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贫的潇洒莫问高官之人,
颠沛的滋味要问流浪的人。
没有国家的国王如同乞丐一样…六神无主,
面对死亡国王与乞丐一样…无从贵贱。
高昂着头颅的芦苇,
终于被砍倒编成芦席,
洠в凶婀墓酰
倒下后成为粪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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艺术家们走了,艾力汗的心里乱了:没有祖国的国王,不就是说的自己嘛。虽说名义上的《*厥斯坦共和国临时政府》己成立三月有余,又有谁承认了这个“国家”和我这个“一国之君”呢?伟大的友邦绝口不提此事,其它的国家连一点点承认的意思都没有。
艾力汗的心情糟透了。“何以解忧,唯有杜康!”在中国土地上生活了十多年的艾力汗,竞然知道以酒浇愁了。
“领事先生,人们说你有一种本地生产的、可以使人忘却人间忧愁、治愈心灵悲伤的灵药。能否在此让我一醉解千愁呢?”
达巴申科夫说“主席先生,那不是药,是中国人生产的酒,我们能喝你不能喝。因为你的主会怪罪你的?”
“不!领事先生,我首先是一个人,其次才是一个阿訇。是人就有烦恼、是人就有忧愁。是朋友就是要患难与共、是同志才能并肩而行。你就不用推辞了,我们是真正的同志和朋友。”
达巴申科夫打开了摆放在桌上,半天无人问津的、土黄色酒坛《一品春》。
一股沁人心脾的清香弥漫着大厅,嗜酒如命的苏联军官闻得酒香,纷纷围聚在酒坛旁。
达巴申科夫领事给艾力汗递上了半杯浅绿色的酒液说:“主席先生,请依我所言饮下此酒,方能品得此酒之美。轻轻地啜一小口,压至舌尖,闭目静品后再咽至腹中。”艾力汗半信半疑地按照领事所说而做。
奇异、幸福的表情在艾力汗脸上尽懦隼础0蛊炔患按匾说诙冢胩觳挥铩
艾力汗全身微动颤抖着,睁开双眼,望着手中酒杯里的一口残酒,一饮而尽。
艾力汗放下手中的杯子,却张开了两臂搂住两个酒坛不松手:“领事先生,只要你答应把这两坛酒送给我,你就是说我和撒旦是兄弟我都愿意。”
来宾们都晓得,艾力汗平时拘于教规,平时不喝酒,更不是嗜酒之徒。为何今日众目睽睽之下,不胜半杯酒力,竞变得如此失态了呢?
一改往日和颜悦色,达巴申科夫神色俱历地说:“这一坛酒送给你了。把另一坛也打开,让每位来宾们都尝一点,一坛不够分,再分你的这一坛!”
苏联军官和来宾们自动排起了长队,等待艾力汗主席分酒。人太多了,一坛酒分光了。十几名没有分到酒的俄罗斯军官不依了,嘈嘈嚷嚷,无奈的艾力汗只有把自己怀中的酒坛子里的酒给每位军官们分了半杯。来宾们饮下杯中酒,方知艾力汗根本就不是饮酒失态,而是想把坛中美酒据为己有,而不愿与我们俄罗斯军人分享。
艾力汗和他怀里的酒坛子,成了军官们的焦点,他们恶狠狠地盯着酒坛子,盯着自私的艾力汗主席。看样子,只要有人振臂一呼:“抢了他!”这些俄罗斯汉子洠в胁桓腋傻摹
达巴申科夫伸手制止军官们,眼睛盯着艾力汗,一字一顿咬牙切齿地问:“阁下,酒好喝吗?”艾力汗点头如鸡啄米:“好!好极了!”。“想不想以后每天都能喝一点?”“想!”
达巴申科夫转身问旁边的来宾们:“你们哪?”来宾们齐声:“想!”回答整齐响亮,象士兵们操练一样整齐划一。
“很可惜。我不得不遗憾地告诉各位,再也没有了,再也喝不到了。因为就在昨天,艾力汗主席的宗教法庭、塔利班宗教卫队把酿造此酒的陈老先生和家人给抓了,酒厂也给砸了。明天他们一家人就要被斩首了。我说的对不对,艾力汗主席阁下?”
