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子嘴与金凤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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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子嘴与金凤凰- 第1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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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轰隆不绝,清雅悠然,使山色空濛,好像一幅气势雄伟的山水画。

表心思(3)
三叠泉脚下,有一个正方形清水池,泉水直入其内,而后再溢出池外,哗哗流淌,注入溪流。旁边便是形状各异的巨石,傲然而立。游人们都挽起高高的裤腿,像摸鱼似的,在溪水里玩耍,留影。有的相互撩着清澈见底的泉水逗乐,有的坐在巨石上吼起嗓子唱起山歌。他们开心地欢乐,好像忘记了疲劳和烦恼,陶醉在美丽的景色之中,流连忘返。何大萍倚着溪水里的巨石,高高地挽起裤腿,露出白玉般的小腿,甜蜜地龇牙笑着,开心极了。叶纪刚脖里挂着相机,在溪水里换着不同的姿势,精心为何大萍拍照……
  渐渐地夕阳西下,灿烂的阳光照射着青山绿水,好像为它们披上了一层金色的棉纱,笼罩着人们的面容,好像刚刚画了淡妆,施了金黄色的脂粉,朴实中透出自然美来。
  何大萍和叶纪刚在这里开开心心游玩了两天,何大萍可以说既饱了眼福,又饱了口福,她感到这里的风景太美了,既长了知识,又开了眼界,开开心心,如游仙境。她吃什么他买什么,比如说,半道上有卖烤山鸡、烤野兔、烤鹌鹑、烤火腿肠的,老远就能闻到浓浓的焦香味,很馋人。叶纪刚就给她买两串。何大萍就边走边吃边看,叶纪刚手里拿着矿泉水,背着包,包里装着何大萍爱吃的食品。饿了有吃的,渴了有喝的,累了就地歇会儿。走到惊险处就拉着她的手,小心地呵护着她,唯恐有什么闪失。晚上到宾馆里拿着菜单让她点喜欢吃的菜,她颇感幸福。第二天晚上吃饭的时候,二人围在墙角的餐桌旁,其他客人一看就知道那是一对恋人,谁也不去凑热闹。叶纪刚把好吃的菜放到何大萍眼前。
  何大萍笑笑说,你这样关心我,我心里也不舒服。
  他笑了,说我乐意,我舒服。
  我可没那金贵的命。
  我觉得你金贵。
  贫嘴。
  这是真话,心里话。
  其实何大萍早就看出了他的心思。就说餐馆里的经营问题吧,他是全听她的,自己反而成了老板,代替了他的主见,知道他看重自己,只是什么都没说明。
  叶纪刚悄声说,大萍,你有男朋友吗?
  她摇摇头,没有,你呢?
  我看上一个,不知道人家愿意不愿意,我是剃头挑子一头热。
  何大萍睁大眼睛吃惊地问,那人是谁?
  叶纪刚瞟她一眼,你帮我撮合撮合行吗?
  何大萍顿时脸色一沉,嘴巴一撅,心里酸溜溜的,想到自己把心都掏给他了,把他的生意当做自己的生意来做,难道他真不理解我的心思?莫非他真是心憨?不乐意地说,我没见人咋给你撮合?
  你想见吗?我带着她的照片哩。
  拿来我看看。
  叶纪刚从兜里掏出钱夹递给何大萍。她拿着钱夹翻来覆去地寻找,却没见到照片的影子,急切地问,在哪儿呀?
  他“嘿嘿”直乐,伸手指着镶嵌在钱夹中央的一块小镜子,咋恁笨呢,这不是吗?
  何大萍看看小镜子,照出了自己的面容。她笑了,伸手捶打叶纪刚的肩膀,你真坏、真坏,孬点子不少。其实正合她意,故意说你要把这点子用在胡辣汤上,早就成富翁了。
  他两眼一瞪,说不对,就用在这上面最好,把人选对了,财富就来了。你看,你就替我操心了吧。
  她没有想到他会有这一招呢,看来人人都有心眼呀!说你是老板,我哪能高攀得起呢!
