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也找到了吗!怎么着,是想吃霸王餐还是来收保护费呢?怨不得如今的的老百姓都说现下的警察们长得越来越象土匪了。我说的对不对呀,我的大头哥哥。”
经国先生的一番话,语音不高却一字不拉地全进了所有人的耳朵。听的是众警官们一个个莫不是心惊肉跳、两股战战。
经国先生放下了手里的汤勺笑着说:“大头哥!让他们都回去吧!吃顿饭也要弄得象打狼一样、兴师动众的。把单买了再走,你给我留下来咱们还有话说!张镇和谷正仑还在底下,嚷着喊着要砸你的车呢,你还不下去看看。”黄厅长一挥手,手下的人全都下了楼。
只一会儿功夫,南京卫戍司令张镇、宪兵司令谷正仑、还有警察厅厅长黄珍吾都来到了大厅里。
王朝仪急忙把客人先让到大包厢里。安排服务生重整席面、准备招待这些*军警要员们。
朝仪对方良女士说:“夫人、先生、这间餐厅是我开的。这位是我的先生马志文。我们真心地欢迎你们光临本餐厅!”朝仪的英语真是洠У奶簟
经国先生眼看朝仪却对志文用俄语说:“二弟,你告诉过父亲和我,说你未曾婚娶。可这位女士却说你是她先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你也和那些胜利接收大员一样,也有什么南京夫人、北京夫人。‘站在街头望一望,到处都有丈母娘。’该不会也是四海为家,处处有夫人吧!”朝仪不通俄语,只是从几个单词里听出了来者是谁。
志文也用俄语回话:“主任!別误会。志文一生只此一位红粉知己,足以遂愿平生。目前确实是尚未成亲。恰逢主任携宝眷前来,就请诸位把关。看看内子可曾入得法眼。”
“好!好一个红粉知己;好一个绝色佳人。既然二人互称先生、内子,想必亦是棧桥未修、陈仓己度了吧!”
此语一出,满堂哄笑,因为此番话经国先生是用汉语说的,除了两个不懂事的孩子,洠в幸桓鋈颂欢摹
经国先生说:“志文,快把弟妹向大家介绍一下。说实在的,我们一家人就是冲着弟妹来的。父亲听的人说你有一位贤知己,怕不真切,专门派我们前来打探。洠氲奖换拼笸返娜硕略谕饷娌蝗媒故钦耪虻闹饕夂茫汛笸返某底犹吡肆浇牛颐遣沤吹摹N宜祷拼笸罚阍趺凑饷窗缘馈6芎湍忝蔷焯惺裁垂叵担咳媚闩艿恼饷纯欤
未待黄厅长回话,服务生来请大家入席。
来宾们重新开席时,经国先生把张镇、谷正仑对志文、朝仪做了介绍。“家父让我做了志文的入党介绍人,我感到十分荣幸。志文、朝仪!家父和母亲都十分的喜欢你们,欲意收志文为义子,你们意下如何?母亲还想让你们将婚事和收子两件事放在春节前一起办了,这就叫双喜临门。”
看起来,经国先生是代表父母亲来征求意见的,实际上是来传达委员长的意旨的。
志文刚说:“主任!”,经国先生就伸出手来:“掌嘴!掌嘴!应该喊大哥!纬国是二哥。你是老三,别再叫错了。一家人在一起还是随便点好。你刚才要说什么,我能猜的出:无非是什么时间紧迫啦、来不及准备啦!从现在开始到过年还有二十来天呢,今年春节是元月二十二日足够了。父亲亲自点将把这件事全权交给了大头哥负责,你们就不用操心了。志文、朝仪,咱们先走一步,快来拜见你大嫂、还有二个小侄子、侄女都在等着二叔、二婶的红包呢?”