艾力汗一听便知,盐打哪咸、醋打哪酸。
艾力汗学着达巴申科夫的口吻对宗教事务部长马合苏木说:“这件亊你要是处理不好?伤害了陈老先生和家人,这种美酒将成为绝品。我想在座的各位会毫不介意,拿你的头盖骨来喝你的血,你看着处理吧!”
达巴申科夫命令马合苏木:“立即释放陈老先生和家人,酒厂的工人也要放回去。他们的酒厂是和我们苏联政府有合同的。贝利亚同志每年的个人用酒,还有莫斯科许多官员的酒都是这里专供的。酒厂的一切损失,由苏联政府从给你们的援助中予以扣除,届时我会将酒厂损失的清单报给你们。”艾力汗主席一一点头认可。看来走下神坛的艾力汗主席还是人性未曾全部眠失。
达巴申科夫对艾力汗说:“宗教法庭必须解散、收回宗教法庭塔力班卫队随意逮捕、处决人的权利。”马合苏木灰溜溜地走了。
达巴申科夫领事这才笑眯眯地对艾力汗说:“主席阁下!你的酒有保证了,象陈老先生这样的人是应该受到人们的尊敬的,就象患者离不开医生一样,人们是离不开他们的。现在你的国事议完了,你是准备抱着坛子回去,还是让酒会继续进行?”
艾力汗风趣地说:“你们继续进行,我们回去进行,对不对?我的柳金娜!”众目所视下,俩人离开了俱乐部。
己经品尝过《一品春》的来宾们,因为美酒有了保证,显得高兴极了。大厅里的气氛比初时热烈了许多。
今晚的宴会进行到很晚才罢。
二月七日,《*厥斯坦共和国临时政府》满仨月了,襁褓中的婴儿就要满百天了。它在一天天长大,呱呱坠地时老人们为其准备的合身衣物变小了。婴儿感到约束,极力想挣脱束缚,想摆脱父母的监管,谈何容易!《*厥斯坦共和国临时政府》才发现,它们这个与人私通的私生子,先天不足,其母还在极力掩饰,根本不敢将孩子抱出户外示人,周围的邻居们更是三缄其口不愿多言招事。
临时政府满百天的工作会议上。孩子的亲爹……苏联政府方面,达巴申科夫,一号房子、二号房子的军亊顾问们第一次坐下来审视这个襁褓里的怪胎,……象谁呢?
百天以来,艾力汗政府的工作是有目共睹的。
对非穆斯林民族、穆斯林民族的虐杀政策己经招致国际社会的严历遣责,给苏联政府的形象抹了黑。
宗教法庭随意虐杀平民及战俘,滥施酷刑,仅伊宁街头就出现了上千名无手或无脚的流浪者。
政府官员们贪图享受、贪污成风、抢刼财物、*妇女等恶性案件屡屡发生。
他们的所做所为己经严重背离了苏联政府支持《*厥斯坦共和国临时政府》民族独立解放,*复兴的初衷,严重败坏了苏联红军支持民族军的国际主义战士的形象。
苏联政府方面责成艾力汗主席就上述问题予以答复。
伊宁方面的治安由苏联红军负责,一俟民族军整编完成后,再行移交。必须解散塔力班宗教护法卫队,所有哈力甫塔利班成员全部编入民族军一线作战部队。
艾力汗主席坐在圆桌旁的椅子上,听着戈维洛耶夫将军的命令,心中极为忿恚:你们这拨*厥斯坦共和国请来的客人,怎么来了个喧宾夺主?究竞谁是主人?居然敢对我指手划脚、发号施令。
艾力汗还真以为他就是*厥斯坦国的主人呢?虽然满肚子不满与忿恚,但是,不满归不满,忿恚归忿恚。命令就是命令,是命令就得执行。
二月底,料峭寒风里的伊宁城。《*厥斯坦共和国临时政府》召开宣判大会。公*决了二十二名“坏份子”。围观人群如山似海,个个拍手称快。
这些“坏份子”们,几乎全部来自马合苏木宗教法庭护法卫队的塔力班。坏人伏法,百姓称快。政府官员们心事忡忡,担心自己东窗事发,落得个同样下场。
但也有高官贵人不亦为然,继续为非作歹,拟任民族军法院院长的艾尼同志己经娶了第二十七位夫人了。法赫提大总管才娶了十八位,难道真的是青胜于蓝?
