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静的阿娜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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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静的阿娜河- 第3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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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停到了门前,元钧领着一行人马拾级而上。元钧死命地拍打门环,门开了,一个人头从两扇门中伸了出来:“干什么?干什么?你们家里失火了?还是你家里死了娘,急着到舅舅家来报丧!”

  气急败坏的小高伸手捏住了门缝里人的喉管,一把把来人从门里提溜了出来:“你妈死了!让你回家去!”拇指、食指一用力,那人的喉管揑断了。

  不待来人出声,小高胳膊一使劲,将人从门里提出来,飞起一脚,小王八便飞身一头撞到门外石阶上,颅骨迸裂,脑浆四溅。可怜的小王八,因为自己出言不逊,以致招来了杀身之祸。

  五个人进的院里,楼院里空无一人。元钧正诧异间,门房里走出一个矮胖子。

  矮胖子亮晶晶的颅顶上,从右至左爬着所剩无几的头发。两只大眼外突、一只大嘴向两腮帮边撇着,活象一只蛤蟆在叫唤:“你们是什么人?光天化日私闯民宅?我只要给领事馆护卫队一个电话,你们统统他妈的,统统狗皮上墙玩完!”

  又是小高上前,挥动右手,“啪、啪”两耳光。胖子的脸上开了杂货铺,白白的胖脸上,黑的、红的全有了。

  矮胖子恼羞成怒,手捂着脸,狞笑着:“好!好!好!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你偏来!來人哪!给我把这五个小子全拿下了,我要什么,你们就给我卸什么!”话音一落,还真的从四面冲出十几个手持刀棒的人来。

  战斗结果出乎矮胖子的意料,这才多大会功夫,手下的人全爬在地上直哼哼。四个人被打断了脚踝骨,两个人断了手臂,剩下几个人手脚完好的,却被打断了腰椎骨爬在地上一动不动,只有出的气,却没有进的气。眼看着是活不成了。

  胖子转念:三十六计,走为上计,打得赢就打,打不赢就跑。哪知道刚才跑了几步,就觉得裆下被一根棍子挑起,人就向上飞了。

  胖子飞得并不高,却很远,足足落在三丈开外,摔得头昏脑涨。真得感谢妈妈发给的这个大肚子,不至于摔坏肉身凡胎。只是裆中的传宗接代的玩意好像被棍子挤碎了。胖子心里这样想着。

  元钧对小高说:“问问胖子是怎么回事,不要光打人家,向人问路问事要有礼貌!”元钧走进一楼的屋里,拖出一把椅子,坐在院里的四月春阳下,看着小高在过堂。

  小高一步一棍打在胖子的*上,把胖子往元钧前面赶,此时的胖子就象是一只大蛤蟆在地上努力向前爬着,虽说爬得不快,但是可以看得出,胖子绝对是尽力了。

  胖子虽说爬在地上,但他咬紧了牙关,不管问什么就是不说话。性急的小高,对准胖子的脚踝骨上就是一下:“给你小爷站起来!”胖子挣扎着站了起来,还是不说话。

  小高掏出青刃,一下一下把胖子的衣扣挑开,紧跟着,又一刀挑断了胖子的裤腰带,胖子的裤子顺溜地滑向脚面。

  一个猩红的星月标志赫然在胖子的心口,“伊宁独立解放组织”。元钧不让小高再打了:“给他一个机会,问清了再说!”

  胖子两股战战、道出了事情的原委。

  原来苏联方面看准了万花楼独特的地理位置,居高临下控制着伊宁半拉城;倚仗山顶又可扼守着通往机场高地的公路。这里的地形易守难攻,把电台设在这里当做指挥部万无一失。

  艾力汗派出人来把万花楼控制了起来,绑架了女老板和近百名*,准备送往苏联进行劳动改造。时间就在今晚,待苏联方面将十几卡车的物资卸下之后,就将万花楼的原有人员全部运往苏联。

  苏联方面考虑到尚未同伊宁当局翻脸,便由汨罗斯茶行出面与万花楼签订了一份所谓的转让协议。

  元钧插言:“所以为了遮人耳目,你们就在报上登了转让启事?”胖子说:“不可能,我们又不傻,谁不知道偷来的锣儿敲不得。”

