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悬疑惊悚:人皮猜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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悬疑惊悚:人皮猜想- 第35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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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不是自己辞职的,是被迫辞职。他教的班里有个女生被发现怀孕,陈乔斌的两个同事指证是陈乔斌所为,校长不想把影响扩大,强迫陈乔斌辞职。”
  “这个我知道。他承认有这么回事,但不承认自己诱奸或者强奸过女学生。”
  “那个女学生自事发后就退学搬家,没有指认谁。但有两个证人,还有学校方面也都认定是他。”
  “之后呢?”
  “他就辞职回了陈家坞。我托人去找当年指证他的两个同事和处理这件事情的校长,发现一件很恐怖的事情。”
  “什么?”
  “三个人都死了。”
  付宇新瞠目结舌。
  隔了好一会,他才问:“怎么死的?”
  “怎么死的?两个是猝死。就是现在我们所看到的A类死亡,另外一个是B类死亡。大致是这样,但时间较久,三个人死得虽然离奇,但医院方面没有给出是他杀的结论,没有外伤,也没有中毒,也没有任何凶杀可能性,三个家庭都没有报警,当是一般性疾病死亡处理了。”
  “你怎么想的。”
  “没怎么想。按时间上排,整个事情是这样的:先是陈乔斌辞职回村,然后发生村里的动物接二连三死亡的现象;接着,当年指证陈乔斌的两个老师以及逼他辞职的校长死去;再然后才是陈家坞一起接一起发生的离奇死亡事件。”
  “你以此判断他是凶手?”
  “之前是假定。查到这些以后,基本上能够断定,虽然还没有什么直接的证据。但是还有细节说不通。”
  “什么细节?”
  “头发。头发这件事不管从哪方面讲都讲不通。所有我们在命案现场发现的头发从DNA判断,是属于当年那个陈家小妾陈金紫玉的,为什么她的头发会出现在尸体上?首先是为什么!至少得有关联才能成立。如果只是简单的杀人预告或者挑衅,放别人的头发,或者画什么标记性符号,再或者放点什么相关性的其他物件就行,可为什么会放一个七十多年前的人的头发?肯定是有原因的!还有,头发是谁放的?我假定陈乔斌是凶手,也假定头发是他放的,如果他是陈家的后人,放头发的理由能够成立,但何志秦已经查出,他不可能是陈家的后人。”
  “不可能是陈家后人?”
  “对。之前何志秦有打电话过来说这件事,事情太多太乱,我转头就忘了告诉你。何志秦已经查到,陈乔斌的母亲叫于丁香,土生土长的陈家坞人,他父亲叫陈强,祖籍山东,做上门女婿入赘于丁香家的,陈乔斌刚出生的时候随母姓,叫于乔斌,但陈强在妻子和岳父母去逝后,把儿子的姓改了回来,这才姓陈。陈强祖上几辈都生活在山东,不可能跟江城跟陈家坞有什么关系。所以,陈乔斌不可能是这里七十多年前被灭门的陈家的后人。还有,于成林案件,他没有放头发的机会,刚才我们说过。”
  “对。”
  “那么,头发会不会是另外一个人放的?”


☆、他们是同伙?

