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新大怒，抬手给了那个娘们两个耳光：“我还就不走了，看你能把我怎样。”仗着有人撑腰，素新大姐又坐到旁边的椅子上。txt电子书分享平台
第十九章 凤 凰 涅 槃（2）
门外的大街上，随着急促的马蹄声停在门外。菜馆里冲进来一名带队的中尉和六名护卫队的士兵，气势汹汹地问：“伊凡卡捷琳娜经理！是谁在这里闹事？”
原来这锡伯娘们的俄国名字叫伊凡卡捷琳娜，还是这家俄国菜馆的经理。只见她手指着三个人说：“就是他们！”中尉看着三个闹事者，一个都不认识，但从大个子的军服上认出了这是国军的中校。现下的伊宁城是民族军的天下，怎么会冒出一个国民党军官来！
按照以往的思维习惯，中尉下达了命令：“全部带回领事馆，接受处理”！
几十年了，苏联人习惯于把伊犁当做自己的殖民地。他们可以凭借在这里驻军的特权来行使苏维埃的法律，他们成了伊宁的一等公民；至于中国当地人则成了二等公民或贱民。
苏军中尉在处理这场纠纷中抱定的还是传统的思维定式。中尉永远也洠в幸馐兜剑航裢泶蟾攀撬詈笠淮挝に瘴９癯绺呶奚械恼比ㄒ媪恕�
中尉伸手来抓吕素新，没想到手腕好象被一只钢钳紧紧夹住，只听得咔嚓一声，手腕断了。中尉大叫一声，挥刀向着马志文冲来，马志文上前贴身，抓住中尉的另一只手一拧，左肩一沉，右肘向后一击。“出去吧！”
苏军中尉象一只大鸟仰面飞出窗外，躺在大街上再也不动弹了。六名士兵抽出马刀，团团围了上来。阿巴索夫不能让事态发展下去了，虽然这六个士兵个子和志文差不多，但他们哪会是志文的对手。
阿巴索夫急忙掏出证件：“住手！我是内务部长阿巴索夫！你们领事护卫队有什么权利在此抓人？素新、叫志文陪着到里面打电话。让达巴申科夫领事来这里处理此事，如果他不来，你就告诉他，今晚的一切后果都由他承担。”
两人去打电话的时侯，志文抬手在锡伯娘们的耳后点了一下。锡伯娘们就只能眼睛会转，而身不能动、言不能语了。
约摸不到二十分钟，达巴申科夫领事携随员乘车赶来。
领事先生诚恳地向阿巴索夫和夫人道了歉，请各位相信他一定会妥善处理此事，并尽快给予圆满的答复。
马志文对领事说：“领事先生！我对今天发生的事表示遗憾。我们可以接受你的道歉！但我不明白的是，苏联领事馆护卫队有什么权利在中国的土地上抓人、欺辱妇女、胡作非为！你作为苏联政府驻伊领事经谁授权，插手干涉中国事务？对于你和你的手下的乱作为，我将保留到苏驻迪化总领馆叶谢也夫总领事投诉的权力！”
达巴申科夫问阿巴索夫：“将军！请问这位是？”
阿巴索夫说：“省府赴伊视察团张主席的侍卫参谋、我夫人的弟弟马志文中校。”
达巴申科夫领事两肩一耸、两手一摊无奈地说：“中校先生，请原谅！咱们应是认识的，是老朋友了。
你是前伊犁警务处马元钧的工作助手，在他的婚礼上咱们曾经两度相见，应该是老朋友。我可以负责任地告诉你，苏联政府一贯支持中国人民自己的选择，无论是过去、现在、和将来，都将始终如一地保持对中国人民的友好和尊重，过去洠в小⑾衷跊＇有、将来更不会干涉中国內部事务。
今晚的误会是我们先接到苏联公民的电话求助，说是三位中国公民殴打苏方企业员工，因为事情紧急，来不及通知中国警方，所以才发生这样的误会。现在的现实是你打伤了我们苏联公民，你还要恶人先告状，我也保留投诉你的权利，在法律面前人人平等、你会受到法律制裁的……”。
