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敦儒道:“无妨,郭大侠与师娘不必挂心,敦儒没觉得怎么累,先不急进府,还有许多人等着给郭大侠与师娘见礼呢!红茹,你们出来见过郭大侠与师娘吧!”
随着武敦儒的这声喊,自那后面两辆马车就掀帘走下几名女子来,头一辆车中下来的是两位美艳女子,因离的较远倒是没有看清楚面容,只是见到她着了一身雪白宫装,风姿绰约,观那身形体态约在二十几岁,不会超过三十。这女子下了马车并没有过来,只是远远站到了车旁。
另一位女子也看不清楚相貌如何,只见她着一件及地的淡紫色长裙,举止间自有股温柔娴静之感。她下车后稍等了一下,待自第二辆车中下来的几个女子行到身边后。方才一同往郭靖等人这边走来。
待这几个女子走到众人近前时。就见走在前面的是一位端容秀丽眉目如画的美艳女子,看上去约在二十一、二岁,女子还牵手一位身着红色绸衫的小女孩。看上去约在八、九岁年纪,生得粉妆玉琢秀美绝伦。而在她们两人身后又两个丫鬟打扮的女子,年纪都在十八、九岁,还有两只毛色雪白雄壮如狮的大狗,寸步不离地跟在小女孩身后,看上去威猛凶恶又颇见警惕。
见两辆马车下来如此许多大小女子,郭靖黄蓉等人都是颇觉意外,心中都在琢磨这些女子与武敦儒是些什么关系。而郭靖夫妇等人正在琢磨时,那身着淡紫长裙的端丽女子已经牵手秀美小女孩以及两个俏丽的丫头行到了众人身前,还有两只大狗。
武敦儒走到她们身边。抬手给她们引见道:“红茹,这位就是郭靖郭大侠,他身边的是我的师娘黄蓉黄女侠,还有他们身后的都是我的诸位兄妹,你们上前见过吧!”
点了点头,红茹牵着雪儿的小手上前一步,双双与郭靖黄蓉蹲身施礼,柔声道:“红茹携小妹雪儿。这里拜见郭大侠,拜见黄师母。”秀儿青儿自然随着红茹一同蹲身施礼。
见红茹几女给自己夫妇施礼,郭靖便欠身回了半礼,一边抬手虚扶,一边出语说道:“几位姑娘快快请起,不必多礼。”言罢他又疑惑地看了武敦儒两眼。
黄蓉却迎上两步,伸手将红茹和雪儿扶了起来,笑道:“好美的姑娘,好可爱的小女孩,都快起来吧!不必客气。不知姑娘与敦儒是……”
“回师娘。她是我的妻子红茹,这个小丫头是我慕容山庄的小小姐慕容雪儿,此次我特意带她们来游玩一下,顺便让她们见见诸位尊长兄妹。”武敦儒在旁边接口说道。
听武敦儒这么一说,那一旁的郭靖立时就是满面惊讶,急声道:“什么?这位红茹姑娘是你的妻子?敦儒你什么时候成婚了?我们怎么不知……”
“靖哥……这些事情以后再说,现在先让敦儒与红茹姑娘进去歇息一会。”黄蓉将郭靖的话打断说道。
被黄蓉将话打断,郭靖便点了点头不再言声,但他还是一脸疑惑的看了看武敦儒。
被黄蓉伸手扶住。红茹又微笑柔语与黄蓉说了几句话,而后转脸一旁,向小一辈众人再蹲身施了一礼,柔声道:“红茹这里见过诸位兄弟姐妹了。”
众人自是纷纷还礼,称红茹姑娘的有,叫武大嫂的也有,这里也就不再一一列举了。
待到众人全都见礼完毕,武敦儒再一摆手,周雷韩青等二十多名弟子便都齐齐上前一步,齐齐躬身与众人深深施礼,同声道:“弟子等拜见郭大侠,拜见黄蓉黄师祖,拜见诸位师伯师叔。”
“他们是……?”奇事太多,郭靖已经有些见怪不怪了,见众弟子给自己施礼也没觉如何,只是又转脸向武敦儒问了一声。
“他们是敦儒这三年来收的弟子,此次敦儒将他们带过来见识见识。”武敦儒笑到。
呵呵一笑,黄蓉道:“不错呀!不过才三年时间,我就多了这么多俊秀的徒子徒孙,桃花岛一脉还是首次如此兴旺呢!你们都起来吧!不用多礼。”
“谢师祖。”众弟子又齐齐应了一声,起身退了下去。
微微点头,黄蓉笑问道:“还有吗?还有什么人我们没见的?敦儒你都让他们过来吧!”
