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城里的居民们哭喊声响成一片。棒子队长伊不拉欣。艾买提一口气就敲碎了一家五口人的脑袋,又脱下了女主人的裤子发泄了*后才离开小院。一个小时后,数千居民就被赶到北郊河岸边,马刀队员们纵马而出,惊恐的人们纷纷跳进了河里。喀什河桥上的卫队们纷纷举枪射击,把一颗又一颗手榴弹投向河里。河水夹着血水向西流去,河中的尸体逐波飘浮,怒目喝问苍天,此究为何故。
战事的范围越来越小了,最后定格在县政府和警察局,俱乐部这块狭小的地域里。
县政府拿下来了。马刀队员们将县政府里的百十号妇幼老孺全部杀死。
县监狱攻下来了,七十多名犯人经过“民族甄别”后,四十多名犯人被就地正法。其余全部加入了游击队。
时至中午,战争进行了整整八个小时,县城里仅剩下俱乐部和警察局依然还掌握在敌人手里。
特别爆破队调上来了,司令部卫队的机枪调上来了,亡命徒们组成的特别突击队在机枪掩护下,终于抵近了俱乐部,陕西大汉刘天彪,刘天虎兄弟俩身缠炸药冲上来了,四十多名突击队员跟着兄弟俩冲过来了。
楼顶上的陈保新,操着一挺机枪说:“给我放近了打,先把领头的这两个不知死活的东西给我放平展了,剩下的就交给我了!”陈保新话音未落,两名兄弟出手就将刘家两弟兄的天灵盖给揭了。
陈保新的机枪“嗒嗒嗒、嗒嗒嗒”开始给突击队员们点名了,三十多支步枪一齐射击,一百多米的空地上,留下了三十多具尸体。狂妄不可一世的突击队员们掉头往回跑去。
四百米外的游击队指挥部里落下了两发炮弹,卫兵们被炸死了好几个,剩余的人一哄而散。法提赫连滚带爬,逃到了六零炮的射程外。指挥部里无人指挥了。
下午四点多时,第二次进攻开始了。
游击队员们改变了进攻方式。不再采取单向进攻,而是四面环击,一千多人发动了冲锋,突击队员在最前面。
游击队员们把六挺机枪装在大车上,四周摆上沙袋,大车的两根辕木旁各由四名壮汉奋力充当发动机,推着“人力装甲车”逐步进逼到了三百米开外。
王沛让六零炮手瞄准了装甲车的动力部分打,结果是炮炮见红,发动机们自己跑了,装甲车里的机枪手和机枪一块飞上了天。
冲在最前面的特别爆破队员们在第二次进攻中,终于被全部打死,法提赫的这支特别突击队终于完成了历史使命。
第三次进攻又开始了。
四百多名大棒子队员们,特意用血把大头棒染红,由队长伊不拉欣。艾买提打头阵,六人一排,*了上衣,高喊着“万物非主,惟有真主、穆罕默德、主之使者”的清真言,迈着坚定的步伐,向俱乐部冲来。
真主仿佛来到了人间,人间仿佛出现了奇迹。五百米时,勇士们安然无恙,四百米时,勇士们无恙安然;三百米、二百米,“赫达依”们的枪管里,居然没射出一颗子弹。走在最前面的敢死队长依不拉欣。艾买提都不相信这一切都是真的。“主啊,如果这次我能活着回去,我天天杀一个“赫达依”,当羊子献给你!”