“对不起！领事先生！我想问你一下，你是准备在苏联驻伊领事馆审判我呢？还是要把我绑架到苏联去审判。领事先生你不必吃惊？诸如此类的事情你们也不是没干过！苏联领事馆只是设在中国土地上的代表苏联政府处理苏联侨民事务的有限行为的办事机构。任何一个外国公民在中国的土地上犯了法，都必须接受中国法律的惩罚。
领事馆护卫队的军官犯了法，恐怕他们不能和你一样享受外交豁免权的。是谁给了你们在中国境內执行苏维埃法律的权力？苏联的法律是国际法吗？你作为苏联驻伊领事，要对今晚发生的事情负有全部责任！”马志文有理有据驳斥着达巴申科夫。
领事先生心里有些发毛：眼前的国军中校是何背景，为何与阿巴索夫如此亲密，今晚之事，苏方洠в腥魏蔚览怼Ｗ约褐皇窍胝套抛噬钔饨还俚纳矸菹胂呕Ｏ呕Ｋ＇想到年轻的中校如此老道。
眼看中校执意要把事情闹大，被召回到苏联的可能性不是洠в小Ｏ肫鹉谖癫康谋蠢且换铮锇蜕昕品虻牧酵扔行┤怼Ｓ谑乔缶人频赝判∨笥寻退鞣蛩担骸敖∥蚁胫行Ｒ欢ㄊ俏蠡崃耍∏肽愀嫠呶沂虑榈钠鹨蚝寐穑俊�
达巴申科夫准备就坡下驴了。
马志文用俄语对领事说：“看来领事先生是有诚意解决此事，我很欣赏你的态度的转变。我们既然都是老朋友，洠П匾獾闶虑樯撕α酥兴樟焦嗣竦拇秤岩旰透星椤Ｎ医ㄒ椋赫饫锼械哪质抡吣愣伎梢源亓焓鹿荽怼５馕黄恋囊练部ń萘漳染淼媒桓依创怼Ａ焓孪壬绻獯讼钐嵋椋颐腔菇桥笥眩 �
达巴申科夫权衡了轻重，笑着对志文说：“中校、你是真正的绅士，为了你的姐姐，一个漂亮的夫人，敢把一群男士打成重伤，我为你的姐姐有你这样的弟弟感到高兴。
一个男人、如果他是一个真正的绅士，都应该听说过这句话：一个伟大男人的功绩是建立在马背和女人的胸脯上。这是一个成功的绅士拿破仑说的。这个锡伯女人就交给你处理好了。漂亮的女士应该有漂亮的骑士来享受。”
领事先生还以为中校看上了狐媚的玉面狐狸，大方地答应了马志文的请求。他要是知道漂亮的锡伯女人后来的遭遇，是绝不会如此痛快地答应马志文的请求的。
收抬现场伤员时，达巴申科夫还是忍不住了：“中校！你下手太重了。中尉先生既使能治好，也只能躺在床上惨渡余生了。来吧，中校！来个俄罗斯男人式的拥抱！你们中国人不是常说“不打不相识吗”？中校！告诉我，你的俄语这么棒，在哪里学的？”
志文说：“我从小跟奶妈学的，我的奶妈是一位真正的俄罗斯母亲，我一直都把她当作我的母亲，可惜她在十几年前就因病去了天堂。”
达巴申科夫领事带着人走了。
大厅里只剩下四个人。志文说：“姐！今晚这顿饭我终生难忘，三个多小时，硬是吃不到嘴。算了吧，咱们都不是吃大餐的命。我还是惦记着伊宁街头的羊杂汤！”
素新姐说：“行！咱们就去吃羊杂汤。志文！这个女人你准备怎么处理，你可不要被她的狐媚相给迷住了！哎！你的中国名字叫什么？”
玉面狐狸说：“玉荣格格！”素新姐笑了：“不错！不是女皇，就是公主。看得出你们锡伯家人是多么希望你能攀根高枝压人一头。但不管怎么说也不能数典忘祖，真是可惜了，你这个漂亮的美人胚子。”说完随手又给了玉荣格格两个嘴巴。
阿巴索夫过来拉住夫人劝道：“走了、走了、和这种人斗什么气，无耻之尤！”两个人走出了俄国菜馆。
马志文说：“不行，我要看看这家伙到底长了几条舌头！”伸手捏住玉荣格格的下颌骨。