  我早被母老板代替了,没听说,公怕母,一物降一物。
  真心话?
  这还有假?你精明得眉毛会说话,还看不出我的心思?
  她羞涩地抿嘴笑笑,故意说,可我的心思没用在这上面哪。
  我用在上面了。
  那我也不谦虚了,算你眼力不差。只要你听我的,将来你就是名副其实的财神爷,信不信?
  信,你就是财神奶。咱这事,不知道你家人同意不同意?
  这是你我的私事,是我的权利,还叫别人研究研究?
  叶纪刚激动地说,咱回去就办手续,行不?
  何大萍的面颊上涌起红润,羞涩地说,我天天就在你身边,又飞不了。
  

误会(1)
胖大嫂与老何结婚后,住进了县农业局家属院。该院好像是作了整体规划,大院内是一排排红砖瓦房,拉着高高的院墙,形成了独家独院。每家的院落都很大,门前都开垦一片菜地,用矮墙围着。里面的蔬菜品种多样,又肥又嫩又绿,形成了大院的亮点,既绿化了院落,又方便了生活。胖大嫂和老何住三间红砖瓦房,院里还有一间厨房,都搞了内部装修。白墙壁、绿墙裙,色彩柔和,清洁典雅,住着宽敞舒适。
  胖大嫂自从跟了老何,觉得自己的人生改变了,没有了衣食之忧,没有了劳作之苦,没有了为钱所困。她每天早上起床,首先到附近的广场里,围着绿油油的草坪转两圈,呼吸呼吸新鲜空气。然后伸伸拳,蹬蹬腿,扭扭腰,做做半生不熟的体操,就会感觉浑身轻松,心情舒畅。再后就是精神抖擞地迈着大步回家,一头钻进厨房里,为老何烧一碗荷包蛋茶,端进卧室。有时起晚了,她就免去晨练,但为老何烧鸡蛋茶,却天天如此。当然是花样翻新,如:鸡蛋穗、鸡蛋糕、荷包蛋等轮番做。把老何营养得身体壮,精神好。胖大嫂认为能过上如此舒心的日子,都是老何带来的,所以老何在她心目中的位置重如泰山。
  胖大嫂也有失落自卑的时候,渐渐地觉得和老何的距离越拉越大。比如,她和老何一块儿出去,走到大街上,人家看到老何都是笑脸相迎,亲切地问候,却常常把她晾在一边。尤其是老何部下的那些姑娘们,看到老何都会献出迷人的笑脸,那面容像花一样漂亮,自然也少不了吸引老何的眼球。胖大嫂就觉得心里不舒服,像喝了一口浓浓的陈醋,酸酸的,涩涩的。她知道现在的女孩很开放,没有父辈的思想禁忌,也没有陈旧观念的束缚,没有了顾虑,也没有了羞涩,把蕴藏在内心的话语尽情地表达,让心境尽情地释放,就像刘三姐对山歌那样潇洒与豪放,去追求自由和幸福。胖大嫂心里愤愤地说,现在的死妮子是疯了,疯透了,彻底疯了,不知道啥叫羞耻了。她唯恐那些开放的“狐狸精”迷着了老何,她心里清楚,一旦失去了老何,什么都没有了。所以私下里,不但要给老何打预防针,提高警惕,而且还要扎紧“篱笆”。如果发现有蛛丝马迹,她就要弄个水落石出。
  突然有一天,胖大嫂发现了问题。那天,她对老何说,要和邻居相约外出旅游,因临时有变没去。当她从车站回家,见门口站着一个陌生女子,单薄羸弱的身体,白白净净的,头发黄巴巴的,那是人工烫发,在脑后扎成一个小把把,却满脸愁容,神情恍惚,像有满腹心事。胖大嫂警觉地瞥她两眼,又见小女子手里拎着沉甸甸的网兜,里面装几盒礼品,心事重重。胖大嫂旁若无人地从她身边擦身而过,忽然闻到一股淡淡的玫瑰香水味。她掏钥匙开开大门,正要进屋,小女子开口了,小声小气地说,这是老何的家吗?