离俱乐部的大门不足一百五十米了,胜利在望,伊不拉欣相信自己许的愿,真主已经欣然接受。而且真主在为他们念咒语时,顺手又塞住了“赫达依”们的枪管子。
勇士们脸上,脖子上,胸脯上血管贲涨,拼命地吼着。
法提赫挺直了身子,下令骑兵一大队发动了冲锋,几百匹战马冲了上来。
王沛在楼顶上大喝一声:“开火!”俱乐部四周的两挺重机枪,四挺轻机枪,两门迫击炮和一百多枝步枪开始了大屠杀。
伊不拉欣被重机枪子弹打成了筛子,身后的棒子队员们四处逃散,躲避着漫天弹雨。几百匹战马踏碎了棒子队员的头颅,踏着棒子队员的尸体冲过来了。炙热的弹雨中,勇士们纷纷坠下马来。二十多名警察冲出俱乐部,把手榴弹掷向人群。进攻的人群像潮水般地退了回去,街道上留下了无数的尸体。
望着到手的胜利果实倾刻间化为乌有,司令员法提赫果敢地下达了撤退的命令。可是俱乐部楼顶上的两挺重机枪还在不依不饶地追逐着己经逃到千米之外的游击队员们,不时地留下个把中弹的游击队员们的尸体和伤员的哭喊声。
一天的战斗结束了。法提赫仔细地让人们汇报了一天的战果后说:“阵亡人数七百七十七人,这是穆斯林们的吉祥数,预示着胜利就要到来!革命就意味着牺牲嘛!同志们!记住列宁同志的话!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不会休息的人就不会工作。虽然我们牺牲了不少人,但敌人比我们损失更惨重,光是被我们撵进河里消灭的敌人,殖*义者的走狗就不止两千人嘛,这还不包括县城里消灭的敌人,总而言之,形势是严峻的,但成绩是巨大的。同志们,打起精神来,今天晚上的好好休息,是为了明天的更好工作!”司令员同志到房里休息去了,耳朵尖的同志听到了姑娘的尖叫声和一声枪响。
司令员吹着枪管里的烟走了出来,“屋里的反革命份子被我打死了!”司令员的嘴唇上流着血。
天黑的象锅底,县城里四处燃起了熊熊大火。王沛唤来了陈保新,令其带两人赴伊报信,派兵来增援。
陈保新带着两名弟兄顾不得秋水冰凉,泅渡喀什河,顺水飘到游击队的哨所旁上岸。三颗手榴弹,炸死了一个班的哨兵。夺枪骑马向伊宁方向纵去。
县贸易公司的大院里,法提赫司令员在思索着明天的战斗。无意间,两台大功率推土机—………“斯大林一百”,映入眼帘。法提赫司令员跳上去试了试,居然还可以发动着。这是贸易公司冬天在林场伐木拖树用的。
法提赫有了主意:这就是我们的坦克,明天战斗的结果就全靠它了。唤来了工人,装上铲刀。再加上两挺机枪,威力比白天的几辆人力装甲车强多了。
两台大功率推土机,在几个小时后,终于改装成功。法提赫亲自跳上操纵。推土机举着钢铲刀,吼叫着冲出了大院,对准了马路对面的一间屋子冲去,巨大的推力,把屋子轻轻抹平了,土墟下传出了两个熟悉嗓音的哭喊声。法提赫关闭了发动机,急忙叫人把废墟下的艾尼和依提别克掏出来。
法提赫想起来了,艾克拜尔的尸体拉回来后就放在那间屋子里。人们扒出了艾尼兄弟俩,还好两个人都只是皮外伤,洠裁匆舻摹
艾尼对司令员说,还有两个阿訇被砸在里面,赶快扒出来呀!