摇了摇头,武敦儒笑道:“没什么人了,该见的师娘都见过了。”
“嗯!那我们就进去坐下再细说吧!”黄蓉说道。
“好的,还要请师娘找人安排一下他们的住所,此次与敦儒同来的人实在多了一些,免不得要请师娘找个大些的地方,把他们都安置下来。”武敦儒笑到。
“放心吧!我早就让下人去安排了,进府自有人带他们前去安置。”黄蓉说道。
应了一声,武敦儒又叫秀儿青儿二女,吩咐了她们几句,两女便转身回去车队那边了。而武敦儒却带着红茹雪儿随郭靖夫妇进了大门,至于车队自有秀儿青儿与周雷众弟子打理。
一行人穿过正门大院,往前厅大堂走去,行进间武敦儒与红茹雪儿三人自然是与郭靖夫妇说笑闲谈,但在他们身后大门之外,却有两个女子一直在望着车队中那位身着白色宫装的女子,神情中颇带几分疑惑。这两个女子正是那程英与陆无双姐妹,她们二人总觉得那位宫装女子远远看上去似曾相识,但一时间又想不来到底是谁。
不说她们在那里仔细思量,再说武敦儒一行人来到正殿大厅之前,却见厅门处还有数人迎在那里,正中一人是一位相貌慈和地白眉老和尚,正是一灯大师。随侍在一灯身边的分别是朱子柳、武三通,泗水渔隐等几位师兄弟。
原来一灯与武三通及泗水渔隐师徒三人比武敦儒还要早到了两天,至于朱子柳却一直留在襄阳帮助守城。适才郭府众人正于厅中闲谈,外间就来人通告武敦儒到了,郭靖夫妇听后便带众多小辈迎了出去,一灯师徒四人却留在了厅中,没有出去。究其原因还是因为武三通仍在恼怒当年绝情谷发生的诸事,故此才没有出去。
见一灯与武三通等人都在,武敦儒自然是过去与几人逐次施礼,口称见过师祖父亲师伯师叔等等。一灯大师与其余二人倒还好些,见武敦儒过来都是点头微笑,抬手虚扶回称不必多礼。唯有那武三通,他却是不肯给武敦儒好脸,面容冰冷头也不点,武敦儒与自己施礼说话他却的转脸至一边,不理不睬。
所幸武敦儒对他也没什么好感,给他见个礼也只因为常情所限,此时见他不理自己正好觉得轻松,也不去理他便是。可轮到红茹这里,事情就有些麻烦了,由武敦儒介绍后,红茹便逐次上前与一灯几人见礼,称呼随武敦儒同叫也就罢了。
直至最后到了武三通的面前,儿媳与公爹第一次见面,红茹自是颇为紧张,盈盈蹲身一礼拜了下去,柔声言道:“媳……媳妇红茹,这里给公爹见礼了……”
二十一 大怒
“媳……媳妇红茹,这里给公爹见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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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觉恭谨柔婉的一句话,可听在武三通耳中直是不亚于晴天霹雳,满面惊讶的转过脸来,望着红茹惊异地问道:“你……你是在和我说话?你叫我公爹?”