  付宇新很认真地想了想,摇头说:“没道理。”
  “的确没道理。有个人杀人,另外一个人在杀人现场放标志性的头发。我也想不出其中的道理。”
  付宇新放慢脚步,拧着眉说:“等一下,如果是有人想把一系列命案制造成鬼魂复仇呢。”
  “如果是这样,那也只有凶手本人才会这么做。把命案制造成鬼魂复仇就能洗脱他杀人的嫌疑。”
  “对。既然于成林的案子中,陈乔斌没有放头发的机会。那么,也可以说凶手可能不是他。我们反过来,如果凶手是于天光呢?”
  他说到于天光三个字的时候,朝我看了一眼。
  我懂他的意思。
  于天光的名字,对我而言,已经不再是个陈家坞的村民那么简单,也不仅仅是凶手嫌疑人那么简单。
  已经复杂得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说出“于天光”三个字。
  我说:“我不怀疑于天光,最大的原因是因为他要求把病人送进大医院,也主动向我们汇报于伟问他买感冒药的事,而且,程莉莉当天去采访他的时候,他警告程莉莉他们马上离开,并且不要再来。我想不出一个凶手出于什么样的理由会做这些事情。”
  突然沉默。
  像石头碰鸡蛋,叭的一下,有什么东西碎了。
  然后四目相对。
  我几乎狂叫,说:“如果分开来看,如果分开来!如果分开来看!凶手和放头发的,不是同一个人!”
  付宇新看着我。
  我压低着声音说:“假设。假设下毒的是陈乔斌,放头发的是于天光!”
  “是能这么假设。”
  “对。就这么假设。假设下毒的人是陈乔斌,他有的是机会,因为我们从来没能确定某个人的毒到底是什么时候被下的,从于巧巧死亡案例来看,那种不知名的毒可以下在皮肤或者衣服上,只等被害目标自己摄入体内就可以。而头发不一样,头发必须得等被害人症状出现,或者死亡以后,才能放到尸体身上或者死亡现场,而于天光最有机会,他是医生,村民有什么情况,自然是先找他,而且当天于成林死亡之前,是他一直试图给予救治。没有人比他更有机会了!”
  “的确是这么回事。可为什么?”
  “为什么?我怎么能知道?你看看这村里发生的事情,有哪件事情是有个合理的解释的?我真找不出来。”
  “如果下毒和放头发是两个人所为,他们是同伙?”
  “不对。不可能是同伙。如果是同伙,于天光就不可能拆陈乔斌的桥,提醒受害人去大医院,提醒记者不要再来村里。他们绝不是同伙。”
  “那是什么情况?”
  “让我想想。想一下。”
  站在路边,死咬着嘴唇想。
  想头发。
  想于天光的眼神。
  想他说的一些话。
  还有黎淑贞跑到村里来大吵大闹那天,所能记起的细节。那时候,于天光所做的动作绝不是加害,而是保护。
  他想保护我和黎淑贞。
  而且……


☆、越绕越迷糊

  而且再仔细回想黎淑贞来山上那天的情况,她跑到村里来闹,不在屋里闹,偏偏站在大门口,歇斯底里闹,骂我也就罢了,还连劈我耳光。
  我们母女之间相处,骂和争吵是常事,但自我初中以后,她再没打过我。
  那天的耳光,我起先以为她是真急疯掉了,怕我死在这鬼村里,才出手打人。
  现在认真想来,恐怕未必是这样。
  恐怕她一是想把我闹回家去,另外的一层原因,是想着,万一不能把女儿带回家,也得把事情闹大,告诉这村中的某个人,黎绪是她黎淑贞的女儿。
  告诉某个人,黎绪是她黎淑贞的女儿!
  太有这个可能了。
  再往前追溯她从一开始对陈家坞死亡事件的态度,那种超出常人的恐惧感和排斥感,无处不在透露出她了解某些情况的意思。
  她了解些什么?
  她知道凶手是谁?
  她知道命案是怎么发生的?
  她在村子里大闹一场以后,就再也没找过我的麻烦,是不是可以解释为,她达成了她的目的,已经告知村中的某个人我的身份,就认为我必安全无疑了?
  那么那个人,除了是凶手,还能是谁?
  只能是凶手,一切才能解释得通!
  黎淑贞知道村中谁是凶手,而且那个凶手和她关系非同寻常。所以她到村里来闹,闹到凶手知道黎绪是她的女儿,这样,她才能够确保我的安全。
  这样,也就能够解释,为什么在那之后,于天光无论在哪里看到我,都非常注意我。
  那么,于天光是凶手?
  绕了一大圈,把自己绕到了迷宫的中央。
  越绕越糊。
  我是不是应该马上跟黎淑贞谈谈。
  或者还是让何志秦去找她谈?
  我们走到白米兰家,正好看见于天光在,他们两人坐在堂屋里喝茶,聊天,看上去很融洽。
  我们一跨进大门,两人便收住话,站起身看着我们。
  于天光直视我的眼睛,带着点冷,很淡漠的神情。
  如果说这个男人真的是我的父亲,我到底应该怎么面对这个不可理喻的事界。
  有一刹那的恍惚。
  很恍惚。
  付宇新无视于天光,直接开口对白米兰说:“你收拾一下东西,一会□□会送你去医院做全身检查。”
  于天光的表情动了一下,把目光转向付宇新。
  白米兰很吃惊,问:“怎么回事?”
  “没什么。安全起见,例行检查。”
  “其他人都检查吗?”
  付宇新看了看于天光,点头:“都检查,分批下山。车子马上就上来接人,你准备一下。”
  白米兰扭脸去看于天光,像是向他讨主意般,有种孩子气的依赖神色。
  于天光朝她点了点头,然后问付宇新:“那我呢,是不是也要下山?”
  付宇新很淡地回答:“分批下山。你等通知。”
  然后白米兰进里屋收拾东西,于天光离开。
  我站在院子的围墙边看着于天光一步一步走下楼梯,一步一步,走得很慢,然后背影消失在陡坡处。
  这个男人,真的有可能是我父亲。
  可是,刚才白米兰看着他的时候,眼睛里流露出来的那种孩子气的眼神又是怎么回事?
  