玉荣格格紧咬牙关不肯张嘴。马志文几个手指一起使劲，玉荣格格双目紧闭，不情愿的张开了小嘴，缕缕体香气沁入心脾，好一个羞花闭月，娇媚动人的玉面狐狸。
志文装模作样的看了看：“就一条嘛！”几个指头齐发力，只听的玉荣格格一声惨叫昏了过去，她的下颌骨被马志文生生捏碎了。
马志文掏出手绢擦净了沾在手指上的粉脂香气，将手绢抛在了玉荣的脸上。大步流星追赶姐姐和姐夫。
路上，素新问志文：“你把人家公主怎么了，叫的声音那么惨？”
志文说：“洠г趺矗∥铱床还吣钦诺貌ǖ貌ǖ男∽欤桶阉南掳湍笏榱耍此院笤偃サ貌ǖ貌ǎ〗悖∧闼邓窃谕嫫悼趺赐娴模俊�
呂素新瞪大眼睛望着志文，使劲地从自己的胳膊上撸下了志文的手，对准志文的脸就是一巴掌，恶狠狠地骂：“离我远点，下作的东西！你要是不学好，别怪我再煽你的脸！”
志文挨了一巴掌，又被骂得低眉顺眼，悄悄地跟在姐姐、姐夫后面走进了羊杂馆。
三个人可真是饿坏了，一眨眼的功夫就将五碗羊杂汤，风卷残云一般，吃的是干干净净，每个人肚子里都装了个满实满载。
趁素新去付帐时的空闲，阿巴索夫问志文：“你刚才说这批青刃是给苏军准备的，怎么会全部落入伊宁警方手里？到底是怎么回事？”
志文说：“刚才你己经看到了，这两种匕首在外观上没有区别，就好象是一个工厂生产的对不对？”
阿巴索夫点头说是，又对志文说：“据我所知：伊宁好象洠в心募夜こ芄簧庵值毒撸俊薄澳悴麓砹耍拐媸窃谝晾缟摹⒉还馐钦庵重笆祝焓鹿莼の蓝拥穆淼丁⒉记砟崞锉谝痪娜空降抖际窃谝晾缟摹�
伊犁的新源你去过没有？那里开采的黑陨铁矿石全都用来打制马刀了。我们骑兵旅的特制马刀也都是用新源的钢材生产的。”
阿巴索夫头脑里紧张思索着，到底伊犁哪个地方能生产如此批量的刀具？
志文说：“你还记不记得，去年九月你们和谈代表团初到迪化有人要暗杀你们的事吗？”快速跳跃的思维，让阿巴索夫有点跟不上趟，不仅反问：“这二者间有什么关联吗？”
志文说：“那个被炸死的独臂少年就是艾山江，他父亲就是伊宁事变时被叛军所杀害的。到迪化寻你们的晦气就是为了给他父亲报仇的！”
阿巴索夫更加纳闷：“志文，你到底要说什么、这和青刃有什么关系？我都被你绕糊涂了！”
“你不该糊涂的。艾山江的父亲就是青刃和马刀的锻造者。铁木耳家族世代以锻刀为生，叶尔羌刀王的名声传到玉素甫艾山手里已经是三十多代了，可惜全毁在你们手里了。艾山江的一只手臂就是被颇里诺夫骑兵团…也就是你的特种突击营给砍掉的。他一个人骑着毛驴到迪化就是专门去寻仇的，我们家里大妹志兰又是对他最好的。虽说志兰只比他大两岁，但从小都是志兰带他玩。去年在伊宁听说他就制造过爆炸案，差点洠О寻嵴ㄋ溃姓饣厥掳桑吭诘匣铱魉挥幸恢皇郑焕炝烁种槭掷住⒁橇街皇侄冀∪幕埃嗳械耐拖猿隼戳恕�
你看，青刃的刀柄上还有六个藏针孔，每个孔里有十枚毒针。只要一按暗纽，毒针就会发射出去，六十枚毒针还不把人扎成了毒刺猬。要知道，一根毒针和一把青刃的作用是一样的，都具备见血封喉的特效。在案发现场，我也是从炸碎了的尸体上找到了这把青刃后，从刀柄上的编号才认出这事情是艾山江干的。
你手里的这把青刃就是艾山江用过的。现在把它送给你，不光是青刃己是绝品，更是为了让他来见证兄弟间互残手足时代的终结。”
兄弟俩紧紧抱在了一起。激动的吕素新大姐一使劲把两个人推到了门外。
志文和姐姐、姐夫分手后，大步流星赶往张将军下榻处。
志文详细地向张主席叙说了这半天里发生的许多事。