民族军的组建工作己经初定,正在紧張有序进行。
民族军总司令由颇里诺夫中将担任,副总司令由伊斯哈克别克少将担任,总政治部主任由《*厥斯坦共和国》临时政府内务部长、军事部长、阿巴索夫少将兼任。
民族军下辖六个旅、十八个团。苏联红军已在中国境內的二个旅另三个团,全部编入民族军序列。苏联方面又及时补充了一个拥有三百六十余辆汽车的运输团、一个装甲团、一个重炮团。蒙古人民共和国亦增派两个骑兵团编入民族军序列。民族军总兵力达到两万五千人以上,可谓是兵多将广,可以一战了。倘若再加上各县的独立营或独立团,军队人数在三万五千以上。
四月十二日,伊宁城里,绿旗招展如画。民族军举行了盛大的成军仪式。
主席台上,将星熣灿;台下广场,绿潮浪涌。
艾力汗把他亲手设计的军旗交给了民族军总司令颇里诺夫将军。
绿色军旗正中是金色的星月标志,和*厥斯坦共和国的国旗并无二致。但聪明的艾力汗主席,为了区分颜无二致的国旗与军旗。艾力汗主席亲手在军旗的正面和反面,手书两行大字,旗子的正面上写着:“为*厥斯坦独立前进”。背面则写着:“以真主的名义”。如此军旗真可谓世界奇观。两条金黄色丝绦垂于旗杆两侧。
望着不伦不类的军旗,总司令目颇里诺夫面无表情地把军旗递给了身边的助手。
主席台下,绿浪翻滚,好似来到了一片大葱地里。官兵们身穿绿衣、头戴绿顶大檐帽,绿肩章,黄领花,军官们是大马靴,小兵们是黄翻毛皮短靴,个个威风凛凛的,整个一个葱绿族。
围观的人们指指点点,不时发出会心的笑声:艾力汗的兵为什么喜欢戴绿帽子?艾力汗的军官们却穿着和苏军军官一样的草绿色军服。可能是为了便于区分吧!
穆斯林们最崇尚的颜色实际上是白色,看来绝对是艾力汗把个人对葱绿色的偏好强加给民族军的士兵们了。
检阅就要开始了,豪情万丈的艾力汗对着葱绿色战士们发表了热情洋溢的讲话,內容无非是为了伊斯兰大业的宗教复兴光大、为了东突厥人民的解放独立,伊斯兰教的圣斗士………民族军的全体将士要有为主献身,不惜进行圣战的决心和意志。参加一次圣战,胜过七十次朝觐,活着是主的圣战者、死了是为主而殉教。滔滔不绝的讲话犹如滚滚不息的伊犁河水一发而不可止。
等候检阅后会餐的士兵们受不了了。他娘的艾力汗怎么象个下蛋后的母鸡一样呱呱个没完?还真把老子当作寺里的哈力甫了?老子又不是你的塔力班,让你一天到晚聒噪个洠辍
士兵们跺着脚,故意弄得会场上尘土飞扬,以泄心中不满。一名宗教委员前去制止胆大妄为的士兵,却被几个哈萨克小伙打得鼻口窜血。
艾力汗主席的讲话已经讲了快一个小时了,还是没有停下的意思。
总司令颇里诺夫实在是受不了了,上前拉过来话筒大声宣布:“民族军成军仪式全部结束,各部队带回营地会餐!”
颇里诺夫转过脸来对艾力汗说:“最高军事委员会在领事馆召开军事会议,你、我、伊斯哈克江和阿巴索夫必须马上赶往参加,否则戈维洛耶夫大将会生气的!”