☆、我身上也有特殊味道

  白米兰收拾衣物的时候,我跟付宇新站在门口说话。
  付宇新说:“我刚才特意闻了一下白米兰身上,根本没什么味道。”
  我笑了笑:“我也闻不到。常坤他们肯定也闻不到。你大概不知道,这世界上的人都是有区别的,有些人视觉特别敏感,有些人听觉特别敏感,像石玲这样的,属嗅觉特别敏感,超出常人很多倍。她念小学的时候我们就发现了,她父亲本来就是刑警,加上女儿有这样超常的天赋,就特别支持她考警校。其实石玲自己不想当□□,但她听话,特别听话。说实话,我如果有石玲那样的父亲和母亲,我也愿意做个特别听话的女儿。可是这世界上的事情,谁说得清楚呢。石玲念警校的时候因为嗅觉超常,还受过这方面的特别培训,她能分辨出三百多种不同的香水味道,有几种她甚至能闻出配方,很惊人。她说能闻到白米兰身上有什么味道,肯定就是有。她从前还说我身上也有一股味道,你能闻出来?”
  付宇新笑着往我耳朵边凑过来闻了闻,摇头:“闻不出来。她说你身上有什么味道?”
  “一股药香。而且不是她所认识的药的香味,是一种说不出来的药,嗅多了很能让人头脑清醒。”
  付宇新的表情突然动了一下。
  转瞬即逝。
  我把话题重新拉回到于天光身上。
  我问付宇新:“你之前说你确定那个往我母亲账户里打钱的人肯定是于天光,你凭什么这么肯定?”
  “村民说于天光每隔几个月都会出去几天,少的时候一两天,多的时候十天半个月不等,我当面问过他,他说是出去进药,学医,有时候也做旅行。听上去没什么问题,但没告诉我他一般去什么地方,问过几次,都很含糊,说有时候就附近几个城市,有时候也到远的地方走走。然后,呵呵,说了你别笑,有一天我让丁平传他去办事处问话,趁机会我搜了一下他的房间,搜出一些药品的进货单和发票,很多,都是不同城市的。我做了记录,刚才对比了一下,跟何志秦给你查到的,你母亲账户里面的那些汇款来源城市几乎没有什么差了。”
  “你搜他的房子?”
  付宇新耸了耸肩膀:“有问题吗?有问题我也已经这么干了。”
  “你还搜过谁的房子?”
  “没有。我怀疑谁,搜谁。如果你搜的话,我估计你肯定搜陈乔斌的,但我劝你死这份心。”
  “什么意思?”
  “陈乔斌特别小心。比谁都小心。你看这村子里,很多村民整天出门在外也不锁门,陈乔斌哪怕走出十分钟,也会小心把房间门和大门以及院门都层层锁上。”
  “这意味着什么?”
  “也许是习惯问题。你知道,他在镇上生活过,很多习惯都城市化的。当然,也有可能是不想有人在趁他不在家的时候进他的房子。谁知道呢。我的确是想搜搜他的房子的,一直没捞到机会。”
  “别让常坤他们知道了。不然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知道。到目前为止,你知我知,天知地知,没别人知了。”
  “你就不怕我告诉常坤他们?”
  “怕就不会跟你说了。”他笑。
  