  胖大嫂瞥她一眼,不愿理睬。心说,嘿,今天还头一回听见有人叫老何,如此不客气,怕是与他有什么瓜葛吧,迅速警惕起来,是老何在外偷腥了?胖大嫂心里开始发虚了,佯装一副神气十足的样子,胸一挺,用宽厚臃肿的身体挡在门口,有意拿出局长夫人的派头,像是在说,我才是名正言顺的一家之主,洋洋得意地一阵盘问,你是哪儿的?姓啥?找老何有啥事? 电子书 分享网站

误会(2)
小女子没开口说话,泪水先扑簌扑簌落下来了。
  胖大嫂感到大事不好,紧接着问,你有啥话,只管说。如果是公事,我管不了;要是私事,这个家我还有发言权。
  小女子掏出手绢擦擦眼角的泪水,我叫杨如,老何和我交往了好长时间,谁知,他忽然又不和我好了……
  胖大嫂一听,那本来警觉的神经,一下子崩溃了。果然没有猜错,一股怒火嘭地从胸中点燃了,直冲头顶,瞬间觉得整个脑袋比斗还大,她那副面容扭曲了,眉头一拧,眼睛一瞪,连声道,别说了,别说了。
  小女子只是默默地流泪。
  胖大嫂站在门口镇静片刻,渐渐清醒过来。不料,她一改往日的鲁莽,学会了冷静思考。她怕那个姑娘说下去,道出那些*细节。她不敢惹恼这个女子,怕她撒野闹个翻天覆地,惹来左邻右舍,败坏老何的名声,自己也丢尽老脸。她压着心中的愤恨,摆出一副和善的样子,好声好语地哄着姑娘说,现在老何不在家。这样吧,你先回去,好不好,我问问是咋回事,你明天再来。
  那好吧,说着她转身走了。
  胖大嫂“砰”一声将门关上,恼羞成怒,在客厅里气势汹汹地来回走动,自言自语地大骂起来。好个不要脸的,跑上门来了。接着又把气撒向老何,姓何的烂局长,没当几天就在外面泡起妞了,狼心狗肺的东西,得了天,忘了地,见了*人,头昏了,心迷了,不知哪只脚朝前了,老娘咋对不住你了,给你端吃端喝,好好侍候你,你却人老心不老,在外花心了。来回走几趟,觉得这样体内耗能太大,又“扑通”一声坐在沙发上,继续骂,在城市有啥好?活着真他妈的憋气,有话不能直说,有气不能痛痛快快地撒,前怕狼,后怕虎,要把老娘憋死。死老何,你回来,咱关住门算账。
  晚上,胖大嫂不但不能入眠,反而格外兴奋和冲动,甚至充满了斗志,心里那股怒火时不时地“噌噌噌”往外蹿,压都压不住。老流氓,你把老的甩了,也把小的甩了,不知道又到哪里玩浪臊婊子去了,老了老了成色鬼了。她又想想老何也不像那种人,平时她在家经常敲打敲打他,给他上上思想道德课,说别在花花绿绿世界里迷了方向,别在大江大海里翻了船,政策放宽了,不能不要家了,别见了狐狸精,就上当。说得多了,老何会皱皱眉头说,我知道,我蒙冤受屈多年,才刚刚给我*,要胡来,那不是福烧的啦。你不能再给我扣个屎盆子,弄出一桩冤案吧。你应该相信我,如果我花心,就不会和你结婚,光棍一个,和别人谈恋爱总不犯法吧。我这辈子真没想到还有今天,我是不想再摔跟头了。正因为老何这番话,胖大嫂对他放宽了政策,比如过去不许他抽烟,不许喝酒,不许下班不回家,现在都可以了,而且晚上回家早晚也不怪他了。可胖大嫂又想,常言说:“篱笆扎得紧,野狗钻不进。”说不定就因为我把篱笆扎得松了。
  这天夜里,老何十点多回到家里。如果是平常胖大嫂已经进入甜蜜的梦乡了,可这晚她睡不着,眼睁睁地等着老何进家。老何进屋后,先是一怔,继而露出笑容,哎,你不是去旅游了吗?咋没去?