俏脸一红,红茹仍旧是蹲身施礼之姿,垂头柔声回道:“媳妇是在和您说话,是在称呼您为公爹。”
“等等等等,这位姑娘你先不要如此称呼,我担当不起。敢问姑娘这称呼是从何处论起呢?我只有两个犬子,可两个犬子尚都未成婚,何来姑娘这样一位儿媳?姑娘且末如此称呼,待我搞清楚再说。”武三通摆了摆手,绷脸说道。
其实话到此时,对红茹身份武三通心中已是一清二楚,之所以如此回话,只不过是因他心中有气,故此一时间不甘承认红茹的身份,倒不是故意给红茹难堪。自有宋一代起,儒家礼教大兴,朱嘉的徒子徒孙遍布天下,给世人立下了讦多繁文琐礼,一言一行也不容世人稍违。如君臣父子,夫妻师徒,这其间全都是进退有节,尊卑有序。
似儿女间的婚姻大事,绝对都要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加上种种繁文礼节方能符合程序,方能为世人所承认,绝无有儿女自行操办的。虽然武林中人比寻常百姓在礼法上要宽松一下,但在婚姻大事上也都绝无例外。如武敦儒与红茹就是如此,武三通犹在世间,那么他们成婚就一定要由武三通来主持。就是武三通不在了,那么也要有黄蓉或别的什么尊长来主持。这才算合法。
故此武三通一听说红茹自称为儿媳与自己见礼。心头之气就直往上涌,才不允许红茹对自己如此称呼。按说武三通心中有气也是正常,做的也不算太过。以他那暴躁的性子,能维持没有当场破口大骂就算不错了。可谁让他的做法偏偏就对上了红茹?红茹的出身就不必细说了,她本就是个极为敏感自卑的女子,此时第一次给公爹见礼就被人家挡了回来,心中是何滋味自是不言而喻。
所幸红茹的性子天生温柔,又颇识大体,故此一张俏脸虽已涨的通红,心中也颇觉酸楚难堪,但脸上却没有表露什么,低低应了声是。便低头退回到武敦儒的身边,垂头不语。不过待她站到武敦儒的身边后,终是没有忍住心中酸楚,一双美目眼圈已见红润,险些就要落下泪来。
雪儿就站在红茹的身边,红茹神情怎样自是看了个清楚,见红茹俏面通红珠泪欲滴,雪儿便仰头脆声道:“红茹姐姐你怎么哭了?有人欺负你吗?”
忙摇了摇头。红茹垂头牵住雪儿的手,低声道:“姐姐没事,雪儿不要担心,我们一起陪着敦儒哥哥,先不要说话打扰敦儒哥哥好不好?”
“嗯!”雪儿应了一声,用力点了点头,便握着红茹的手站在武敦儒身边,一双黑亮的大眼睛不停的来回扫望众人。
红茹与武三通的这番言行对答,武敦儒自然都看了眼里,那一旁众人也都看在了眼中。见红茹被武三通挡了回来。黄蓉与朱子柳立时就都悬起了一颗心。都担心武敦儒会因此做出什么举动,与武三通冲突起来,且有这种顾虑的尚不止他们两人,就是那一灯郭靖等人也都有这种顾虑。
颇出意料,众人所担心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见红茹被武三通挡了回来,武敦儒却没有什么举动,只是转脸看了看红茹,随之回过头来,若无其事地言道:“师娘。我们是不是先进大厅坐下再说?敦儒可有些累了,也有些渴了,急着向师娘讨杯茶喝喝呢!”
黄蓉笑道:“难得难得,难得敦儒你也有喊累喊渴的时候?行了,我们进厅再说。”言罢黄蓉与郭靖又先礼让了一下一灯大师,随之众人都进了厅中,分主次尊卑各自落坐。小一辈的众人却都没有进来,都各自回去自己的房间了。
待众人都坐下品了口茶后,郭靖便向坐在下首客座的武敦儒问道:“敦儒,自你当年离开襄阳后,近四年了你我还是初次再见,这么多年不见,你一直都留在江南吗?怎么连个消息也不知道捎过来?”
微微一笑,武敦儒道:“确是敦儒疏忽了,近几年敦儒在江南一直忙于整治山庄,教导弟子,倒是把捎消息的事情给忘记,劳郭大侠与师娘等众多尊长惦念,确是失礼,还请各位尊长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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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蓉笑道:“你就不要以虚言来哄骗我们了,什么疏忽?我看就是你嫌我们这些师长们碍事,所以才故意不给我们消息是不是?你的性子我最清楚了,没有我们在身边烦你,你不知会有多悠闲快活呢!”