  元钧再问:“你真的洠в械潜ǎ俊迸肿右⊥罚骸皼'有!”元钧问:“今晚的车一共多少辆?押车的是谁?多少人!”胖子此时只想活命,问啥说啥:“一共十四辆,拉的是电台和军火。押车的是领事馆护卫队,有六十多人!”元钧问明情况,心里有了底。

  对小高和卫士们说:“送他们回家去!”四个人猱起猿落,将胖子和其手下全部刀毙,尸体被安放在马厩里用草盖上。

  元钧急令小高开车回去传达命令:“令马志文率领警务处骑警一中队,二中队全体警员赶来此地部署、命令马志武率领骑警三中队院內留守,一个小时內,赶不到万花楼贻误战机者,格杀勿论。现在是下午六点整,去传达命令吧!你们三人,随我搜查万花楼,放出我们自己的人。”

  四个人一间一间地搜寻着,依胖子所言,郭华她们己经被绑架了两天两夜,好姑娘,你可千万别出什么事。

  元钧来到了郭华的房间,拉着了开关,室內一片通明,可哪里有郭华呢?掀开床单,这才发现床底有人,情急之下,元钧拽着床下人的脚,从床底下拖出一个人,双手双脚被捆,嘴里塞着毛巾,双目紧闭,虽说在床下呆了两天两夜,蓬首垢面但还是遮不住她清秀俊俏的脸庞……这不是郭华是谁?

  元钧急忙把郭华抱起放到了床上,解开了捆在郭华脚上的绳子,元钧爬上床,准备去掏塞在郭华嘴里的毛巾,哪想到此时的郭华一个兎子蹬鹰,正中洠Х辣傅脑「梗货叩梅善穑苍谇缴希ち烁銎呋绨怂亍

  郭华挣着跳下床来,准备再踢时惊讶地喊道:“处座,是你?”元钧倚靠在墙上,对郭华招手:“过来!蹲下,我给你把手上的绳子割开!”郭华听话地蹲在地上,听任元钧的摆布。

  “姐妹们出来集合!”十几分钟后,郭华把姑娘们安置好后,领着六人小组向元钧报到。准备迎战领事馆护卫队。

  此时的元钧靠在床上,气色好了许多。

  元钧问郭华:“楼内的总闸在哪里?”“楼下发电机房!”“马上安排人把发电机关了,今晚我们就在这演一出《三岔口》,楼里存有鞭炮洠в校俊

  郭华说:“有的,过年的存货有不少,加上殷胖子带来的,足够用了。处座,演《三岔口》还要鞭炮干什么?”

  元钧说:“把炮仗发给姑娘们,待会战斗打响时,让她们把炮仗全放了,清明节就要来了,全当驱鬼避邪了。郭华领着你的姑娘们全到楼顶上去准备放炮仗吧!”

  郭华领着姑娘们抱着鞭炮上了楼顶。

  大门外,马蹄声声疾。大院里,人潮催人急。小高在前,马志文,马志武,马志月,艾山江兄弟四人一个没少,骑警大队一百五十多人也一个没少,全都骑马赶来了。

  元钧的眉头蹙紧了,手指小高问:“你是怎样传达的命令?”马志武上前敬礼报告:“报告处座!我是和我姐夫调班赶来的,警务处院內我姐夫在值班,老三、老四、也是给大大请假后跟来的。和小高哥洠в泄叵担阋ΨN颐牵颐嵌既希磺笕梦颐谴蛲暾庖徽獭!

  元钧笑了:“志文,看来这次任务要全交给你们马家军了,要是跑了一个,或者你们哥几个受了伤,我就找你问罪。命令一中队二中队楼內设伏,三中队楼外埋伏,此仗务求全歼,不容一人漏网。志文你来指挥吧!你们小哥几个,再找几个人来,把警服脱了,打扮成伙计,专门负责接待车队军官。一中队、二中队负责解决车队司机和押车苏军。我的位置在发电机房,只要院里的电灯一亮,你们就放开手干吧。”几个哥们领命走了。

  望着掂着手枪站在身旁的郭华,元钧可是真生气了,手指着屋顶说:“到你的岗位上去!”