司令员说:“扒出来也没用了,留在这里给我们的英雄做个伴吧,天堂里的英雄是不该寂寞的。阿门!”法提赫司令员装模作样的划了个十字,结束了祷告。拉着艾尼和依提别克,坐着我们自己的坦克兜风去了。
七日凌晨,太阳刚刚露出半边红脸庞。两辆坦克威风凛凛地叫着,机关枪兴奋地唱着,高举着铲刀直冲俱乐部而来。游击队员们跟在坦克后面象去赶巴扎一样,大声的说笑着。
警察们开枪了,两辆坦克高举铲刀挡住了如雨的子弹,这下惊恐的该是警察们。对付这个钢铁巨兽眼下实在是拿不出任何办法。
两辆坦克大展手脚,一齐发力,撞倒了俱乐部前的四根圆柱,迫击炮和警察们纷纷跌到楼下,被坦克碾成了饼子,没死的警察逃进了警察局大院里。游击队员们终于占领了巩哈县的最高的制高点。
推土机兵分两路,前后夹击,冲向警察局。巨大的铲刀把警察局门前的沙包工事连同警察一齐推到墙上挤死,轧死,院门被推刮倒了。土堆下钻出一名警察把一枚手榴弹扔进驾驶室里,炸死了推土机手和机枪手。第一辆坦克抛锚歇菜。院里的警察冲出来,和游击队员们对射着。
第二辆坦克绕到后院,轻轻一刀就推垮了后墙,加足了油门向前冲,结果一头扎进了厕所后的粪坑里,再也动弹不得。警察和游击队员们展开了白刃战,战斗进行的异常激烈。
蜂拥而至的游击队员们终于歼灭了大院里顽抗的敌人。战斗结束了。
依提别克和艾尼一手提着手枪,一手在死尸堆里寻找王沛的尸体。
游击队员们在大院里的每一间屋里搜寻着一切中意的物品,一伙人不知怎的摸进了弹药库,只见到一个浑身是血的人躺在弹药堆上,手里拿着几个冒烟的玩意,聪明的队员们认出来了,那玩意叫手榴弹,可以炸死人的。急忙转身向外跑去,来不及跑的游击队员则随着弹药库的爆炸声一同消失的无影无踪了。
院里站着的艾尼,脸上有幸被弹片划了一条三寸左右长的伤口,不幸的孩子被毁容了。“该死的王沛,临死了还不忘照顾老同学。”艾尼愤愤地骂着。
游击队员们以阵亡一千零四人的代价,消灭了一百九十八名警察,消灭了二千四百多名反动势力的追随者,占领了巩哈县城,取得了伟大的胜利。
游击队司令员法提赫宣布:放假一天、庆贺胜利。惨糟战火蹂躏的巩哈县里的居民们又迎来了大抢刼的无序一日。
牧民们骑着马,套着车,来到了城里面,兑现法提赫司令许下的诺言。
十月八日下午,游击队员的假期还没渡完,噩耗便又传来。
一千多人的国民党骑兵从天而降,首战便将驻守喀什河桥头的司令部卫队悉数全歼,连一个送信的都没让跑出来。
骑兵团长罗田才率军冲过大桥后,便一路追杀游击队司令部。但是无论罗田才再骁勇,却始终追不上法提赫司令员迅速撤退的步伐。
失陷了仅仅一天一夜的巩哈县城,就变成了一座死城。国军的骑兵离开县城不到一星期,法提赫率领游击队卷土重来,不到二十天时间,游击队便有了近五千人的规模了,成为一支无人敢小视的力量。
秋天才过,深山里初冬肃然己到,山野林间己是白雪皑皑。
重新占据巩哈县城的游击队,在苏联方面的支持下,己经建全了军事组织领导机构。八十多人的顾问团充实到了各级军事机构担任军事领导。大批枪支弹药源源不断地充实到游击队里来。游击队下属三个支队,九个大队,名符其实地成立了《巩哈革命军第一旅》。依提别克和艾尼兄弟二人都己经升至为支队长了。
三个支队步骑混编,统一指挥,改变了以往长枪队、短枪队、马刀队和大棒子队的编列方式。从表面上看,己经初具现代军队的雏形。眼下这支部队的最大问题,就是组织纪律性的加强和人员素质的提高了。
游击队分开驻扎,一支队驻扎在阿吾勒鹰嘴岩麻扎大桥附近,距伊宁市区仅七十公里左右,极大拓展了游击队进攻防守的战略空间。二支队挺进东北,彻底卡断了伊宁与精河之间的联系通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已经形成三面合围,聚歼伊宁守军的态势。基本上实现了苏军顾问团们的战略设想。