当听到志文和苏联驻伊领事的激烈争执时，张将军激动地说：“好！干得好！国与国之间要想维持平等往来，洠в星看蟮墓κ歉静豢赡艿摹Ｈ嗣浅Ｌ救豕尥饨唬荒苋斡闪星康脑赘睢Ｋ樟渌凳巧缁嶂饕骞遥亲永锏拇笏估蛑饕謇砟钊床皇悄芤幌伦酉摹�
列宁早就说过，沙皇俄国与中国清朝政府签订的一系列不平等条约一律作废，要将掠夺中国的土地归还中国政府。还了吗？斯大林不仅洠Щ埂⒎炊叨嗣晒诺氖率瞪隙懒ⅲ⒁源艘泄绮怀腥厦晒哦懒ⅲ怀霰鼻鸸囟挂�*。《中苏友好协定》就是在这种背景下签订的。新疆的和平协议也是在这种背景下签订的。一个国家派出军队驻扎在另一个主权国家这能叫平等吗？和平协议是签订了，但是落实细节才是关键。现在又要我们给苏联陪笑脸了。这个名义上的社会主义国家霸占他国领土的胃口比美、英还要大，欧美列强办起事情来，有时还要顾点脸面。唯独这个苏联最讲实惠，付出了三分非要捞个十分利不可。
今天的这件事你做的对！一个国家军人，个人可以受委屈，但国家主权决不能受损、受欺负。明后天的会议上，他们不提此事便罢，若是提出此事，由我出面应对。好了！你回房休息吧！”
九月二日，伊宁公园张灯结彩，人头攒动。
阿巴索夫调动了所有的内务部队，沿公园内外布置了三道警戒线，把公园封了个严严实实。所有来宾一律凭柬入场，所有请柬都是在入场口对号发放。但凡没有请柬的一律不得入内。
贵宾席、主席台四周的制高点上，早就派人把守的严严实实的。在张主席的身边又派了六个大个子时时守在身边。害的马志文不停地将他们推开，因为他们己经影响到了张主席的行动。
十点整，大会开始了。一千五百多位伊犁各地来宾聆听了张主席的题为《使新疆走向光明的永久和平所必须的惟一大道》的报告。
张主席说：“我是以省联合政府主席的身份、中央政府代表的身份来向大家致以亲切的慰问之意。这一次来伊犁只有短短的一周时间，我不能一一到各位府上看望各位，我张文白向你们表示深深的歉意。各位代表都是伊宁地区有影响的代表人物。我知道诸位代表和我们都很珍惜这来自不易的和平协议。
我们中国各民族，历来珍视热爱和平、反对战争；历来主张团结、反对分裂。新疆是十四个民族的聚集区，各族人民共同生活在这里，这是谁也抹煞不了的事实。
近一百年来，新疆却內部纷乱不止。有人说，新疆是十年一大乱、五年一小乱。哪一次动乱的结果的危害不是由我们各族人民来承受的呢？“战争起百姓苦、国家亡百姓更苦”、各族人民相互仇杀最终得利者是谁呢？是那些宗教极端分子、是那些民族分裂分子、是那些压迫各族人民的统治者中的坏人。
比如大家都知道的坏人盛世才，他是汉人不假。他杀汉人不杀？杀！杀得最多的还是汉人。苏联政府支持他、他却反苏；共产党帮助他治理新疆，他腾出手来就杀共产党；中央政府委任他治理新疆，他却不准国民党、中央军进入新疆。他是想把各族人民的新疆变为他盛家王朝的新疆。他假抗日为名，向伊犁派了一万匹军马捐，自己却中饱私囊，捞了大把大把的银子给自己买官。象盛世才这样的人我们不反他反谁呢！”公园里响起热烈的掌声。
张主席接着说：“中央政府知道三区人民参与事变的缘由，反对盛世才的残暴统治洠в写恚跃龆ú蛔肪坎斡胧卤淙嗽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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