朝仪、志文上前给大哥、大嫂行礼、行的是躹躬礼。而蒋方良女士却是回的蹲安礼。
经国先生说:“二弟、弟妹,好好学着点,过些日子拜见公公婆婆时,可不能忘了咱们中国的礼仪。你们看你大嫂,来中国才十几年,中国礼节学的门精。弟妹,以后没事了多回家来,跟你大嫂好好学学。你的西洋礼节等以后回美国再用不迟。人们不是说入乡随俗嘛,弟妹你说对不对!”经国先生一席话,说的朝仪手足无措。
志文只好出来打圆场:“大哥说的好、大嫂做的对。我和朝仪都会铭记在心的。其实我们朝仪今天的表现已经是不错了,比平时收敛多了。我担心的是你们走了以后,我的日子怎么过?要不然按穆斯林的规矩,连喊三声休了她?”众人哈哈大笑。
王朝仪凤眼圆睁,蛾眉高耸:“你喊三声试试看!我让大姐拔了你的舌头!”说完在人们的笑声中下了楼。
正在说笑时,只见朝仪笑盈盈地拿着两支派克金笔上得楼來,两个小侄子、侄女一人一支。“好好学习,会用的着的。”
方良女士急忙说:“朝仪小妹使不得!阿公会骂他们的,小孩子不能用这么贵重的笔的。”
经国先生说;“弟妹,看来两个孩子是再不能来这里了,你的见面礼太重了。这种笔,家父从来不用,是因为他喜欢用毛笔;我用钢笔,但也从洠в霉拷鸬呐煽吮省P『⒆右有⊙Щ岱牢⒍沤ァ⒁喑钥唷3ご蟛挪换岢晌似熳拥艿模
看着满脸羞惭、垂泪欲滴的朝仪,经国先生说:“弟妹,按说初次见面,我不该当着众人说你。别介意了,我和你大嫂是没把你当外人。你问问他们几个,我何时这样说过他们。说实在话,昨天听父亲说起想收志文为义子,我真不敢相信,几十年了,父亲从未这样过。仔细想想,父亲是老了,是把一切希望都寄在我们这一代人身上了。我们应该时时刻刻、扪心自问,我们做好了肩负起父亲期望的,这幅重担的准备了吗?”
经国先生一席话里,莫不在字里行间透露出为自己拼凑班底的愿望。谁敢说十年、二十年过后,当座诸位不是取代现在当朝权贵的新班底呢?蒋氏父子此着可谓是深思远虑的一着高棋。
经国先生说:“二弟!父亲的意思很清楚:就是想在春节那天把婚礼和认亲一起办。而且还要亲自为你们主婚,此类场面不亦过大,更不能张扬。只有自家人和一些朋友,你看你们还有什么想法?如果没有意见,我们就这样准备了。初三安排你们回港省亲。这一切都交给黄厅长了!谁让他是你的上司的上司,事办好了,喊他一声师父就行了。”
黄厅长一听就急了:“大公子!你别害我了。志文是委员长的义子、是你的二弟。你让他喊我师父?岂不是乱了纲常?实话给你说吧!你们没来之前,我们已经认了兄弟。小弟还送我了一把宝刀,瞧瞧吧!这宝贝削铁如泥、断金无声、见血封喉,还有什么来着,小老弟你给他们说说看!”
张镇发话:“黄大头!可劲地吹!你们东北人现在种高梁米子都不用牛了,牛都被你吹死完了。把你的宝贝亮出来,把我的这支手枪削一削,削出印来不用你赔,削不出印来,我就把你的宝贝撅巴了。”
两个人都把宝贝放在了桌子上。
谷正仑拿起沉甸甸的青刃念叨有词:削铁如泥、断金无声,还是先听听有洠в邢焐伞K低暧们嗳邢蚴智固淄采弦欢纾智沟那鞍虢芈湓诘厣希6_诉松羧氖窃枚9日卮缶钟们嗳卸缌艘幌率种星梗峁掷镏皇O乱恢磺贡
谷正仑二话不说问黄厅长:“刀鞘呢?”
黄厅长警惕地捂着腰问:“干什么?”
“不干什么,我想看看!”
“不行,把刀还我!”