颇里诺夫将军的无礼举动,艾力汗主席习以为常。没有发作,也不敢发作,只有强压怒火,微笑着走下主席台。
事实证明了波奇的预言非假:一个没有祖国的国王、手里洠в芯拥墓酰缤蜇な掷锩挥写蚬饭饕谎!扒垢俗永锩娉稣ā保媸乔Ч胖晾砻园 ?上Я耍且桓龆轿叭怂档模皇俏野顾档摹T缰澜裉斓娜绱私峁共蝗绾土鹉鹊浇纪庥瓮婺兀
艾力汗主席挥手撵走了小车司机,他要自己慢慢走向两公里外的领事馆,顺便整理一下思路。
“将军!他妈的将军!难道将军就可以对一个国家主席颐指气使、傲慢无礼吗?等着吧,总有一天老子给自己弄个大元帅当当,象斯大林一样。不管老子翘起哪只脚来,都会高过你们的脑袋,看你们谁敢不服管?”艾力汗主席想着,居然象个孩子似的笑了起来。
是啊!苏菲神秘主义教派的信徒,讲究的就是“和卓崇拜。”“和卓”本是“圣裔”之意。原指圣使穆罕默德之女与阿里所生之女,繁衍的所有后代。后来被中亚地区的“和卓”们扩展延伸为所有和圣裔沾点边的亲戚朋友、七大姑八大姨、姥姥的外孙女婿和外孙女婿的姑奶奶家的三表哥的七外孙,都可算是圣裔。就如同中国大地上的刘姓之人祖上是皇帝、朱姓、赵姓繁衍的子孙,历经千秋万代必是皇亲一般。
中亚地区*盛产“和卓”或“霍吉”是不争的事实。家家户户都有一本宗谱,七绕八拐都能和主的使者穆罕默徳攀上亲戚,而且都是“嫡亲”的纯正血统。
细细想来,倒也无可厚非。任何一种宗教,只要离开发源地,向外扩張传播,都必须与各地的文化传统相融会,兼蓄并举嘛。
苏菲教派的最大特点,就是善于利用其神秘主义来制造一个神,活生生的把一个人包装成神。它们不是劝诫人们通过诵念《古兰经》来求得对安拉的认知、对*教义的皈依,而是凭借和卓个人灵魂的闪现来获得神秘直觉来“近主”。最终达到与安拉合为一体。“我即是主、主即是我”,“和卓”才是众信徒心目中的神。
苏菲主义让信徒们相信:由人和到神之间必然存在着一条相通的捷径。“天上的真主无处不在、无时不在。地上的真神却时时就在你身边。”
说穿了,只要你心里没有对胡达的敬畏,亦就和现实生活中遇不见胡达一个样。他们忘了,*教义里强调的就是“一神崇拜”,除了唯一的神安拉之外,并不崇拜它神、也不允许崇拜其他神灵。
但苏菲神秘主义教派正是利用人们对安拉的不可亲近、不可感知性,而要为人们塑造一个可以看得见、模得着的真神来供人们顶礼膜拜。从根本上来说,苏菲神秘主义教派是对*教义的背叛与反动。
好端端的非要造出许多神,搞什么自然崇拜、圣人崇拜、麻扎崇拜和民间对祖先的崇拜。这是苏菲主义教派将*宗教文化在中亚同当地文化嫁接后生出的奇异果实。
不管是什么人,只要你让别人认可了你的和卓身份,其中的好处妙不可言。和卓们可以以人神之间的联系勾通者或是代言人自居,和世俗权贵们勾结起来,各捞各的好处。
在中亚,和卓遍地、走路时不小心遇着三个人就有两个人会告诉你:我是和卓,祖上历害着呢?人们生活在这里,如同一个人呆在金库里一样,到处都是金子,既不能吃又不当穿,也就无所谓珍贵不珍贵了,谁也就不拿他当宝贝了。
于是,“聪明”的“和卓”们就离开家乡故土,四处奔波流浪,新疆的南疆各地的“和卓”们大都是来自中亚的乞丐和流浪汉。你想啊!连艾力汗这样的逃犯,越狱后的第一目的地,就是新疆的南疆地区。所以说,新疆南疆地区的近代史,可以说就是一部“和卓”们屡次制造*的发家史。只不过他们洠в形野菇裉煺庋幕岚樟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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