  郭华说:“处座,我比你熟悉院里的情况,我和志文已经说好了。对不起!处座,只能委屈你了。两位妹妹,把处座给我架到发电机房里,战斗不结束不许出来!违抗命令者杀无赦!”憋了一肚子气的郭华恶狠狠地下达命令。

  两个姑娘听得吩咐,架着元钧下了地下室里。

  郭华则领着四位手下藏身于马厩旁的草堆里。

  天渐渐拉上了帷幕,夜色苍茫郁暗。平日夜里灯火通明的万花楼今夜却黑蒙蒙的,除了几处烛光灯笼外,看不见一丝光亮。

  楼后数里外的后山坡上,惩戒营的犯人们还在挑灯夜战,隐隐约约的灯光在山林中闪现着。山风徐来,吹的人身上还是感得到阵阵凉意。

  隐蔽在林间的士兵们瞪大了眼睛,望着死蛇一般的林间小道。

  志文拿着望远镜朝山下望着,天太黑了,什么都望不见。艾林巴克附近传来了阵阵火光和鞭炮声,那是人们在祭奠亡故的亲人。

  
  山脚下,一溜汽车排着长队,大开着车灯,沿着盘旋的公路大声吼叫着向半山腰开来。

  志文下令:“准备战斗,把车队放进院里再打!”车队开上来了,马志文有点惊了。

  车队整整是二十四辆,根本不是什么十四辆。怎么办?事情由不得再思索,再请示。

  马志文立即命令三中队,放弃外围警戒。集中所有兵力,全部投入到院内参加聚歼押送的苏联护卫队的战斗。三中队立刻分成四个小组,每组十二人,分别由围墙四角跃入院內潜伏下来。

  一张大网迅速张开,静待苏联护卫队入网。

  万花楼北门洞开,小高头戴瓜皮小帽,一幅眼镜挂在鼻尖,扮成了账房先生。身边的小伙计打着蓝纱灯笼,只能照得三步之內乌蒙蒙的。帐房先生指挥着车队开进了院内,几个人迅速关上了东门、北门。

  头辆车上的押车军官跳下了车,是瓦西里,认出来他的是打扮成伙计的艾山江。

  艾山江于心不忍地转过了身子,不想看着大大的老熟人死在自己手里。

  瓦西里望着黑麻咕咚的院子里,仿佛有着一股簌簌而出的杀气不停地涌出。毕竟是一个老军人了,这种直觉是靠得住的。

  瓦西里有些生气地问帐房先生:“殷捷诺夫斯基在哪里?”帐房先生说:“殷老板在一楼楼梯口那个房间里等你?还给您准备了两个漂亮的姑娘!”

  正准备往西走的瓦西里,听得账房先生的话。不由得停住脚步,手指小高:“去!把殷胖子叫出来见我。俄罗斯军人不是个个见了女人就走不动路的!”

  小高一见计谋未逞,便拔刀在手,大喊一声:“干了他!”

  瓦西里大惊,知道落入了中国人的圈套里。瓦西里一步一步地向后退,准备到驾驶室里去取手枪。没料到身后一把青刃捅进了后腰,瓦西里倒在了院子里。是志武干的,志武刚才先杀了司机,又顺手杀死了瓦西里。

  院里突然灯火通明,一百多名白驹队员手持青刃和近七十名护卫队员、二十余名司机干了起来。首先倒地的是司机,接下来才是护卫队队员,他们一个个身材高大,虽说个个马上功夫着实了得。但今天夜里,他们只是押运兵,是步兵,除了马刀什么都洠ТE既坏氖螅匦胗眯悦床钩ァ

  马志文左手一挥,倒下了两人,右手一挥,又倒下了两个。一名苏军中尉挥刀上来,却被志文一脚踢爆了面门。马志文夺过中尉手中的马刀,顺手将中尉挥成两截。

  马志月和艾山江两人合力,将领亊馆护卫队的那个身高两米的掌旗手逼向了场中,不料,志武在一边突然掷刀,将掌旗手刺倒。气得小哥俩直咬牙,顾不上争吵,杀毛子要紧,看样子二哥今晚又有牛皮可吹了,抓紧时间加油干吧!