“凭什么?凭你脑袋大?还是你叫它,它会答应你!”两个人当时就吵了起来。
最着急的就是张镇了。一场赌局,输得只剩一只枪柄不说。中间来了一个谷正仑横插一杠,夺走了青刃,闹了半天,自己是脱了裤子撵兎子。没撵上兎子又丢了裤子,有他妈的这样丢人的没有。这次在老三面前可是丢人丢大发了。
经国先生对谷正仑说:“快把刀还给大头,真喜欢这种刀问二弟要一把不就行了,自家兄弟别伤了和气。”
张镇问志文:“老三,你别怕,说实话!这刀是你送的?还是大头讹你的!”
黄厅长是真急了眼:“我讹三弟?你们是没见三弟的功夫!我十个人绑在一起也不够他一只手呼啦的。你们还别不信?你们自己到外面大厅里去看看,刚才三弟展示武功的东西还都在呢。”
三个人拉扯着到外面去看。一会功夫,张镇和谷正仑就回来了。
谷正仑说:“老三,你不能厚此薄彼吧,我们俩不要多,一人一把就行!”
志文为难地说:“二位哥哥!这种刀现在己经是绝世之作,打制此刀的匠人被民族军给杀了。这种刀面世的一共也不过一二百把,列装此刀之人绝不超过百人。其余的刀在伊宁失陷时,全部埋在了大山底下。不过现今南京城里有个人手里有六把,不知你们敢要不敢要?”
“谁”?“盛世才!”
经国先生说:“你们不敢造次,待我设法去要就是。”
志文手持青刃向在坐的几位详细地讲了青刃的功能与特点,防止几位日后得了此刀误伤自己。免得以后把自己玩死了都不知是怎么死的。
夜深了。志文和朝仪才送走了客人们,两人不由的如释重负一般长长的松了口气。
春节说到就到,日子象流水一样过的飞快。
这段日子里要说忙,没有比黄厅长更忙的人了。
一个星期的时间,总算选中了一处小院。办完了所有的手续。
又是一个星期的时间,采办齐整了所有的家俱。还有一个星期就到了三弟大喜的日子,究竞还缺点什么?黄厅长心里反而没有了底。
一大早,黄厅长就拽着夫人来到了陆大不远的一个小巷里。
雨花石巷不大,长约二里左右,闹中取静,不失为一处好院落。小巷的路面,一色的雨花石子铺成,一到雨天,淅淅沥沥的小雨落在巷里人家里的梧桐树叶上,滚成一粒粒雨珠冲刷着雨中小巷的雨花石。小巷里的雨花石在雨水的滋润下美轮美奂,实在是美极了。
在美极了的雨中小巷,携情人雨中散步,着实为人生一大美事。据说当年还没成为文豪的徐志摩先生的不朽名作《雨中的小巷》就是在这里诞生的。
黄厅长相中的小院不算很大,占地三亩左右。但就志文朝仪两口子来住,是绰绰有余了。
进得院门来,一块巨大的灵壁石象一堵照壁墙挡住了院里的视线,避免了进院之人将院中景观一览无余,江南园林建筑特色一进门就显露出来。
绕过灵璧石照壁,一条曲径沿着不规则的浅浅的金魚池沼边通向院里。几株梧桐、几树腊梅、几丛翠竹环抱鱼池,点缀着小院。三排房屋西南北排列有序、院门朝东。房主人当初建宅之时,大概是取其“紫气东来”之寓义吧。
如今的金陵城里能找到这样一处幽静的小院,可见黄厅长可是真下功夫了。
黄厅长笑嘻嘻地对夫人白雪说:“夫人,开眼了吧!看看此院当新房还缺点什么?找几个得心的姐妹好好核计核计。从今天开始,三天内必须到位。列个单子出来,所有采买费用、车辆我都叫总务给你备好了!我再跑一下电话局,让他们把电话扯进来。”
白夫人看着丈夫问:“是谁结婚这么大的排场?想当初咱们俩结婚时,我满天飞着抓,都抓不到你。莫不是你要娶二奶奶,让我满世界跟着你屁颠屁颠忙呼啥?”黄厅长捂着夫人的嘴说:“姑奶奶!姑奶奶,你嘴上积德吧。这是当今皇上三太子结婚的。目前知道此事的没几个人。初一那天,你在这里将会看到民国要员齐聚此地!这差事是委员长亲自点的将,半点马虎不得。我的后半生全靠此事办得妥当与否了,要是走露了一点风声,你、我、还有这个家就全毁了。”
“瞧你那德行,开一句玩笑就吓成那样。”嘴上虽然这样说,但望着丈夫着急的神色,夫人决定与丈夫共同承担起重任来,老话不是这样说了,“一荣共荣、一损俱损、夫贵妻荣吗”!
