有这样的儿子生气
。
“死老头,不识抬举,等我明天叫几个兄弟来砸你坟场”他边骂边转
身想走,不觉意中,他看到百余米外西边尽头处,一棵大树上,密密麻麻
地布满一些黑色的乌鸦。
立时,一个恶毒的念头又在他脑海里升起,打几只乌鸦下来,然后把
它们的头切下来。今晚用绳挂起来吊在李伯看守房窗前,哈哈哈,这老东
西明早一起床,肯定会被吓环了。
“你们不好运了。”李大山对那棵大树上的乌鸦说“放心,我只不过
借你们几个头用用。”边说边已向西边大树走过去。
当他怪笑着来到这大树十来米处时,他发现这群乌鸦见到人来却没有
飞走,而是全部静悄无声地一齐盯着李大山,奇怪之极!李大山本能地感
觉有点不对头,天黑了下来,晚上已来了,这里弥漫着一股异样的气氛。
不过,好杀小动物的本性战胜了他的直觉,他阴笑着举起手中的猎枪,瞄
准了树上的一只静立的乌鸦“不要怪我,是你自己不飞走的!”
正自言间,“呼”一阵又阴又冷的怪风从树上吹了下来,冷得李大山
不由自主倒退几步,这阵风似乎在警告他,笨小子,快走开。
可惜这个李大山以为这是傍晚山风,还以为这风是在说,尽情杀吧!
多多无区!
“我可是好人,只是偶尔开开枪。”李大山一说完无聊话,立即举起
猎枪,一扳开关。
“砰”随着一声清脆的枪声,一只乌鸦当场被击中,垂直从树上落下
,“嘭”一声跌至地上。
李大山“哈哈哈”笑了两声,回头又想再打多一只乌鸦,他举枪再一
瞄准,天!他不由大吃一惊,树上的那群乌鸦一下子全部消失了,大树竟
变得空空无一鸟。天,只不过一下子,还不到一秒,全部乌鸦就不见了,
就算这群乌鸦四散而飞,也不可能这么快消失,连飞的声音也没有!
他不由自主地感到一种莫名的恐惧,他走上去,定神向那被打落在地
的乌鸦一看。
不看犹自可,一看不由吓得他尖叫一声,转身就跑,这击落在地上那
里是什么死乌鸦,而是一个血淋淋的骷髅头。
同时,呼呼呼,几阵怪异的阴风刮来,一下子吹得四周地上树叶、沙
石飞舞起来,刹时间飞沙走石,天昏地暗,拦住了想要逃跑的李大山。
“不、不,饶命!……”李大山被阵阵飞沙打得睁不开眼,同时,四
周响起了一阵“格格格格”的阴森笑声,李大山手中的猎枪,突然“呼”
一声,竟不可思议地变成一条巨大、黄绿色相间妖异大蛇,快如闪电一下
子卷在了李大山的脖子上。还未等李反应过来,大蛇已狠狠地在李大山的
头上咬了一口,然后“呼”一声,大蛇竟变回一只绿头黑乌鸦,哇哇叫着
飞上空中,然后又一下子消失了。
李大山发出一声被咬尖叫声,连连后退,双手不由自主掩着头部伤口
,他觉得头部剧痛异常,一股恐怖热流如熔岩般从伤口涌入大脑,热、热
、热,头痛得可怕之极!……
李大山惨叫着滚到地上,象发了疯一样在地上打滚狂叫,吓人之极!
在房内,李伯一听到外面响起枪声,马上从窗口向外一看,天啊!他儿子
居然向树上那群来历神秘的乌鸦开枪。
“笨蛋!”李伯吓得连忙冲向门外,谁知在开门中一个不小心,被死
猫绊倒在是,他爬回起身,狂冲出去。
当他冲到李大山面前时,天啊!只见他儿子疯狂在地上滚来滚去,双
手掩着头部,有一个可怕的伤口,一阵阵妖异的白烟,正从伤口里泻出,
情景十分恐怖骇人!
“你怎么了,大山。”李伯心痛地大叫“快来人啊,救命!”
可惜此时坟场除了他们已空无一人。
“啊”随着李大山那吓人的惨叫声,他的头竟象被吹气的气球一样,
慢慢膨胀起来,并越胀越大,情景简直无比骇人,看得李伯全身汗毛倒竖
,倒吸几口冷气。
不够几秒,李大山的头已胀成了一个巨大的汽球,足足比原来的头胀
大了三倍有多,眼睛、耳、鼻、口五孔疯狂流血,面目狰狞怪异非常。
然后,“轰”一声,那胀大到不可思议的头终于无法承受而自动炸开
,血肉、脑浆、颅骨四处横飞,就好象一个胀至爆炸的汽球一样。
可怜的李大山当场被炸死,无头之躯,在爆炸过后,顺势向后跌倒在
地,鲜血如喷泉般从颈部喷出,溅满了被吓呆了的李伯脸上、身上,李伯
同时也看到,在旁边那棵古老大树上,又突然布满了乌鸦,它们恶狠狠地
在树上盯着李伯,仿佛在警告李伯,看见了吧,这就是与我们作对的下场
。
虽然李大山是个坏儿子,但毕竟是李伯亲生儿子,见到儿子如此惨死
,李伯无比愤怒,他几乎真想冲上去和它们拼命,不过,理智及时制止了
他。
儿子死得如此恐怖、不可思议,李伯几乎已断定是这群乌鸦精干的。
“你们杀了我儿子,我如果不对付你们,我还是人吗?”李伯边想过已转
身向坟场门外走去。
当他来到坟场门外马路时,马路上却静悄悄,空无一车。
过了一会儿,一辆摩托车驶了过来,李伯连忙挥手截车。
那驾摩托的夹克新潮青年应声停车“有什么事,老头!”