  三十多名护卫队员簇拥着两名女军官一步一步被逼退到马厩前。女军官掏出电码本,准备撕碎。

  郭华和四名手下从草垛旁闪出,将两名女军官击倒。扯住头发拉进了草垛里。

  四下里,几十枝卡宾枪同时响起,三十多名护卫队员倒在了血泊中。

  楼顶上鞭炮齐鸣,同山野林间祭故亡灵的鞭炮声,融在一起。

  郭华拽着两名女军官的头发,把她们扯上了三楼,对姑娘们喊:“给我捆结实了,别让男爷们笑话咱,看看骒马能不能上阵!”

  志文领着人迅速清理现场,汽车上的东西都卸下来了,堆在大院內象山一般。志武和小兄弟们把苏联护卫队士兵的尸体全部扔上了汽车。

  志文向元钧报告:“共击毙苏军护卫队队员八十四名,司机二十四名,活捉女军官两人。缴获物资为:四部大功率电台、电池若干箱。八二迫击炮十二门、六零炮十二门、重机枪六挺、轻机枪十六挺、美式卡宾枪一千多技,弹药四十余吨。还有一批说枪不是枪,象炮不是炮的玩意。”

  元钧对志武说:“到楼上问问毛子娘们,到底是什么?”马志武抓起一支,就上了楼。

  志武不一会就下来了:“处长,是苏制三十二毫米枪榴发射器。最远射程六百米,有效射程三百米,是苏联方面才研制的、专门用来对付点目标和轻型装甲车的直瞄火器。苏军还未正式列装。这次一共运来了一百支,配弹六千七百发。现在全部在我们手里。”

  元钧对志武说:“拿上几发,让你哥先试试操作方法,然后再教给其它弟兄,记好了,千万别出事。小高,找几个人,把院里拉尸体的车开到山下去,摆成掩体当试枪靶子用!志文,试射时你先来,摸索出经验后再让其它兄弟学,千万别出什么事!”

  志文喜孜孜地从志武手里接过了枪榴发射器,对志武说:“装上几发子弹跟我到外面试枪去。”志文志武兄弟俩的后面,还跟着一溜小兄弟,他们都想试试这种新玩意。

  山脚下,志文倚树据枪,瞄准对面的掩体。一扣板机,一条火龙直扑一百米开外的汽车掩体,一团火光腾空而起。众人齐声喝采。

  志文把手伸向志武,志武又给了大哥一发。

  志武看着大哥一枪枪把对面的汽车和尸体炸的粉碎,心里捺不住痒痒起来。可是转脸一看,大哥的手又伸了出来。

  志武不高兴了:“哥!让我也试试!你都打了好几枪了。我已经学会了,处长不是说让我们弟兄几个都学学嘛!”

  志文说:“现在你知道处长说如何如何了?下午传达命令时,你怎么洠О汛Τに档募亲∧兀炕钩冻鼋惴蛱婺阒蛋啵惴蚴裁词焙蛱婺阒蛋嗔耍咳龌讯既龅浇惴蛲飞狭耍磕忝侨鑫タ咕罡檬艽Ψ6纪寺穑看Τざ阅忝堑拇Ψ>褪侨梦姨婺忝谴蚯沽竦愕哪且磺刮姨婺愦蚬耍O碌淖拥桓遥峡炱锫砘丶胰ァ!敝疚洹⒅驹隆浇鋈耍偌由弦桓鲂「撸肷挂榇Ψ2还

  志武说:“你可以拿马鞭子抽我们三个,但我们不能让你替我们打枪榴弹,我们手底下的人还等着我们教呢!”

  志文说:“也行,一人只许打一发,打完后再一人领十马鞭子,行不行?”小哥仨只要能打上枪榴弹,别说十鞭子,二十鞭子也认了。

  马志武瞄准了二百米外的一棵碗口粗的松树,一扣板机,大树的上半截腾空而起。

  志月也高兴的打了一发,把另一辆汽车炸的火光冲天。

  最后一个轮到艾山江时,附近没了目标,三百米开外,一匹白马沿山路走来,艾山江一扣板机,白马变成了几块碎马肉。

  志文上前一脚踢倒了艾山江:“混蛋!那是咱们放在山下树林里的白马。”

  艾山江不信,跑到山下一看傻眼了:自己打死了自己的马。没办法,只能依照骑兵的规矩,解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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