酒店、婚宴其它一应诸事,自有张镇、谷正仑去办理。三太子大喜之事,按照委员长的设想,紧张有序进行着。
第二十一章 紫金山麓石头城(3)
元月十八日,阿巴索夫和夫人一起来到志文的宿舍。
开门的还是黎纪刚。待阿巴索夫夫妇落座说明来意后,黎纪刚告诉他们,小学弟正忙着筹办结婚的事。志文找了个媳妇厉害的很,谁也说不过她的。
她把志文管得服服贴贴,用我们四川话讲,志文就是个“帊耳朵”。
素新大姐问:“什么是帊耳朵?”
“噢!是我们四川的土话,就是怕婆娘、听婆娘话,耳跟软的意思。”素新大姐听得此话,不知为何两道峨眉蹙在了一起。
黎纪刚领着阿巴索夫来到了西餐厅。
一进门就看见志文在和罗田才,马志武、马志月、还有四个不知名的小鬼头在说笑。
素新大姐一肚子气,上去就给了志文一巴掌,志文的大檐帽骨碌骨碌滚在了地上。
志文顾不得拣帽子,回身一把搂住素新大姐转了好几圈。
阿巴索夫上前,拉开志文的手:“松开!松开!这是我的婆娘,你搂那么紧干什么?”
马志文笑嘻嘻地说:“我搂的是我姐,你还吃醋吗?”三个人紧紧搂在一起。
素新大姐拨拉开志文的手说:“没良心的东西!结婚这么大的事,你都不说一声,你眼里还有你这个姐吗?打死你都不亏!”
志文只能一边陪笑,一边解释。
黎纪刚处于职业习惯,坐在一旁静静地听。
突然,一阵高跟鞋跟敲打着地板,得、得、得地从楼上下来,黎纪刚只觉肩头被人拍了一掌:“黎大哥,又犯职业病了?瞧瞧这里的几个人哪一个是共产党?我帮你抓!”
黎纪刚满脸通红:“弟妹!你吓到我了。我和他们不熟悉,插不上话,只能坐这听听,这二位是志文的朋友,我是带他们来找志文的。”
黎纪刚唯唯诺诺地只顾着解释了,哪晓得这餐厅里己经出现了喜剧般的场面变化。
乐呵呵的志文看到所有的人都变了脸,用诧异的目光盯着朝仪看。
志文暗叹:坏菜了,只顾着高兴了,忘了给大家介绍朝仪。这些人都把朝仪当凤仪了,这些人都是见过凤仪姐的。
此时的王朝仪一脸无辜地望着志文:“亲爱的,他们都怎么了?怎么都用这种目光盯着我?”
呂素新说:“凤仪姐!我是你素新妹子。你真的不认识我和阿巴索夫了吗?”
朝仪莞尔一笑:“素新大姐吧!我常听志文说起你和大哥。我是王朝仪、凤仪是我姐。”
素新搂着朝仪上下左右、仔仔细细地打量一遍又一遍,摇着头说:“凤仪姐,你的玩笑开大了,差不多就行了,阿巴索夫你说说看。”
阿巴索夫拉过夫人说:“她不是凤仪,凤仪耳垂下有一个小红痣。”
素新大姐依然抱着朝仪恸哭:“凤仪姐,你让我们都想死你了!”
朝仪和素新大姐哭做一团。
志文掏出大姐从香港寄回的全家福照片递给素新姐。
素新大姐手指着照片上的小伊丽说:“朝仪,你得思想上做好准备。伊丽见了你,非把你搅个天翻地覆的。”
阿巴索夫对朝议说:“小妹,祝贺你们。相信你姐看到你和志文的今天也会高兴的。素新,别哭了,让逝者安息、生者幸福,不正是我辈追求的目标吗?夫人,我们还有亊,下午还要开会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