哈哈一笑,武敦儒笑道:“这么说师娘可要冤死我了,我怎么敢嫌各位师长碍事呢?罪过罪过。”
见这师徒二人又耍起了嘴皮子,厅中的众人便都纷纷失笑,连一灯大师与郭靖大侠也相顾莞尔,只有那武三通仍是板着一张臭脸,不肯言声。
“好了蓉儿,你就不要和敦儒再取笑了。敦儒,此次随你同来地人不少,且有那么多资质颇佳的少年男女都是你的弟子,确是令我颇觉惊异。仅仅三年不见,你从哪里收罗了这么多资质绝佳的徒弟?而且你的性子似乎也不会有什么耐心去教导他们?怎么就想起来广收门徒了?”郭靖接口问到。
“这个说起来也没什么,就是三年前我回到山庄之后,颇是创下了一些基业,但却无有合适的人选去操持管理。故此我就派人去北方一带救回了些孤儿,带到山庄收为弟子,把他们教导成才后帮我打理基业。这样用起来顺手些。”武敦儒回到。
听武敦儒这么一回答。那郭靖面上便现出了些许不豫,顿了一下徐徐言道:“敦儒,你肯派人去救助孤苦。这自然是件好事。可你救人的这番用心……就有点不大光明了,施恩末望报,这才是大丈夫的胸怀,似你这等做法未免有些太过功利了。”
“阿弥陀佛!郭大侠所言甚是,正是至理,敦儒你要细细体味才是。”一灯大师在旁喧了声佛号,连连赞同。
摇了摇头,武敦儒道:“师祖与郭大侠的意见就恕敦儒不能芶同了,敦敦地做法是功利了些,不过也都是愿打愿挨。世间哪有许多不劳而获的事情?敦儒将他们自刀口下救出。好衣好食苦心教导,为何就不能让他们为敦儒做些事情?况且敦儒的用意早在收他们为弟子之前就已经和他们说清楚了,若是不愿他们尽可离开,留下来都是他们自愿选择,并不是敦儒逼迫所致,故此这光明二字却是无从谈起。”
“这……”被武敦儒直接挡了回来,郭靖与一灯却也无言以对,他们心中都觉得武敦儒的做法不对。但又讲不出不对在哪里。
“行了行了,今天就说道这吧!天色已晚,敦儒到了也有半天了,我们还是先去吃饭,吃完饭让敦儒他们先休息,有什么话明天再说。”黄蓉在一旁说道。
“正应如此,蓉儿你不说我都忘了,来来来敦儒,我们先去吃饭。”被黄蓉一提醒,郭靖也想了起来。便起身招呼武敦儒几人,要先去偏厅吃饭。
“等一下。”郭靖地话音未落,那一直沉寂的武三通忽然开口言道。见武三通开口说话,郭靖便坐了回去,众人的目光也都投在他的脸上,不知他要说什么。
漆黑的面孔上满是肃整神情,双眼中更是目光炯炯,武三通直直的瞪视着武敦儒,沉声说道:“你给我说清楚。这位姑娘和你究竟是什么关系?”
此言一出,厅中的气氛立时便压抑下来,众人本以为今天这件事就算过去了,没想到武三通这会又提了出来,一时间连黄蓉与朱子柳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解围。这是武三通与武敦儒父子间的家事,别说黄蓉朱子柳没办法干涉,就是一灯郭靖也都不好插言,只能静静看着他父子说话。
气氛至此,厅中最尴尬难堪的就要属红茹了,红茹的神情脸色本已在进厅后恢复过来,此时却又涨得通红,坐在武敦儒身边都不知该如何自处了,只得垂头坐在那里珠泪欲滴,双手紧紧绞在一起,再不敢抬头望向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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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敦儒头也没抬,端起旁边上的清茶品了一口,淡淡道:“说什么清楚?红茹是我的妻子方才我已经说过了,父亲大人没听见?”
“啪”的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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