阿吾勒麻扎地战略地位十分重要。三面环山,一面临水。山水之间一条山道穿行之中,近百米宽的大河水流湍急,故因未到冬季严寒时节,所以河水也不曾封冻。
一座木制大桥横跨其上,这里是往来商旅行人的必经之路。过的桥来,桥北头近千米处便是高约数千米的连绵群峰,两山对峙的峡谷,是通往东五县的唯一通道
狭窄弯曲的峡谷通道两旁浓荫遮天蔽日,沟内怪石磷峋奇峭。
峡谷口上方,一块巨石横兀东西,象一只巨鹰侧目而视,人们习惯地称其为鹰嘴岩。
鹰嘴岩下有一个岩洞,口小肚大,洞里曲里拐弯,深达数百米。山洞里冬暖夏凉,古往今来,这里就是官家们屯兵、驻兵之地。因为此地群峰连绵不断,鹰嘴岩主峰象一只巨碗,又象一个坟包,不知从何时起,人们把这一战略险地叫做为“阿吾勒麻扎。”
仅仅在半个月前,这里还是国军一个守备连的驻地。
漂亮的哈萨克新娘接亲的马队从这里路过,贪酒好色的连长依麻目提非要请新娘到连部“喝碗茶,坐会再走。”其结果可想而知:连长被杀,士兵被俘,游击队一支队顺利进占了阿吾勒麻扎。切断了伊宁与东五县的陆路要道。
马伯龙两次派兵攻打,都是大败而归,阿吾勒麻扎失守,成了马伯龙的一块心病。
司令部作战处的桌子上,摆着一幅巨大的沙盘、摊着一张地图。
马伯龙对着一拨军官在交待战前准备:“地形复杂险要、易守难攻。唯一的通道就是那座木桥,游击队在桥下安装了炸药,又在崖下设置了火力点。即使少数部队过了桥,从桥头到峡谷口的一千多米的开阔地就成了士兵们的死亡地。这里的工亊防御效果如何?恐怕不用我来说了,因为工事就是我们自己修的。法提赫的游击队之所以把指挥部设在洞里,也就是看中了这一点。射程远的曲射火炮无法击中目标,直射火炮又因目标距离太远,无法达到射击目标。前两次进攻失利,都是这个原因。加上我们是骑兵,擅长开阔地带野战,在鹰嘴岩这样的地带作战,骑兵的威力根本无法发挥。所以今天请各位来,就是想请各位就此仗如何打,发表自己的高见!”
作战室里,众说纷纭,但无一人提出象样的建议。
墙角里坐着的,来给司令部送信的马志武起身报告:“马将军!我可以发言吗?”马伯龙点头:“说吧!”马志武在众人注视下,走到桌前,用手指着沙盘上的鹰嘴岩问道:“从岩顶到洞口标高距离多少?”参谋回答:“一百六十二米!”
志武对父亲说:“我有办法了!法提赫游击队的注意力在这座桥和峡谷口的防御上,从敌人兵力和火器配备方向上可以看出来。硬碰硬吃亏的事咱们不能干。
绕开它!我们从后山绕到山顶鹰嘴岩上方,用绳子把人放下去,直捣指挥部,切断敌人与外部两翼的联系。指挥部一乱,突击部队乘机过河。我们把洞外游击队员们统统赶到峡谷里去,交给骑兵团来处理。至于游击队的指挥部,用炸药把鹰嘴岩下的山洞彻底炸垮,把游击队指挥部全部埋进洞里去。
对于赶进峡谷里的游击队员们,恐怕不用我再教你们怎样干了吧。”马志武像个教官一样得意地问着众人。
马伯龙心中窃喜,依然不露神色地问:“如果你是这次突击行动的指挥官,请问你的突击队需要多少人?”志武大言不惭地说:“三十六人!”“兵力如何展开分配?”“十二人一组,分为三组,一组直捣洞里指挥部,两组分别对付桥头守敌和峡谷里的守敌!”爷俩的对话让在座的军官明确了马志武的作战意图,一个个插言就方案细节不断地完善补充。
突然,马伯龙一巴掌把洋洋自得地二儿子打得不知所措:“好小子!给老子说实话,你什么时侯盯上老子的位置了?”
马志武捂着脸对父亲说:“你还有公道洠в校啃⌒〉挠プ煅掖蛄肆酱味寄貌幌吕础R掖颍缢祷埃〔还愕陌涯桥沽竦⑸淦鞲胰撸辛怂泵榛鹌鞯奈侍饩徒饩隽恕7裨颍磺忻馓福
马伯龙笑了:“你们都看到了,到底谁是老子!”作战室里笑声一片。
十月二十八日夜,阿吾勒麻扎下游二十多公里处,一群黑衣人泅水过河,钻进深山密林中。一群骑兵牵马泅水过河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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