“我儿子在坟场里死了,请你送我去警察部报案。”
那青年一听死人,立即“刷”地一声驾车丢下李伯,飞奔而去。
没办法了,李伯只得独自一个飞奔狂跑,足足跑了七、八公里,才来
到附近一个村屋区。
在村屋东面有一档专卖纸扎冥品的士多店,档主是一个整天讲鬼神的
老太婆。
当李伯满头大汗地来到她面前时,她正准备收档,她看见李伯上气不
接下气的样子,连忙问“李伯,满头是汗,是不是叫鸡被警察追。”
“不,不,不要开玩笑了。”李伯足足喘了几分钟气,才定下神来“
我,我要你卖些冥品给我。”
“要什么,银宝还是阴司纸钱?不过,先声明,少一分钱也不行!”
“我要的是纸坦克、纸枪、纸炮,对,还要十来个纸人士兵。”
“神经病,你以为我是开兵工厂老板。”老太婆边说边骂“我哪有制
造这种东西的,我是卖冥品的,不是卖军火的。”
“你可以做的嘛?我不会少给钱你的。”李伯衷求。
正说际,这冥品铺里钻出一个十五、六岁的男青年,他大声问“你是
不是看守前面山林那片坟场的李伯?”
“是啊,你怎么知道。”
“奶奶,帮他做吧。”
“你傻了,三仔,我可从未做过纸兵器的。”老太婆反问这青年。
三仔笑了笑“奶奶,真奇怪,我不怕告诉你们吧,我昨晚发了个怪梦
,梦见爷爷托梦给我,要我帮一个叫李伯的坟场看管员做纸坦克、纸士兵
和破石符,不过,我爷爷说,要收足二千港元,因为我爷爷在阴间输了很
多钱,需要用阳间钱来还债。”
“好,我全部给你。”虽然心痛,李伯还是掏出了裤袋里全部钱——
两千块钱。
那老太婆立时眉开眼笑,马上接钱“好说、好说,三仔,还不快去做
!”
三仔应声进房,那老太婆也跟着进去“你等一会儿吧,李伯,我们会
尽全力的。”
于是,李伯便焦急地在这冥品铺档门前等待,他看了看手中的手表,
已是夜晚八点半了,今晚黑夜显得越来越阴沉,一幅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感
觉。
这老太婆说的等一会儿足足让李伯等了三个多小时,直至将近半夜十
二点,那老太婆才托着一个大麻包从房子里出来交给李伯。
“一共做了四部纸坦克,三十把纸长枪,十个纸人士兵,还有一些镇
邪符和破石符纸,可以打一场大仗了。”老太婆说。
“谢谢。”李伯正要走,三仔从铺内跑出来,把一瓶酒精交给李伯“
也许,你会用得着它。”
李伯接过放入胸衣内,然后扛上麻包,全力向坟场奔去。
半个小时后,李伯气喘吁吁回到坟场时,只见坟场大铁门夜空上,聚
满了一大片一大片的黑色乌云,铁门门栏顶上,站满了一只只乌鸦,它们
一字排开在门顶上,恶狠狠地盯着李伯。
李伯强忍心中的害怕,托着麻包,穿过坟场大铁门,走入坟场内。
“呼呼呼呼”几阵妖异而又猛烈的阴风从四面八方吹来,吹得李伯全
身毛骨悚然,几乎跌倒在地。李伯奋力深呼吸几口大气,挣扎着走到坟场
西边尽头空地上,然后停下。
他定下神来一看,天啊,不知何时,在他周围,一只只乌鸦正在四面
八方的地上、坟上、树上,将他团团包围住,而且全部都恶狠狠地盯着他
。
阵阵阴冷的怪风带着沙尘,打在他身上,仿佛在警告他。
李伯冷笑一声,把装满冥品的麻包扔到地上,然后掏出打火机,猛地
一打开关,“烘”一声,打火机火焰已燃着麻包,麻包一下子烘烘燃料起
来。
“呱、呱”随着几声恶叫,几只乌鸦已凶神恶煞地飞扑过来,要袭击
李伯。
同时,“轰隆”一声,夜空中闪起一道耀眼闪电,把整个坟场照得如
同白昼。
那几只凶恶的乌鸦刚一飞扑到李伯身旁,立时好象触了电一样,怪叫
着飞离开,好象受到了无形打击一样。不敢近李伯的身体。
李伯冷笑一声,他当然明白这几只乌鸦为什么不敢接近他,攻击他,
因为他胸颈正挂着那条开过光的四面佛金链,刚才是这链的法力显灵了。
送这链给他的泰国僧人说过,这链会使一般恶鬼、小妖不敢近身。看来,
名不虚传啊。