  胖大嫂穿着睡衣忽然从床上跳下来,夺过老何手里的公文包,举起来狠狠地摔在地上,怒气冲冲地盯住他说,我走了,你好把野女人勾引到床上,做好梦,是不是? txt小说上传分享

误会(3)
老何愣怔地站着,铁塔一般,莫名其妙地问,咋回事?
  胖大嫂气喘吁吁地一屁股坐在床上,眼睛瞪如鸡蛋大,扭着脖子说,你是明知故问,心里明白。
  老何和她并肩坐在床沿上,看她像怒狮一般,说我不明白。
  胖大嫂胳膊一甩,离我远点,挥手指着门口说,小狐狸精都找上门了,你还不承认。你眼光不错呀,找的小妞,多俊,给你当闺女都中。
  老何笑了,你说的是哪里话?是病了,头发烧了,还是神经出了毛病?
  我啥病没有,清楚得很。
  哪里有小狐狸?我还有那么大魔力吗?谁还能看上我?
  胖大嫂说着掉泪了,今天人家找上门了,你还不承认?那骚“狐狸精”说和你好很长时间了,你又把人家甩了。我看你这老色鬼是色晕头了,这老的你不要,小的也不要了。
  老何目瞪口呆,她啥模样?干啥的?你问清楚没有?
  胖大嫂擦擦泪说,她说她明天还来找你,你等着吧。
  老何安慰安慰她说,这是没有的事,你别给我栽赃。胖大嫂想想也许是弄错了,单等着那女人找上门来,弄个水落石出。
  第二天清晨,胖大嫂出门倒垃圾时,那姑娘果真又出现在门口。她身穿一套朱红色西装,手里仍然拎着那几盒礼品。胖大嫂翻翻白眼,没吱声,将她冷落在门口,倒了垃圾,哭丧着脸进了屋,咬牙切齿地一把揪住老何的耳朵,将他从床上拽起来。老何皱着眉头挤着眼,咧着肥嘟嘟的嘴直叫疼,哎、哎、哎,你这是干啥呢?干啥哩?把耳朵揪掉了。
  快起来呀,骚狐狸又来找你了。
  这话全被那姑娘听见了,她只想着局长家都是有涵养的人,没想到都这么无理。她看着门开着,不敢进屋,就直直地站在门口等着。
  老何穿上衣服起来了,从卧室里出来,看到那姑娘勃然大怒,你是谁?你到底找谁?你说明白。
  然后扭头又对胖大嫂说,昨天找上门的是她不是?
  就是她,一点不错。
  老何脖子都气歪了,双手叉腰,将军肚一鼓一鼓,你说,我搞她了,那你去问她,我到底搞她了没有?老何是气昏了头,当着两个女人,也不管说话粗鲁不粗鲁,难听不难听了,越说越冲动,手指头不停地点着门口的小女人。
  她防不胜防地被老何的模样吓糊涂了,瞪大惊恐的眼睛,瞅瞅胖大嫂,又看看老何。尽管老何毫不礼貌地伸手指着她,还一口一个“搞”字难以入耳,令她无地自容,但她不敢作声,知道这两口像老虎一样大动干戈,肯定与她有关。
  老何想到和这个女子素不相识,她却无中生有,对自己栽赃陷害,心里非常生气,依旧恶声恶气,你到底找谁?
  杨如畏畏缩缩,小声小气地说,我……我找老何。
  老何恼得眼都红了,唾沫星子横飞,气愤地说,瞪大你的眼睛看清楚,五百年前姓何的是一家,现在姓何的满世界都是,看你找的是不是我这个老何?
  杨如吓得哪敢睁眼瞧老何,面对他的吼叫,又不得不回答,于是壮壮胆,突然瞟他一眼,连忙垂下头说,不是……找你……
  老何仰天叫道,我的天啊,不是找我这个老何,你到我家来搅和啥?这不是让我蒙冤吗?
  杨如心怀委屈,鼻子一酸,泪水淌下来了。
  胖大嫂阴着脸说,你哭啥哭,你到底找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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