☆、鬼婆房间里的恐怖笑声

  傍晚。
  六点半。
  何志秦带了医护人员上山接白米兰。
  于天光送白米兰出村,一直送到车上,没说什么话。
  我一直盯着他们看,怎么看都有种厚重的感觉。
  半个小时前我又翻过一遍村民档案,看到一个有出入的地方,好几个村民说白米兰家跟于天光家是有亲戚关系的,但是他们两个人自己没提到这一层。
  这是什么情况?
  何志秦带来上面的最新指示:务必要在五天内找到石莲娟,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同时准备清场下山,必要时候用强行手段。
  这大概就是所谓的最后通碟的意思。
  常坤站在村庄俯瞰图前面派任务。
  今天晚上分三组,往三个方向大致搜寻,搜寻不是关键,关键是监视村中所有村民夜间动向,搜寻工作重点放在白天进行。
  老苗跟石玲一组。
  付宇新跟丁平一组。
  我跟常坤一组。
  楼明江留在办事处看门,除专案组成员以外,任何人以任何理由想进入办事处,都不能开门。
  每个警~察都配好枪,匕首,手电筒,全副装备。
  像是生死决战前的准备,真他妈要命。
  常坤说,有任何危险,鸣枪。
  他说,必要时候,采取强制手段,将可能带来危险的对象击毙都行,不管对方是人是鬼,都可以。
  八点钟后分批出发,天气阴沉得可怕,云层厚重,无风,无雨,无光。
  我跟常坤穿过槐树林,一路向冷水潭方向走,不开手电筒,马不停蹄狂奔。
  他抓着我的手。
  抓得很紧。
  满手心的汗。
  然后我们就伏在乔兰香房间的窗户下面,摒住呼吸,竖着耳朵听。
  房间里面有灯光,有来回走动的声音,很轻。
  大约潜伏了一个钟头,都没有什么状况,常坤准备放弃的时候,我使劲拽住他的手。
  我要再等。
  死等!
  我就不信这个老太婆没什么古怪。
  我不认为这个老太婆是凶手,但我他妈的就不信她会没什么古怪!
  九点十二分,房间里突然有很轻的一声咳嗽,很轻。
  然后是笑声。
  很轻的笑声,嘿嘿,嘿嘿。
  笑得我全身汗毛刷一下竖起,全身靠在常坤身上,根本动不了。
  紧接着,是呵呵哈哈的笑声。
  呵呵呵呵。
  哈哈哈哈。
  一个女人的笑声。
  一个非常年轻的女人的笑声!
  绝对不是他妈的乔兰香的声音!
  我感觉牙齿发颤,手脚发凉,头发里渗出冷汗,全身的骨头都在发抖。
  常坤做了两个动作,然后他往左,我往右,猫着腰蹑着手脚从房子的两端包抄到前门,屋子里还是传出笑声,冷森森的骇然。
  呵呵呵呵呵。
  哈哈哈哈哈。
  哈哈!
  常坤一脚踹开大门。
  我们并肩疾步奔向乔兰香的房间,也不敲门,直接踹进去,狠狠把锁拴踹断。
  乔兰香站在房间中央。
  一身黑衣。
  站得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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