同时,麻包袋的火焰已烘烘燃烧并扩大起来,李伯面无表情望着这夜
景中烈火。
突然,“轰隆”随着一响暴烈的雷声,一大片又急又密的暴雨,没头
没脑地从黑夜中抽打下来,如蜘网般密集落下,一下子,大雨已把燃起的
火焰迅速压下去。
同时,分布在四周地上,坟上的乌鸦发出一阵“格格格格”的阴森笑
声。
这笑声听得李伯心底发寒,几乎昏倒,他已感觉到,这场大雨一定是
这群乌鸦精干的,目的当然是为了阻止他烧纸武器给那被乌鸦精欺压的坟
场鬼魂。
“轰隆”又是一响可怕的雷声,一道弧形的耀眼闪电,从黑夜乌云凌
空劈下,化作一条美丽、恐怖的弧状曲线,一下子打在李伯身旁三、四米
距离的空地上,立时爆起一团巨大电火花,电火花如无数烟花般向四周溅
起后又落下,把周围映个一片通白。
这当场吓得李伯不由尖叫一声,整个人跌落到地上。
他知道,这闪电肯定是乌鸦精在恐吓他。
幸亏他身上挂着条四面佛金像链,不然,刚才那道可怕的闪电肯定是
打在他身上,他想不变成焦灰也不行。
雨仍“劈劈啪啪”地下着,麻袋上的火焰已被几乎扑灭,冒起阵阵白
烟。
同时,围在李伯四周地上、树上的乌鸦纷纷飞过来,它们全都恶狠狠
地盯着李伯,并慢慢在地上一步一步走过来,天啊,它们的眼睛全都在黑
夜中闪烁着一团团妖异的红光,仿如无数盏小红灯笼,真是令人恐怖的情
景。
李伯望着这从四面八方地上逐步迫近,逐步缩小包围圈的乌鸦群,不
由一阵心寒,怎么办?怎么办?难道就这么等死。
突然他的手无意中摸到了胸衣内的那瓶酒精,对,是那个三仔送给自
己的,对,还有自己身上的四面佛链。
好,现在派上用场了。
李伯连忙拿起酒精,猛地用力一打开瓶盖,顺势把瓶里的酒精倒泻到
已冒着白烟,几乎全部熄灭的麻包上,立时,“烘、烘、烘”已将近熄灭
的麻包袋又再死灰复燃,重新燃烧起来,同时,李伯也把胸前挂着的四面
佛链也抛入到重燃的麻包袋中,立时,“刷”一声,整个麻包闪起一团金
光,并一下子燃成一团迅速变大的火堆,同时,夜空的大雨也莫名其妙地
一下子变小起来,并迅速消失。
四面佛金链果然有神力。
李伯望着这烘烘燃烧的麻包袋,不由露出了满意的笑容,红红火焰映
红了他的笑容,转回头向四周一看,奇怪,刚才在四面八方包围着他的乌
鸦突然一下子全部不见了。四周除了空荡荡的坟碑、大树、草丛,其余的
,什么都见不到了。这群乌鸦精好象一下子全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李伯心想“也许我烧的纸兵器已经到了阴间,乌鸦精正在和鬼魂打仗
吧。”他一边想一边走向坟场大门口,他想去报警,因为儿子毕竟死在这
里。
突然,他身后那已烧成一团火堆的麻包袋最后竟“轰”地随着一声巨
响,炸成一个巨大高高的火球,直冲向天,形成一个二十多米高的磨姑云
形状火球气云,一刹间把整个坟场映成一片火红。
这一下不可思议的巨大爆炸当场震得李伯整个人飞弹起来,连滚带飞
,被爆炸力热浪震飞出坟场大门地上。
李伯呻吟着强忍剧痛抬起头一看,只见四周夜空中,无数烧焦纸灰、
火星如雨点般冉冉从半空中落下,同时,四周地上,坟上,竟不可思议的
铺上了一层白色的冰雪,情景仿如回到了他上次的恶梦中。
“当”一声,只见半空中,那条四面佛金链竟不可思议地在李伯头上
方出现并飞落下来,李伯连忙用手接回,挂回胸前。
然后,李伯想爬起身,天啊,他才发现自己站不起来,原来自己右腿
在刚才震荡中受了伤,无力站起来。
“哒哒哒”随着一阵摩托车声,远处马路上,一个交通警察正骑着摩
托车飞驰而来,他驶到了李伯面前停下,显然,他被刚才爆炸声吸引过来
。
坐在地上无法起身的李伯连忙挥手大叫“警察!快来、、快来、、”
“救你,是不是,老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